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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她低聲說。

雲舫沒見過她像這樣著急過，擔心是出了什麼大事情，沒再多問便抓了T恤往頭上套。

「沒有，這次是他自己跟我提的。」路佳神情苦楚地道。「我拒絕不了他！」

沐陽在屋裡轉了一圈兒，心裏暗暗惋惜，他住這麼大的房子真是浪費了，有兩間房都空著，放著些平時用不著的雜物，兩個陽台甚至連晾衣架都沒有。

「你……」沐陽驀地鬆開手，怒氣沖沖地走到門邊說道：「隨你怎麼樣吧，我把話說清楚，這次沒人送你去醫院了。」

「這裏！」她說得更小聲了。

「我想，你沒換工作前，就先住你那兒，房租和其他的費用由我來付。」他把臉湊到她的頸間，聲音開始沙啞。「這幾天少了你我怎麼也睡不著，以後，我們別再吵架了，行嗎？」

「昨天還睡這裏呢。」雲舫到沙發上坐下，又說：「現在明白了吧，一個單身漢的家怎麼好意思讓你來。」

沐陽微微揚起嘴角，甜甜的笑了，從未笑得這般甜過，似心裏灌滿了蜜糖，膩死了也願意。

「什麼？……他什麼時候來的？你現在在哪兒？……等等，我馬上過去！」她掀開被子跳下床，扯了件衣服便往身上套。

「不是，他住酒店！」

況且，這次是她誤會了他，雖然他也不對的地方，卻是自己先挑起的爭端，也就不再多想，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還未平復的心跳聲，她開始不明白，是不是年齡越大就越能包容，以往跟程江林在一起時，無論對錯，都是他先道歉的。

于慶耀wｗw.ｈｅｔuｂｏｏk.cｏｍ•cｏm只點頭淡笑，然後從另一個年輕男人手裡拿了個長方形盒子遞給她，用方言說道：「這是你爺爺帶給你的！」

「于叔，我過來跟佳佳拿點東西，您先坐一下！」她說完沖路佳使了個眼色，扔下雲舫逕直去了路佳的卧室。

「是你要他住這裏的？」沐陽抓住她的手，下狠勁捏了捏，氣道：「我怎麼會問這種蠢問題，不是你要他住這裏，他也不會朝這方面想。」

路佳旁邊坐著一個外型穩重瀟洒的中年男人，一雙炯目不怒自威，名牌西裝將他不凡的身份昭顯于眾，沐陽猶疑了好半天，才叫道：「于叔！」

「沐陽！」雲舫突然壓低了嗓子喚她。

「那他住哪裡？」沐陽又問。

「你覺得是我故意要跟你吵的？」雲舫抱著她往後靠，懶懶地伸長腿。「那天晚上你分明是借口沖我發火，不管是抱你還是親你，你都不耐煩，我還賴在那裡做什麼？」

「就是說你並沒有不想讓我來的意思？」

「為什麼不想讓你來？而且你也沒說過要來我家，再說，這裏什麼都沒有，就是帶你來了也是像現在這樣坐著，多沒意思。」他拉她到腿上坐好，把一串鑰匙給她。「我原來也想過讓你把房子退了住過來，但這地方離你公司太遠，所以就沒跟你提過。你要是不放心我在這兒藏了人，可以隨時來場突襲。」

沐陽好半晌沒反應過來，她怎麼也沒想到，鬧一次分手，竟然可以收到這麼額外的好處。對於雲舫所花的心思，她感到慚愧，明明是自和*圖*書己要爭面子，卻沖他發火――她一邊反省，一邊偎他偎得更緊，雲舫也順勢把手探到她的腰間，緩緩地伸進衣服里，一寸寸地往上撫摸。

或許，在成年人的思維里，道歉只是個形式，但人與人之間真的不再需要這些形式來表達嗎？

沐陽接過盒子打開看是些特產便轉手給了雲舫，跟于慶耀道：「于叔來這裡是因為公事嗎？」

「我一聽他過來就急壞了，哪管得了那麼多。」沐陽面露憂色地說。「他要在這兒待多久？」

一路飛車趕到路佳家裡，沒見失火，路佳也精神抖擻地站在那裡，只是多了兩個男人，他狠狠地掐了下沐陽的手心，又埋怨地瞪了她一眼，才拉她到沙發上坐下。

她走到客廳拉起雲舫的手便往外走，十秒鐘后又折回身，抱起長方形盒子，跟于慶耀平板地道：「我還有事得走了，您慢慢坐！」

沐陽垂頭點了幾下，看似羞澀，實則是想，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場風波就算是過去了？他們也沒有分手？ 她思索片刻后才覺得自己多慮了，都是成年人，吵一場架並不是誰要跟誰道歉，並且還非要弄出個浪漫的儀式徵得原諒才算正式複合。他把鑰匙給了她，就說明他打算繼續交往下去了。

「我也不想跟你吵！」沐陽被他撩撥得嗓音發顫，然而他的話卻是聽清楚了，一天內中一次頭獎是幸運，兩次三次以上，就會被懷疑是騙局了。她急需的是他為她分攤房租，當他真的把擔子全攤了去，她又有了疑心――他這樣做是不是為了尋求心裏和-圖-書平衡，等到哪天分手時，他也不欠她什麼。

「是有些小事要辦！」他又看了眼雲舫，問道：「你的男朋友？家裡知道嗎？」

雲舫被她一步也沒停地拉到停車場，上車后，一頭霧水的他才問：「那人是誰啊？」

沐陽沒有接話，只管把頭埋在他肩窩處，把玩手裡的鑰匙，這種時候，她不想也不會提起錢的事，只要他是認真跟她交往的，那麼自己負擔點倒也沒什麼。

「你想要什麼就告訴我，我能力所及的都可以。」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商場現金卡放到她手時在，考慮了幾天，他終於決定妥協，如果女人的要求都一樣，至少沐陽是讓他相處起來感到最舒心的。「我可能還是做不來送花之類的事，況且，你家種的花比外面的要好看多了；每次陪你去買衣服，你也不要我付錢，想來想去，我買了張現金卡給你，看你想要什麼，我送你去買就好了！」

花園小區是三年前建成的，雲舫說剛建成時就買下了一套，今年年初才把餘款付清。三室兩廳的房子，簡約的北歐風格裝修。沐陽甫進裏面便感覺到似是空置了很久一般，除了進門處有雙拖鞋，浴室只有基本的洗漱用品外，再找不出一樣多餘的東西。

「是的，家裡還沒來得及說。」她和雲舫的關係還沒穩固到要告訴家裡的程度，只得草草回了話。

「你多久沒回來過了？」她問

「雲舫，我是認真的，但不知道你――雲舫！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開心嗎？」沖洗完后，雲舫躺在床上緊樓著沐陽，男人在事後總是ｗｗｗ•hetubｏok.ｃom.coｍ希望得到鼓勵，並且要附加上――「說真話。」

「我也是！」雲舫說。「只要你覺得幸福，要我說多少句話，做多少件事都行！」

「不知道！」路佳小聲道。

床上是男人和女人另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誰掌握了主動，使另一方沉醉便是贏家。但真正相愛的人卻是永遠戀戰的，無論過程有多難解難分，你爭我奪后，最終都是雙雙投降。

「什麼？」沐陽瞪大眼睛。「他那秘書也住這裏？」

于慶耀似乎猜到兩人才剛開始，也不問候雲舫一聲，便以長輩的口吻跟沐陽道：「還是要跟家裡知會一聲，你爺爺就放心不下你，要不是他年紀大了，坐不得飛機，這次也肯定要來看你！」

「沐陽。」他把手移到她的腰間，狠狠地往下壓，使她沒有絲毫間隙地貼緊，低啞性感的聲音蠱惑著她：「證明給我看，你是相信我的！」話落，他猛地往上挺身刺穿了她。

「不是說過不用來了嗎？」路佳關上門便道。

沐陽恍若有山窮水盡時中了頭獎的錯覺，都已經要放棄了，偏又給她個峰迴路轉的大驚喜，她從他手裡接過鑰匙，立刻摟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他，嗔怪道：「那天晚上你幹嘛不說？非要吵？」

雲舫怔了怔，偏頭看她半晌，才撫著她的臉柔聲道：「傻瓜，以後不要跟我道歉，不管你有沒錯，讓你難過了就是我不對！」

「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雲舫吻著她，含糊地說完便伸手拉攏窗帘，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幾天來積壓的想念和情慾瞬間潰堤，修長的手探入她的裙底，急切地伸ｍ•hｅｔuｂｏoｋ.ｃｏｍ.cｏｍ到內褲里尋到她最敏感的地帶，用指尖輕輕揉捏，以最直接的方式挑起她壓抑的熱情，另一隻手飛快地推高她的內衣，胸前粉白的雙峰剛暴露在空氣中，火熱的唇便覆了上去。「沐陽，相信我！」他埋在那道深深的溝壑里，發出悶悶的，誘人的聲音。

「佳佳的繼父！」正在氣頭上的沐陽咬牙切齒道。

沐陽懶得聽他總提起爺爺，應該說是她懶得聽任何人提起爺爺。坐在旁邊的雲舫心裏卻直發怵，他沒有問過沐陽的家庭情況，但從這人的話里也聽得出來，她那爺爺一定是很寶貝她，被寵大的孩子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他不免想，是不是沐陽的真實性格還沒顯露出來。

周末的早上，兩人好夢正酣，沐陽被路佳打來的電話吵醒，雲舫不滿地勾了勾她的腰，把臉埋到她的肩窩裡，嘟噥了一聲，正想原路返回去找周公，卻險些被沐陽突然拔高的音調給震魂飛魄散。

「你快起來，送我去佳佳那裡！」她拿了他的衣服扔到床上，手忙腳亂地穿自己的。

沐陽最後的一絲神智也因為衣不蔽體而喪失了，胸腹里似有一撮熱火在四處流竄，急需要尋到一個發泄的出處，她倏地往裡翻身，雲舫猝不及防，反被她壓制，他先愣了愣，爾後心裏一陣狂喜，在一起那麼久，她終於願意在他面前完全放開了。

他們緊緊地擁抱對方，這一刻沒有了計算，沒有了心裏的潛台詞，他們都覺得自己說的話是再真誠不過的。

「嗯？」

「幸福其實得來很容易。」她說。「也許，只要你一句話！」

「怎麼啦？」雲舫坐起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