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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禕瞪我，我哦了一下，那句「他媽逼的」啊。我哈南禕的癢，改了個話題問她和她那個男朋友的事。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我沒那個閑情多想，在玄關換了拖鞋，我也上了樓。

顧千山和我一樣，對這次「相親」都不大感冒，從剛才我提出來先走，而他沒送我就可見一斑。

可就算興奮，我也沒表現出絲毫，皺著眉，我一副為難樣子的蹲在樂樂面前：「誰說季海默要做你三奶奶的？還有樂樂不喜歡她嗎？你祖奶奶和你爸爸叔叔都喜歡她的啊？」

晚上，我倆並排趴在床上，南禕問起顧千山那通電話。

「穆子業，給你十秒鐘提著你的褲子開門出來，不然不用你知道獵豹的天敵是誰，我就送你房間那些廁所讀物歸西！」

這條留言就像一道閘口，一旦開了，底下的炮火就全開了，有人說她是靠關係搶了同系人的一等獎學金，有人說她媽和法醫系某教授以前是情侶，所以就演算法醫系對這人怨言很多，她還是混得順風順水。

第二天，韓琤的超市進貨，在家沒事的我和南禕去幫忙。周末的客人比平時多，我幫忙卸貨，南禕收銀，空閑出兩手的韓琤則忙著在櫃檯後面算賬。可幹了沒一會兒，我就發現南禕朝我使眼色。

「就他那身板，連我都打不過。」第一次見程風后，我這樣評價他。

我又想起她說她尿頻時那種一本正經的表情。她可真有意思。

南禕伸手敲了我頭一下：「猜得不錯，可以去客串柯南了。」

我不理他，關了門，蹲在坑上的我頓時覺得世界都輕鬆了。

本來我想著找那個帖子和_圖_書要費陣功夫，可沒想到灌水區第一條飄著紅hot的帖子就是。我既無奈又覺得好笑，點開帖子，我逐條讀下去。

那天回家，我就和外婆挑明了：沒感覺、沒時間、沒興趣，對方的感覺估計和我差不多，所以煩請他們二位家長隨便找點什麼事干，也別在一心促成這事了，沒戲。

「我還對你好呢！」

在葉家，知道我愛裝大尾巴狼的人就兩個，一個正被我半推著腳步虛浮模擬著夢遊往自己房間走，另一個正在千里之外的營區肖想著我如何安排他和管小潮的不期而遇。

「後來呢？」我閉著眼睛，覺得南禕的故事不會短。

那是我們系的怪咖，請數學系的親友們不要把她的罪行加到我們身上。

我也學樂樂皺起了眉，拉開裹在腰上的浴巾，我問樂樂：「這是什麼？」

我在門裡玩著手機，聽她繼續說：「不過啊，照你這個性子，我都要誤會你是不是因我誤終身了。」

「就你那身手，幾個男人打得過？」這是南禕給我的回答，倒真有幾分道理，我畢竟學了六年的空手道呢。

樂樂的歡呼聲驚動了我媽，剛好起夜的她披著睡衣目瞪口呆站在我門前，而我則對她連擺了幾個噓的手勢：樂樂夢遊呢，別說話。

怕樂樂不懂，我補充：「就是不會發生。」

呼……

馬甲名：我親過。

可我馬上就發現了重點，頁面上一條獲得最多回復的留言竟是替我說話的。

南禕的男朋友叫程風，挺飄逸瀟洒的名字，卻和本人有點出入。我見過他一次，是只四眼天雞，長相過於斯文，身材更是弱不hetubook.com.com禁風。我很難理解無論長相還是家事都比天雞好太多的人大有人在，南禕怎麼就看上他的。

【穆中華】

門外傳來了南禕的聲音：「喂，怎麼樣？」

送走了樂樂還有我媽，房間重新空了下來。經過剛才一番折騰，我頭髮也幹了，睡意卻還沒來，坐在桌旁，我打開筆記本，想了會兒，回憶起校園bbs的網址。

「幹嘛？」我走過去。南禕朝我晃著手機：「你不是說你初吻還在嗎？什麼時候送人了我都不知道？」

南禕拍我：「別罵人。」

困意來襲前，我在頁面底下的留言框里敲擊了這麼一行字：她沒口臭的。

顧千山嘛，除了給我的感覺城府深了點，能裝了點、馬後炮了點，還算個人。

那天，穆中華走的很早，我也想走，卻被顧千晴拉著，直到晚上十一點才回家。客廳亮著一盞小壁燈，赭黃的燈光讓燈下坐著的人顯得有些佝僂。我媽聽見聲音，回頭看著一臉笑意的我，開始似乎還想問我什麼，後來竟什麼都沒問，和我說了句早點睡后，自己慢悠悠地上樓了。

當我一條一條看到最後時，終於忍不住笑了，穆中華，你的心理是有多強大，這麼強的火力下，你還是活的好好的。

【葉之遠】

我撓撓頭：我人氣不是一般的高啊。

在填用戶名時，我想了想，填寫。

她沒口臭的。

！

「他對我很好。」

洗過澡，我正擦頭髮，房間門突然開了，樂樂顯然一副才起床卻沒睡醒的樣子，他的皮卡丘睡衣沒穿平整，露出塊小肚皮，樣子看起來不大高興。

「暴https://www.hetubook.com.com力！」穆子業在門裡抗議。而我拚命忍著，嘴上卻輕鬆著語氣：「法西斯為你倒數，9、8、7……」

「為什麼？」

秘密，真不適合太多人知道。

這是帖子的第一條回復，用戶名是「飛天小刀」，院系標註是法醫系。

穆子業熱愛廁所讀物，每次蹲廁所都要拿一本進去，他的習慣也奇怪，每次都非得出聲朗讀，小孩子年紀不大，還沒變聲，讀起書來倒也字正腔圓，平時我忍了，可現在忍無可忍了。

我心想別不是夢遊了吧。我放下毛巾起身準備把他抱回房，手都沒碰那小爺一下，那小爺就開口了：「三爺爺，你要是讓那個季什麼做我三奶奶，我就再不和你好了！」

她又敲我：「你不說你不是同性戀嗎？說，暗戀我多久了？」

我也閉起眼。

「真的嗎，三爺爺！你不會娶那個季什麼？」

樂樂大約還不懂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估計是從什麼狗血台灣劇里看來的。但不管從哪看來的，這個問題都有點嚴重。

她說的漫不經心，我卻替她擔心：「小禕，說實話，我真不看好你和程風。」

「小鳥，不過三爺爺，你的鳥怎麼比我大那麼多！」好奇的小孩子想伸手去碰，被我一抽手躲開了。我重新裹上浴巾，閃身到一邊：「女的有這個嗎？所以你要相信作為男人的你三爺爺我，絕不會做什麼昧良心的事情的。」

「什麼意思，當然是沒意思了！估計是他媽逼的，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打給我的吧。」說這話的我有點昧良心，因為剛剛電話里的顧千山聽不出什麼不情願，他語氣算得上和*圖*書柔和，先和我說抱歉，因為沒能抽身送我，然後問我是否安全到家了。

看著小嘴嘟的老高明顯不是夢遊的樂樂，我內心是相當舒暢，在這個家裡找到一個和我審美相同的人是多麼不容易。

「後來就分手了……」

去你的，我才不是同性戀呢！正說著，前一秒我才說過對我不來電的顧千山，來電了……

我倆都笑了，笑完，南禕的聲音開始變的憂鬱：「其實，在認識程風之前，我有過一個男朋友，他比程風帥，對我也好……」

我哪罵了，我沒說他不是人啊。

廁所的門關著，裏面傳來穆子業朗朗的讀書聲：在廣袤的非洲大草原上，生活著一群動物，它們組成一個神奇的食物鏈，斑馬吃草，獵豹吃斑馬，而獵豹的天敵是……

我知道她問我的是顧千山，我不可能拿應付外婆那套來對付南禕，手撐著下巴，我喃喃：「小禕，你說託福600嫁給雅思800生的是學霸，四級掛六次的和個掛八次的結婚能生出啥？再者說我對他沒感覺，他對我也不來電的。」

我接連而來的三個問題讓樂樂的小臉皺成一團：「祖奶奶說你今天和季什麼去約會，回來特別開心，這不是要她做我三奶奶是什麼？三爺爺，你要是敢昧著良心找一個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的女人做我三奶奶，你……你就不是男人！」

忘了說，吃睡長是種豬飼料，在養豬界超級有名，小豬吃了真就是吃、睡、長。

「說這個。」南禕遞給我她的手機，5.4的屏幕上顯示的是我們學校校園bbs的頁面。我記得上次我看的時候還只是蓋到了1200多樓，才過去多少時間，https://m.hetubook.com.com就破5000了。

南禕晚上吃的是韓琤的飯，還是吃睡長啊，入睡有必要這麼快嗎？

我想到離席前我的那句話，捂著肚子去廁所。在避風港雖然跑了好幾次，但每次都是對著鏡子賭氣，忘了顧忌肚子，現在它叫囂著和我鬧革命。

我嘆口氣，結束回憶：「這次和家裡鬧掰了也是因為他吧。」

門外的小禕卻笑的開心：「中華啊，託福滿分120，雅思才9分，你說的狀元是在日本考的吧。」

數到五的時候，穆子業兩手提著褲子，下巴拚命低著夾住他那本廁所讀物飛奔進屋，邊奔他還邊說：「媽，中國都解放這麼多年了，咱家咋還有人暴力統治啊！」

「說什麼呢？」我看眼韓琤，她還在算賬，沒看我們這裏。

這是哪個神經病的馬甲！我想把他扒了！

程風農村出生，大南禕八歲，家裡兩弟一妹，南禕爸媽說鳳凰男嫁不得，可南禕就鐵了心認準了他，和家裡僵了幾年，現在南禕要畢業了，估計家裡急了。

甚至有自稱她室友的人爆料，說穆中華口臭嚴重。

「唔，這個說不好。」我看著樂樂的臉色頃刻變了，看起來季海默給樂樂留下的壞印象是根深蒂固了，我微微笑著：「不過從事件發生的概率角度講，這件事發生的概率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帖子最初是關於前陣我受傷的那件事，數學系一個自稱是我學妹的人發的帖子，內容是聲討法醫系意圖破壞數學系參賽奪冠的事。這個帖子才發出來時，我也聽室友說過，不過說也奇怪，這帖子沒挑起法醫系和數學系互毆，倒是讓這兩個系的學生同仇敵愾的，一起將矛頭指向了穆中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