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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靈主點點頭，起身就朝著混沌海走去。

不錯，便是傳道，所傳之道絕非遠古時，各位先天大能為生靈講述修行的道。

那般飄然與物外、萬物利而不爭的神韻，著實是單靠堆積法力、提升修行境界，所遠不能企及的。

楊戩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將她左手握住，閉上雙眼。

蕭蘭知這是楊戩在予她機緣，立刻靜靜的看著，不自覺便開始體悟那股縹緲無形的道韻。

「你這般想法，其實想的人很多，有不少人試過，哪怕最驚艷絕世者，都是粉身碎骨的下場。」琉璃寶主嘆道，「若無聖人之力，如何能鎮壓兩條道則的反噬之力？」

「唉……」

但這也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雖然萬事開頭難，可接下來就要率軍去攻打一些混渡海中的靈族大國，到時這些勢力，不知會折損幾何。

雖遠無法與如今的天庭對抗，但這股勢力若強勢沖入洪荒五部洲，也會激起極大的風浪。

老君化身一凡人老者，還是用「老子」之名，竟在諸侯割據的南洲俗世，開始悠閑自在的……傳道。

如今太上老君騎著青牛走出南天門，自然引來了洪荒各處一道道目光的注視。

這三百年來，四靈界進一步被整合，朝著四面八方蔓延觸角，收服一個又一個小型的混沌部族。

琉璃寶主嘆道：「此事，你當與你師父商議一番，聽聽他的告誡。」

「當常路便是死路時，鋌而走險或許才是唯一的生路。」

ｗｗw.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cｏm簡直是讓人沒脾氣。

楊戩輕輕點頭，忽而問：「有沒有這種可能，在成聖之前能達到聖人之力的水準……」

「你始終不明聖人到底是何境界啊。」琉璃寶主輕嘆了聲。

「前輩，我有事相詢。」

「並非如此，我修的玄功，肉身與元神即將要合而為一，身、神不分彼此，由此進晉玄黃。」楊戩抬手拂過這一面石碑。

降服黑靈主之後，黑靈界自然順理成章被楊戩所掌控，為了能放心些，楊戩依然是讓敖心珂用掌控靈核之法控住了這些混沌生靈。

這股勢力其實已經有些恐怖，不提這些兵源充足的混沌靈族，單說准聖境的混沌靈族高手，楊戩手下已經有接近三十餘人。

「跟你那混賬主人一樣混賬的小傢伙，有本事別跑！」

「罷了，終究是我老了，你要同修元神與肉身？」

楊戩沉吟幾聲，說出自己有些瘋狂的想法：「我卻覺得，若我成聖之後再去碰第二條大道，將第二條大道也修至成聖境的關鍵時刻，勢必會被人所阻，倒不如……」

琉璃寶主洒然而笑，目光灼灼的看著楊戩，想說什麼，卻終是一笑。

彷彿她體內有一顆小小的嫩芽，正要舒展成長……

道法自然。

如此，一年，兩年，當楊戩睜開雙眼，已體會不到更多自然道韻后，蕭蘭反而就坐在那陷入了靜悟。

「還真是冷淡啊。」楊戩搖搖頭，苦笑了聲，跳上城頭遠眺許久，方m.hetubook.com.com才轉身回了玄都城內。

「嗯？你何時回來的？」蕭蘭臉蛋一紅，但還是注視著楊戩，不肯被自己的羞澀擊退分毫。

楊戩聞言輕輕點頭，站在那不自覺又陷入了思索；直到身後傳來咬牙切齒的罵聲：

他能看出來，楊戩心意已決，勸是勸不住了。

三百年前，在楊戩一手策劃之下，雨靈界爆發叛亂，雨靈主率幾個心腹逃了出去，四靈界完全被楊戩納入掌心。

一道灰影以極快的速度急射而來，撲向了楊戩的肩頭。

「啊，沒事，小黑你先去找我夫人吧，咱們稍後再切磋。」楊戩恢復了一貫淡定的面容，「雨靈主不日便將帶兵馬殺回來，還需你坐鎮。我去請孔宣出來，那也是個得力的幹將。」

混沌靈族遍布混沌海，龐大的基數、久遠的歲月，締造積累了數目可觀的准聖強者。

太素四十九位聖人，十數位大道聖人，同樣被強敵覆滅！

他出神或是思索的時間，卻是越來越長了。

不過在他想來，有黑靈主和他坐鎮，這場大戰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風險。

楊戩問：「修肉身，如何去掌控第二條大道？」

雖然後者大多是他的賢內助在做，但有時也必須楊戩親自出手，或是讓楊戩定下發展的路數。

趁此機會，楊戩取出一顆九轉靈丹，用玄氣包裹、散開藥力，平穩的渡入了她口中。

但接下來的事，卻讓不少盼著道門與西方教大戰一場的大能措手不及。

楊戩坐ｈeｔｕboｏk.com•cｏｍ在那一觀察便是數月未動。

琉璃寶主默然片刻，而後輕輕搖頭。

楊戩忽而開口詢問，一根琉璃寶柱散發著柔和的光亮，琉璃寶主含笑點頭。

蕭蘭一直伏案睡著，她先前閉關，有七八百年沒休息過，此時確實有些心身疲累。

老子西出函谷關最少還要十數年，他在玄都城處還有事要忙，不能總在這枯等。

如今，西方教在接納了燃燈等闡教大能之後，氣運越發昌隆，身為道門執牛耳的聖人老子，終於要有些動作了嗎？

楊戩在旁看的嘖嘖稱奇，雖蕭蘭距離大羅境界還一段距離，但按照她的資質來說，原本連大羅的門檻都是難摸到的。

敖心珂並非是挨個去控制，有些類似於金字塔的結構，通過掌控三四人、三四人再掌控數十人，來完成對四靈界的掌握。

楊戩卻笑著搖頭：「大師伯應當對前輩說過潛鴻道人之事，若大道聖人是潛鴻道人的水準，倒也並非無法在成聖之前得這般實力。」

若本體在此地就好了，可以直接幫她洗滌仙軀，灌輸法力，強行將她境界提到大羅境。

——任她口水流了滿襟，楊戩只是笑著不去打擾。

「你此時尚未成聖，不必多想。」

蕭蘭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絲毫沒有因這次打擾而停下悟道，反而藉著九轉靈丹所蘊含的道韻，切入了更深層次的修行。

就算大軍數量堪比太素，就算大羅、准聖境這些中堅戰力能達到太素的水準，最高處的聖人呢？

老子遊和-圖-書學天下，卻避開了還掛著人皇氣運的周王室，也拒絕被那些諸侯傳召、拜訪，只是騎著青牛，在紅塵之中浪跡而過，在南洲的大好河山之中隨意走動。

也是因蕭蘭修為不到大羅的原因，楊戩所想的，將一千八百巫族子弟帶去混沌海中闖蕩的打算，一直是半擱置的狀態……

「洪荒有事？」黑靈主在旁問。

十數年，大能修士打個盹差不多就是數百上千的年歲，鮮少有人會像楊戩這般，恨不得將一個時辰劈成十個時辰來用。

楊戩訕笑道：「前輩若笑我幼稚，我也無話可說。」

這守城的活其實頗為清閑，此時四靈界已經在楊戩掌控，基本沒什麼不長眼的過來試圖闖陣。

楊戩心底劃過少許錯愕，沒想到她倒是能體悟到這般境界。

他要修行，要閉關悟道，還要花心思去收服混沌靈族。

他所見老子的身影，盡皆傳遞到了蕭蘭心底。

「嗯？」蕭蘭眉頭一皺就要睜開雙眼。

不多時，琉璃聖人墓中，楊戩站在那面刻畫著不敗金身決的石碑前，靜靜佇立，又陷入了沉思。

「倒不如兩條大道並進，而後一同突破，讓強敵想扼殺你卻無甚機會？」琉璃寶主笑著說出楊戩的打算。

如今放眼已知的混沌海，就只有洪荒六聖……

楊戩吐了口氣，睜開雙眼，目光中帶著少許黯然。

楊戩不斷在推算，他若能將混沌海收服大半，所聚合的勢力能否與太素時代相比，可無論如何比較，最終都是一聲輕嘆。

楊戩低聲道：和-圖-書「閉關修行，此丹為聖人所煉，定能助你堪破迷惘。」

為此，楊戩還要忙著排兵布陣，準備大戰之事。

吸了口氣，楊戩道：「我想同修不滅金身訣。」

只是，若從一具肉身之中，衝出兩條大道……或許在成道之前定會爆體而亡吧。

那般莫名的緊迫感，一直存在著。

修為越高，楊戩越能感覺到，對方用「潛鴻」誤導洪荒生靈這一步棋，到底有多麼高明。

「這般鋌而走險，是為不智。」

雖然這些准聖生靈有些「水」，寶物也沒幾件、神通更是有些不成體系，可他們境界都是在的，潛力也是有的。

此時三清聖人正在忙著修補天道，太上老君乃老子化身，原本坐鎮天庭之中，助玉帝撐過了天庭初立時最難的那段歲月，在天庭逐漸壯大之後，便極少現身。

當初被楊戩故意放走的雨靈主也沒讓楊戩失望——對方進入了距離玄都城最近的混沌靈國之中，不斷遊說這個龐然大物派兵攻打四靈界，根據安插在此地的探子回報，或許近期就會有一股大軍前來四靈界掠奪。

楊戩注視了許久，輕輕推了推蕭蘭。

「老子」所傳的道，便是道門的教義，或者說，應該是一種思想，一種境界，傳遞給凡俗中的萬千生靈，給予啟迪，卻並非教他們修行。

搖搖頭，楊戩看了眼在南洲轉悠的老子，推算了下時間，閉目回退心神。

他知道老子在算計著什麼，可此時，老子與眾多凡人智者的「碰撞」、交流，又彷彿在啟迪著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