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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陳恩靜

作者:呂亦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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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曲 夜深忽夢少年事 第五節

第七曲 夜深忽夢少年事

第五節

「你有沒有順道……」她的眼暗示性地在房間里巡了一圈。
「這就怪了,」恩靜疑惑地凝眉,原本還以為能在何秋霜房裡找到點和初雲的死相關的信息,可現在……她略一沉吟:「打掃貴賓房的是哪幾個服務生,你平時注意過嗎?」
她微笑著,溫柔地,平靜地,彷彿毫無狂風暴雨的前兆。
可突然間,卻令滿室靜寂如死。
眼看阮生一對濃眉攢得死緊,眼看那何成嘴一開,重話又要出來,恩靜不著痕迹地移向前,替他添了點咖啡:「何伯伯,其實秋霜姐姐那次也算不上是獨自去買醉,那一晚,是『顏氏地產』的千金Marvy和她一起去喝的酒。」
阮東廷原本微微攏起的眉,僵硬地定在那。
兩人退出了何秋霜房間。
恩靜點點頭:「或許,我們可以讓她留意留意。」
事情是她惹出的,現在呢?又該怎麼善後?
會客室里氣壓極低,阮生端著張百年不變的面癱臉,而何成亦是面無表情,可比起阮東廷,很明顯地,眉宇間透著隱隱的怒色。
平日里見她哪一次不是妝容精緻珠環翠繞?可現在,那嬌艷的妝花了,出彩的長m.hetubook.com.com捲髮亂了,餘下一張和心一樣破碎不堪的慘白面孔,突然間,「嘔——」,噁心感自胃部竄起,她迅速掙紮起身。
哪裡想得到,就今夜何秋霜的這一句醉話,兩天後,尷尬的場面真真降臨了。
恩靜錯愕地瞪著那個已經徹底沒了形象的何千金。
果然!
那聲音很明顯地想做出努力抑制著怒氣的樣子,以至於讓旁觀者恩靜都懷疑,這樣的抑制,是不是刻意做給他和她看的呢?
恩靜微微笑,無心無肺的樣子:「是秋霜姐姐自己說的呀,尿毒症原本是那麼嚴重的病,腎源那麼難找,可皇天不負有心人,竟真的讓姐姐給找到了。」她眼裡看上去只有純粹的歡喜,也不管何成當下就愣住了,又繼續道:「雖然還要吃環孢素來抗異體器官的相斥,可換好了腎、沒出現問題,聽說這病也就治得差不多了呢。」
「神經病!」Marvy瞪了瘋言瘋語的秋霜一記,「一整晚都嚷著要打給她爸,像這種大小姐,我真是想象不出她到底哪來那麼大的勇氣,竟敢設計出這種彌天大局!」
「顏又舞,」結果和*圖*書她順勢拉著Marvy 的手不放:「給我接我爸的電話!快!我要和他說,說阿東真的愛上那個女人了……」
何成原本被恩靜打斷了話半張著口,尷尬地張在那。
她原本已踏進房的腳步又挪了出來,轉往對面。一進門就見Marvy正抓狂地哄著何秋霜:「好好好,你先睡、先睡一覺再打給你爸,到時候愛怎麼打就怎麼打……」
Marvy 冷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沒注意,就知道那個李阿姨也在其中。」
同個財務室的楊老突然神神秘秘地告訴她:「太太,聽說那何成今天來了我們酒店。」
恩靜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直到楊老說:「一個女兒成天賴在這,名不正言不順的,這下連當爹地的也要來……」她這才想起來前晚的鬧劇,那女子口口聲聲說要向她爸告狀,難道……她問楊老:「你是說何秋霜她爹地?」
「我要的不是抱歉!」明顯的怒氣這回迸出來了,何成怒視阮東廷:「當年秋霜為了你在『阮氏』的繼承權而選擇離開,你說抱歉;當年為了安撫你媽娶了這個女人,你也說抱歉m.hetubook.com.com!有什麼用?你還信誓旦旦地說不管有沒有娶這個女人,你都會好好地照顧秋霜!」怒指直指陳恩靜,何成那對兇悍的眉幾乎可以射出利箭來:「可現在呢?你們在這夫妻恩愛,我女兒在那一邊躲起來偷哭,這算什麼?」
「哼!」何成一臉「我聽你放屁」的樣子,「心情好?你從哪個角度看出了她心情好?」
「嗯,我原本也在想,這女人並不像是心思縝密的人哪,結果整間房搜下來,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找到。」
一時間,左右兩個男人就像突然被封進了阿爾卑斯山上的寒冰里,一動也不動。
阮生卻是不亢不卑,既維持了晚輩應有的尊重,又不至於討好:「沒有照顧好秋霜,的確是我的失職。這一點,我很抱歉。」
「你說秋霜的腎換好了?」
「這女人!」Marvy的聲音已瀕臨崩潰點,「剛剛被你一刺|激,竟死活要我陪她去喝酒!結果你看,三杯酒下肚,醉倒就不說了,竟然還開始耍酒瘋!」她簡直欲哭無淚。
「所以阮先生不相信事情是她做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對啊!」
「天!」她暗叫一聲不好,速https://www•hetubook.com.com速掛分機到阮東廷的秘書那:「何成先生什麼時候到的?」
「沒搜到?」
只是啊,在一段感情里,到底什麼叫贏?什麼叫輸?
「剛到的,太太,阮總剛讓我送咖啡進去。」
「怎麼回事?」
這麼突兀的舉動出現在阮太太身上,秘書不是不驚訝的。可當恩靜將咖啡送進辦公室后,阮東廷卻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當她是送咖啡的秘書。倒是他對面的中年男子雙眼如冷銳的刀劍,她剛進門,便覺得如芒在背——是,何成凌厲的目光已經射到了她身上!
「說什麼?」
此時何秋霜正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踏在地上,被酒精染紅了的眼半張半闔著,一隻手——天!一隻手竟緊緊抓著她向來最討厭的Marvy不放!
恩靜倒好咖啡后,並沒有馬上出去,只是安靜地退到了阮東廷身後。
恩靜再直起身時,就看到何成一臉的不悅。她溫婉地笑笑:「酒過三巡難免悲從中來,可事實上那天在喝酒之前,秋霜姐姐的心情還很好呢。」
「你以為我傻?當然有!」Marvy沒好氣,「But,什麼也沒搜到。」
直到恩靜作好奇狀:「怎麼和*圖*書了?」
壓抑的聲音才從阮東廷喉嚨底噴出:「你剛剛說什麼?」
一個多鐘頭后,等恩靜唱完了一曲《琵琶行》,又唱完一首《陳三五娘》,回到38樓時,便見對面的房門半掩著,有女子不甚清醒的凄哀聲自裡頭傳出,然後,是好友崩潰的挫敗聲:「拜託,你別拉著我啊!」
「我!」Marvy險些被吐一身,猛地跳開后,就見何秋霜已經奔進了洗手間:「還好,這點修養還是有的,要是敢吐到本小姐身上……」說著說著頭一抬,卻見恩靜滿眼的凝思,「怎麼了?」
冷凝如死。
「先別送,我來。」她掛上了電話。
身後恩靜細眉緊攏,當然,不是為了何成那逼過來的手指——那晚將阮先生約到琴房,一方面固然是想修復這夫妻關係,另一方面也是想給何秋霜一個告誡。可誰知,那女子竟然酒後失態,一通電話將何成千里迢迢地招過來!
然後,聽到何成的聲音:「前天晚上,我女兒不知為什麼事喝醉了,哭著打電話給我,說她在這裏過得很不開心。」
此時秋霜正好跌跌撞撞地從浴室里出來,要撞上床頭櫃時,被Marvy扶了一把,精準地跌坐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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