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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巴黎不快樂2

作者:白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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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在你背後哭,沒有人聽得見 第一節

第四章 我在你背後哭,沒有人聽得見

真正的氣質男人,就是那種走入人群之後,人群都為之安靜,仰望

第一節

我抓緊了懷裡的包,生怕是遇到了搶劫,但對方既然能夠叫出我的姓氏,想必是熟人。
馮伯文坐在辦公椅上,背對著我,我環顧他的辦公室,死氣沉沉,他還是那麼虛偽,想盡一切辦法把辦公室布局得豪華氣派,不過,是個皮包公司,他目的就是聯合鍾利濤和戴靖傑來對付卓堯。
「可以,只要你乖乖交出來,我當然願意用我英俊的臉對著你說話,並且,給你沏上等綠茶,我沒忘記,你愛喝綠茶。」馮伯文轉過臉,白色的西裝被他陰邪的笑容糟蹋。
只要馮伯文在稅的問題上不再鬧,擺平有關部門,佟氏企業就可以平安無事。
他緩緩地點頭,也許他無法明白,也許他無法原諒他自己,他從破舊外套的內襯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信封對疊著,他小心地打開,看得出來他很愛惜很在意這封信。
在他望見我的那一剎,他的目光里有些異常,他愈發像一隻狼。
他沒有反應,周圍人都聽到了,他不可能沒有聽到,難道是我認錯了,我又喊了一聲,他還是頭也不回。
我穿著豹紋短裙,黑大衣,長皮靴,只為給卓堯一個驚喜,沒想到,卻被他盡收眼底,我暗暗後悔,仍裝聽不懂他的話,說:「你要我交什麼,我不欠你的,馮伯文,我今天來這裏,是警告你,好自為之,停止你腦中想做的事,這對你沒有好處。」
他回頭了,那麼慢速的回頭,像是在另一個時空被召喚了回來,他望著我,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和圖書但他微駝的背,滄桑的身影,叫我在這個冬日的清晨,悲涼欲哭。
傻傻的靜安,像是預料到自己有天會死在畢蘇生的前面,她早早的安排好了後事,我想那時的靜安,就算沒有發生替畢蘇生擋一刀的災難,她也沒有準備活多長久,她會在親眼看見蘇生幸福之後自絕。
打開一看,是靜安的遺書。
我們在一家藍灣咖啡坐下,他沉默著,直至坐下,我要了一杯藍山咖啡,他點了一份豆花魚,豆花魚,是靜安愛吃的一道菜。
靜安的遺書,讓我在悲傷之後,想了很多,我們都以為我們愛得很偉大,可這樣的靜安,告訴我,今後,該怎樣去愛卓堯。
靜安,你見到了嗎,你心心念念的蘇生,在你死去兩年了,還是會難過一塌糊塗,你見到這一幕,你會心疼不已吧。
開著多多的賓利,放著一首搖滾歌,先去銀行,取出那份可以指證馮伯文的證物,把證物交給卓堯,想必佟氏企業正在接受稅務部門的調查,林璐雲偷稅漏稅不是一年兩年,她野心大,這一次要真出了事,卓堯定要替他母親承擔。
我曾堅決的想過,要是讓我再遇到畢蘇生這個混蛋,我一定要打得他面目全非,再讓他在靜安的墓前跪上一天一夜。
蘇生走了,沒有告訴我去哪裡,靜安死了兩年,他依舊這樣悲傷,他也不算是無情無義,多少男人,在女人死後不久,娶了一個又一個,但,這並不是不對。我在想,如果我死了,和*圖*書卓堯會悲傷多久。
馮伯文是想不到我會把證據藏到他辦公桌下的,我只要爭取時間,就能悄悄拿回來。
「我該死,為什麼死的不是我……我皮厚骨粗,刀扎入我的身體不會有什麼事,她那麼弱,那天她還生病發了高燒,沒有吃一點東西,我連水都沒有給她倒一杯……」
「你果然來上海了,戴靖傑說用這一招對付你,你肯定要來上海,沒想到,你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東西取了吧,我念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我不動手,你自己交出來吧。」馮伯文沒有轉過頭,聲音陰沉,威脅。
車停在我很陌生的一棟大廈門口,上了電梯,22層,進了一家新開的公司,公司進門的Logo,我熟悉,是馮伯文的公司,這個Logo是當年我設計的。
誰會消息這麼靈通,我一到上海,就要見我。
「你不覺得,一切都太遲……靜安已經走了,回不來了,她走了兩年,你就這麼頹廢糟蹋自己兩年,你對得起當初用生命來護著你的靜安么,當初……你不背棄她,不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現在,就不會有現在……」我說著蘇生,淚流滿面。
我以為,是卓堯的母親林璐雲。
「曼君,你應該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性格,我認準的,會放棄嗎。噢,對,我放棄了你,不過沒關係,拜佟卓堯所賜,我離婚了,你要是想跟我重歸於好,我的懷抱隨時為你敞開,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不如,交出東西,免傷和氣和*圖*書。」馮伯文站起來,皮椅還在轉動,他朝我走來,皮笑肉不笑,面目分外可憎。
起初清晨那激動的心,竟跌落谷底,我是個永遠都沒有危機意識的女人,過於自信,我要見他,要他的解釋,要他親口告訴我,他愛的只能是我。
而我,能做到坦然看著卓堯和別的女人幸福嗎,不管是歐菲,不管是葉潔白,我能夠做得到嗎?
難道他早就派人跟蹤我,我包里的證據,是不是他此次見我的目的。
走出銀行大門,一輛銀色車上下來兩個雙手交叉放在腰際的墨鏡男,其中一個打開車門,對我說:「阮小姐,跟我們走一趟。」
在銀行保險柜取到了重要的證據,收在包里,小心翼翼,關係到佟家生存攸關的問題,我在想,要是我可以解決佟家這次遇到的麻煩,是不是卓堯和葉潔白的聯姻就可以取消。
此刻,我想我大概是無法感同身受畢蘇生失去靜安的悲痛了。
醒來,晴天,委託多多替我照看小黎回,叮囑了幾遍照顧寶寶的細節,我換上多多給我找來的性.感修身豹紋短裙,黑色大衣,長筒皮靴,從未這樣穿扮過,多多說既然要給他一個驚喜,就該把驚喜的星級指數放到最高。
面對面坐著,他的樣子,是我見過最悲傷的面孔。
車來車往,我就那樣,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這個名字,提及我就會心疼。
良久,他望著豆花魚,眼淚滾落,手掌捂住眼睛,肩膀在輕微顫抖,他的手背上布滿了條條幹裂開的血口和_圖_書,他斷斷續續地說:「靜安……死了……你離開上海沒多久,她就……死……」他說不下去了,就用沾滿泥土的袖子擦眼睛。
蘇生,記得愛上你那年我18歲,我用了兩年時間終於讓自己相信一個事實——你不愛我。此後,我就很努力工作掙錢,我想要存夠一百萬。一百萬不多,你可以買房娶妻生子,不要辜負下一個女人了。好好待她,把你沒有給我的愛統統給她……死亡對我來說不可怕,而我最擔心的是,我死了,你怎麼辦?好在,我給你存了一百萬。蘇生,我想要謝謝你,謝謝你陪我出現在我的生命里,讓我愛上你,陪伴你,有機會成為你的妻子,即使離婚了,你還會回家來看看我,吃我做的飯菜,喝我煲的湯,給我一個擁抱,對我而言,這已足夠……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桐花萬里路,連朝語不息。
他把信遞給我,信紙是傳統的白底紅線條的信紙,發了黃,犯了舊,我以為這是靜安寫給他的情書。
開車的男人語氣冷漠地說:「我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放心,不會對你怎樣,只是你的一位老朋友,想要見見你。」
反而紅燈一亮,他倒要走了,險些被車撞到,我嚇了一跳,他簡直是殭屍的精神狀態。將車開到不遠處的路口轉彎臨時停車,打開車門,喊他的名字:「畢蘇生!」
他只會用做好事的表象來做壞事,這是他一貫作風,陽奉陰違。
等紅綠燈時,那麼巧,我竟看見了站在路邊斑馬線的畢和*圖*書蘇生,很久沒見了,要不是他獨特的藝術家氣質,我想我是認不出他來的,他蓄著一小縷鬍子,左手腋下夾著一個空的純凈水桶,衣著破敗,頹廢站在那裡,綠燈了,他也不走,站著一動也不動。
他曾說他和他的情人是桐花萬里路,我不過是萬里路上遙望他的一棵樹,即使他和我連朝語不息,還有那麼多的桐花在等待他。
「好在,你都知道。靜安為你做的,你都知道,你還能對她念念不忘,這夠了,你要好好活著,活成靜安想看到的樣子。」
有馮伯文的把柄在手,我想事情大可還有轉機,馮伯文當我是在編謊話匡他威脅他,他要是看到我的證據,他還敢不退兵三尺。
我恍然回悟,上當了,不能讓他得到那幾張指證他的證據,我故意扯開話題說:「馮伯文,我們兩年沒見了,你就用後背對我說話嗎,至少,你也該給我沏一杯茶。」我說著,小心地把手伸入包里,將證據拿出來,輕輕放在地上,用腳踢進辦公桌下面。
我坐在後排座位上,左右前後都是冷清不語的男人,我警惕地問:「你們最好別亂來,銀行門口有監控,我若有不測,警察可以第一時間查找到你們。」
馮伯文的新公司儼然成立不久,或者說,公司里沒有一個員工的身影,我不清楚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綁架我?應該不至於,他不會那麼傻,他說他要做良好市民,怎麼會用做壞事的表象來做壞事呢。
「靜安!」
好可憐,我想他是我見過最悲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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