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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肚子火氣被強行撲滅，鬱悶無比，只好憤憤地走上樓。

程少卿揚聲說：「給小語找件厚點的衣服，再給她準備點吃的，幫忙看看哪輛車的油是滿著的。」

「先說明小忙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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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愚在樓梯上跺腳：「快來快來快來快來快來快來！」

溫靜雅抬頭：「你們要去哪兒？」

溫靜雅意興闌珊：「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煩？」

「嗯？」

程少卿終於抬頭看她一眼：「也好。你最近暴躁得很，回國住幾天會好些。到時候陪媽一起回來。」

程少卿無動於衷地看報紙。

溫靜雅吃醋大叫：「我也要去！不許撇下我！」

阿愚露出甜甜的笑：「爸爸你到我房間來幫我個小忙好嗎？」

程少卿埋在報紙裡頭也沒抬：「有話就說啊，我又沒堵你的嘴。」

溫靜雅怒火中燒：「我要跟你離婚！」

阿愚扯爸爸的褲角：「爸爸，你說今天下午要帶我出去玩。」

程少卿語塞：「……程淺語你太狡猾了。」

程少卿表情淡淡：「可是她跟我姓。」

阿愚小聲說：「媽媽很討厭看馬戲。」

倫敦，春天，周末。

程少卿看ｈttｐs://ｍ.hetｕｂｏｏｋ.cｏm.ｃｏｍ時間：「我們到那兒要一小時，我們兩點鐘就要走。」

程少卿皺眉：「程淺語，你的破壞力可真夠大的。」

阿愚滿臉委屈地蹲下來，將橫七豎八的玩具一樣樣地拾起來丟進收納箱里。

程少卿答：「去看馬戲表演。」

程少卿將報紙翻過一頁：「知道。」

「你先自己整理，我看完這一版就上去。」

溫靜雅語塞。

「你媽媽不去嗎？」

程少卿丟給她一個「你又無理取鬧」的眼神，不緊不慢說：「11，196。」

阿愚天真地說：「媽媽，我在找上回嬸嬸送我的一窩小布狗。你看我自己找到了。」

阿愚才數到八時，程少卿已經扔下沒看完的報紙三步並兩步地上樓了。

溫靜雅回憶了半晌：「……忘了。」

「你想去哪兒？」

「就是……幫我一起整理一下房間，很簡單的。我屋子好亂呀，媽媽看見會生氣啦。」

程少卿耐心解釋：「你本年度第11次提離婚這個字眼。我們結婚以來你第196次提離婚這個字眼m.hetubook.com.com。下回換個花樣好不好？」

溫靜雅衝到他面前：「喂，我跟你說話呢。」

溫靜雅惱羞成怒：「你不要總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喔，我跟你說，我是認真的！」

客廳里整理花架的溫靜雅朗聲喊：「少卿哥！……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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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卿：「……」

溫靜雅開門時，一隻毛絨絨的貓迎面飛來，撞到她的肚子上。

程少卿扭頭問阿愚：「你不是說媽媽不看馬戲？」

溫靜雅耐心十足：「媽剛才來電話說，一個月後再回來。」

程少卿順著聲音找到她：「嗯？」

程少卿說：「馬上。我們兩點鐘就要走。」

程少卿在阿愚的指揮下用最短的時間將她的垃圾玩具全收拾妥當。

程少卿語氣溫和而從容：「靜雅，你先前喊我名字，到底要跟我說什麼事？」

「我只給你五分鐘時間喔，五分鐘后你一定要來哦！」

溫靜雅再接再厲：「阿愚的英文家庭教師又辭職了，明天新老師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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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讓我看完這一版。」

阿愚滿不在乎：「明天蘇菲回來後會替我收拾的。」

溫靜雅繼續幹活：和圖書「等我弄完這些種子。」

溫靜雅氣憤：「為什麼不帶我去？」

「等我看完這一篇……」

程少卿換了一份報紙繼續看：「對。」

溫靜雅悲憤交加：「阿愚是我生的！」

溫靜雅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程少卿點頭，又看一下時間：「你還有19分30秒的準備時間。我去檢查車子，你別忘了小語的外套和食品。兩點鐘，不許遲到。」

程少卿與溫靜雅的郊區別墅。

溫靜雅滿意地下樓。

仍然無聲。

阿愚很神氣：「馬上出發也可以，看我都穿好衣服了。我們走吧！」

阿愚無辜地說：「媽媽昨天才說她討厭猴子跟大象啊。今天有猴子明星跟大象明星耶，我不想讓媽媽不舒服。而且，媽媽每次出門前都要打扮很長時間，會來不及呀。」

阿愚皺著眉頭：「可是收拾屋子本來就是蘇菲的工作呀？為什麼要我做？」

程少卿想都不想：「不行，你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

阿愚碎碎念：「已經到五分鐘了，快來快來快來快來快來快來！」

程少卿又翻一頁：「好。」

婆婆大人見到剛出世的孫子樂不思蜀不肯回來hetubook.com.com了。保姆放假了。

溫靜雅的無名火又從丹田升起：「阿愚，你這是在模擬『世界末日』現場嗎？」

溫靜雅也學她睜大眼睛：「怎麼不會？你能把屋子搞得這麼亂，你肯定也能再收拾好不是？」

阿愚眨眨眼睛：「爸爸，奶奶不是講過，不要用太多的紀律扼殺小孩子的創造力？」

溫靜雅肺火更旺：「我要帶阿愚一起走！你一個人在這兒獃著吧。」

阿愚可憐楚楚：「可是媽媽，我一會兒要跟爸爸出去，我晚上再……」

溫靜雅意志堅定：「收拾好了才能出去！」

程少卿還在看報，阿愚探頭探腦地查明母親的動向及父親的行蹤后，趴在樓梯欄杆上輕聲細語地喊：「爸爸！爸爸！」

溫靜雅板著面孔：「不行，你自己收拾。弄成這個亂樣子等著蘇菲來，太沒禮貌了！」

「程少卿！」

阿愚很鬱悶。她本來計劃看完馬戲后就纏著爸爸給她買那套女妖怪衣服。媽媽說「很黃很暴力」，拒絕給她買，可是爸爸不會拒絕她。如今她的計劃又要破產啦。

溫靜雅一肚子火：「我要回國！我不要跟你繼續呆在一個屋頂下了！」

「馬戲團！蘇菲說，三點m.ｈeｔubook•ｃoｍ•ｃｏｍ鐘就開始了。」

阿愚奶聲奶氣地叫：「我從一數到十喔，如果數到十你還不來，我就一星期都不要理你了。1……2……」

溫靜雅壓下火氣：「你很棒。可是你把屋子弄得這麼亂，你自己要整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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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雅掐著自己的手心：「阿愚，我跟你說過無數遍了，小孩子不許跟大人頂嘴！還有，打掃屋子雖然是蘇菲的工作，但不包括你故意把屋子弄得這麼亂的時候！你自己收拾！」

溫靜雅關心地問：「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很辛苦？經濟形勢很糟嗎？」

程淺語的卧室里滿地狼藉，阿愚小朋友在這個豪華的全是玩具的垃圾堆里找東西，不時有東西絆她一下，她便飛出一腳踢走。

五分鐘后，阿愚小朋友重新出現在樓梯欄杆旁，嘟著嘴，鼓著腮：「爸爸！爸爸！」

程少卿繼續看報：「還好。」

程少卿探身從窗口往下看，溫靜雅正在樓下花園裡埋花的種子。

溫靜雅用短跑衝刺速度衝進屋子換衣服梳頭髮化妝以及給某個小惡魔找外套，其效率之高，打破了她的個人紀錄。

一分鐘后。

阿愚睜大眼睛：「我還是小孩子呀，我不會整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