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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花瀾

作者:行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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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此去蒼蒼何所恃 第121章

卷七 此去蒼蒼何所恃

第121章

此言將將落畢,他身後的將士們便一起喊了出來,聲音震天。
終於有人出列,面上卻無懼色,對著謝知遠道:「謝將軍,弟兄們為什麼這番,你心裏當比我們更清楚!」
「對!」「是!」「說得沒錯兒!」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知該說什麼。
先前這幫朝臣們本就想出兵,眼下但見尉遲決與秦須都鬆口了,哪有人可能再持異議?
朝中竟無人能明白,這兩人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都成了聾子嗎?還是都想領軍法?」這兩聲巨吼,比先前那揚鞭之聲更讓人膽寒。
先前力壓群臣的是他們,此時力挺出兵的還是他們。
他望著這些曾經隨他和尉遲決出生入死的將士們,眼裡不禁晃起了水光,手中的馬鞭也握不穩了,張口想罵人,卻覺胸口堵了塊大石,無論如何發不出聲來。
寧太后氣息略緩了些,望著其餘諸人:「你們也都說說,眼下竟是個什麼意思?還像之前一樣么?」
伐北。伐北十六州。
尉遲決抬眼望去,正對寧太后的目光,「臣要說之言,摺子中已全寫明了。」
握著馬鞭的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指甲全然泛白,謝知遠轉身對他後面的副將道:「去給我把王監軍請來!今夜這事。
謝知遠收了鞭,望著那人,眼裡的火都要噴出來了,「老子清楚個屁!楊風,你這個致果校尉若是不想當了,老子把你降到未入流十資去充兵員!」
尉遲決與秦須,旁日里決不算走得親近的,何故此事上兩人竟能如此心有靈犀?連摺子都是同一時間上!
今日早朝,幾多波折幾多撼!
東殿內,連帘子都未布,寧太后就坐在上首,低眼瞧著下面這些人。
已過丑,帝京京西大營內卻火光耀目,兵紛馬亂,人
他雙眼圓瞪,四下里將這些將士們看了一番,又吼道:「別以為你們當年隨了決帥討伐西朝,又隨我平了梓州之亂,便有功勛庇佑了!老子還不信就治不了你們了!」
尉遲決地摺子剛收上來,秦須又出列,依樣抽了封摺子出來,對她稟道:「稟太后,臣這裏也還有一封摺子,乃是詳議軍需耗損及國庫盤算的,也請太后及皇上一閱。」
好端端的艷陽天,難得一見的萬m.hetubook.com.com里碧天。可崇政殿卻被那兩人弄了一片陰沉
他又何嘗不想帶著這群將士們去伐北十六州!
尉遲決眉間聳動,「太后息怒。先前時機未到,臣自然不能武斷上議,須知國庫底子不厚,是斷然不能隨便折騰的。」
太后這一舉,著實讓大家心裏沒個底。
朝中,終是要出大事了……
當下附和聲響成一片,謝知遠身後的帳布都在微微顫動。
當下便是一愣,若非身邊小內監下去收那摺子,她還一時反應不過來。
鎧甲映著火光,黑中透紅,將上三軍將士們的氣勢托得更甚。
征北,征北。
樞府幾人當即點頭,中書門下二省諸臣稍遲疑了一瞬,也都點了點頭。
除了兩個人。
楊風脊背筆挺,仍是未懼,看著謝知遠道:「弟兄們今日既是都已這樣了,那就不怕將軍處罰!雖說我們人在大營,可並非什麼事都不知道!天武宣武二軍都已受命集營,為什麼我們這裏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去打北狗倒沒我們拱聖軍的份兒嗎?真他娘的讓人想不通!弟兄們今日就是要請戰的!請戰書都已寫好了,但求將軍替m.hetubook.com.com我們呈上去!」
寧太后哪裡料得到尉遲決竟有此著,本以為他只是早朝時一紙摺子表明立場,誰曾想他卻是成竹在胸,連怎麼出兵都想好了!
待人陸陸續續全進來了,也不賜坐,端讓他們就這麼站著。
謝知遠已是氣得渾身發抖,不能自持,「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殿前司所轄上三軍,我大天朝禁軍中精銳地精銳,如今竟成了一群目無軍法的渣滓了!」
朝中主戰之音好不容易消彌下去,卻又被他二人平白無故地攪出個新波潮!

寧太后望了望他們,下巴微微一頷,「按例,此軍國大事,本不該由我來同你們相議。但皇上眼下是個什麼境地,想必我不說,大家心裏也跟明鏡似的。我只代他聽聽諸位所言,回頭這事兒,還是要他來定的。」
寧太後半晌后才回過神,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裏只是一嘆。
誰知又有人上前大聲道:「我們堪服軍法!只要謝將軍說一聲,若是朝堂出兵伐北十六州,決不落下我們拱聖軍,那多重的軍法。弟兄們都領了!」
若是連尉遲決與秦須都行出一轍,看來,這北伐和圖書的時機,真真是到了。
剛剛散朝,一群朝臣們步履沉重地邁出殿門,又有些人不願就這麼離去,忍不住又回頭往殿中看了又看。
待到了帳前,謝知遠一勒馬韁,濃眉刁斜入鬢,怒目看著眼前這些隨他一同從戰場上下來的上三軍戰士們,大聲喝道:「都他娘的在幹什麼?想造反了不成?要是哪個不想活了,也不必這番鬧騰,只消來我處說一聲,老子自給他個痛快!」
皇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都是太后臨朝聽政,待看了那兩封摺子,竟未發一言,直散了朝會,但宣尉遲決與秦須二人至東殿,又宣了中書門下二省及樞府諸人,外加燕晉二王一道。
又有人捧了封摺子過來。呈到謝知遠面前,道:「謝將軍,這便是我們的請戰書了!」
尉遲決與秦須。偏偏在今日,同時上了兩封摺子。
年輕男子們個個臉色都變了變,卻無一人動彈,仍是圍在謝知遠帳前不散。
參与之人,統統軍法處置!朝堂上決議未定,你們倒在軍中煽風點火起來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火光襯著夜色,更加耀目。
尉遲決踟躇了一瞬,利落地上前,從袖口中抽出一封摺和圖書子,開口稟道:「臣已將北伐詳細兵略及各路將帥、糧草押運之事全寫明了,還望皇上及太后明斷。」
秦須出列道:「臣也是。」
三日前,連綿不斷地大雨終是停了,隔了兩日。又有來報,說京周兩河沿岸並未見洪,之前均是虛驚一場。
寧太后鳳眼垂了垂,開口道:「都說說罷。」
只是殿中早已沒人,該走地已走,而該留下的,已被帶去太后那邊了……
秦須卻是不緊不慢道:「太后恕臣之罪。前月連延大雨,臣只怕會有洪澇橫生,因不敢附議。眼下雨停事休,臣才敢做如是說。」
寧太后但讓小內監捧著兩封摺子,碰也不碰,卻看向眾人,又問道:「若是出兵,誰為主帥,諸位卿家心裏可有什麼想法沒有?」
二人這番舉動,不僅讓寧太后吃了一驚,也讓在場其餘人等都怔住了。
寧太后一聲冷笑,「那你二人且說說,先前那兩封論不宜戰的摺子是怎麼回事兒?當朝堂公卿是你二人掌中玩物?」
謝知遠望著他們,猛地一抬手,在空中狠狠地甩了一鞭,響徹萬方。
皇宮大內。崇政殿外。
謝知遠馭馬一路而來,手裡揚鞭,所過之路頓時肅靜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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