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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花瀾

作者:行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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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小艷疏香最嬌軟 第011章 難求

卷一 小艷疏香最嬌軟

第011章 難求

中年男子唇邊劃過一絲旁人不易覺察的微笑,加快了駕車的速度。
這輛四輪馬車在帝京街道上緩緩而行,引來街頭眾人的駐足觀看。
范衾衾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清了清嗓子,道:「你說這話也不覺得臉紅,那麼多人要見安姐姐,都被你趕走,憑什麼你要見便見?好端端一個人,正事兒不做,偏在我們天音樓從下午一直耗到現在,你瞧瞧,外面天都黑了,你煩不煩啊?」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道:「主子,那咱們可是要回去了?」
范衾衾奇怪道:「受人之託?難道還有人求你來這兒趕別人走?真是奇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縱使來人覺得莫名其妙,面對這樣一張笑臉,也只能勉強道:「正是。不知兄台何意?」
「別,別別別,」年輕男子臉上的肉抽動了下,嘆了口氣,大有壯士斷腕的神情,道:「那便這樣吧。回去后你若敢多嘴,看我以後……」眼珠轉了轉,卻也想不出來能威脅人的詞兒,年輕男子無奈地撩起袍和_圖_書子,抬腳上了馬車。

被他扣住手腕的人,早已痛得額角發汗,待到看清他手裡之物,更是大驚失色。
年輕男子聞言,探出頭,向前面望了一眼,不禁咋舌,道:「這……這是何理?」
他看著前面那熙熙攘攘,人來人往,馬匹嘶鳴,車駕東倒西歪的景象,臉上浮現出挫敗的神情,不由嘆道:「罷了罷了,看來老天是遂了你的願了。」他盯著中年男子面無表情的臉,「我說,你想笑就笑吧,憋得久了對身子可不好!」
眼前此景彷彿正是中年男子意料中事一般,他面色平穩道:「想是天音樓安可洛終肯登台一事傳出來后,那些王公子弟、朝庭命官,均欲一睹其絕世風姿,便一涌而來了。」
「喂,你能不能快點兒,再這麼慢我可就自己跳下去用腳走了!」車廂里傳出悶悶的年輕男子聲音。
離天音樓約還有半里地,街面上已排了長長的車馬隊伍,這輛四輪馬車被擋在後面,是左也不能行,右也不能穿的,只得停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了原地。
在馬車旁候著的一名便服中年男子早已上前,畢恭畢敬道:「主子。」
中年男子不急不緩道:「主子,您且不急,先瞧瞧前面再說罷。」
年輕男子手指輕輕摸著下巴,突然笑得極其燦爛,道:「掉頭,去欽封懷化大將軍府。」
「主子,您既要出門,自然要乘四輪馬車,小的已經將輿上飾物拿掉許多,為的就是讓您方便……」
年輕男子一見車停,大喜,急急忙地便要下來,撩開帘子一看車外,聲音怒道:「怎麼停這兒了?我不是說了要去天音樓么?」
來人聽了總會面露慍色,撩下一句「關你何事?」,便要進去。
此人也不和人急,擺著笑臉,手掌一轉,便扣住人家手腕,另一隻手把交鈔揣好,又從懷中掏出另一件物什,在人眼前晃晃。
曲領大袖的紫色襕袍下擺被迎面而來的風吹得鼓了起來,露出袍子下面的棕色褲腳,頭上的軟腳襥頭軟綿綿地貼著束起的發,男人面如溫玉,唇紅齒www.hetubook.com.com白,身形清瘦,但舉手投足間自有風姿。
范衾衾走到他跟前,滿臉怒色,大聲道:「喂,你這人真是好生奇怪。天音樓如何得罪你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走?」
帶著暖意的陽光鋪灑下來,一隻著青靴的腳跨過了那汪冰水,人慢悠悠地朝國子監門外候著的一輛馬車走去。
「這還差不多……」年輕男子又嘟囔了一聲。
車行了近一柱香的功夫,突然停了下來。
每當有男人踏過門檻,不等天音樓的姑娘上前招呼,此人便馬上開口:「這位公子,可是為了見安可洛姑娘而來?」臉上滿掛溫和的笑容。
帝京外城南部朱雀門外的國子監,因路邊春雪消融,門前淌起了一條細細的小溪。
年輕男子看著那馬車,眉頭皺起,紅唇一張,「嘖。不是同你說過了么,備馬!備馬備馬!備馬什麼意思你懂不懂?不是讓你備馬車!」
此人便會接著笑問來者:「敢問公子帶了多少錢來?」
這人聽了,朝范衾衾眨眨眼睛,黑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眼睛眯成了半月形和-圖-書,笑得更是迷人,道:「這位姑娘不單貌美,連聲音都這麼動聽。」直直的眼神將范衾衾瞅得臉都紅了,「我先前不是說了么,我有事要見安姑娘,還請這位姑娘去幫我傳個話。」
但也有例外的,若來者為蠻橫之人,往往一邊口中罵著粗話一邊要硬闖,根本不理會他亮出來的那疊交鈔。
男人的嘴角彎起來,道:「只要安姑娘下來,我說完要說的事,便走。決不食言。」
年輕男子眼睛朝天翻了翻,深吸一口氣,又道:「好,馬車便馬車,但這是什麼,四輪的!你存心不想讓我出去是不是?」
罔顧天音樓里姑娘小廝們向他投來的異樣眼光,他就靜靜地坐著,看著門外。
通常到此時,來者便會面露難色,悻悻而走。
天音樓內,大廳靠近門口之處,單單擺了一把紅木椅子,上面坐著一名穿白色布袍的男子,面容異常清秀,俊雅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
「主子,您若堅持這樣,小的只能回去稟報……」
這人不光不讓欲見安可洛的男人進來,還不時地看看在大廳的和圖書姑娘們,對著她們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
年輕男子的嘴角撇了下來,苦笑道:「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真得動腳走過這半里地去?」
此人長腿一邁,手臂一伸,便牢牢擋住人家,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一厚疊交鈔,在人家面前晃晃,仍是笑嘻嘻地望著別人。
這語氣頗為刺耳,但中年男子面色絲毫不改,顯是已經習慣了,「主子,行事要注意身份。」
年輕男子不耐煩地揮揮手,「得了得了,你那一套今天給我省省吧。你現下立即給我卸一匹馬下來,我才不會乘這個出去。」
隨後他手一松,再蠻橫之人都會默然離去,他就笑嘻嘻地看著人家背影,再笑嘻嘻地坐回椅子上,等著下一個登門的男人。
這人聽了,哈哈笑了兩聲,道:「天黑了正好。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耐心倒是足得很。何況,即是受人之託,便要忠人之事。這位姑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負責在大廳擦桌子的小廝已經將同一張桌子擦了十八遍了,眼睜睜地瞧著這個怪異男人的怪異行徑,不停地咽自己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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