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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陰翳，開門，抬手看手錶，對著站在門口的季東說：「在車裡等我。」

「怎麼，還想要個孩子？」我笑他想當爸爸王。

「卓堯，不要因為我們之間的愛去傷害任何人，你的母親，你的姐姐，佟桐，葉潔白，還有你手底下一幫跟著你的公司打拚養家的員工們，從你出生就註定你無法選擇你的人生，你不能只畫畫漫畫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責任二字，你比我懂。」我說著，起身給他拿來襯衣和西褲。

歐菲並沒有過著卓堯說的那種幸福生活，嫁給法籍男人在國外過恬靜日子，她回來了，並且屢次出現在我的身邊。

「真生氣啦，你再不轉過來，那我也要生氣了，我數一二三…」我說。

「和你在一起之後，我不需要再對別的女人一諾千金。」他不情願地套上襯衣，對著鏡子系領帶。

那時，我喜歡睡在他手臂下面，不用枕頭，就靜靜地把臉貼在他胸膛。

「卓堯，讓我抱抱你吧，像以前那些夜晚你抱我一樣擁抱你。」我伸開手臂。

他勉強露出笑容，轉身走出門。

我拿起手機，上面顯示時間6：10，另一行的https://m.hetubook.com.com日期是12.25。

他轉了過來，起身就壓在了我身上，忽如其來的吻大珠小珠落玉盤般掉落在我的臉上，最長的那個深吻令我緊緊閉上了雙眼，直到我的臉上濕濡一片，已分不清是我的眼淚還是他的眼淚，我們都哭了，他雙眼紅腫，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凝視我，吻我。

「叫爸爸……爸-爸……」黎回站在我的腿上，邁著小步伐。

「卓堯，我們之間，有遠遠比山盟海誓更久長牢固的支撐。」我打斷他將要做出的承諾。

他依舊背對我，不理會我。

卓堯，我不去想能否等到我們舉行婚禮的那一天，今時今日，你要去牽著葉潔白的手宣誓，宣誓你這一生一世，都愛這個女人。

他沉默不語，一口一口喂黎回飯吃，黎回在他懷裡，轉頭朝我張望。

「就住在這裏，哪裡都不要去，等我處理好一切，我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我有多害怕看不見你，生怕就會在我沒看見你的那一會兒，你就走了。」他說。

「我多想什麼都不要了，哪怕我們去路邊擺個攤一起和_圖_書賣一串串為生都好。」他竟生出這樣無奈的話語。

「再次糾正那叫串串香，什麼一串串呀，名字都叫不對，你這樣錦衣玉食的男人去擺路邊攤？就算你願意，我可不願意，我要發憤圖強，天天向上。」此刻，我還有心思開玩笑。

阿春站在廚房門口，局促不安，她都快要哭出來了：「吃了早飯再走吧，我會很快就做好，我這就去……」

想要一鍵刪除，猶豫了下，想想她無非是想卓堯回到她那裡，如期訂婚，大費周章發這麼多字眼，我也沒想過阻攔他們訂婚大禮。

門鈴聲響起。

「也許，今天是個解除誤會最恰當的日子。」他說，似已有打算。

「等我，一年或者半年……」

像平常他來這裏一樣，梳洗罷，阿春正給睡醒的黎回做栗子粥，黎回剛生過病，消化不是很好，吃些栗子粥促進腸胃功能。

他笑，道：「帶你？是因為你每天早上醒來伸懶腰時會喊一聲我是小超人嗎？」

我輕輕合上門，我們都不知說什麼樣的話來安慰彼此。

我內心已有了未來。

他轉過身，背對著我。

是要和我，來搶走卓堯嗎？

他合上門和圖書，坐下，端碗喂黎回吃粥。

「我不走，就在這裏等你回來。」

「阿春，別挽留了，我說了，他有事！」我聲音微怒，明知不關阿春的事，卻對她發了火。

他像黎回那樣子，聽話地鑽進我懷裡，他枕著我的手臂，吻我頸間的鎖骨。

我被他逗笑了，他還記得，在小漁村時，我每天早上起床前，躺在他懷裡，我要懶懶地伸一個腰，雙臂伸過頭頂直直的，喊一句：「我是小超人。」

「可你早前不就對我說了，你會和她訂婚，你都答應了，現在又要反悔了嗎，你是君子，當一諾千金。」

簡訊提示里，一打開是滿眼的葉潔白，我真懷疑她徹夜未睡給我發了一晚上的簡訊息。

卓堯坐在一邊靜靜望著我，黎回清晰地叫我媽媽，我把滿滿的愛都給了小黎回，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要把黎回撫養長大。

阿春端上來栗子粥，望望我又望望卓堯，說：「佟少，太太，我這就去給你們做早餐。」說完急匆匆鑽進廚房，像是生怕稍微遲了點，卓堯就要走了似的。

他的手機響，我沒等他開口說走，我起身回卧室，披了一件厚大衣，腳上套的是一雙他給我買www.hetubook.com.com的棉布拖，我站在他面前說：「我添了件厚衣服，我送你下樓。」

「你幹嘛在我說夢話的時候接話，你又不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想，你不是給我算過命么，你說我多子多孫多福。」

「小漫畫，我不想和除你以外的女人訂婚，這對你和葉潔白都不公平。」

「那之前呢，你有沒有對她一諾千金。」想到歐菲，就有莫名的不安，她出現在醫院里，不久，林慕琛也看見戴靖傑在醫院，是巧合，還是預謀。

他無聲望著我，喉嚨似有千言萬語卡著說不出口，他點頭，阿春接過黎回，他打開門，我在他背後微笑說：「這兩天我就帶黎回去找你玩，好不好，還去袁正銘的遊樂場，你要記得提前打電話給他包場。」

「季東都在等你了，你快去吧。」我催促道。

我隨即朝他微笑，對阿春說：「阿春，別忙了，他還有事，馬上要走了。」

此時，我想抱抱他。

我從他背後抱住他，哄他：「好啦，以後我在也不做算命先生了，你別不理我，我答應你，這樣吧，我再給你生一個女兒，好不好，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這樣，你前世的情人和今生的愛hetubook.com.com人都陪在你身邊，你看你多幸福。」

「別有顧慮，堅決去做你的事，我喜歡的卓堯，不會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答應我，做回原來的你，那個讓我莫名其妙就愛上了的佟家三少。把小漫畫，你的漫畫事業，你的漂亮小兒子都先放一放。」我走到窗前，打開窗，看到了遙遠的別處天地。

「那也不一定是我生的，我還算你命里是雙妻之格，你會有兩個妻子，靈驗了吧，好的不靈壞的靈，啊不對，這也不壞。」我顧自說著，沒察覺到他生氣了。

「小漫畫，你說夢話了，你說，卓堯，來得及么，來得及么，我就摸摸你的頭，說來得及，別著急。」

「可確確實實你聽我說來得及之後，你就安心踏實多了。」他的手搭在我的腰際，滑到我小腹的位置，低喃著：「黎回是從這裏開始長大的，我沒有親歷你懷他的辛苦日子，在你失明期懷孕的那段日子，我都沒能陪在你身邊，這是我對你最歉疚的地方。若我們能再有一個孩子，我要看著她在你肚子里慢慢長大直到出生，長大成人。」

「無論過去，還是將來，沒有人可以比得過我現在擁有的你。」他走過來，單手擁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