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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記憶

作者:木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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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尾聲

不慕神佛乾坤和,
「承和。」我蹭了蹭他的衣服。
我愣愣的張嘴,「真的假的?」
河風從身後吹來,呼呼的刮亂了我的頭髮,我不禁大聲的對著他的背影喊:「慕承和!」
走回座位,看到侍者收拾了桌子,又給慕承和擺了一杯清水。他拿著一支筆,在杯墊上寫著什麼,看到我們便站起來,不著痕迹的將手上的東西收回衣袋裡。
我說:「好啊,那麼小白可就該叫我師娘了。」
白霖埋怨著李師兄:「你傻啊,自降輩分不說,還拉著我墊背。看在薛桐比我大,你還是叫他姐夫吧。」
他聞聲停下腳步,轉過身狐疑的看著我。
我吃的有點撐,直往我的脖子里鑽。我便將手伸進他的大衣里取暖,臉頰埋在他胸前,貪婪的呼吸著他的氣息。
電視劇里那些舊情人見面,一般說什麼幸福白頭,或者說什麼我等你,若是狠一點會說走著瞧。他都沒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放在手機收件箱里也絲毫不起眼。卻不知怎麼的,有了一種相忘江湖就此別過的感覺。也許日後再同一個城市遇見會打個招呼,老同學提及彼此,會笑一笑,但是不可能再有什麼友誼了。
白霖捅了捅我。
此山無雪道無恆,
「什麼?」
我咬著唇,偷m.hetubook•com•com著樂了一會兒,卻半天沒聽見我期待的下文,於是甜蜜又急切的催促他:「你繼續啊。」我在等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過了幾分鐘,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打開看到劉啟的簡訊——
生亦有數與天爭。
我笑眯眯的說:「劉啟祝我們新年快樂。」
一月底研究生考試結束后,不僅僅自己瘦了好幾斤,而且精神都輕鬆了。閑來無事,就用慕承和的借書證去A大的圖書館借了很多言情小說抱回家看。
中途,慕承和去洗手間,白霖望他的背影感嘆:「就這樣謫仙一樣的人,終於還是毀在了你的手裡。」
我湊近了看。
「冷么?」
我掩著嘴哈哈直樂。
頓時,有萬般思緒湧上心頭。
悔上靈山拜崑崙。
慕承和問:「收到什麼了?」
慕承和也跟著忍俊不禁。
可是,怎麼跑到我這裏來了呢?
遠處有個幾個大人帶著小孩拿了一堆煙花在放。父親模樣的男人領著孩子一起去點地上的煙花。天空綻放開出一朵紫紅相間的花,停頓片刻后,又變成銀色的流星朝河面內落下。
他聽見這一句,微微的點點頭,笑意更濃了。
「去去去。」我笑著拍開她。
「你!」
看著廣場上的那個大鍾和圖書,我問:「你記不記得上次一起來這兒是什麼日子?」
我繼續喊:「你說,那個人的名字是不是叫薛桐?」
猛然一看,很像一張精緻的卡片。
整個過程,沒有驚動到同桌的另外兩位男士,只有我和白霖知曉。
目成和碩:「我小時候也怕她,挺正常的。以後也許熟一些,你就不害怕了。而且我們也不住一起。」
她對我比較和善,但是隱隱中還是嘔吐者威嚴,使得我有點拘謹、害怕。
白霖隨著我的視線也探頭。劉啟沖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和我相視而笑。
「祝你們新年快樂。」
白霖咳了下,「哎喲,你可真老實。」
吃到下半場,正巧遇見劉啟和一群人散席后從包廂里出來。我們是在大廳里,正好慕承和與李師兄坐一邊,我和白霖坐另一邊。劉啟出現的地方恰恰對著我。我先是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話,隨即抬頭看見了他。
「……我不告訴你。」哼——
「那你想不想知道當時我在你面前許的什麼願?」我轉身問他。
結賬之後,我跟白霖兩口子一起去洗手間,慕承和坐在座位上看包。
「嗯。」
「可信度百分之八十。」
「你怎麼知道?」我納悶。
我對著屏幕看了一會兒,然後輕輕的和圖書合上蓋子。
「薛桐,你幸福么?」他忽然問。
這是慕承和的筆跡,他肯定是在我們去洗手間的那段時間寫在上面的,最後「黃昏」二字因為時間倉促,磨嘰未乾就收起來了,所以抹花了一點點。然後,這東西應該是他在抱我的時候,趁我不注意放在口袋裡的。
出了洗手間門,看到李師兄站在烘手機那裡等我們,一副傻愣愣的樣子,我頓時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底子是白色的,面上有幾多凸面的粉紅色桃花瓣,遊戲名字和活動解釋語的旁邊,豎著印了行遊戲中很煽情的歌詞——如有你相伴,不羡鴛鴦不羡仙。
我狐疑的將它掏出來,發現是一個圓形的杯墊,似乎是那家餐廳里的東西。上面印著某大型遊戲的廣告,大概是因為情人節將近有什麼活動。
他在同一時間發現了我,藉著看到慕承和的背影。
一方清輝前塵冷,
求仙不如共黃昏。
這一天我們吃到很晚,和白霖聊了許多大學時候的事情,點點滴滴都是感慨,以至於多喝了幾杯。師兄礙於與恩師同桌,不敢放肆。而慕承和就一邊喝茶,一邊笑眯眯的看著我們聊。
「繼續什麼?」他裝傻反問。
何需孤燈照苦竹,
白霖在廁所里一邊洗手一邊等我說:www.hetubook.com.com「告訴你一個秘密。師兄也許會在我過生日那天向我求婚。」
「其實……我沒看懂那首詩是啥意思。」
一比一扯平了。
轉眼就快到春節了,經過商量,我和慕承和決定都去B市過年。一來我媽就不用兩頭跑了,二來他媽媽和姥爺也在那邊。說起要見他家裡人,我的心提前好些天就開始「砰砰砰」的搗鼓起來。詢問他媽媽、繼父、姥姥、姥爺都愛吃些什麼,口味清淡與否。
我朝他揚了揚手裡的東西。
「什麼?」
其實慕承和的母親,在去年年底已經正式和我見過一面。當時匆匆一瞥,也沒多說什麼。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比當年我看到她時老了些,仍舊留著精幹的短髮,燙卷了一點帶你。身材略微發福,可是皮膚極白。也許在這一點上,母子兩很相似。
他從背後擁著我,下吧擱在我頭頂上。
「有你在,就不冷。」我說。
本來,白霖生日還沒到,但是鑒於第二天我與慕承和要一起去B市,所以提前到周六和她吃飯慶祝。白霖家的李師兄看到慕承和仍然很彆扭,介於慕承和現在還在教他們,依舊唯唯諾諾的叫了一聲:「慕老師。」
慕承和,你知道嗎?當年我許的願是——希望眼前的你能愛上我。
「有一件事情和-圖-書要向你坦白。」
過了會兒,他去取車。我站在原地等著他,雙手揣進大衣口袋裡取暖。突然發現,口袋裡又一個硬硬的紙片。
良久,他才緩緩的說:「以前有人搞惡我,會有一個人與我的人生在某個點交匯之後,重疊一起向下延續,直到生命的盡頭。我曾經以為除了那些公式和數據,不會有別的什麼能終身陪伴著我。但是我後來才發現,那個人是存在的……」
「一月二十九號。那天,我們就是站在這個地方倒計時。」
「……」
「幸福啊,有你就會一直幸福下去。」
我翻到它的背面,竟然看到了一首詩。
「一下子就兩年了。」回憶起往事,有的好像很遙遠,有的又好像就在眼前。
青桐有心葉相承,
「他那點小九九,我能不知道?他訂了餐廳還有花,我都看到發票了。他自己還以為隱藏的很好。」白霖全然一副無語的表情。
雖說無法瞅到他的臉,但是我覺得他在聽到我的回答之後,似乎笑了。
我不禁好笑。
他先是愣了下,隨後眼睛稍稍一眯,嘴角勾起來。
我撥開臉上被夜風弄得凌亂的髮絲,看著他清秀的臉,雙手垂在身前,腳步定了定,然後朝他跑了過去,繼而狠狠的撞進他懷裡,再也不想離開。
他已經走到是米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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