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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年華

作者: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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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新來了一個女的,據說是他們老闆的同學,國外留學回來的。」韓悅想了想又說:「聽周亮講,那個女的很漂亮,而且跟老闆關係也很不一般。」
「那也好,反正你也不怎麼在意那職位,省了心。」雲舫還想跟她說點什麼,大腦里的思緒像突然斷了,接不上來,眼皮卻越來越重,撫摸著她頭髮的手按住也不動了。
「沒錢的男人能做什麼?況且他會不會有錢還不一定。」于慶耀別過臉不看她淚光盈然的眼眸,下床趿上拖鞋走出卧室:「你少去擔心別人,趕緊辭職了跟我回武漢。」
「不一般是什麼意思?」
「什麼?」
路佳也剛掛掉韓悅的電話,她卻不急著出門,直衝到另一間卧室,于慶耀躺在床上看書,她劈手奪過書擲到大床的另一邊,吊稍眼瞪圓了質問:「你給沐陽的男朋友投資了?」
「要你們知道做什麼?」
「我不回去,你想都別想。」路佳衝著他的背影大吼,浴室的門「砰」地關緊了,將她的憤怒和眼淚摒棄在門外。
雲舫側身從後面攬住蜷著的她,貼在耳邊廝磨了一小會兒,疲倦地說:「剛處理完一些事情,你怎麼還沒睡?」
他已經有三天沒有回家吃飯了,習慣了兩個人吃飯時說說笑笑,彷彿吃飯便不只是把飯菜咽進肚裏,而是為了彙報一天的工作情況,或是計劃吃完飯該有什麼活動,這也難怪高級餐和_圖_書廳貴得嚇死人,仍是有那麼多人願意掏了錢去吃的。
「嗯,你說得對,不過這幾天公司里……」
「對不起。」他的手宛若滑膩的魚,冰涼地她的身體上游移,漸漸地手心暖了,撥弄著她胸前的尖挺,慾望的沸點接近,隔著一層薄薄的絲織面料,他仿若故意壞心地磨蹭。
「擴大?」沐陽驚訝出聲,緊接著一陣陣心發慌,男朋友的公司擴張,自己竟然全不知情,還得從好朋友的嘴裏聽說。她抿緊了唇苦澀地說:「周亮還真是什麼事兒都跟你講啊。」
「沒關係,你別忙壞身體就好了。」她攀著他的背,有了盼望,先前的不滿化為真實的深情,刻意也成了甘願。
因此,她連夜間的溫暖也失去了,心只能在深夜涼涼地入睡。
「那當然。」韓悅沒察覺她的異狀,繼續炫耀道:「他什麼事兒都跟我說,要是我發現他有什麼瞞我的,我就叫他滾出去睡客廳。」
韓悅執了勺子來回往嘴裏喂冰淇淋,肚子已經明顯突起,與桌子有了點兒距離,沐陽看著她伸長的手想,孕婦吃個冰淇淋都比一般人累啊。但韓悅似乎比她想的要輕鬆,手指還飛快的按著手機發簡訊,另一隻手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分毫不差地從杯里舀出冰淇淋來。
韓悅想當然地說:「不一般就是曖昧的意思啰。」
「一定累壞了吧?」她覺得自己應該和*圖*書體貼些。
「這邊的事我會派人過來與你們合作,希望合作愉快!」于慶耀首次對他伸出了手。
仍然是深圳最高檔次的威尼斯酒店客房,于慶耀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上,粗糙的手按在文件上,煙霧繚繞間,他蓋了章,合上文件遞給雲舫時,雲舫只看到合約上的數字――10,000,000。他沒有猶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是與他有關的第一筆大數目,以至於盡量鎮定的他,握筆的手仍是下意識地顫抖。
愛,本來就是個難以出口的字眼兒。
「你最近都在忙什麼?」她趴在他的胸膛上,粘膩的汗水濡濕了她的臉,卻是捨不得動個分毫,聽著他節奏極快的心跳聲,填補自己的空虛。
一個人吃飯難免食不下咽,沐陽味同嚼蠟地吃了幾口便倒掉了剩下的菜,這樣的浪費不多,就像是人難過的時候會喝酒抽煙,有了個借口放縱墮落一回。她看了眼貓頭鷹鬧鐘,才七點而已,簡訊上問他什麼時候回家,他說:不知道,可能會很晚。
「睡了,被你吵醒了。」她不滿地嘀咕。
「雲舫,我愛……嗯……」這句話又化成沸點的音節,慾望強烈時不說愛,待到平息時,卻也說不出口了。
沐陽在客廳里看電視,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雲舫剛回的簡訊:有事,不回家吃飯了。
「對不起,這幾天實在太忙了。」他翻過和*圖*書她的身,手支在枕頭上,近視的他在黑暗裡看得並不清楚,只好用手去摸索她的鼻子、眼睛和唇。手指滑到唇上時,被她輕輕地咬了一口,他任她咬,也知道她不會狠下心用力去咬,只是她濕滑柔軟的舌尖舔到指腹時,彷彿一陣電流竄過他倦怠的身體,立時興奮起來。
她住了嘴,再說下去回答她的也只有均勻的呼吸聲。沐陽從他身上翻下來,面向著牆,鼻子湧上一股酸楚,壓抑在心裏的委屈使她有個喚醒他的衝動,或是大吵一架也可以,但最終是按捺住了,他的累不是裝出來的,她明白不能無理取鬧,但是,他們已經有三天沒好好說過一次話,如今還真是名符其實的有性無愛。
沐陽望著那張得意洋洋地臉,突然理解路佳為什麼總愛刻薄地諷刺她,似乎她就擅長把芝麻大點兒事當成天大的幸福,刺痛了別人也全然不自知,她現在也想跟路佳一樣,說兩句難聽的話刺回去。
這樣一想,她心理平衡了,笑道:「他們老闆最近有什麼新鮮事兒沒?」
「去哪裡?」女人聽到這個就來勁,睡意消了五成。
她還是不怎麼主動,雲舫卻是等不及了,敏感地覺察到下身的濕意,只挑開了內褲,便深深地貫穿了她。
所幸周末還有三人聚會,沐陽接到韓悅的電話后吃了點麵條便趕到約定的地方。
很晚是什麼時候?可能是她等了很久也等不回m.hetubook•com.com來,只得睡下又正是她睡得不熟的時候――雲舫打開了門,輕手輕腳地換鞋,然後走到床邊看她十秒鐘,以為她睡熟了,便拿了睡衣去浴室沖涼,再「窸窸簌簌」地鑽進被子里,怕吵醒她,連抱也不敢抱了。
「覺得」多少是刻意,而並非發自內心的,卻使原本就歉疚的雲舫感動了:「忙過這段時間就好了,到時候帶你去哪裡走走。」
「過段時間再慢慢跟你說。」他現在還不知道從何說起,男人都覺得有個結果才更好出口,所以,他決定等研發完成上市后再告訴她。「你呢?」
「這麼晚?」她說話了,在他很快地睡著以前。
第二天是周末,沐陽還沒睡醒,雲舫便早早地出門了,當她醒來時床邊空空的,落寞隨之席捲而來,就是因為有他,才更期待每個周末,而這個陽光照進窗戶的早晨,卻使她心生被遺棄的哀愁和凄涼。
「沐陽好難得才找了個對她體貼的男朋友,有錢了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路佳氣哼兩聲,眼眶一濕:「你以為是在做好事嗎?」
「沒什麼,楊姐離職的日期晚了一個月。」她狀似輕鬆地說,但云舫也聽出她隱約地知道些其中的緣由。果然那上司不是善人,一定是說服了原主管,使他多了一個月考慮和預備的時間。
「確定這個月內可以完成?」于慶耀公式化地問。
但她能說什麼?周亮一無所有,兩人過得和*圖*書要多拮据有多拮据,韓悅能自豪的也就這點兒了――老公的百依百順。如果自己願意找個條件普通點兒的,不是一樣地受寵么?可再想想,如果她和韓悅一樣挺著大肚子擠公交車,等著別人給讓座就不是更悲哀?
于慶耀睨了眼她手上的合約,沒有指責她隨意翻自己的文件,只淡淡地道:「好項目為什麼不能投資?」
「周亮今天加班。」韓悅收起手機,沖她笑笑,又說:「他們公司要擴大,但人手不夠,所以星期天也得加班,不過加班工資很高,而且等人招齊就不會這麼忙了。」
「不出意外,應該是可以。」其實遊戲已經開發完成,而且通過了測試,但他還需要預留些時間。
「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他抽出手指,輕輕地描繪著她的唇,爾後翻身覆在她身上,封住了她繼續問話的唇。
這一握手,雲舫特意地抓緊以表誠心。
「你的工作怎麼樣?」他難得還有精力關心起她的工作。
午夜旖旎的幾十分鐘,原始的律動和著誰的音符節拍,冰涼的汗水滴到她的臉上,沉醉間忘了探手揮去,攀附著他卻越陷越深,嵌在軟軟的床被裡,不願清醒亦不能自拔。
夜寂靜地在她的委屈中悄然無聲地流逝,她在叫醒或是不叫醒他之間掙扎,忘了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但在睡過去前,還迷迷糊糊地想著,明天,明天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為什麼我和沐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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