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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葉信進入小天界，溫容急忙迎了上來，低聲道：「你去見過那傢伙了？怎麼沒有告訴我們？應該想個辦法徹底除掉他的。」

「我們早都知道啊，還用你參悟？」溫容說道。

「還有，羊肉並不是最鮮美的，如果有機會吃掉牧羊人，那才是真正的美滿。」神夜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我們要拼盡所能，多吃幾個！」

「那他們到底有什麼好處？僅僅為了消耗？」葉信皺起眉頭。

「牧羊人會想方設法讓羊群忘記悲慘的過去，否則不吃東西了，也不產奶、不產羔，牧羊人又將靠什麼維持自己的生計呢？」神夜說道。

「沒有，他的態度是無可挑剔的。」葉信搖頭道：「不過，我今天領悟了兩個道理。」

「我又不是神庭之主，你問我？」神夜一笑：「看得出來，你很安於現狀，我的勸說沒有多大用處。」

葉信聽到「魔法」兩個字，後背瞬間起了無數雞皮疙瘩，他的臉上露出錯愕之色：「什麼是魔法？魔族的法門？你是魔族？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會去明界么？」葉信不想談這個，換了個話題。

事實上這種反抗僅僅是為了生存，如果有一天，城市的統治者們改變判決，承認葉信的合法性，並邀請葉信成為統治者的一員，他還會繼續反抗么？很難說，因為他的生存已經得到了保證。

「你可以自己去問他。」神夜說道。

「何況不管是神庭修士死在天域，還是天域修士死在神庭，都會滋生和_圖_書出真元，這是各方神祇最需要的。」神夜說道。

「什麼是滅霸？」神夜不解的問道。

葉信本來想說，你放心，我永遠不會拋棄你們，這是對溫容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警告，不過他知道溫容心思機敏，或許會產生誤解，便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你沒有去過神庭，所以不知道。」神夜說道：「神庭每一域中都有著無計其數的修士，而且他們的數量一直在膨脹，那裡的天地中已經不剩多少真氣了，天脈地脈接連枯竭，凶獸大片大片死亡，怎麼說呢……不管走到哪裡，都能感覺到一種日薄西山的氣息！呵呵呵……那裡的修士只了解自己的境界，對未來也抱著美好的憧憬，卻不知道，天地要死了。」

「你不會懂的。」神夜站起身，背著手遙望著遠方：「好了，三個月後，你儘可能到明界走一走，那裡將是神庭進攻的第一個目標，一場盛宴啊……如果你錯過了，不要怪我沒告訴你。」

「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是不是被他威脅了？」溫容說道。

「我是說……你的本能在排斥神性。」神夜說道：「這樣是不行的，你的朋友、兄弟，還有那些給與你溫存和快樂的道侶，以及你對周圍付諸的信任、情義等等一切因果，就是一張看不到的大網，死死纏住你，走出來，你會看到什麼是海闊天空，其實我也曾經有很多不舍，但最後還是跨出了那一步。」

「算了。」葉信搖搖頭：和_圖_書「所以神庭準備對天域發起進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葉信嘆道：「那些神祇就是一個個滅霸，對吧？」

「明白了……我都明白了……」葉信強行壓制這內心的悸動：「可你為什麼找我？」

「不急。」葉信停下身形：「他暫時是可以信任的盟友。」

以前的葉信，可以說是一座城市中的流民，因為無意中得到了一件法寶，被城市的統治者們判決有罪，四處通緝，他當然要反抗。

「我知道神庭，但神庭不知道我。」神夜說道：「而且，我真正的法門是一種魔法，神庭永遠不可能了解。」

「去，當然要去。」神夜也沒有繼續開導葉信：「這是你我與天域神庭的第一戰，怎麼可能缺席？！」

葉信內心突然有些慌，他想起了沈忘機和王芳那幾個極有輩分又老不正經的，他們修行無望，現在只步入了證道境，在發揮餘熱、建造並督管天狼講武學院的閑暇，各自收了幾房妾室，沈妙和王猛都多了幾個弟弟妹妹，只不過沈妙和王猛一心修鍊，凡俗之情淡化，對那幾個弟弟妹妹沒什麼感情，從來不提。

「你以為我很強？在神庭的勢力很大？哈哈哈……你太高看我了。」神夜說道：「現在只是開始，等到神庭真正出手時，派出的修士是以百萬、千萬為計數的，僅僅一次血戰，滋生出的真元便足夠你修鍊幾百年了，當然，你要有足夠的勇氣去虎口奪食，面對我的時候，你一點不客https://m.hetubook.com.com氣，等到面對各方神祇的分神、法身時，你可不要退縮哦。」

兩個人又聊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神夜向葉通道別，縱身掠入了高空。

關鍵這隻是一個兆頭，而且他葉信修鍊到今天才二十多年，真要是過了二、三百年，用單純的數學大概算一下，讓他心驚肉跳，小天界能容納這麼多人嗎？

「我怕把自己的牙崩掉。」葉信嘆道。

「你是說……幾萬年以前……」葉信一愣。

葉信呆坐了良久，隨後把茶几、蒲團都收了起來，向著小天界的方向掠去。

「因為男君的預斷告訴我，你是我的同類。」神夜說道：「我找了這麼久，你是我找到的第一個。」

葉信的雙眼驀然瞪大，他知道神夜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說的第二個是什麼？」溫容說道。

「第一個，神祇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葉信說道。

「三尺之地，只能養一個蟻穴，如果另有蟻王過來築巢，兩者必要先分出生死，這便是天道。修士雖然有移山填海之力，但在天道中，亦如螻蟻一般微渺，如果兩個蟻穴相互平安無事，讓天道不堪重負，最後必定假神祇之手，重現平衡。」

「神庭怎麼可能進攻天域？」神夜哈哈大笑：「我剛才講了半天，可你還沒懂什麼是神性！記住了，神庭與天域才是真正的盟友，他們屬於自己人，都擁有神性，也就是說，他們散發出了同一種相互熟悉的味道，神的味道，縱使處在對峙的立場，和-圖-書並不耽誤他們坐下來相互談笑風生，而你我之輩，皆為羔羊，他們會隨時來對付我們。」

「就算你把滿嘴的牙都崩掉了，也不能放棄。」神夜說道：「這種機會，可是幾萬年才能輪到一次的。」

神夜所說的那四個字，依然在他腦海中轟鳴，非我族類。

「這個……好像很淺顯吧？」溫容忍不住笑了。

這終將是你死我活的戰鬥，或者天域諸神全部殞落，或者他葉信吐出最後一口氣。

「我放心什麼？」溫容一愣。

「是什麼？」溫容問道。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葉信喃喃地說道。

「還是用羊和牧羊人來說吧。」神夜說道：「天地變得風調雨順，草場變得越來越豐美，羊兒也越來越多，可惜，萬事萬物都有極限，當羊兒的數量突破了極限之後，草場必將迅速衰竭下去，如果不施加干涉，任由事情發展，再豐美的草場也會被吃光，然後大群大群的羊兒餓死，牧羊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牧羊人知道必須要進行改變，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發起戰爭了，讓各個部群的羊兒自相殘殺，使得羊兒的總量急劇減少，草場也得到了喘息的時間，死去羊兒的鮮血、骨肉是最完美的反補，讓大地變得肥沃起來。」神夜說道。

葉信沒有解釋，雖然他很早就知道未來將與天域對抗，但理念是不同的。

「我從沒有安於現狀吧？」葉信皺了皺眉。

葉信長長吸了口氣，他的腦子有些亂，神庭有那麼多修士么？

「他的預和*圖*書斷是什麼？」葉信說道。

「神庭為什麼要選擇明界？」葉信問道。

「先不說好處，神庭要活下去啊，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越來越多的修士耗盡天地的生機。」神夜說道：「就說昨天你看到的那些修士吧，我記得在五百年前，他們是沙司一族的修士，剛剛來投奔我的時候，全族也不過一百餘人，轉眼五百年過去，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嗎？數萬名修士，還不算尋常女子和剛剛步入修行的孩子，這僅僅是一族，你知道我有多少族的附庸么？別說神庭受不了，連我都支撐不下去了。」

「你犧牲掉整整一族的修士，好像也沒滋生出多少真元。」葉信說道。

「這兩個道理我以前就懂，只是今天，領悟得更深刻了一些。」葉信說道：「溫容，你放心……」

此刻，葉信又意識到一件事，沈忘機、王芳他們對天狼講武學院那麼用心，表面上說要替他葉信培養精銳，實際上恐怕是為各自族人搭橋鋪路吧？他們的後人族人只要進了天狼講武學院，沾上「天狼」二字，等於多了一面金牌，以後的修行自然擁有諸多便利。

「終於要步入正題了么？」葉信說道：「我一直在等著呢，你說吧。」

「第二個，言多必失。」葉信露出古怪的笑意。

現在不一樣了，統治者是另外一種從基因層面上截然不同的生命，舉個例子說，當他發現自己是被外星人統治著，那他怎麼可能放下手中的武器？！

「好吧……」葉信頓了頓：「你真的有把握對付神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