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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心大笑著，把她高高拋起，又穩穩接住，歡快地原地轉了幾個圈，「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

說著，忽然一把將他推開，衝著他的胸口敲了幾拳。

「你回來是幫魏不二的，又不是來救我的。」

「我也明白了，」秀秀指著地上的屍體：「我終於知道，艾達為什麼把我們和他分到一起了。」

「就那一次啊，一次就中了？」

「我怎麼可能把他帶進古城——他在外面。」

秀秀緩緩念道：「生命誕生於脆弱的蛋卵，偉大起源於渺小的生命。血祭族的輝煌從這裏開始。」

停了很久，她嘆了一口氣，把手收了回來。

「在傀蜮谷的時候，我可沒想到，有一天咱們兩個能平平和和坐在一起。」

「你要是聽我的話，不去招惹他，」易萱道：「他好端端地怎麼會對你動手？」

「我被你們的魏隊長害慘了。」蚩心便將自己施展秘法去找魏不二，卻被魏不二奪舍的事情道了出來，「貴隊長真是老奸巨猾，老早布置了陷阱等我，還拿你做人質……」

秀秀噗嗤笑了一聲，心想魏不二有多大的膽子，你還不知道么？

「不可以！」

「你回來了！」易萱叫了出來，轉過身，撲進他的懷裡，抱住他，「我就知道你沒死！」

歲月指著蛋殼上一處——上面分明寫的是異族語，但她竟然都能看的懂。

蚩心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我有兒子了？什麼時heｔuｂｏｏk.cｏm•cｏｍ候的事？」

蚩心哼了一聲，轉過身，「反正我們兩個生死不共戴天。」

「那他就可以殺我了？」

望著歲月漂亮的臉蛋——就在不久之前，她冒險重回廢墟大道上，來救她們的命。

易萱連忙扭頭瞧他，「你……」

「毒死我正好。」

歲月站起來，瞧見一旁的男修屍身和滿地的鮮血。

「只要是蛋，早晚都得破的。」秀秀忽然想到什麼，「如果艾達的題目真是這個，魏不二豈不是也要如此做才能破題？」

（一）

「你忘了在翠湖山的那晚么？」

眼看就要拍到歲月的天靈蓋，她忽地清醒過來，手掌懸在半空中，掌鋒對著歲月的頭頂，像一把鋒利的刀。

秀秀也跟著踹了一腳，「太噁心了，我寧可去死。」

秀秀心想，假如魏不二喜歡我，讓我做天上的神仙我也不換，也無需旁的願望。

歲月四下溜達一圈，看了看眼前景象，「這裏怎麼像是在一個蛋殼裡面？」

秀秀聽了她的話，忽然生出好勝心，偏想比她先破解謎題。她說：「艾達說，這一場是生命的起源，蝎子孕于蛋中，蛋裏面不就是生命之源么？我想，在這蛋殼裡，艾達肯定會有提示。」

他目光瞧向蛋殼外：「這次在古城裡面，我還遇到了好幾個跟我一樣的老傢伙呢。」

易萱舉起雙拳，「你再往過來走，我就殺了你。」

易萱拚命hetubook.com.com掙扎，但男子的力氣遠遠勝過她。她感覺自己就像被一個巨大的鉗子夾住。

秀秀說：「我還你的。」

秀秀問歲月：「你為什麼來到古城？」

「殺了她，魏不二便會喜歡上我么？不見得。殺了她，魏不二不知要多難過，我才不要做壞人。」

（二）

「你呢，」歲月道：「來古城做什麼。」

「或者讓他死。」歲月指著屍體笑道，「但破題的關鍵死了，看來我們倆只能等別人破題。」

易萱掙扎了一下：「放開我！」

「你說什麼？」蚩心連忙轉回來，直勾勾望著她。

男子摘下面具，露出熟悉又久違的笑容，溫柔地說道：「是我。」

兩個人頓時陷入沉默。

「你放開我！」她叫道。

秀秀才發現，自己方才的注意力全在歲月身上，竟然沒有注意眼下的處境。

她邊戰邊退，到了蛋殼一角，又連忙往後連退三步，跟男子隔出一段距離，指著身後的蛋殼壁：「你再過來，我就撞死自己。」

秀秀愣了一下，她為什麼要來古城？好像她自己也沒想法，魏不二來了，她也就跟著來了，「都說這裏熱鬧，我進來瞧瞧。」

「這兒有一行字。」

他說：「別哭了。」

「對對對，我高興的糊塗了，」蚩心說道：「怎麼能把他帶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字下面畫著一個蝎尾人身的美女和一個大嘴蝎子破殼的情景。

歲月笑道：和圖書「你的熱鬧是看人呢，還是看古城？」

「那這一關得優勝的關竅是什麼？打破蛋殼么？」

兩清是不可能的。秀秀說：「我也剛醒來不久。」

「我有想實現的願望。」

「無所謂了。我喜歡熱鬧，但熱鬧不喜歡我。」

兩個人便沿著蛋殼一塊兒一塊兒查看。

易萱的臉色憋得通紅，用力把拳頭抽回來，旋即一個迴旋踢攻向男子腰側，卻被對方左掌輕輕一撥歪了去。往後，易萱連出五招，卻被對方輕鬆化解，連衣服邊兒都沒摸到。

「那咱們算是兩清了，」歲月看了看四周，「這兒是在哪裡？我睡了多久？」

「快放下我罷，」易萱道：「我的頭快要暈死了。」

秀秀舉起右掌，衝著歲月的腦袋猛力一揮——

想著，又舉起了右掌，衝著歲月的腦袋比劃了兩下。

「我明白了，」歲月道：「我明白破解這一關的關竅了。」

「你想起了什麼？」

「你要幹什麼？」易萱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那就太可惜了。」男子停住腳步。

「那你還要不要殺了魏不二？」

「我早就讓你不要找他的麻煩，」易萱道：「那你這次回來——」

男子卻渾然不顧，隔著衣服，在她背上摩挲起來。

易萱還來不及鬆口氣，男子卻忽然加快速度，一個箭步衝上來，抓住易萱的手，把她轉了半圈背朝著他，緊緊抱住。

他的聲音忽然變了，變得很熟悉。

「找死。」易m.hetubook.com.com萱忽然身子前傾，衝著男子小腹攻出一拳。

她緩緩坐起身來，笑道：「多謝不殺之恩。」

「你要跟我做對？」

蚩心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哈哈大笑，「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

兩人便只好待在蛋內等待。不知過了多久，飢餓感漸漸襲來。歲月隨身帶著乾糧不少，便給秀秀分了一些。秀秀接過吃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男子說道：「還能幹什麼？」

「奪身之恨，不共戴天，」蚩心用掌刀衝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兩下，「我要殺了魏不二。」

蚩心笑著看她，捂著胸口說：「好痛啊。」

「那可沒準，」秀秀道：「熱鬧熱鬧，搶著搶著就熱鬧了。搞不好旁人的熱鬧，便也成了我的熱鬧。」

「你要是敢對他出手，」易萱走到他身後，抱住他，「你這輩子就別想見到你兒子了。」

「我說，你這輩子就別想見到你兒——」

卻忽然想起，在昆比山脈的時候，自己曾被她俘獲。她本可以折磨自己，卻故意疏忽放過了。

「這次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我的神魂幾番折騰，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我來古城，就是想驗證這些事情的。」

「他救過我的命——救過好幾次。我不能讓你殺他。」

「求求你，」易萱的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放開我吧。」

「那是因為你喜歡的是旁人的熱鬧。旁人的熱鬧搶不來，你得找自己的。」

歲月笑道：「我m.hetubook.com.com又欠你一次。」

「你可以試試。」

不一會兒，歲月醒了過來。她一睜眼，秀秀把頭撇了過去。

在離此不遠的某個蛋殼裡，易萱警惕地瞧著眼前帶著面具的男修——對方正朝她一步一步走來。

歲月踹了屍體一腳，「艾達怎麼會出這樣的題目？」

「古城裡到處都是蝎子——說不准我們就是在一個巨大蝎子的蛋里。」

男子右掌輕輕一叩，便把她的拳頭緊緊握住，笑道：「功夫不怎麼樣啊。」

（五）

「這個地方，」蚩心神色忽然鄭重起來，「我來過。」

「你真厲害。」易萱冷哼道。

蚩心這才把她放在地上，「我們的兒子在哪裡？快讓我見見兒子。」

過了一會兒，歲月才說：「我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他想占你便宜，被我殺了。」

「誰讓你嚇唬我了？」易萱擦掉眼淚，又湊到他身旁，「你離開了這麼長時間，去哪了？」

「我剛才騙你的。」蚩心撓了撓腦袋，「我本來就沒準備殺他，最多想嚇唬嚇唬他——我來古城另有目的。」

（四）

歲月道：「乾糧里有毒的。」

她四下一望，說道：

歲月用力拍了拍蛋殼壁，發出「砰」的一聲空響，回蕩在蛋殼裡。她的手掌傳來一陣生痛，「很結實，看起來想打破蛋殼出去是不可能的。」

男子果然停了下來。

（三）

「真的？」

秀秀心道：那個時候，我也沒想到，魏不二會和角族的魔女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