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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巴黎不快樂2

作者:白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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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人見人愛 第三節

第三章 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人見人愛

第三節

黎回很乖,第一次坐飛機也沒有不良反應,起初我還擔心飛機上的壓力會引起寶寶的耳鳴,還好,短程的航班,空姐也告訴我不會有問題。
和她們比,我有很強大的自豪感。
「你又傍上哪個冤大頭啦,這樣任你花錢,我看開銀行也不夠你花。」我感嘆道,多多真是位花開不敗的交際女王。
我搖搖頭,由衷地感謝:「我兒子可真幸運,還有你這個富婆乾媽,你大概都看見了,我這個親媽落魄到穿珍珠養家了。」
下了飛機,取了託運的行李,在出口看見了手持兩束百合花的多多,她見到我,熱情地飛奔而來,把花往我的行李箱上一放,從我懷裡抱走小黎回,她一臉慈母樣說:「哎呀我的乾兒子,乾媽好想你啊,都長這麼重了,乾媽都快抱不動了。」
「不說我了,說了你得批評我沒志氣沒出息了,我和你不一樣,你還有佟少和兒子,我可要趁著年輕多從男人身上搜刮些財富,一旦我人老珠黃,我還可以養活我自己,唉——」多多長嘆一聲。
一旦想到葉潔白,我的危機感頓時讓我成了斗敗的鴕鳥。
「你在那上班,那你一定見過和佟少私奔的詐騙犯了吧,說來聽聽,是不是長得美若天仙。」
我坐在我們的雙人床上,撫摸著床單,我們在這張床上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長夜,我懷疑我換了一張床睡,會不會失眠呢。
這世界上有太多可以用悲傷來形容的名詞,悲傷的臉,悲傷的眼淚,悲傷的歌曲,我連步伐都是悲傷的。你能體會那種百感交集的悲傷嗎,種種心緒,諸多疑問,哀莫大於心死,我多像趕往戰場的士兵。
他這個模樣,回歸了我最初認識的佟家三少,英俊嚴肅,錦衣玉食高高在上,那一刻,我們之間的距離被來回到過去,拉回好遠好遠。他不再是我觸手可及的丈夫,他是另一個男人,冷清傲慢的佟家三少。
「我C,你用得著這麼惡毒嘛,多多,哪有你說的那麼恐怖,卓堯對我和孩子的愛,我比誰都懂,我們畢竟生活在一起,他是真情還是假意和-圖-書我會分辨不出來嗎?」我沒好氣地說。
我討厭這樣的自己,一些話明明自己敏感而懷疑,卻非要鏗鏘有力說得堅信不疑,天知道,我是多害怕面對未來,那樣沒有定數,渺茫的未來。
直至天將亮,我才回房間睡去,多多喝了四五罐啤酒,沒有醉,卻一直說夢話,嘴裏喊著袁正銘的名字,我想多多大約再也走不出袁正銘留下的那個痴纏迷宮了。
卓堯,我的情敵,原來並不只一個葉潔白,也不只你的前女友歐菲,還有太多太多像我隨機遇到的這樣女孩,心甘情願做你的二,奶,三奶,四奶,連和你一.夜.情都在奢望。
裝了幾件衣裳,小黎回的嬰兒用品,我和卓堯在海邊相擁的照片,我做的茉莉花茶,紫貝殼手鏈……一件件的物品往箱子里揀,我像是搬家一樣,把最珍貴的記憶都要隨身帶著。委託舅母每隔幾個時日就來小樓看望一下,幫把院子里的小樹塗上白灰好過冬防蟲,這些樹,是我和卓堯親手種下去的,他騙我說很快就會有果子吃了,其實,等小樹長大結果實,需要更多的年月。
窗外極冷,路上的行人都穿厚厚的冬衣,霜降已過,冬天是真正要來了。
抿著酒,手轉動著易拉罐,上面的酒精度數極低,想到卓堯給我下的戒酒令,他假裝很生氣但堅持不要幾秒就要微笑穿幫的樣子,我放下啤酒,用玻璃杯倒了一杯溫白開水。
未來的卓堯,還會是我的嗎?
我開的車,多多抱著黎回坐在後排,車後座上的那些布絨玩具被黎回的小手扯得變形,我順著車內的GPS導航儀的指導才順利找到了多多新搬的公寓。
「多多,卓堯不會和葉潔白有什麼曖昧的,那些都說明不了什麼,我相信他,從現在開始,我不許你說卓堯的壞話,否則,割席絕交。」我說。
多多還可以繼續攀附下一個男人,我不行,我要獨立撫養黎回,我不會再接受任何男人。
「宋柏?他頂多送個愛馬仕都心疼,他只會送我香奈兒,迪奧,鑽戒也是小粒的,和-圖-書他有心也無力。」多多悻悻地說。
我渾身發了一個抖,太可怕了。
「曼君,打算明天去見佟少吧。」多多竟已將一罐啤酒喝完,雙手把空易拉罐捏得變了形,她坐在沙發上,垂著雙手,手指上的那枚12克拉鑽戒價值至少千萬以上。
我心裏哭笑不得,詐騙犯,私奔,我成拐帶犯了,也有一種驕傲從心底生出,能做他的女人,是多炫耀的事,他高高在上,又有幾個女人見過他私底下的模樣,他身上的淡淡木香,他懷抱的溫度,他下廚做的黑椒牛排的味道。而我,見過這個男人最柔情蜜意的面龐,他純真的笑容,他大衣里殘餘的氣息。
飛機一路平穩,窗外漆黑一片,我更喜歡坐白天的航班,換登機牌時我總要選個靠窗的外置,我喜歡坐在窗戶邊,看窗外的雲層,總會想起小時候外婆對我說的話,她說人死了,就會去天上,變成雲朵,變成星星。我的爸爸,媽媽,外婆,此時的我,是不是離你們很近,如果你們在我身邊,請抱抱我。
我無語了,我懷裡的小黎回就是卓堯的孩子,當然基因好。
我愛的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和他在一起,那麼我的餘生都生活在這種不安里,我再自信再相信我們的愛情,我也經不起走在大街上遇到一個女人都在幻想勾引到你,你如明星一般耀眼璀璨。
我打量我自己,她真見過我嗎,我哪裡一臉狐媚相,胸圍有很誇張么!她絕對沒見過我,是憑空捏造一個我的形象。
「OK,我不再和你爭這個話題,到我家給你看雜誌,我是當你好姐妹才直說,但,我特能理解你,真的,就像我愛袁正銘,我現在見到他,我還是沒志氣地腿軟,挪不開腳,我TMD見到他就會犯賤。」多多幫拎著行李塞進後備箱。
「這個赫赫有名的佟少還沒結婚吧,不是說和一個有詐騙前科的女人私奔了嗎,看來他是把那個女人給甩了,搶手的男人啊,要是我年輕幾歲,我一定非他不嫁!」一個穿著豹紋皮大衣的大嬸說。
每個房間的窗戶都關嚴實和圖書,以免海風吹進房間,卓堯的衣服都熨好晾掛在衣櫥里,他的漫畫書以及畫稿我都帶上了,雖然很重,好在可以託運,他見到了這些畫稿會開心吧。
把家裡各處都安排妥當,小黎回的紙尿褲,奶瓶,小毛衣都在隨身帶的包里,冰箱里還有些食物,舅母過來照看,就讓舅母帶回家吃。
一個多小時的空中飛行,於我而言,仍是漫長,當飛機下降,我看到了上海的夜空,闊別已久的上海啊,終於,要與這個城市重逢。
多多被我的話封了口,她說:「好吧好吧,大情痴,放心,我會準時到機場接你。」
要給他一個突然驚喜,先不告訴他我要來上海,否則他原定的工作計劃要被我打亂了,我可以讓多多來機場接我,有這個好姐妹很窩心。
「多多,我訂好了機票,今晚到上海,你來接我和寶寶,噓,別讓卓堯知道了。」我和多多通著電話。
多多把客房收拾的很溫馨,黎回的嬰兒床靠在我的床邊,寶寶安靜地沉睡,偶爾小手會抓動一下,我把床頭燈調至最柔和的光線,圍著紅色流蘇的羊毛披肩,輕掩上門,走到客廳,多多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扔向我,我穩穩接住,拉開易拉環,喝一小口。
「黎回,媽媽要帶你去一個新地方,去找你的爸爸,你還會見到你更多的親人,你的奶奶,姑姑,媽媽教你喊爸爸,喊奶奶。」我哽咽著對懷裡的寶寶說。
我想念他,想要見他一面,夜已深,如果我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是驚喜地擁抱住我,還是,會生氣,沒有和他打聲招呼就來了上海。我們離得很近,還在一個城市,去往他公寓的路途我早已熟悉,我抑制住自己想要見他一面的念頭,我還帶著小黎回,我只等白天再去見他。
身邊的年輕女孩裝作很了解的神態說:「我當然見過那個狐狸精,細眼小嘴,長得狐媚相,胸圍很大,擠胸扭臀,說話嗲里嗲氣,把佟少給勾引去了,我打包票,一定是色迷佟少的。佟少和她走了之後,公司里很多女員工都辭職了,阿姨,你不曉得和_圖_書,佟氏有多少女員工只是為了見佟少一面才在佟氏上班,這一次,佟少回來了,我打算重新去佟氏面試。」
多多拍拍我的肩膀一副節哀狀說:「本以為你嫁給佟少就穿金戴銀,沒想到,你連粗活都做了,曼君,你真悲哀,你真悲劇,你代表了所有花痴最慘烈的下場,現在全上海,全世界人都知道,你,阮曼君,是個棄婦。」
好吧,原來小黎回比我更受歡迎,我只好跟在多多的身後,拎著行李箱背著包,還要抱著兩束百合花,多多把小黎回視為親兒子般,說為了迎接她乾兒子的到來,她下午特意去商場買了一個嬰兒床,安裝了好久才拼好床。
鏡頭一閃,我看到相框里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並不是我。
那麼,假如是我,假如卓堯像袁正銘那樣娶了另一個女人,名媛淑女,而我,或許比多多要凄慘要悲痛成百上千倍吧。
多多走到車前,把車鑰匙遞給我,她扯著嘴角說:「切,我看你這次別想短期內能回去,再說我可不想委屈了我乾兒子,就算以後你們回漁村了,我還可以留給我兒子用嘛。」
離開小樓,我幾次回頭,捨不得,我記下了院子里合歡樹的高度,大約比院門高出一小截。
機場的候機室,輪播的電視鏡頭裡,居然有卓堯的身影,他西裝革履,豪華的辦公桌,桌上立著一個相框,他在接受記者的採訪,不凡的談吐,說著公司未來的規劃。
「大小姐,你昨晚關機,沒有機會聽到後來的精彩點啊,馮伯文也出場了,不過被葉老的四個保鏢給架出門送客,今早各個八卦雜誌都是佟少的負面新聞,我看啊,佟少是咎由自取,我以前還那麼欣賞他,毀了我們眾女性心目中佟少的美好形象,你來了上海,好好教訓他,叫葉潔白知難而退!」多多孜孜不倦的教誨道。
「切,我還有做二.奶,三奶,四奶的希望呀,就算能和佟少一.夜.情,我也滿足了,最好一夜大肚,給他生個孩子,基因好啊!」年輕女孩說著,指著我懷裡的小黎回對豹紋大嬸說:「你看這小男和*圖*書孩長的多好看,薄薄的嘴唇,直挺的鼻子,他爸爸基因肯定特好!」
佟卓堯,葉潔白只是你應酬的一部分,我和黎回才是你生命中的部分,是這樣子嗎?
轉眼間已是兩年多沒有回上海,我和卓堯在上海相識,相厭,相愛,相離,這座城市含蓋了我太多的愛和傷害。我甚至有些緊張,踏足那座城,我和卓堯會有怎樣的故事。
一個人抱著孩子,拖著行李箱,背著偌大的包趕往機場,距離並不遠,我每一步都走得悲傷。
心中升起的悲涼,天旋地轉般疼痛,如一把無形刀劃過心中。
「噢,你這麼著急了辭掉工作去上海,就是為了佟少,你省省吧,他快要訂婚了,未婚妻是宏葉新任董事長,昭示天下了,你沒希望了!」豹紋大嬸說。
兩年多沒來上海,變化並不是很大,這個城市已經繁華到了不需要過多變化的地步,車流量和人流量比過去多了很多,幸好走的路都不塞車。
「我也不會住太久,你還大費周折買嬰兒床做什麼,不是浪費么。」我說。
「明天上午我要去一趟銀行,我想給他一個驚喜,佟母不想見到我,我等他從公司出來。」我指著多多無名指上的鴿子蛋鑽戒,小心地問:「這個鴿子蛋12克拉吧,宋柏出手可真大方。」
「阿姨,我都沒希望,你就別想了,當年我在佟氏旗下的子公司做過文秘,我親眼見過佟少,哇,真人比鏡頭上的還帥,我花了我兩年的工資買一身名牌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可他,眼光一次都沒落到我身上!」年輕女孩心痛地說。
白色的貝雷帽,白色公主裙,白色白色——葉潔白!她的照片,公然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短短的十幾天,這個葉潔白無所不在地出現。
能想到的朋友,只有多多。
身邊的幾位同樣候機的女人,盯著大屏幕眼睛眨也不眨,口水都誇張的快要流出來了,我低頭看懷裡的小黎回,他正對著屏幕上的卓堯笑,他認出了那個人是他的爸爸。
天寒地凍,路遠馬亡,只為一人,那個人,他此刻在想念我,還是陪在葉潔白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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