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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抓著卓堯的手，生怕被他推開，我哭著說：「我要黎回平安，我也要你平安，你流了這麼多血，我送你去醫院。」

「佟少，黎回應該是被李多多和戴靖傑合謀帶走了，李多多知道曼君的住處，我馬上通知警方。」林慕琛在電話里告知卓堯。

我看著前方的車在緩緩移動，心痛無法自抑，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無法預料卓堯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我卻只能堵在這條路上，卓堯和黎回生死都不明，這和我的夢境多相符合，卓堯，你一定要讓我看到安然無恙的你，否則，你給我的那些承諾，都是騙人的話。

「卓堯，卓堯，你在哪裡……」我邊喊邊往廠房裡跑，那些長長的野草，枯黃但堅韌的齒狀葉片，在我的臉上撕拉開一條條血口子，還顧得了什麼，那麼像我的夢，夢裡，卓堯遇害，我不敢往下想我會看到怎樣的一幕。

「你可以不進去，但別報警，黎回還在他們手裡，我怕什麼死，那是我的丈夫和兒子！」我衝進去，林慕琛緊跟著進來。

卓堯淡然的回應：「不必了，黎回在馮伯文的手裡，我的兒子，我自己用生命去換都可以，我在去見馮伯文的路上。」

多多？多多知道，我告訴她詳細的地址，可是，不可能是多多，她是黎回的乾媽，她一ｗwｗ•hｅtubｏoｋ.com•cｏm直幫助我，她不可能做對不起我的事。

「要報警嗎？」林慕琛問。

他一直揚言要毀掉卓堯最心愛的人，他偏執地認為他外公是卓堯所謀害，前仇舊恨，只有他是最有可能。

心絞痛得我皺緊眉，曲起了腿，林慕琛擔憂問：「很痛嗎，奇怪，檢查過，你的心臟很健康，怎麼會無端痛呢！」

「就是這裏，快！」我叫喊著催促林慕琛停車。

林慕琛說：「別這樣看著我啊，絕對不會是我，論輩分黎回也喊我一聲舅舅，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你不能因為我知道你住這裏就懷疑我，除了我，還有誰知道？噢，那個李多多，對了，她知道嗎？」

「不要再打了……」我衝上去，擋在卓堯的面前，用手帕捂住他頭上正在往外冒血的傷口。

在經過高架路段，車竟嚴重堵在了路上，前面是望不見頭的車，一排排堵著，那一刻，我除了絕望，再無別的感應。

我在一樓發現了黎回的一隻鞋子，卻沒有找到別的痕迹，我把黎回的鞋子拿在手裡，來不及想任何事了，就往二樓走，我在二樓看到毛坯的牆壁上有濺起的鮮血。

卓堯的車停下了，沒有再行駛，我盯著地圖，計算著到達的時間，至少還有十五分鐘，這十五分鐘和_圖_書里，什麼可怕的事都可能會發生！我如坐針氈，只恐這車不能再快點，不能飛起來。

我說了一句：「黎回不見了，還管什麼劉頌，還有什麼意義，你先別打我電話了，我在等綁匪的電話。」

我讓林慕琛馬上搜索卓堯車的位置，林慕琛開的車也是佟家的車，興許可以搜索到卓堯車的地址。

「佟少一直謹小慎微，不可能讓戴靖傑知道你的住處啊，這個住所很隱蔽的，連那些狗仔記者都沒能找到。」林慕琛說。

突然，從廠房後面衝出來一輛車，飛速從我們身邊穿過，快到我都沒有看清楚開車人的模樣，是馮伯文走了嗎？

「快一點，我不能讓卓堯去冒險，馮伯文的目的就是要引卓堯出來！」我好怕我會失去我生命力兩個最重要的人。

「這是線索，必須向卓堯，還有警方反應，我們這樣貿然去找戴靖傑，無憑無據，只會被動，黎回目前應該是安全的，如果想傷害孩子，當場就做了，也不必費盡周折把孩子帶走。」林慕琛說得有道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去找戴靖傑。」我說。

林慕琛打電話給卓堯。

「我來接吧。」我說。

戴靖傑！

手機再響，葉潔白打來的，我摁掉，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要來催卓堯和她訂婚嗎！

「多多是知道，和-圖-書但你說誰我都信，我也不信多多會傷害黎回。」我反駁，腦子裡搜索細節片段的記憶。

掛了電話，林慕琛開車，問我：「李多多找你做什麼，怎麼她也知道劉頌？」

林慕琛衝上去試圖奪過馮伯文手裡的鐵管。

在快要衝進廠房的那一刻，林慕琛拉住了我：「曼君，卓堯和馮伯文一定在裏面，剛才那輛車開走了，說明馮伯文有同夥，並且卓堯很有可能被控制住了，你現在貿然進去，只能是送死！我看還是報警。」

「你讓開——」卓堯極大的力度將我推遠。

我不能讓他隻身一人去送死，馮伯文用黎回來威脅卓堯，那他定會用盡手段來折磨卓堯的。

「我讓她幫我找的。」我哪有心思想這些，隨口答，一路對馬路邊張望，漫無目的尋找。

一切都因我而起。

「曼君，你跑哪去了呢，我快拖不住劉頌了，我都快要被他灌醉了！」多多說。

馮伯文揚了揚手中的鐵管，笑道：「阮曼君，是他甘願讓我打的，本來呢，我的氣差不多就快消了，可你這麼一出現，我又生氣了！」馮伯文重重一下打在卓堯的背上，卓堯險些倒下，踉蹌了一下，仍直直站著。

林慕琛摸了摸血跡，血跡還未乾，應該受傷不久。

我轉過頭直盯著林慕琛。

竟是馮伯文|做的，卓堯和*圖*書說用命去換黎回，這是什麼意思，馮伯文已經瘋了，上一次見他，他就是一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的瘋樣。

「曼君，你讓開，我讓他打，他說的，讓他打，只要他消氣，他就會放了黎回。」卓堯艱澀地說：「你難道不想黎回平安嗎？」

那一刻，天都塌了一般，天旋地轉，我瘋了一樣在二樓瘋狂找，從一個個空蕩蕩的房間跑進另一個房間，忘了哭，緊捏著黎回的小子，如同失聲了，啞然地用喉嚨哭號。

「電話又來了，李多多打來的。」林慕琛說。

「你說過會放了我兒子的，你這是算什麼意思，如果我兒子有什麼事，我要你死——」卓堯說。

沿著血跡，上三樓，四樓，五樓，當我踏上頂樓天台時，我看見正在拿著一根鐵管往卓堯身上用力打下去的馮伯文，卓堯根本不還手，任馮伯文打，卓堯的額頭淌滿了鮮血。

林慕琛想方設法從一個車道轉向另一個車道，交通稍微疏鬆了些，在車流中緩慢行駛，一步步下高架橋，直到下了高架橋，才不擁堵，車以急速往卓堯車停下的地方開去。

「卓堯會不會出事了，我感應到了，他很不好，黎回……不行，我要下車，我走過去……」

「是他，是戴靖傑……」我恐懼極了，黎回要是落入戴靖傑的手中，那後果豈不是太可怕和*圖*書了，他才一歲多點，他什麼都不懂，為什麼要傷害他。

卓堯一定會有危險！

「曼君，你冷靜點，佟少不會有事的，前面已經在疏通了，你要鎮定！」林慕琛說。

「阮曼君，你真大意啊，李多多是鍾利濤的情婦！你知道鍾利濤在世的時候給了她多少錢嗎，鍾利濤一死，她就得不到任何好處，她一定是認為卓堯斷了她的財路，所以對卓堯起了恨意，加上戴靖傑的拉攏，一定是他們合謀做的！」林慕琛說。

果真搜索到了，卓堯的車在開往郊區的路上，那一塊都是拆遷后廢棄的廠房，林慕琛朝這個方向追去。

馮伯文無恥地笑：「好啊，你們要是不想看到那小男孩失去一隻眼睛，或者被割掉一隻耳朵，那就三個一起上來打我啊，來啊！」

卓堯的電話掛斷了。

「我們一層層地找！」林慕琛說。

「別，別報警！黎回在馮伯文的手裡！」

心絞痛一陣陣的襲上心頭，眼淚就順著面龐流，就在早上，我絕望到谷底時，是黎回邁著蹣跚的小步伐走到我身邊，小手心摸摸我的臉，把臉蛋貼在我的臉上，他那樣乖巧可愛，是誰，把仇恨報復在我兒子的身上。

在一個荒郊的廢棄廠房門口發現了卓堯的車，四周空落無人，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黎回若出了什麼事，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