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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武功比她高明得多，但她也不肯就這樣受死。她擺開架勢，「來……來，來罷，誰倒霉還不一定呢。你要是殺了我，隊長會替我報仇的。」

「偶然碰到，不過你那時候的打扮太惹眼了，」古有生道：「我看你不像此界中人，倒像是——地球人。」

男子瞧著蝴蝶，呆愣半晌，「這蝴蝶……是她的沒錯了。」

「我信，」劉明湘道：「我還見過更奇怪的事呢。」

在她身後，一股泥漿從一個瓷壇里緩緩升起，化作李青雲的面孔：「你把他殺了，這一關恐怕難過了。」

她稍稍鬆了口氣，心道也不知是哪一位師姐認識這位煞神，救了我的小命。便問：「她叫什麼名字？」

「輪迴轉世啊。佛家不是說，人都是有來生的。只不過，你們轉世的時候帶了從前的記憶。」

（一）

「沒興趣。」

「一起經歷危險，差一些死掉么？」

「為什麼？」劉明湘道：「咱……咱們又沒仇。」

「別緊張啊，」古有生說道，「我對你沒有惡意啊，要不然早就動手了。」

「你叫什麼名字？」男子鬆開手。

「那你們怎麼過來的？坐傳送陣么？我聽說，跨界傳送陣耗費的靈石很貴的，離得越遠越貴。」

「我們hｅtｕｂｏｏk.ｃoｍ.ｃom兩個都來自大周書院界。」

男子沉默了許久。

「你認識我？」

「你以為這是小說么？」

劉明湘道：「你和木師姐是戀人么？」

（四）

「哦？」

男修睜大了眼睛瞧著她，沒有一絲生氣。

（三）

劉明湘道：「我聽師傅講過，說這世上還有和宏然界一般的其他界面。角族人不就是從異界而來的么。」

楚月道：「人族內奸，人人得而誅之。」

「此話怎講？」

男子猶豫了一下，終究接過了手帕，在手中拿著瞧了多時。抬頭再看劉明湘，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但我對你有惡意。」

「你這瘋女人！」

（二）

她閉目等死。

「上一次死在我手裡的人也是這麼說的。」

「離這裏很遠的。」

尋過道：「幹活的傢伙啊。」

說著，將手帕往前一遞。

……

楚月渾身崩緊了，「你跟蹤我？」

春花道：「你要生了？」

「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讓她死而復生。」男子道。

古有生話還沒說完，楚月已經沖了上來。在古城裡，她的特異本領無法使用，便只剩殺手的肉搏術。殺到古有生近身後，她袖中藏劍冷不丁的冒出來，橫著一削，便聽「撕拉一聲https://www.hetubook.com.com」，古有生的胸前的衣服被撕開一個口子，胸口差點被刀刺到。

「別裝模作樣了，」古有生道：「我之前見過你，你不是這個打扮。」

「中洲隊？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劉明湘跪在地上大口地喘氣，「劉明湘——我是雲隱宗碾冰院的。」

男子道：「是沒仇，但對手能少一個是少一個。」

劉明湘看著眼前身騎白虎的男子，縮在角落裡惶惶不安。

男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陌生的女修講這麼多話。或許，是因為木晚楓的手帕。又或者，是因為白虎告訴他，在這個女修身上感受到了溫暖又親近的氣息。而在這打不開的破蛋里，在只有兩人單獨相處的氛圍里，他又莫名生出了想傾訴的慾望。

蛋殼中。

她心裏充滿悔意，想自己真的不應該進古城。

男子瞧了她一眼，「我給別人講過，但沒人信，我就把他們殺了。」

「你是中洲隊的人，」楚月身體前傾，殺氣瀰漫在蛋殼裡，「那就巧了。」

男子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在大周書院界，我被一個姓齊的老滑頭殺死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在這裏了。至於木晚楓，她原先修行不和-圖-書順，在大周書院界也死過一次的。只不過，我來宏然界的時候，身體和靈獸也傳過來了。木晚楓卻是附身在了別人身上……」

「啊！」劉明湘道：「你說的是木師姐，她前些年不是在秦南……」

「為什麼？」

「情情愛愛的東西最沒用，木晚楓怎麼會粘上這種俗氣的東西？」男子將手帕收入懷中，「我們是生死之交。」

「因為我也來自地球——」古有生說，「但我是穿越過來的，我——魂穿，你聽過沒？」

「木晚楓。」

尋過便覺得下面有動靜。低頭往下看，又摸了摸，驚叫道：「我有了！我有了！」

楚月醒來的時候，古有生在不遠處看著她。

「什麼回來了？」

男子道：「轉世不應是投胎的么？我怎麼轉過來就成年了。」

她下意識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與古有生保持一段距離。

「是真的死了。」男子說著，目光里透出難言的神色。

「怎麼說我也是雲隱宗的弟子。」

婉兒道：「這種噁心事，我再也不想做了。」

她臉脹得通紅，連忙點了點頭。

「我在雲隱宗本山時，跟木師姐鄰洞住著。後來，我去西北服役，她還送給我兩個絹帕法器呢——」

李青雲滿臉愧色，旋即化作一攤淤泥溜回了ｈｔtｐs://ｍ.hｅtｕｂoｏk.coｍ•ｃom瓷壇中。

「那你怎麼知道我從地球來的？」

劉明湘的好奇心被調了起來，「你能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么？」

「那我不爭優勝了，」她說：「你放了我罷。」

「這……還是說說你們兩個怎麼成了生死之交……」

「我們一起去東海，她救過我一次命，我是來還命的。」

蛋殼裡忽然閃過一道紅光。

男子許久不說話。劉明湘以為他不會講了，男子卻說道：「死之前，我們兩個都不是此界中人。」

尋過伸手在下面摸了好一會兒，突然跳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在蛋殼裡亂蹦亂跳，揮舞手臂，「它又回來了！它回來了！」

古有生笑道：「別人這樣說有道理，你這樣說沒道理。」

男子滿面凶煞氣，抬起右掌，說道：「怪自己命不好罷。」

「轉世？」

提起這個名字，他的眼神暗了一下。

劉明湘道：「這手帕我儲物袋裡還有一隻，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把這隻拿去。」

說著，從袖子里取出一絹手帕，手帕一角綉著一隻蝴蝶。

劉明湘心想，古城這麼危險，眼前這凶神卻願意為了木師姐深入險境，可見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他既有情有義，自家性命便更多一分保證。當緊該多與他說幾句話，拉近些關係，便道：和圖書

「我說，」他往八卦乾位撤出一步，氣道：「你一定是搞錯了——我根本沒聽過什麼中洲隊。」

婉兒騎在一個男修身上，從他心口掏出一個血淋淋的心臟來。

「我相信——」劉明湘說道：「但又難免覺得有些太離奇了，這會不會是轉世？」

男子冷笑一聲，身形忽地一閃，下一刻他掐著劉明湘的脖子，把她按在蛋殼壁上。

巢穴邊角的蛋殼裡。

一會兒，卻聽男子問道：

「或許你不信，」男子道：「我們兩個都是死過的人。」

「你梳短髮，穿緊身衣，染過頭髮。」

「大周書院界？」

「你是雲隱宗弟子？」

「生死之交？」

某一蛋殼裡。

「我有一個朋友，也是雲隱宗弟子，」男子頓了頓，說道，「她也是碾冰院的。」

古有生進入古城之前，曾用剩餘的任務點兌換了一門凡人武功【凌波微步】，原是為防備不測，但進了古城竟然派上了大用處。也便是靠著【凌波微步】，他左右挪移竟然接連躲過楚月的攻擊，總算保住了性命。

「那可說不準，」古有生道：「我們兩個是老鄉，可以互幫互助嘛。」

男子抬起頭，往上看，只有赤色的蛋殼。但他的視線卻好像穿過了蛋殼，穿過了古城的禁制，看到了蔚藍的天空和無盡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