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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巴黎不快樂2

作者:白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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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第三節

第八章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第三節

他的下巴稍抬高,如他所說,一切問題都不會成為問題,都在他的控制範圍內。
他很快就自然對答記者的提問,沒有再看向我。
我淺淺笑,她們哪裡會知道,卓堯出席活動,從來不喝酒外面杯子里的茶水,他是有輕微潔癖的男子,季東會給他準備專用的茶杯。
我一下子,就是失去了所有的借口,不能再付出,更不能再接受。
我心虛,想想是我自己多疑了,人群中,我戴著口罩,在角落裡,他怎麼可能認出我。
林慕琛挽著我的手,他壓低聲音說:「別鬆開我的手,跟著我走。」
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一切都那麼值得,包括不可避免的傷害。
我把命運寄託給了上蒼來決定,在這之前,我做了全部的努力。我這一生沒做壞事,沒有傷害任何人,為什麼老天如此待我,有情人終不能成眷屬。我要的並不多,我只是要我們在一起。
葉潔白,為了卓堯,喝酒喝得胃出血,想必她是很愛很愛他了,她一定會好好待他的。而我,不該逃避,要積極面對,不再鬱鬱寡歡,祝福他們。
他輕笑,抬頭說:「我能安然坐在這裏回答你的提問,就是最好的回應。」
進了會場,放眼望去都是一排排架著各種攝影儀器的記者,台上的桌子立著出席招待會的人物身份牌,我一眼就看見了最中間的那個:佟卓堯。旁邊,放著的是:葉潔白。他們倆的名字,擺放得那麼近,近得讓我羡慕。我只能,遠遠站在幾排記者人群的最後面,遙遙望著。
緩慢地入睡,心像被冰凍得硬生生的,睡眠很淺,我竟夢見了去世多年的外婆。外婆坐在小漁村的樹下,穿著薄https://www.hetubook.com.com薄的灰色對襟上衣,黑色布鞋,花白的頭髮,握著我的手,老淚縱橫,說:「小曼君,你終於回來了。」
呼吸都無力了,該流的淚都要流枯竭了,明知不能為愛情要死要活,我還有個那麼小的黎回,警告自己要堅強,可我彷彿已有了瀕死的感覺。全身無力,目光獃獃地望著月亮,四肢無力,一動也不想動。此刻的他,會在哪裡,他的身邊是不是有葉潔白的陪伴,他們會很忙吧。
「外婆,是啊,我回來了,我不走了,我留在你身邊陪你。」我蹲在外婆身邊,頭側在外婆腿上。
黎回醒了,阿春抱著黎回出來,多多要黎回叫她乾媽,疼愛地撫摸黎回的小手心說:「現在想想,我倒後悔,當初應該給袁正銘生個孩子,至少孩子還是兩個人最直接的牽挂。曼君,即使佟少以後娶了別人,或者有很多的女人,但你的位置,無人可替代,你信嗎?」
我戴著口罩,沒人看到我的表情,是哭還是笑。
電梯門合上,林慕琛聳聳肩,說:「也不一定,我想他心中已有選擇,他的分寸誰也把握不了,不過你放心,我時刻都歡迎你跟我走。」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度日如年,這接下來的每一天,我深深體會到這四個字,試圖逃避,帶著黎回去一個沒有電視,沒有電話,沒有網路的地方,衝動地想要訂機票去巴厘島,等聖誕節之後再回來,可矛盾的是,我內心不想走,我想等待一個奇迹。不是說愛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嗎,我們這麼相愛,也許老天真的會在最後關頭給我一個意外驚喜,和_圖_書比如劉頌找到了,卓堯不用娶葉潔白就可以解決所有麻煩,比如戴靖傑想通了一切因果恩怨,放棄了復讎。
台下的記者都在小聲討論著接下來的新聞稿該怎麼寫,本在大家眼中即將破產的佟氏企業忽如一夜起死回生,股票大漲,旗下的各種產業紛紛投放各類傳播媒介,地鐵,站台廣告燈箱,電視廣告,在做著公益活動,洗白之前的逃稅,資金匱乏的負面報道。
我挽著他的胳膊,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厚厚的棕色地毯上,軟軟如在雲端,我眯眼看林慕琛,好像我挽著的是卓堯。我穿著裸色大衣,長發鬆散,淡淡的紫色眼影,我想在台下看著他。
「她是我邀請的貴賓。」林慕琛晃晃手中的邀請函,偏了偏側臉,對我做了一個手勢,讓我挽著他的胳膊進去。
佟氏召開的記者招待會在五星級酒店,門口的侍應生告訴我,只有記者和上流社會的人才可以進入。我拎著白色包,局促地站在酒店門口,上流社會,這四個字就將我打入漩渦,只是來記者招待會遠遠見他一面,都不可以么。
「佟氏企業和宏業集團強強聯手,強強聯姻,這次,我看不多久,佟氏企業就重振起來,到時候,錢會賺翻吧。」一名商報記者說。
我念著「外婆」醒來,淚濕滿面,冥冥中感覺到是已故去的外婆在給予我信念與希望。
嗯,我是笑著流淚。
「請問佟先生,關於日前鍾氏總裁鍾利濤突發性心臟病去世,而恰巧是在您帶著一位醫生出現后不久,鍾利濤的外孫戴靖傑指控您雇兇殺人,請問佟先生怎麼回應這件事?」記者問。
卓堯,你便是被漫天群星圍繞的和*圖*書那輪明月,你的光芒,滿身照耀,眾星拱月,你的曼君,也許只是你其中的一顆小星星。
電梯里站在我前面的女孩子,似曾相識,我想起來了,記得在機場遇見過她,她當時說自己如何迷戀卓堯,還說見過我,沒想到,她還真的又回到了佟氏來上班。
夢裡,外婆的臉蒙上了薄薄的霧氣,我是清楚的,外婆已經死了,她的手沒有溫度,慈愛的笑容,她叫我要好好活下去,永遠都不可以動輕生這個念頭。生命和愛情,誰更可貴,有人用生命來維護愛情的尊嚴,誰可知,沒有了生命,談何愛情。
記者的提問一個比一個犀利,他皆對答如流,葉潔白配合默契,真有夫唱婦隨之勢。
卓堯大步走上台,西裝革履,皮鞋鋥亮,他坐下,微微頷首微笑,迷倒台下一幫女記者,我看見他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他還戴著我們的定情戒指,他習慣性摸摸無名指上的婚戒,臉上不再有笑容,表情嚴肅,直到葉潔白穿著白色長裙坐在他身邊,他望了一眼葉潔白,眯眼笑。
我仰望著台上英氣逼人的男子,高高在上,眉宇間透著股清涼氣息,我挽著林慕琛,旁觀著他和葉潔白金童玉女般互相介紹著公司接下來的局勢。很顯然,他擺平了馮伯文,也解決了公司的財務問題,他把佟氏逃稅的事轉變成馮伯文栽贓誹謗,坐在一邊的律師補充說:「我們保留追究馮伯文及其公司責任的權利。」
「美死了,待會上台給佟少添茶水時一定要使勁放電。」
葉潔白莞爾笑道:「我以宏葉新董的名義擔保,佟先生絕對光明磊落,並且三天後,我們將舉行訂婚儀式,屆時歡迎各位參加訂婚典https://m•hetubook•com.com禮。」
「傻姑娘,答應外婆,不管遇到多大的風浪,都要挺過去,你從小就在漁船上長大,幾次風浪都沒淹死,你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孩子,你要活到外婆這個年紀,你不能犯傻,我和你爸爸媽媽都看著你好起來啊……」
我信,怎麼會不信,就好似在我這裏,卓堯的位置,亦是無人可取代。
「不行不行,我待會得先去趟洗手間,我一見到佟少就呼吸困難,緊張,犯暈。你看我今天的藍色美瞳戴的怎麼樣,可美呀?」章儂問。
哪怕是死,也不過如此,冰涼的床,孤身一人,寒冷的冬夜,漆黑的房間,靜靜悄悄,我像失了魂魄一樣。恐怕是因為幽閉空間恐懼症的緣故,一個人在黑暗封閉的空間待久了,就會陷入絕望。
「那是自然,不看看宏葉集團的實力,我曾經很欽慕佟少這個男人,覺得他和別的富少不一樣,他低溫沉默,不沾銅臭,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保住地位娶葉潔白。」一名女性雜誌記者說。
侍應生忙引我們進入,向我道歉。
律師補充:「目前沒有任何證據,在警方未公布調查結果之前,對於所有發表這種言論的個人或單位,我們保留追究責任的權利。」
果然角度不同,大家的立場也不同。
當他的目光掃過我這一邊時,恰恰好,我的眼神也望向了他,我們四目相對那一刻,我隱約心痛,察覺到他或許認出了我,他的拳頭握了起來,目光震懾而來,他坐了一個起身的動作,被葉潔白按了下去,也就那麼幾秒,好像只有我敏感到他在想什麼。
她轉身笑,胸前的銘牌告訴我,原來她叫章儂。
他的領帶,是我親手挑給他的那條。
那晚和-圖-書,我獨自睡在雙人床上,冬夜的月光涼如水,照射在床上,關掉暖氣,單薄的被子,我幾乎像死去了一樣躺在床上,阿春輕輕敲門,問我要不要吃些燕窩粥,我艱難地說:「我困了,想睡了。」
「喂,章儂,待會記得給佟少的杯子添茶,別光顧著花痴,這個機會可是很難得的。」一個穿佟氏工作套裝的女孩手肘拐了拐我面前的女孩。
那幾盆小綠植靜靜地生長,看起來會在這個冬天開出花來。
我開燈,開暖氣,沖泡一杯玫瑰茉莉花茶,一小束用棉線扎著的干茉莉,是我在小漁村種的茉莉花,玻璃水杯里,漂漂浮浮一束白色茉莉,三朵粉玫瑰,這樣茶,喝下去,心情會一下就美好起來。卓堯送來的那一大束白色百合花,不久后也會萎謝吧,我應該做成花干,怕是將來不會在收到他送的花了。即使送,我又有能以什麼身份收下呢。
好在我早作準備,戴著卡通的麥兜口罩,沒有人會認出我就是卓堯曾經的女人阮曼君,當然,也沒人會想到我會有勇氣站在這裏,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和葉潔白坐在一起。
他並不需要我為他做什麼,我之前去找馮伯文,都是那麼可笑幼稚,葉潔白早為他安排好,不僅明哲保身,還給馮伯文有力一擊。
會有另一個比我更有能力的女孩子來愛他,幫助他。
突然會場安靜了下來,主持發布會的主持人是著名的電視台男主播。
站在電梯里,來來回回等了好幾個往這邊趕的女孩子,我對林慕琛笑笑,說:「謝謝你帶我進來,你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他,我很想念他,我和他之間,總像見一面少一面。」
「別和我貧了。」我笑著止住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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