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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翅膀分前後兩對。

木晚楓的味道竟來自於此。

「看你先前所述的情形，你腦袋裡的魔晶，多半是走殺戮一道的魔修所留。你現今腦袋還清醒著，倘若日後漸漸被這魔晶侵蝕識海，恐怕也要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我誑你有個屁用！這魔晶我對付不了，若想再封印。現今便只有去東海。」

或者，調皮地落在他的鼻尖上，緩緩扇動翅膀。

不二這才愣住了。

當然，那時候還在貨倉的黑屋子裡待著。

徹底放空腦洞，休整一夜，不二才離開客棧，尋了隱秘處將面具摘下。

「你小子傻人傻福，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漂亮媳婦，娃都沒生，竟然就沒了，真是老天不開眼。」

「東海？」

「你小子怎麼不把天給捅下來啊？」

「你要小心了，魔晶的事，萬萬不得讓旁人知曉。否則，要麼死，要麼便只能在鎮魂塔里安度餘生了。」

試著與蝴蝶交流，卻只能感受到朦朦朧朧的意念。

彷彿下一刻便有驚天動地的事情將要發生。

「做了魔修，你又會覺得還不如當逃兵。」

低頭再看紋身，隱隱覺得木大仙師並沒有真的離去……

「魔道？」不二聽了，老伯的回答與秦南的流言照應上了。他不知為何竟然微微鬆了一口氣。

輕輕一躍，飛到半空中。

總歸自己已經履行了請假的手續，降世營也備了案，說的是回宗治病，路上總得留點行跡。

說罷，心裏面不知怎麼竟然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他觀察紋身許久，心中的難過竟然漸漸撫平一些。

老伯雖是這樣說，但hｔtps://ｍ•ｈetuboｏk.cｏm•com說罷深思許久，還是與他細細說道：

不二吃了一驚，連忙伸手去觸。

剩下二十五天，需要往雲隱宗走個來回。

上面有兩個褐色斑點，仔細看，好像一對漂亮的人的眼睛。

相行相知，相知相親，才有數年來擦不完的屁股，收拾不完的爛攤子。

現今據離正式請假那日，已過去五日。

便忽然起疑。

「宏然宗盟對魔修的態度你小子知道罷？」

人的感情，也總是難以捉摸。

尋思先前在山頂上探識查看的時候，發現木晚楓已然邁入通靈境。

他長嘆一聲。

樹中老伯沒好氣道。

畫面很溫馨。

那麼，木晚楓的神魂是否寄託於此？

前翅上半部呈夜的黑色，上面點綴了些許白色的半點。

在不二眼前兜了個圈子，黃芒一閃，散成數十個微微渺渺的黃色斑點，齊齊湧向不二胸口。

落在他的肩膀上，一起看風景。

回到雲隱山脈第一時間，不二便找到這裏，將近日發生的諸事大抵敘了。

老伯說著，便給不二擲來一道木符，「我在東海有一位老相識，你拿著信物去找他，他自會幫你一把。」

下半部和后翅都是菊黃色，點綴了幾道細細的黑色紋路。

抬頭遙望，窗檯之外，月光普照。

不二低頭側目。

……

沒人的時候，蝴蝶會自己飛出來。

數年前，便是如此月夜，木晚楓持著一把冰冷寶劍，把他從夢中驚醒。

當即潛入神識，想強行在蝴蝶意識海處，烙下靈寵印記。

再不會惹禍了。

哪有這等風景去看。

和-圖-書往後用靈石的地方還多，卻不能胡亂花去了。

他心中恍有所動，分出一縷神識，探入蝴蝶體內。

不二正仔細觀察著，蝴蝶忽然加快了翅膀扇動的頻率。

他千里迢迢跑回來，希望都寄在這裏，哪想到竟要空跑一趟。

他只好作罷，與那蝴蝶問道：「你告訴我，你跟木大仙師有沒有關係。」

「我看你是活該。」

老伯聽罷，難免一番敲打。

不二單獨要了一間有窗的客房，望著沿途的風景，心想去的時候哪裡料到這麼快就要回來。

又想自己的信物之中暗藏玄機，老友相見，便該全然明白。

三條線，兩段是三階飛鱘飛舟，一段四階天蛾飛舟，來回約莫二十余天，便算上中間的耽擱，應當也是夠的。

如果坐尋常的低階飛舟，來回一趟至少兩個月。

「這小子現今因為木晚楓的事，已然有些走歪道的意思。倘若我再將此事真相告訴他，無異於烈火燒乾柴，搞不好真的叫他拐入了魔道。倒不如來個溫水煮青蛙，叫他不知不覺，慢慢知道自己身世……」

至於價錢，因為走得是公航，顯然要便宜得多。

……

低頭一看，黃色斑點竟然化作與蝴蝶一般栩栩如生的紋身。

緊跟著，一陣微妙離奇的感覺傳來。

心中暗道：「便是那人人得而誅之的魔修，也要比真相容易接受啊。」

又道：「如果是，你便扇一下翅膀。如果不是就扇兩下。」

不二胸口的蝴蝶紋身他也看了，亦猜測與鎮海獸神通和木晚楓的神魂有關，但具體如何，無法說得清楚，叫不二自己琢磨。

經歷幾次htｔｐs://ｍ•heｔｕb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生死考驗，他現今與老伯的關係早已今非昔比。

找到城中的舟運商行，選定一條中轉三次的線路。

肩膀上的蝴蝶緩緩扇動翅膀，仿若無聲地傾訴。

至於那堅硬顆粒……

翅膀每扇動一下，便回發出微微黃芒，彷彿偷走了螢火蟲的天賦，美麗至極。

「您該不是為了叫我小心，故意誑我的罷？」

不二自是明白了，但眼下還有最當緊的。

「這東西的威力想必你也見識了，我知道曾有正宗的修士因壽元將至的緣故，試圖用魔修的魔晶續命，最後反被魔晶的邪性侵蝕，成了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說罷便將聯繫那人的方法一併告訴。

「好了，好了。」

但人這東西，往往就是莫名其妙。

老伯道：「這魔晶會吸取你體內的血氣法力，漸漸長大。不過，這過程極為緩慢。我想，十余年之內，應是沒有大礙的。你現今且先返去西北，找個時機，攢夠【軍功】，再請個假，專門去一遭東海也不礙事。」

說罷，心中暗道：「我平生最討厭說謊的，現今為了你，竟然連半句實話也沒了……」

便只有一路乘坐中高階的飛舟。但顯然不可能再像之前獨租一艘。

蝴蝶靜靜趴著。

他心中不免升起微渺的希望，一時又無法查證。

月光輕柔地灑在窗台上。

不僅是因為那裡是魔修聚集之所，更多卻是木晚楓帶來的陰影。

按理來講，她應當獲得了鎮海獸的神通。

尋思許久，忽然想到，靈寵和修士之間，是可以用意念暢快溝通的。

不二看了，心想自己還真是笨到了家，蝴蝶和*圖*書又不會說話，如何回答自己。

「我早就試過了，」老伯回道，「那東西神識和法力都靠不近。若是只修復封印，我還有些把握。現今的情況，我也奈何不了。」

「第一次見到你小子的時候，我便發現這封印里的蹊蹺，總覺得這封印中的東西與魔道有關，現今來看果然不差。」

到今日，木晚楓終於走了。

一路有其相伴，倒也省了孤單寂寥。

難不成這蝴蝶便是因此神通所化？

對於這個地方，不二實在沒有什麼好感。

不二苦笑：「原來還是個不識數的。」

「魔晶來自魔修，自然只有魔道中人懂得如何封印。」

只摸到了自己皮膚的觸感，紋身只是嵌在表面的圖案。

他伸出一根手指，將那蝴蝶從肩膀上引下來，放在眼前細細觀察。

從此，兩人的命運便不可分割。

想一想，他或許真有點受虐的傾向。

「這東西怎麼辦？抓緊幫我封印了罷。」

辨析許久，也不知她究竟想表達什麼。

心中暗道：「過去曾聽木大仙師講過，自己的鎮海獸是什麼蝴蝶之類。」

「秦南屠殺的事情，我猜是你所為，多半是受那魔晶驅使。」

既然血夜之事沒有牽扯到魏不二的身份，便再無須遮遮掩掩。

末了，又替不二惜一番。

立時察覺到其中熟悉的氣息，心內喜難自抑。

但神識剛入少許，卻遭到對方的拚死抵抗，翅膀扇的飛起，驚恐之極的情緒傳來。

老伯回道：「步入魔道的修士，也須感悟鎮海獸大道。但到了地橋境往後，有些魔道修士便會漸漸在內海之中育出一塊兒【魔晶】，裏面乃其畢生對所修之道和圖書的領悟和魔力精華。便是魔修隕落，【魔晶】多半還會存在。我猜測，你腦袋裡東西便是某一位大能魔修遺留的魔晶。」

「那得問你爹媽。」老伯回道，「現今要擔心的不是它怎麼來的。」

還在不停地扇。

不二卻道：「現在往東海去，便是乘坐極品飛舟，短時間內只怕也回不來。更何況去了之後，還要解決這東西，又不知得耗去多久。可我過幾日就得啟程返回西北，否則得按逃役處理。到時候滿天下通緝我，還不如做個魔修。」

前翅中部有一暗黃色寬斜帶。

每次扇動翅膀，一縷玫瑰花香幽幽清盪而上。

不二苦笑道：「這等寶貝，恐怕天底下的魔修要搶破了腦袋，怎麼會跑到我這裏。」

不二苦笑：「那山谷里的『燭』明顯是天人境往上的大能，我又能如何？您還是趕緊告訴我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省得我哪一天被它折磨死，也死的稀里糊塗。」

經過五日前的一番折騰，還有更早之前的諸多事情，他的儲物袋裡中階靈損耗不少，歲月還給自己的五千枚中階，還剩四千五百多枚。

蝴蝶扇了一下，兩下。

「我老早便說過，你腦袋裡的東西很危險。叫你萬萬小心，別叫封印裂縫。現今倒好，直接叫人把封印抹去了，我看你往後怎麼死。」

不二連忙打住他，「你現今說這些有什麼用啊？又不是我想讓自己的腦袋裡長出這東西的，更不是我把封印弄沒的。」

老伯說了半天，無外乎還是擔心，叫他對魔晶慎之又慎。

頭、胸、腹都是毛茸茸的黑色，頭上有一對棒狀觸角，眼睛黑溜溜的圓，看起來甚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