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曲 只是當時已惘然
第七節
涼意漫過四肢百骸，就在這一瞬。
「天！」Marvy也忍不住瞪大眼：「天！」
「啊？」
不可能。
其實這任務並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一來她平時和初雲交集太少，哪能知道她和誰有過節？二來在這關頭，她又沒法拿這種問題去請教他人。
而按正常的推測，很有可能接下來的時間里，初雲要去找的人，便是何秋霜。
「所以，我們也只能試一試了。」
「是的，太太。」
而她，正有此意。
「恩靜！」突然，Marvy輕叫一聲，急急地。
總管想了一下，指向床頭：「是塞在枕頭裡的。我本來還沒發現，是在收拾床頭時，才覺得那枕頭好像比另一個重了點。」她的聲音很肯定。
清潔部的主管瞪大眼，像是突然明白了事態嚴重——正常說來，收拾一間客房哪用得了那麼長時間？可那句「兩個鐘和圖書頭」一出來，總管即使再蠢，也明白了阮太太的用意。
恩靜笑：「這不就是我們要的？」一邊說，一邊大眼已開始在房間里搜尋，從桌子，到床，到……
「有一件事……」她臉上突然間血色盡褪，突然之間，就像是想到了什麼太太太恐怖的事情，驀地，她瞪向好友：「昨天錄音時，還記得我說了什麼嗎？其實昨天早上的前兩通電話，我是……」
「整理了，太太。」
「要不要報警？」
「何小姐的房間整理了嗎？」
「走！再到『阮氏』走一趟！」
Marvy立即將總管招進來：「這把手機是在哪找到的？」
可一切，已在不言中。
可那時候……
是，那就是阮初雲的手機！
死了。
恩靜與Marvy互看一眼。
「我給你兩個鐘頭。」
也不是不可能的。
呵！得來全不廢工hetubook.com.com夫。
Marvy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
恩靜眼一眯。
兩人一前一後，只說了這麼四個字。
「就是何秋霜。」恩靜冷靜地接了下去。
「有人……」
恩靜刷白了一張臉，無數令人慌恐卻極有可能的可能，突然間，全數衝上她腦海：「Marvy，剎車失靈，手機失蹤……」
半個鐘頭還不到，兩名女子已窩到了「阮氏」的監控室里。還是昨天中午的那一卷監控，恩靜讓保安將鏡頭調到初雲拿起電話的那一刻，然後，放慢，放大，再重複一遍，再仔細看……最終，對著初雲的嘴型和正常的劇情，Marvy開口：「我想，接電話的那個人百分之九十……」
「徹徹底底地整理，包括角落。」
其實認真說來，兩個鐘頭前，當恩靜讓清潔部總管來整理房間時，心中的懷疑是
ｈｔｔps://ｗｗｗ•ｈetｕｂoｏｋ•ｃom.coｍ微小而隱約的，可怎麼也想不到，就這麼快，她們便找到了正在搜尋的物品。Marvy說：「首先，和阮初雲有過節的人有哪些？列一張名單給我。重點標出在案發當晚她會致電的那幾個。」
「難道……」
「是，顏小姐。」
Marvy看上去挺滿意：「你們家員工可真聰明，連內衣都擺到了床上。」
可就在Marvy說出「案發當晚會致電的那幾個」時，恩靜突然眼一眯，想起昨天在監控器里看到的場景：初雲在何秋霜房外等了半天，最後，拿出手機……
恩靜與Marvy還是選擇用下午茶來打發掉這兩個鐘頭，可這回，誰也沒心情品咖啡了。兩杯曼特寧擱在桌上，早已經涼透，終於，那清潔部總管才過來，畢恭畢敬道：「太太，已經收拾好了。」
「這麼說來，」Marvy問總www.hetubook.com.com管：「這手機藏得很隱蔽？」
昨天早上，早餐之前恩靜往阮初雲的手機上打的第一通電話和早餐后的第二通電話——明明，明明是通了之後又被人按掉的！
「我想，也許你小姑的死……—」Marvy平靜地，凝重地，接了下去，「並不是意外。」
Marvy點頭：「我先和李Sir通個氣，但現在一片混亂，估計警方那邊也理不出頭緒，況且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阮初雲的手機被盜了，或者她墜崖時手機落在了什麼地方，被人撿到，而昨天掛掉你電話的，就是那撿到手機的人。」
總管很聰明也很謹慎，不敢亂揣測上頭的用意，只將何秋霜的每一樣東西都「收拾」到了明處。所以恩靜和Marvy一進房，便看到何秋霜的東西整整齊齊地擺了滿桌滿床。
初雲已經……
她想起來了——
Marvy轉頭看向好友：「走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回你家。」
可不能說。在理清楚思緒之前，誰也不能說。
電光石火只一瞬，兩人的目光相對——是了！阮初雲說監控是何秋霜裝的，阮初雲說那晚她要去找個人，阮初雲那晚也真的去找人了——對，正是何秋霜！
只是，思緒又該怎麼理？證據要到哪裡找？或者說，真的有證據嗎？就因為初雲的車有定期保養，就因為她們找不到初雲的手機，就因為她昨天撥打初雲的電話時被人掛斷了兩次，便能讓所有擺在眼前的、證明初雲是意外墜崖的證據全數作廢？
而Marvy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你剛剛說，阮初雲告訴你監控是何秋霜裝的？而且那一晚，她說她要去『找個人』？」
恩靜點點頭，與Marvy互視一眼，起身，來到了三十八樓。
恩靜轉過身，就看到她從床頭柜上拿起一隻手機：「這是不是……」
一場大戲即將開始。
「再整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