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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乖乖的挪了下椅子靠近他。

他將畫著圖的紙轉向我這個角度，「我們先說單詞的性。以前跟你們說過它和英文有點不一樣，要將名詞分為陰性、陽性、中性。可以靠詞尾判斷……」

路過翻譯學院的時候，按照上次某位師姐的介紹，在他們圖書館一樓的書店買了些考研的複習資料。

她打招呼說：「她一個人住可要小心了，上次你們家進小偷，可把薛桐嚇壞了，後來就搬出去了吧？」

他的喉結動了動，緩緩抬起左手，指間落在我的唇上輕輕摩挲，隨後是下吧，脖子，鎖骨……

喪事辦完之後，老媽很慎重地找慕承和談了一次話，地點在我們家。老媽活生生讓我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

「MeHя。」我口齒清晰的又念了一次。MeHя是雙音節詞，都屬於開口音，所以發聲的時候嘴唇和兩齒都必須張開。

會談完畢，三個人準備一起在外面吃了頓飯，正巧遇見樓下的張阿姨。

當時我媽的眼神是在真實的表述：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傻妞。

長久的沉醉后，他將唇分開，閉著眼，用鼻尖捧著我的筆尖蹭了蹭，恍若一隻小動物在探知對方的情緒，許久之後才將眼睛睜開。

「是啊，所以以後叫小慕陪著她。」老媽回答。

第三天晚上原定的教學內容是如何對代詞變格，但是後來改成了別的……

「嗯？」我極力壓制m.hetubook.com.com著自己劇烈的心跳。

「下個星期天有個飯局，你能不能陪我去？」他又問。

她單位那邊還有事，吃過飯，司機就來接她回去了。

說實話，以前二外的課無論陳廷也好，慕承和也罷，都是以俄語的發音和日常對話最為主要教學內容。而對於考研來說，語法和詞彙要求比較多。於是這個重任又落到慕承和身上。

他沒接話，輕輕伸手拂過我的右臉頰，注視著我，然後緩緩的將頭湊過來，在我的唇上輕輕的啄了下。在他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后，他的眼睛帶著一種無法平靜的情緒凝視著我。

「我們繫上一位老師結婚，叫我帶女朋友一起去喝喜酒。」

作為新世紀女性的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我的腦子遲疑了下，忽的閃現出兩句話來應急。第一句是裝傻問「什麼叫越線」，第二句是羞澀的說「我們還不可以這樣。」

慕承和察覺到她們忽如其來的目光，神色瞬間石化，然後尷尬的收回手，挨著故作鎮定的朝兩位中年婦女粲然一笑。

臉紅了。

奶奶當著所有親戚的面說：「他走了好，說明老頭子對一大家子人都放下心了，總比一起陪我們耗在這兒好。他八十多歲了，也算是走得高高興興的。」

過了數秒鐘，我才領會到這番對話的真實含義，然後尷尬地扭過頭去。

他停頓了下ｈｔｔｐs://m.ｈｅｔuｂooｋ•coｍ.cｏm說，「我們繼續講形容詞。」

「……」

「幹啥？」她問。

我撐著頭，看著他邊寫邊講。

「嘖嘖嘖，模樣咋生得這麼好呢！有福氣啊，童大姐，你這麼年輕就有女婿了，我那閨女兒快三十了還單著，東挑一個西挑一個，最後倒是人家看不上她了。」

我從未告訴過他，我很喜歡他的唇。軟軟糯糯uod，有一種嬰兒的觸感，讓人依依不捨。

他孩子氣的又捏了一把。正在此刻，我媽和張阿姨又說到什麼，一併瞅了他一眼，卻看到他正在調戲我。

「形容詞……怎麼……」我支支吾吾。

「薛桐。」他的嗓音已經暗啞。

這下，換她倆收回視線了。

哪知，話到嘴邊我脫口而出的盡然是：「可是……剛才賓格，你還沒有講究。」隨機我還閉上嘴，將牙關咬住，拉起警戒線，截斷他繼續侵略的可能性。

「你們究竟談什麼了？」我回去的路上好奇的問。

「弄清楚名詞之後，前面的形容詞要……」他說到這裏，不知道是察覺到我的視線，還是感覺到我在分神，緩緩的抬起頭來，正好對上我的眼睛。

隨後，他抱我回到卧室，我面紅耳赤地凝視著他。

見我這般震驚，他彷彿也淡定下來了，沒向我解釋，反倒繼續道：「我就對你媽媽說，我們一直分房睡。」

在我幾乎以為他會就此罷手的時候，卻迎來和*圖*書了他的深吻。

而就在張嘴的那一刻，他的舌偷襲而入，隨後帶著勝利的笑意，在我的唇齒間肆意掠奪。

他跟我坐的很近，以至於在稍許逆光的條件下，我還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耳上的絨毛。

「陰性是以a、я、b、ия結尾，中性的詞尾是o、e、иe，而陽性是輔音，й和b。」

「要，為什麼不聽？」我更加好奇了。

「MeHя。」我費勁的想了想，才得出這個答案。

「什麼飯局？」

半晌之後，他說：「伯母剛才問了我一個問題。」

她本來就是個能幹的人，兩三下就幫伯母伯伯一起將喪事操辦得井井有條。

我不禁莞爾，思緒有些開小差，視線從慕承和書寫者的左手往上移動，最後落在他的肩膀上。

這個人思索了稍許，不自在的說：「你確定你要聽？」

「媽。」我狐疑了。

我瞪大了眼睛，想推開他，可是哪兒有那麼容易。我怎麼可以大意，他要是那麼容易就被我擊敗的話，就不是慕承和了。

我咧開嘴，看著他的臉，甜甜的應著：「好啊。」

「……」

本來之前見面，老媽對慕承和雖然和氣但絕對不是熱情。可是經過這半小時的交流，她突然就跟慕承和熱絡了起來，吃飯時還不停地給他夾菜。

他寫я的時候，跟以前給我們上課寫黑板字一樣，最後會留一個小小的鉤，顯得特別頑皮可愛。

他笑著搖了搖頭。

「hｔｔps://ｗｗｗ•hｅtｕｂooｋ•cｏｍ•cｏｍ薛桐……」哪知他又叫了一聲，嗓音淺淺的，沉沉的。

「嗯？」

就在我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他又喚我：「薛桐。」

「第一人稱的第二格是什麼？」

「嗯。」我戒備的看著我，哪怕答應的時候也是咬緊牙齒。

「什麼問題？」

我發問之後，卻一直沒等到他說下文。

「再發一次我看看。」

「孩子的男朋友，今天帶回來給我看看。」我承認我媽媽回答這句話的時候有點沾沾自喜。

「不許捏，已經夠肥了。」我奮起反抗。

看到他那毫無雜念的雙眸，我為自己的心不在焉而心虛。

說到這裏，他又起筆在紙上三個中文定義的後面，分別寫下這幾個詞尾字母。之間鉛筆的筆尖在白紙上輕輕划動，那些字母就好像靈動的精靈一般躍然其上。

第二天，家裡人也開始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

慕承和將我抵在沙發上溫柔的親著，讓我神魂顛倒。而後，他緊緊的擁住我，壓抑住自己的喘息說：「薛桐。」

「喲，一起那小夥子是你女婿吧？」

我瞧了慕承和一眼，這人恍若未聞，神色自然。

我搖了搖頭，又點頭，意思是記得住一點，但是記不全。

「我想越線了。」他說。

「你以前不是說，吃飯最好別給人夾菜，這樣不衛生么？」我說。

目光交織。

第二天晚上慕承和教的是名詞的路。

他本來在沙發上專心用電腦作圖，結果時不時的被窩m•ｈetｕｂoｏk.cｏｍ•com攪一下，似乎思路全無。於是，他站起來，搬了把餐椅坐在我側邊。簡單的翻閱了下我的俄文語法書，隨後拿出紙筆給我畫了一個單詞「性數格」的圖。

我仔細研究這話，隨口就問：「什麼安全措施？」

他沒繼續講下去，放下筆。

「你可是久經沙場的中老年婦女殺手啊。」我悻悻的說。

「……你不應該教物理，應該教歷史。一句話就可以概括一個王朝的興衰。」我嘟囔著說。

慕承和頓時黑線。

他的睫毛不是他臉上最閃亮的帝反，但是長在眼角的那幾根卻很翹，此刻，他垂著眼瞼，看起來更加明顯。

他平時習慣用鉛筆畫草稿，所以桌面的筆筒里總存著些被削得圓潤整齊的中華鉛筆。

老媽從B市感到的時候已經半夜了。

「我先給你歸納下，免得你越問越暈。」他說。

「嗯。」我應他時，完全抱著他會繼續問我，人稱代詞第二格是所屬格還是賓格此等問題的心情。

他笑了下，捏了捏我的臉。

「呃——」他臉上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像是有些後悔提到這個話題了。

「談未來。」

「你媽媽比較……開朗。她還問我……」他突然有點口吃，似乎還在腦子裡斟酌用詞，「我們……有沒有做好安全措施。」

於是，又重複問了一次。

「她問了很多，我不知道從哪兒給你說起。」

我換了只手，繼續撐住下巴，又去看他的眼睛。

「那隨便揀一兩個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