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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

作者:謝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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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布衣卷 第十一章 初相見

第一卷 布衣卷

第十一章 初相見

確定御史台聽不見后,虞璇璣終於發出了不平之鳴:「去你娘的!我招誰惹誰了我!」
那軍官見人數銳減,也不需刻意維持秩序,無聲冷笑,擺擺手,監門衛軍便退了下去,虞璇璣小聲地對蕭玉環說:「這位將軍倒是個踢責任的高手。」
女士子們見此人似乎還能說上幾句,便對他說:「太極門街這麼寬,軍士將我等擋在此地,無措手立足之處,我等就是見了主考也不好看!」
「然也。」
「記住,要賠袍服,不需大帥以身相許,承受不起啊!」李千里惡狠狠又陰沉沉地說,虞璇璣聽了卻抿嘴一笑,原來那吳大帥吳少陽年輕時是個美少年,傳說與前任淮西節度使的父親『相愛』,被節度使認為堂弟,這才在藩鎮中平步青雲,而後竟殺了節度使與其子取而代之,此事朝野盡知,卻無一人敢在公開場合說出來。
敢情這御史大夫啞了?虞璇璣心想,像是呼應著她的思緒,先頭答話的那個御史台官淡淡地說:「台主體中不爽,不欲言語,公子請退,莫要擋道。」
跳到梁河上游衝下來都洗不清了,在場的所有人馬上會認定那些沒有根據的傳說是真的,然後一定會被盛怒的御史台主狠狠修理一番再趕出京去,一輩子都不用再想當官了。
眾人一頭聽,一頭說起自己吃過什麼最噁心的東西,說著說著,眼前的粗食也就不覺得難吃了。突然,遠處一陣鼓樂大作,一眾士子們都回頭去看,此時,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大典結束了。」
「是你!」
眾人聽了這句,紛紛丟下了手上食物,隨便抹一抹嘴就往外跑,蕭玉環搖搖頭說:「唉,跑什麼跑,去了也是挨碰。」
虞璇璣心中暗暗叫苦,黑心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就是你這人不存天良、泯滅人性……但是她不能這麼說,只得詭辯:「黑者,暗昧也,黑心者,昧於心也。《羅織譜》有言『奸者禍國,忠者禍身』御史忠於國則難免禍於身。竊以為,若能不禍國不禍身,才能真正為國效力,敢問台主,然否。」
「你跟吳大帥很熟嗎?」
「良醞署釀壞的新酒。」虞璇璣笑著說,將布巾放在腿上,把胡餅捲起,一口肉餅一口酒吃下。
不會當場見血吧?在場眾人也為虞璇璣捏了把冷汗,她可不是刺客啊!哎呀,不對,黑心台主一定會殺了她然後給她羅織個罪名說她是藩鎮刺客,殺之無罪。
虞璇璣抱頭,如果是這樣呢?一樣是一聲河東獅吼。
「要不然左羽林衛都怎麼煮?」蕭玉環看看手中卷餅,本以為醬肉竟還添了點香料葉子,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帶毛豬皮,拈起來放到旁邊去。
「妹妹怎麼知道去了挨碰?」崔小八突然冒了一句出來,見眾人看他:「怎麼?我叫不得妹妹嗎?我也沒妹妹呀!」
蕭玉環聽了,有點想吐的感覺,虞璇璣卻笑道:「怪不得西京幾個軍人常去的食肆,士子官人都不大去,我有一回去城北大安國寺附近,肚子餓了和*圖*書想找個地方用飯,看那裡有個湯餅鋪,裡頭一大群軍人,想著大概好吃,就相了一相,結果看那鋪主備用的湯里竟浮著幾隻老鼠,嚇得我頭皮發麻,結果後面幾個走出來的還說好吃,今日聽韓兄一言,倒算是解惑了。」
是不好吃但是勉強能吃?還是不能吃不過也吃不死?蕭玉環為難地跟著後面,見虞璇璣等人先從旁邊的竹籠中抽了一張不灰不黑的布巾跟一個粗碗,再從十幾個大竹籃取了胡餅,經過大鼎時,從鼎中撈幾塊燒肉,再用個像刷子的東西將醬刷在餅上,往前走,用粗碗往另一個大鑊中一撈,撈個半碗泡飯,就算拿完了。
「你看你看!我就說了他們兩個必有奸|情!」官員們說。
這麼囂張?對著天下名門太原王氏的子弟擺出一副『老子不屑跟你說話,滾你娘的』的姿態,也真夠橫了。虞璇璣心想,一邊看左邊是個空子,奮力一鑽,探出半個頭來,往右看去……
「既然御史需昧心以全忠國之心,前已有言,黑心者昧於心也,台主既是御史台首長,豈能不黑心?」
這……看來不能喊出死鬼……
「是不足掛齒,因為當場就被我砍成重傷。」李千里依然笑吟吟地說,吳用僵了僵,只覺得那雙鳳目中頓時聚滿殺氣,語氣卻是溫和得讓人頭皮發麻:「下次要想殺我,讓吳大帥派幾個虹線、聶銀娘等級的刺客過來,不要找些市井流氓給我當劍靶用,一劍劈下去,血如泉涌,壞了我幾件新做的袍服,吳大帥是不是該賠我?」
「是。」
「張年兄,替幕主送貢物來嗎?這次在京多久?一定要來找小弟呀!」
「在妳入考之前,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
「既如此,則必要忠於國又奸于身,既保存自己又為國效力,敢問台主,若一任己心者,能否做到?」
「此處雖是要道,但是御史台在含光門附近,李台主不一定從此處下來,若是撲空豈不是白搭?官人們若移往御史台前,更能見著李台主,某等亦不需在此管束。」那個軍官淡淡地說,輕鬆地把人往御史台處騙,只見有一部份人聞此言,便往御史台方向跑,剩下三分之一還站在原處。
「學生太原王玄一拜見座師!」有人開了第一槍,只見一道白影從眼前閃過,虞璇璣定睛一看,那個衝出隊伍的人,白綾深衣錦半臂,不正是早上在平康坊辱她的中年士子嗎?
沉默……
軍士們平日呼來喝去的對象都是男人,此時遇了女士子幾聲胭脂虎吼,倒有些不知所措,此時卻見一個軍官站出來拱手:「維持秩序,某等職責所在,女官人莫要為難。」
思及此,虞璇璣用感謝的眼神看了看旁邊不小心失禮的士子,實在是救命恩人哪!不過眼下可不能退得太明顯……她默默地把頭往左轉,像貓一樣一低身一收肩往後縮,非常恰好地隱在失禮的高大士子後面。
「死鬼!」
「台主請說。」
「那怎麼辦哪!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把卷子準備好了。」崔小八摸摸心口,顯然那裡放著他的行卷,其餘人等也大多如此。
虞璇璣背上冷汗直冒,她並不是有意想刺李千里,只是這個混蛋一下子扮鬼嚇她、一下子題詩嘲諷、一下子饋贈金盒,到了此時卻又出言唱衰她,不反擊就當場癱軟,倒顯得她比那吳用更無用了。無奈何,只能挺腰子與他周旋。
蕭玉環微攏著眉,勉強吃下:「這廚子真該打。」
虞璇璣等人早已見識過,橫豎站了一個多時辰也累了,便排隊要去領食,蕭玉環跟在虞璇璣身後,似乎是第一次來參加朝賀,此時見了貢院庭中的菜飯,竟一臉錯愕地說:「姊姊,這能吃嗎?」
非常尷尬的沉默,眾人的目光集中在李虞二人身上,虞璇璣訝異,他雖無表情,字字句句卻不是之前說話時那種浮在水上的語氣,稍有些黯啞的嗓音是從胸中發出,左手緊握著劍鞘,似是極力克制……何必在意她隨口說的話呢?號稱冷血黑心晚娘面孔的御史大夫,竟然也有熱血青春的時候?
「聽他說,豬肉不管什麼部位,全部切塊丟大鼎,加一桶鹽半桶豆醬三桶水燒到開,就是一道菜。鍋子燒熱,淋幾匙油,麵糊丟下去烙到底熟折半起來做主食。蔬菜不洗,因為沒時間洗,全部剁碎,大鍋用油燒熱,菜全部丟下去翻個兩翻,加十湯匙鹽,算第二道菜。上一餐吃不完的菜肉,全部丟大鼎,加水燒開,再加些鹽,算是湯。都說十八衛中屬左右羽林衛最難伺候,可是還不照樣吃得人人腰圓膀粗。」老韓娓娓道來,猶如親見,男人一般不理會庖廚之事,那位倉曹參軍這樣詳細轉述,想必是實情無疑:「不過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吃完之後,上千的碗,全部丟到兩個裝水的大鼎里,一過水就算洗乾淨了。」
即使心中嘀咕,虞璇璣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說法確實是比自己胡謅的好多了,橫豎她只是隨便掰的,並不怎麼堅持,因此只是淡淡一笑,拱手一揖:「公之言,正道也,學生受教了。」
「虞璇璣……」李千里唇邊勾起一絲刻薄的笑,口中嘖嘖:「今科的大才女,東宮保奏、尚書省下符單召的名士……可說望隆山斗,品重圭璋哪!」
「欸,你聽說大將軍們的事了嗎?」
刷刷刷……本來只停下腳步的御史台官,全部一致地轉過頭來,而李千里的聲音則從前方傳來:「你就是那個淮西來的士子?」
說完,提起裙裾便溜了,只留下一干為了功名豁出去的士子們還站在原地,此時,因為人變少了,虞璇璣稍稍踮腳就能看到前面,只見遠處一排長方形的法冠緩緩移來,法冠也稱獬豸冠,獬豸是傳說中的神羊,能辨別是非曲直,前朝所有執法官吏皆戴此冠,因此稱法冠,梁國則只以御史台官得戴此冠。那法冠是寬約四寸、長約六寸的長方形,正面飾以直梁,中間以簪冠之,再用絲絛在頦下束hetubook.com.com好。
虞璇璣等人這才放下東西,稍稍整了整衣衫,才慢悠悠地往太極門街去,因為來得晚,只好貼著牆根站,一群監門衛軍早已手持棍棒過來,把士子們往旁邊趕:「去去去,往後站往後站,擠什麼擠!沒看見相公們要下來嗎!」
整齊的腳步聲依然不停往前走,虞璇璣從人群的縫隙中,瞄見御史大夫的側面,腦後的頭髮絞成辮子盤成髻隱在法冠下,鬢髮絲毫不亂,短須也修剪得相當整齊,渾然不似昨夜滿頭大汗有些狼狽的樣子,神情也與昨夜那個死鬼完全不同,劍眉橫掃入鬢,一雙鳳目半垂,不是才子們輕狂傲岸的姿態,卻也是一種不把旁人放在眼裡的霸氣,他很快就走過虞璇璣眼前,眼目不曾一偏,虞璇璣偷偷|拍了拍心口,還好沒露餡。
答答答……腳步聲由遠而近,是御史大夫近了……
「看他是不是個頭底生瘡腳底流膿的壞心臭男人?」蕭玉環狡黠地問。
蕭玉環不答,只扁了扁嘴,又聽得裏面一陣人聲唱諾:「元正之祚,景福維新,我皇弘暉,育化萬民,赫赫國威,天下太平。」,唱頌之後,鼓樂大鳴,大典才真正結束,約莫一刻鐘后,裏面樂止鼓息,取而代之的是沸沸揚揚的人聲,京官外官藩鎮官使節軍官宗室紛紛退場,因為要空出地方來準備賜宴,只見一干穿著冕服的官員們退出來,有的回官署去、有的就站在太極門街上聊天。
眾人大駭,後面這句也太像通俗傳奇跟鄉野奇談里中,剛買了個貌美小婢的變態色老頭吧?而且,撂下話就走,這也太自以為帥氣了!虞璇璣站在太極門街上,目送著也是一臉驚駭的御史台官,跟在李千里身後離開。
吳用嚇得腿軟,連忙說:「賠賠賠……大帥一定賠。」
御史台官紛紛讓開,只見李千里走了過來,竟是一臉笑意,在場諸官都嚇傻了,只有那吳用還站在當場,連連拱手,李千里走上兩步拍了拍那吳用:「回去代我謝過吳大帥,謝謝送的禮物,實在讓無趣的上朝路程中添了不少樂趣。」
沉默……
「有,我乾娘吳氏這回也來考了。」崔小八一臉認真地說,眾人笑出聲來:「笑什麼!妹妹快說,為什麼去了挨碰?」
這……這三句駢辭全是標準的士人祭文用語,但凡讀過點書的人都知道,李千里用起來已經是殺氣十足,虞璇璣接著用更是滿懷惡意,畢竟李千里被河北諸鎮追殺的事是誰都知道,兩個人若比起來,李千里英年早逝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這!!!虞璇璣大驚,因為說話的人正是剛才救她一命的失禮士子,她像只嚇壞的貓,聳著肩傻在當場,而那士子竟然還有膽繼續說話,而且似乎恢復了正常的語言能力:「學生清池吳用,淮西吳大帥堂兄子,因少帥元濟以監察御史為寄俸銜,此番入京,少帥特命學生向台主致意。」
「循名責實,何謂黑心?」李千里眯了眯眼睛,左手握著劍鞘,拇指一推,露出一小段https://m.hetubook.com.com劍刃來。
球又拋回李千裏手中,眉楞骨不著痕迹地一動,也不知是個什麼心思,他眯了眯眼睛:「我不喜歡妳這個人,不過為了讓朝中那些混帳閉嘴,徹底把妳趕出去,我只好不惜己身了,想到要跟妳關在一起三天,真是難以忍受。」
「哪裡哪裡,吳大帥也是心慕台主,一點薄禮不足掛齒。」
這……看來也不能這樣……
「是我又怎麼樣啊?」李千里說。
在場眾人無聲地一吸氣,不是冤家不聚頭,竟然正面碰上了……
「韓兄怎麼知道?」蕭玉環問。
「是誰?璇璣,難道妳真的跟李台主有過一夜風流?」崔小八等人說。
官員們一邊說,一邊經過士子面前,都瞄了瞄他們,有人跑去問監門衛軍,才知道他們是要來見御史台主的,有幾個好心的老吏擺擺手說:「小官人莫要等啦!此番科考怎麼投卷怎麼請託都不奏效,只能自求多福了。」
「是我又怎麼樣啊?」李千里說。
「台台台……台主留步!」有人顫抖著聲音開口。
眾人無語,這一番詭辯,他們倒是接受,不過黑心的御史大夫本人呢?
「生瘡流膿大概不會,不過壞心臭男人也差不了多少。」虞璇璣說。
「稟台主,王玄一,太原王氏季和房嫡系,行十六。」有人說話。
接著是腳步聲響,那王玄一的聲音又響起:「這是學生行卷,敬呈座師一覽。」
誰?誰要跟誰關在一起三天?沒聽錯吧?眾人疑心著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就連虞璇璣也傻眼,不過為了自己的權益著想,只好硬著頭皮問:「敢問台主,關在一起是……」
蕭玉環倒不在乎給崔小八做妹妹,只笑了笑說:「我祖母那邊有個親戚識得李台主,說這人不只心高氣傲,個性還又倔又拗,你越巴結,他越看輕,不巴結跟他挺腰子叫陣,還要看程度,要是在他能容忍的程度,他反倒高看你,要是過了或不過,他就把人整得更慘,總之,要讓他看得起,比登天還難。」
虞璇璣摀著嘴,緊緊咬住舌頭以免發出聲音來,她非常慶幸就在喊出死鬼的那一瞬間旁邊的士子剛好通一通下氣,輕輕的一聲『噗』跟隨之而來的怪味,讓她連忙摀住口鼻,這才想到如果喊出來的後果會是……
「吃不死人。」虞璇璣話中有話地說。
女士子們食量小,大多吃兩個胡餅也就飽了,也就不大拿碗,虞璇璣卻拿了碗往酒缸里撈了半碗濁酒,這才走迴廊下坐著吃,蕭玉環探頭過去聞了一下就皺著鼻子說:「這什麼酒?」
沉默……
「鴨鶴!原來不是逃妾是夫人!」官員們說。
眾士子從朝賀大典退下來后,便集合到貢院去領些胡餅、泡飯之類的食物,只見胡餅迭得高高的,旁邊支起幾個大鼎,裏面油鹵鹵地燒著醬肉,領了胡餅到旁邊撈些肉夾進去,再隨便找個地方坐著吃。另一邊還有幾缸劣酒,要喝的人自己拿,也就算是朝廷給的一點心意了。
「我看,我們去看看熱鬧也好,站遠些,要是大hetubook.com.com家遞卷子都收了你們再遞,要是不收,大家趁早拔腿溜。」虞璇璣說,見大家看她,便聳聳肩說:「橫豎我是鐵定給他看不起的,也沒帶行卷,只想見識見識這人長什麼樣子。」
「既如此,若要忠國奸身,勢必需與奸臣周旋而勝之,難免要做些昧於己心之事,敢問台主,是也不是?」
「有一位堂房兄弟是左羽林衛倉曹參軍,常聽他說到軍中飲食,他前日還說送來貢院的算是好的呢!」老韓笑著說。
李千里一頭聽,一頭斂去了笑意,聽到最後,臉上沒有表情,墨黑的眸子緊盯著虞璇璣,『喀』地一聲,劍刃入鞘,才用他平日摧殘台官們時,那種毫不客氣的威壓語氣說:「御史忠國為先,存身不過是權宜之計,若以妳所言,忠國奸身並存於心者,有朝一日國身不能兩全時,必以存身以圖保國為借口,逃避御史職責,在我看來,這等人與廢物無異。國是高山,我為松柏,春夏共享美景,秋冬共度寒霜,山有傾移,松柏不惜折身以扶,何也?今者雖亡,尚有來者,大樑千年屹立,乃在萬千御史不惜己身支撐數代將傾之朝局。此等詭辯之言,若要妄發議論,休怪我再行黜落。」
「此類頌詞,學生愧不敢當,倒是台主山斗望隆、桂蘭挺秀才是。」虞璇璣挑了挑眉,拱手一揖道。
「是。」
「想必妳已知親策之事?」
「聽說妳曾在天門街上說我是黑心御史大夫?」李千里在黑心二字上加了點力道。
鴉雀無聲的太極門街,只聽得一聲胭脂虎嘯。
「元月十六、十七、十八三日,進士會試,妳要到主考房裡考試,我怎麼策問都可以,門要從外面下大鎖,只有解手可以在女卒的陪同下出去,其它時間,妳只要走出房門就算罷考。禮部尚書堅持,為了公平與妳的人身安全起見、雖然我覺得這根本是笑話,所以窗不能關,看在他是我座師的份上,我就同意了。換句話說,會試三日,妳的同房只有我。」李千里好整以暇地說,說完,奸惻惻地一笑:「給妳一點良心的建議,從今日回家就開始睡吧,進士試三日,妳大概是睡不了了。」
「你倒乖巧,有姐有妹,有沒有娘啊!」柳飛卿說。
吳用口中諾諾稱是,不敢再多言,李千里這才放了他,眼風一動,竟與虞璇璣四目相對。
「不能。」
幾個女士子們不甘示弱地往前擠,卻被軍士擋回去,紛紛嬌聲抗辯:「我等一非刺客二非歹人,不過是要見主考而已,軍士等怎可動粗!」
「哎呀!盧老!好久不見啦!」
「是。」
這……連這個都知道……虞璇璣輕咳:「稟台主,是曾說。」
「璇璣,想不到妳就是李夫人?」崔小八等人說。
幾個士子正待探問那老吏,卻聽得前面一陣腳步聲傳來,又見聚在太極門附近的官員作鳥獸散,那老吏亦是一驚:「御史來了,官人小心。」
「哈,哪是廚子,一定是十八衛中哪一衛的火頭軍煮的。」老韓搭腔。
「熟,很熟。」那士子滿臉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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