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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想吃炸雞翅。」

「可我喜歡吃炸雞翅。」

「有幾道數學題不會。」

被打的小毛頭嘟著嘴直接不理他姐，他問我：「你真認識我姐？我姐不和男生來往，你們怎麼認識的？」

雄斑馬向雌斑馬求愛時往往會遇到脾氣暴躁的雌斑馬，雄斑馬可能因此被踢上好幾腳，不過求愛中的雄斑馬很少會氣餒，因此最終交配成功的雄斑馬總有張腫臉……

「我們在一所大學，然後你姐拿磚頭砸了我。」我聳聳肩，「大約就是這樣。」

當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出現在我眼前時，我知道那剩下的0.01變數也沒了。

就算和我親叔，我也沒混這麼熟吧！

我還沒倒數完，有人從旁邊遞來張紙鈔：「A和B之間不好選的時候可以選AB的。」

「沒做完繼續做。」我把目光從穆子業圓了不少的屁股上收回來，又按了次F5鍵刷新bbs，和之前一樣，才一會兒功夫，樓層數又高了不少。

「姐，我媽說這台電腦要用到我小學畢業的。」估計是忍我半天了，穆子業抬起頭看正往台式機屏幕揮拳頭的我，補充道：「我開學才升二年級。」

我抬起頭，見鬼了，這個暑假我已經是第三次見葉之遠了吧。

「我去醫院hetubook.com.com看過他的，還買了東西。」穆中華明顯不想和我扯上關係似的撇清，我想我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那個，沒記錯，你似乎還欠我個人情，上次，醫院，程牧堯和我……」我知道我這話說出來顯得小家子氣，甚至還有點煩人，不過看到穆中華有火發不出，憋著嘴干生氣的樣子，我覺得那是個美好的日子。

穆子業很有眼色，知道我心情不好，沒像往常那樣沖我嘮嘮叨叨，自己趴在客廳桌子上撅著屁股做作業，電視機的音量開在低檔，趙忠祥老師正用和緩溫暖的聲音講述非洲斑馬的交配問題。

「姐。」穆子業又叫我，「我餓。」

男人和男人間的友誼總來得比較容易，當穆子業拿起第二根炸雞翅膀往嘴裏塞時，我們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周末，肯德基里人多的嚇人，還都是帶著孩子來的，我盯著踮起腳才勉強夠得著櫃檯的穆子業對著菜單喃喃自語，心想這輩子再不想帶有選擇困難症的人出來吃飯了。

穆子業睜圓了眼睛對我說：「哥哥，你來我家教我做作業吧，我好多數學題都不會呢！」

「可是奧爾良烤翅買一送一，很划算。」他眉毛淡淡的，從剛出生就如和-圖-書此，再怎麼擰也成不了麻花，倒像兩條毛毛蟲。

在穆中華刀子般的眼光中，我略作猶豫后，說：「好啊。」

當然，我自認為我不算不學無術。

「買。」

啪一聲，是她拍上了小毛頭的後腦勺。

還真是個不一樣的小孩，換成平萱或是樂樂，絕對是一根棒棒糖就能輕鬆帶走的。我手放在櫃檯上，五指張開平放著：「可我認識你姐。」

「作業做完了？」我瞥了眼穆子業桌子上堆得那摞本子，最上面那本封面寫著暑期作業幾個字，現在的小學教育比起我們那個時候真繁重了不少，不過看到穆子業皺著小眉頭回答不上我問題的樣子，我被bbs堵了幾天的心總算舒暢了些。

「真的嗎，姐？」小毛頭抬頭問穆中華，我看著小毛頭的姐姐皺著眉，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對著電腦猛抓頭髮的我頭腦混亂，因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帖子的走向已經從指摘我的不是變成了挖出我男友的身份來，可悲的是，就連我自己都還沒見過我的男朋友。

人一生會遇到約2920萬人，兩個人相遇的概率是0.000049，如果這兩個人在同一座城市，那麼這個概率會提高至0.0049左右。而當對和_圖_書方是廚藝不佳，不喜歡和小孩子獨處又心情欠佳的穆中華時，那麼扣除掉天氣、突發事件等不定因素，在臨近中午的時間，我在她家樓下等到和她偶遇機會的概率就會大大提升至0.99。

我慢慢跟在他們身後，看他們進了最近一家肯德基。一道關於炸翅和奧爾良的選擇題讓我笑了半天，她還真像評論說的，是個沒耐性的人，對她弟弟也不例外。

「笨！」我罵他，然後走過去拿起他的暑期作業看了幾秒，我放下本子：「還是先吃飯吧，吃好飯才有力氣做作業。」

穆子業想吃肯德基，我一向對這種垃圾食品提不起興趣，但是為了讓他暫時忘記那幾道煩人的數學題，我勉為其難的帶他去了離家最近的肯德基。

我走過去，遞錢給服務生，那刻，餘光里的穆中華看著我，眼珠幾乎要瞪掉了，我轉過頭想對她說「眼睛不小嘛」！可脫口而出的話卻是問穆中華那個小弟弟的：「要個全家桶，有炸翅有奧爾良，還有漢堡玉米棒，怎麼樣？」

不怎樣。小孩子淡淡的眉毛揚了揚，回了我一句：「我不認識你。」

「作業做完了嗎？做完再吃！」我沒有好氣的說。

周末，天氣不錯，韓琤去市場辦貨，死豬拿著她的白www.hetubook.com.com藍條橡皮泳圈去區游泳館練游泳，南禕約了她男友，一早也出了門，至於外婆，這個時間不是在姓李就是姓王的大媽家摸牌九，家裡就剩我和穆子業兩個人。

我支著下巴，開始回憶這幾天的過往，從「我親過」第一次出現到現在，他就發了三次言，除去第一次，他還回復了另外兩條罵我的。

看了眼直朝我翻白眼的穆中華，我指頭在肯德基米白色的桌面上比劃：「8－｛7－［5－（3－1）］｝＝4　6-（4-2）＝4　9－5＝4，把幾組數字倒過來排列，再依次相減，結果都是4。」

其實那些話在我看來壓根不叫罵，不過是一個叫「半斤八兩」的說我說話毒舌，總讓同學下不來台，再有一個署名123的公共馬甲說我舉止粗魯，總尋釁打人。

【葉之遠】

【穆中華】

穆子業乖乖的去換衣服，而我則又拿眼角夾了他的暑期作業一眼：請找出「1、3、5、7、8；2、4、6；5、9」這三組數字的規律。我揉揉太陽穴，剛剛還是因為bbs的事情鬧的頭疼，現在看了這道題，頭是徹底暈了。

「姐，你什麼時候認識這人的，我怎麼不知道？」我看著小毛頭拿一種捉姦在床的眼神看著穆中華，後者和-圖-書明擺著一副想先掐死對方再掐死我的表情。

又是啪一聲，她拿回了服務生手裡的錢拍回在我手裡：「他不愛吃全家桶。」

「穆子業！」穆子業人不大，觸我底線的能力卻超級強，「三個數，二選一,3、2……」

這種話我早不知聽多少次了，壓根不痛不癢，倒是「我親過」的回復讓我渾身不自在。他是這樣回復「半斤八兩」的：在我看來，這樣的她很率真可愛。而至於123的回復直接讓我不知該懊惱還是臉紅了，「我親過」說：以後再不會了，出手的事兒有我。

「那姐姐，這個全家桶該你請哥哥吃的，你該和哥哥道歉的。」小毛頭像自我肯定一樣，重重點了兩下頭。

「你是學數學的？那你知道1、3、5、7、8；2、4、6；5、9這三組數字的規律嗎？」金黃色的炸麵粉沾滿穆子業的嘴巴，他嘟著嘴問我。從他眨個不停的眼睛里，我看出他還不大相信我的專業水平。也對，不是所有哲學院畢業的都做得了哲學家，也不是所有學數學的就解得了數學題的。

「哇，哥哥，你好厲害，穆中華都不會！」我微笑著又遞了根去給穆子業，然後事情就毫無預兆的異常順利的發生了。

我不耐煩的沖服務員擺手：「那就拿奧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