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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冬夜漸暖2

作者:鹿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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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七夜 急景凋年 02

又七夜 急景凋年

02

「沒給男朋友做過吃的?」蔣易森喝了口湯,挑著眉看她。
「做的什麼?」他走過去。
心落了回來,江邑潯忍不住在心裡頭朝他翻了無數個白眼,臉上卻漸漸浮出笑容來:「多謝蔣總照顧,只是工廠後續都是裴安琪在跟,不要緊嗎?」
蔣易森幽幽抬起眼,也直直地盯著她,嘴角不動聲色地浮出笑意來。江邑潯被他看得心慌,頓時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誤,忙不迭站起身:「我去給你做點早飯,昨晚多謝你照顧了。」
蔣易森轉過身來,抓住她的手,頭一低,直接從她掌心上含住了藥片。江邑潯腦中轟地一聲炸了,從掌心處傳來一股又一股的熱潮。蔣易森胃疼得很,眼睛盯著她另一隻手裡的杯子,艱難地催促:「水。」
「蔣易森!」她脫口叫出他的名字,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他換了招數,她一時招架不急,難免有些失了分寸。
她驀然睜開眼,壁燈還開著,天卻已經亮了。
「疙瘩湯,不知道胃病能不能吃。」她把碗筷擱在餐桌上。
「是,」他雙手緊緊攥著方向盤,嘴唇緊抿,「我很不願意聽到這種口氣提起她,尤其是出自你的口裡。」
否則為什麼心裏面會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麼難受呢?
她斂了神色,重新持著毫無波瀾的嗓音:「走吧,該上班了。」
「我怕人會誤會,對蔣總影響不好。」
「恆味工廠的事,不感興趣嗎?」
她蹙起眉,靜候著下文。
江邑潯迅速抓住扶手:「你幹嘛?」
江邑潯反倒樂了,勾著嘴角幽幽地問:「怎麼?戳著你痛點了?你就那麼不願意我提起她啊?」
江邑潯眼鋒一掃,不以為意:「女人又不是生下來就要給男人做吃的,我是心情好,樂意與你分享。」
她起身下床,趿著拖鞋往樓下走,渾身酒氣熏人,自己都嫌棄地捏住了鼻子。一頭鑽進洗浴間沖澡,水花四濺,腦子竟一點點清晰起來。不對,蔣易森一定是來過,是她給他喂的水,她記得。
「有,有的。」她匆匆跑回樓上卧室,翻箱倒櫃找出一些自己常吃的腸胃藥片,又倒了水走回去,跪倒在他身邊:「快點把葯吃了,要是還疼,你別不好意思跟我說,我送你去醫院。」
「工作嗎?」
「陪我去個地方。」
「我不介意。」他正視著她,突然冒出這一句來,似真似假,讓人辨不出來和*圖*書。江邑潯怔了半晌,突然有些心煩意亂起來,捋了捋頭髮,半天不知道怎麼接茬,只冷哼著嘀咕:「才去上過前任的墳,也不怕屍骨未寒。」
江邑潯坐到一側的單人沙發上,盯著他,冷不丁脫口道:「你什麼時候開始胃疼了啊?」
他沉默下來,不再說話,專註地吃完了一碗,儘管腸胃還在抵抗著叫囂,可他卻面無異色地把湯都喝得一滴不剩。江邑潯也有些微微觸動,他不說話,她也不吭聲,看著他吃完就去端空碗,蔣易森抬頭看著她標緻的下巴:「再添半碗吧。」
「我幫你請假吧?」
她默默地收拾好碗筷,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到上班點了。換了衣服下來,蔣易森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餐桌旁翻雜誌,都是她買來的專業書,他也一本正經地瀏覽著。江邑潯在樓梯口停了下來,不由皺起了眉,隱約覺得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怎麼就讓他堂而皇之地登門入室了?他又怎麼如此理所當然,甚至相當悠然自得,翻著她的雜誌,等著她更衣,然後兩人一起上班?
江邑潯撇了撇嘴,拉開車門輕輕跳了下去,關車門時,她瞥見了他正深深看向她的目光,很晦澀和*圖*書,不明白是什麼樣的情緒。她倒著退了幾步,然後猛地一轉身,悶頭朝前走去。車子緩緩發動,從她身邊飛馳而過,她停了下來,忍了半天才忍住沒把手裡的手機給摔過去。
蔣易森半睜開眼,有氣無力地制止:「有胃藥嗎?」
「你們一起。」他說著重新發動了車子,江邑潯想了想,也對,總不能獨自霸佔了選題,和裴安琪分一杯羹也不賴。何況自從兩人有了一次交心的談判,她直覺裴安琪不會抗拒她的了。
她的車還停在居酒屋的停車場,儘管眼下千萬個不情願,可還是不得不鑽進了他的路虎上。蔣易森察覺到了她的警惕,便也沉靜下來,一路上兩人都沒有交談,直到車子快要駛入電視台大門。
匆忙穿好浴衣走出來,本想著找點他來過的證據,卻一眼看到沙發上躺著個人,一動不動的,竟然是睡著了。她輕手輕腳走過去,探頭看了看埋在沙發里側的那張臉,果不其然,是蔣易森。
蔣易森洗漱的時候還覺得噁心反胃,可走出洗手間,看著江邑潯捧著碗走出來的時候,他把所有的不適都忍了回去。這樣的畫面,他多久沒有見過了,他還記得她學做飯時的樣子,手m.hetubook.com.com忙腳亂,雞飛狗跳,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到現在可以孤身一人行走四方,他的小女孩真的長大了,變得太多,他根本不敢認。
「你在前面放我下來吧。」
他是不是對她說了什麼?
她的心跳砰砰砰地加速起來,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該叫醒他,還是讓他繼續睡。她呆若木雞地杵了一會兒,旋即想到去做早餐,剛轉身要走,她聽到了蔣易森發出一聲不適的呻|吟。她又折返回去,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肩:「蔣總?你醒醒?」
走到一半,車子又倒了回來,蔣易森按下車窗揚聲道:「下班沒有約會吧?」
像被人捂著,悶悶的,喘不過氣一樣。
「別吃了,吃多了也不好。」
車子一個急剎,停在了路邊,蔣易森的聲音涼涼的:「下車。」
「你說的對,我們分開進去比較好。」
蔣易森拉開椅子坐上,低頭嘗了一口。江邑潯托著腮幫子坐在他對面,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的表情,有些期待,又有些擔憂。
太陽穴隱隱作痛,腦子裡卻一片空白,她記得自己和鄭謙予在居酒屋喝酒,也記得是他送了她回家,可為什麼記憶力還有蔣易森的身影,他彷彿也出現過。
蔣易森和-圖-書也不在意,他習慣了她持著武器和他說話的樣子,不是故意挑釁,就是刻意勾引,現在細細回想起來,竟覺得有幾分可愛,卻又難掩心酸。如果不是受過傷害,如果不是害怕再受傷害,誰會願意戴著盔甲生活,又不是上戰場,誰想拼個你死我活。
夢醒時分。
她一臉正色,蔣易森卻笑了:「我記得江記者一開始似乎很想和我有什麼不良的影響,怎麼,現在卻怕了?」
「沒事,」蔣易森用手抵著胃說,「一會就不疼了。」
她這才回過神,把水杯送到他唇邊。
他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可身體卻是緊繃在一起的,她低頭一看,他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表情很痛苦。她嚇壞了,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失態,急忙摸了摸他的頭:「你怎麼了?生病了嗎?快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蔣易森從後視鏡里看了看她。
他胃不好,就做點容易消化的麵食,打了雞蛋,揉了點面,就著一鍋開水下了點疙瘩湯,幾片菜葉子飄著,綠意盎然的。
「除了工作,我就不能約你嗎?」
江邑潯的表情僵了幾秒,旋即迅速堆砌出笑容來,扭頭衝著他莞爾:「人言可畏,蔣總不怕,我卻是怕的,我怕別人說我藉著蔣總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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