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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淚

作者:戴帽子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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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星月之國 第一節

第十五章 星月之國

第一節

對此,馬猜很感謝卓星月的寬宏大量。
她握住楊決的手,發現他瞬間變得僵硬。
巴荷島的夜空很乾凈,星漢燦爛。他們打算到山頂去看,登山的路上,卓星月興奮莫名,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看流星雨。
羅亞揪著尤莉的頭髮,拖著她來到卓星月的辦公室,恨不得扇她兩耳光。
因為知道他絕對不會拋棄她,所以,負心的事她來做,壞的人她來當。
馬猜蹲下來,抱住這個跟隨了他二十多年的少女,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她忠心耿耿,只是有些糊塗。
她一直記得自己答應過馬猜給尤莉在酒店工作的機會,告別風吹日晒的白沙灘。以前馨姑媽擔心她被人利用,沒有把人事權交給她。現在她終於可以踐行自己的承諾。
尤莉坐在地上,不屑解釋。
一想到那麼多人千里迢迢來巴荷島參加他們的訂婚儀式,楊決便頭疼不已,吼道:「唐蘭曦!這不是兒戲!」
與此同時,心急如焚的楊決終於等到飛回巴荷島的航班開始登機。
「什麼婚事?」她開始一問三不知。
尤莉看到馬猜來,眼睛里才流露一絲懊悔。
卓星月卻說:「這是我欠你的,如果沒有你的幫忙,可能我早已被趕出酒店。」
「我們一起去看吧。」他邀請她。
「我和你的婚事!」
「唐。蘭。曦。」他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喊她的名字。
因為他沒有牽她的手,連她什麼時候走丟都不知道。
「星月,這種人一定不能留在酒店。進來第一天就如此膽大妄為,簡直……」
飛機在數m.hetubook.com.com小時后降落在印度的孟買,楊決和唐蘭曦一前一後下飛機,忽然之間,他轉頭時發現唐蘭曦不知什麼時候不再跟在他的身後,人已經不知去向。
在卓星月已獲得楊修身認可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再無利用之處,只買了自己的機票,遠遠離開。
他以為她去了洗手間,可是在洗手間門口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出來。
可惜,他牽過了一個人的手,就不會牽第二個。
其實,她知道的,她就有那麼傻。
第一天接掌酒店,她體會到馨姑媽難以言傳的辛苦,諸事需要她作決定,此時不知不覺靠在馬猜的肩上睡著了。
也許他從未給過她這樣的柔情,她終於放聲大哭,依稀聽見他動情地說:「尤莉,謝謝你。」
當唐蘭曦降落在法國的機場,唐父和唐母擁抱住她,問她怎麼忽然想起來法國,她露出小女兒的羞態,說:「聽說法國男人很浪漫,想艷遇不行嗎?」她始終沒有提起和楊決那場荒謬的訂婚儀式。
「這有什麼大不了。」唐蘭曦像惹不起的辣椒一樣,嬌蠻地回嗆他,「這年頭閃婚閃離的多了,我還沒上你家的戶口本,別人就當我們訂婚以後性格不和分手了唄。只不過,小二哥,你要記住,是我拋棄你的。因為你一直不喜歡我,所以我把你追到手,還騙你訂婚了,然後把你甩掉,讓你嘗嘗失戀的滋味。」
可是,她始終不承認她幫了他,只是為了讓他少些內疚。她誇張地哈哈大笑,說:「小二哥,我才沒有那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偉大。你忘了我怎麼色|誘你都不為所動嗎?我和你訂婚,就是想最後試試你會不會動心,也想刺|激一下卓星月,看她舍不捨得你。現在,我已經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你也放心,任何時候藍洋企業需要唐家的幫助,我一定全力以赴。況且,我想卓星月也今非昔比,能夠與你相互扶持。好啦,我要關機一個人飛了。我才沒有那麼傻,把終生託付給一個不愛我的人。」
唐蘭曦的父母在法國,但從巴荷島沒有直飛去法國的航班,最近的一班是從印度中轉。
唐蘭曦搖頭,看向窗外的萬裡層雲,慎重其事地說:「小二哥,我們現在這麼高,應該在離天使最近的地方吧,我向它們發誓,我永生不後悔。」
他找人詢問是否看見與他同行的女生,對她有印象的人說,下飛機后第一個分岔口,她就和他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那人還以為他們是陌生人。
她著急地向馬猜解釋:「我不是想害卓星月,我只是聽我奶奶說過一個法子,讓女孩子動情,痴戀上一個男生。不管有效還是沒效,我只是想試試,我不忍心看你繼續孤獨。你知道我一直陪伴著你,卻看你一直在痛苦裏沉淪有多心痛嗎?我怎麼救你?馬猜,如果你願意愛我,我可以奉獻一切。但你愛她啊!」尤莉的手劃破虛空,指向呆住的卓星月。
她在那邊笑:「因為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啊。」
星光下,她的側顏安靜而美好,他多想吻下去,卻生生克制住。
馬猜拿過羅亞和圖書手中的香囊,緊緊攥在手心裏,望向尤莉,眼裡有痛心,也有失望。
在楊修身病情危急的時刻,她向他求婚,讓楊修身完成一樁心愿,精神好了,身體也慢慢好了。
他給她打電話,語音提示她已關機。
然後,他推醒卓星月,在她耳邊說:「流星來了。」
卓星月對外封鎖了此事,沒有讓其他人知道尤莉的糊塗事,仍然保留她在酒店的工作。
「星月,你不懂。」羅亞提起這是什麼一臉恐懼,「許多泰國電影都提到一種降頭術,尤莉是泰國人肯定聽說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不知道她收集你的頭髮,是想拿來害你什麼。我今天看到她鑽進你的房間,在浴室地板上收集你掉落的頭髮……」羅亞說著說著打個寒顫,看尤莉的眼神視她為蛇蝎。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快樂?我願意用盡一切方法幫你得到她的愛,道德或是不道德,我根本不在乎!」說到最後,尤莉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哭泣,咬著拳頭,哭得無聲無息而倔強。
當羅亞發現尤莉混進酒店之後做的事,簡直氣得渾身發抖。
她以玩世不恭的口氣講話,其實一直在掉眼淚,溫婉的空姐遞給她面巾紙,她捂住自己的鼻子,不讓電話那頭的楊決聽到她的哭泣的鼻音。
此時,在巴荷島上的貓星酒店,卓星月第一天掌管整間酒店,通知人事處讓尤莉來上班。
這時,馬猜推開辦公室的門,他剛剛已經在門口聽見裏面的談話,是羅亞通知他來的。
羅亞氣得說不下去,只能用行動從尤莉身上搜出和圖書一個小香囊,香囊表面寫滿了奇怪的符文,而裏面則拖出一團濕漉漉的黑色頭髮。
然而等待是漫長的。她在山頂仰得脖子都酸了,還沒有看到一顆流星。
與此同時,唐蘭曦終於回了他的電話,告訴他:「小二哥,我已經在飛機上了。為了飛行安全,我馬上關機了。」
他敲敲櫃檯,急切地說:「不用幫我查了,馬上幫我重新訂一張機票。」
身體是最誠實的,他始終不習慣和她親密接觸。
他迫不及待地問:「為什麼有你的機票,沒有我的機票?」
他轉頭,看見第一顆劃過天際的流星,同時在心中許下願望:「我愛身邊這個女孩,希望她喜歡我。」他不貪心,她不必像他那樣深愛,只要淺淺的喜歡就行了。
「很抱歉。楊先生,這一趟航班已沒有空位,可否幫你訂下一班?」
為了讓卓星月贏得決定繼承資格的業績比賽,她默許他把訂婚儀式辦在貓星酒店,極盡奢華。
「你開什麼玩笑?蘭曦,這是去見你的父母商量婚事。」
「哦。我瞎編的。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那時候訂婚儀式準備得很匆忙,楊伯伯病情危急,我說他們忙,你們也就信了。」唐蘭曦不咸不淡地解釋,似乎覺得這隻是個小玩笑。
楊決忍不住再度問她:「蘭曦,你不後悔嗎?也許以後你會遇見一個可以全心全意心無旁騖愛你的人。」
他去往星月之國,繼續一輩子的思念。
他鬆開她的手,說:「睡吧。」
長途飛機上,唐蘭曦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大部分說的都是小時候。無憂無慮和_圖_書的小時候,過家家時,她總是他的新娘,長大后,她終於成了他的新娘。
其實,情人之間不必說欠,那是心甘情願地付出。一旦說欠,反而生疏。馬猜黯然,轉而提起天文台預報說,今晚有流星雨。
她掛了電話,側著身躺著,看著旁邊空空的座位。她其實用自己的名義買了兩張票。如果楊決願意一路牽住她的手,不讓她走丟,她會假裝自己的第二張機票訂錯了姓名,改簽給他。
「這不可能,我朋友幫我一起買的機票。麻煩您再查詢一次。」說完,他忽然意識到唐蘭曦的不辭而別意味著什麼。
尤莉來報到時,沒有道謝,高高在上的樣子讓許多人為卓星月鳴不平,認為尤莉不知恩圖報,於是都注意盯著她,看能不能抓到什麼錯處,打擊一下她的囂張氣焰。
聽她這麼說,心亂如麻的楊決反而冷靜下來。剎那間,他想通很多事。
楊決簡直被她氣得內傷,追問:「怎麼不知道?在我們訂婚的時候,你不是說你爸媽很忙,無法回國參加嗎?」
他柔和地問她:「你是為了我好,蘭曦,對嗎?」
而他不說話,他越是沉默,尤莉越是害怕。
楊決以為她是鬧小孩子脾氣,好在兩人在四個小時后還要搭乘同一班機飛往法國,遲早會碰面。
她故意調皮地回答:「我爸媽從來都不知道我們訂婚了,還談什麼婚事?」
「羅亞,這是什麼?」卓星月不明白。
可是,在他去辦理中轉乘機手續的時候,航空公司的櫃檯人員很抱歉地通知他:「對不起,楊先生,沒有查到您的機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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