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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陳恩靜

作者:呂亦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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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曲 只是當時已惘然 第八節

第八曲 只是當時已惘然

第八節

當然,面對著別人的產業都能這麼頤指氣使的,還能有誰?恩靜臉轉也不用轉,便知那必是何秋霜無疑。
一道靚麗的身影從隔壁的咖啡座移過來,怒視著恩靜:「你真行啊!真的要把阿東的心血毀掉嗎?」
阮生面一黑,凌厲光線從眼底射出,下一刻,嗓音陡然下沉:「那現在就加快速度吧,我需要你出面。」
她坐在靠窗的角落裡,也不知道要把窗關嚴,只是失神地坐著,任細雨綿綿地打濕了她衣袖。
「真的……」
「OK,成交!」
阮東廷卻看也不再看那牛皮袋一眼:「可以,我明天就讓阿忠去給你搬行李,送回阮家。」
「大哥,我的事還沒辦完,暫時不回去了。」
高傲的何秋霜哪能忍受這種度?
這邊連楷夫春風得意地從總裁辦公室退出來,那一邊,恩靜正在早茶餐廳里指揮工人布置南音唱奏的舞台。
「那又怎麼樣?」他的謂嘆幾不可聞,「既然m•hetubook.com.com是我的人,她敢鬧,我就沒理由不敢當。」
「一成半。」
話落,她風情萬種地朝那狗仔走去。恩靜還猜不到她要做什麼,就聽到何秋霜的聲音好愉悅地響起:「你們這些當娛記的也拜託一點嘛,像她這麼厚臉皮的,股份都給了,總經理也讓她當了,還死撐在那裡不簽字,你們竟然也沒人報導,真是……一個個都在做什麼啊?」
沒有人知道這段對話的意思,也好,反正他們也不打算讓旁人知道。
「你呢?」恩靜的面色卻十分寡淡,是那種很明顯不把對手當對手的淡,聲音不咸不淡地,她說:「門都還沒進,就急著想擺總裁夫人的架子,請問又是憑什麼?」
阮東廷一過來就先替她關好窗,又擰眉拉起她的手,抽出手帕擦拭她衣袖:「怎麼回事?下雨了也不懂得要關窗……」直到黑眸瞥到桌上的牛皮袋,「這是要做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
「真的很費勁呢。」
「事?離婚嗎?」
「別給臉不要臉!」
這城市的繁華夜景再迷人,終究也不是她的安棲地。她想念那一座有著腥濕海風的古城了。
「我不知道啊,重點是我們恩靜妹妹以為她離得成呢。」
「阿津,幕布再往右移十公分。」她自顧指揮著工人,全然視她為無物。
陳恩靜面色一冷。
他目光深沉,可Cave卻一點也沒被這深沉感染到:「嘖嘖,感人肺腑哪……」可你看那張臉,哪裡有感動的痕迹:「只可惜你在這深情款款,我們恩靜妹妹在那,可是鬧著要離婚呢。」
只一句,就激得秋霜怒氣大起:「陳恩靜!」
狗仔的娛樂嗅覺瞬間被點醒。
時值傍晚,午茶已過,晚茶未到,又是下雨天,整個茶餐廳里人影寥寥。
身後似有鎂光一閃而過,恩靜淡淡地往那處瞥了一眼:「如果想讓阮先生丟https://m.hetubook•com.com臉,就趁那邊的狗仔沒收攝像機,儘管灑潑吧。」
「恩靜啊,其實妹夫他……」
簡直成了全香港的笑柄。
「好了,別替他說話了。」
家嗎?吾心安處是故鄉,可原來,故鄉里的人也知道了她的醜聞。
許久,才打開餐桌上的牛皮紙袋,取出一紙文書,簽下了名。
說再多又有什麼用?畢竟原本自己說了今晚要來她公寓談事的他,下班時間還沒到,就因為何秋霜的一句「身體不舒服」,雙雙消失在「阮氏」。
愚蠢的旁人們都以為是阮生提出的分手,可他是誰啊?是有點賤卻一點也不蠢的Cave連,一句話便能讓萬年面癱冷了臉:「你以為她離得成?」
他的眉蹙然死擰了起來。此時台上的歌女已經調起了嗓,幽婉弦聲如泣如訴:「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嗯。」
「我在和你說話!」乾脆三兩步踱到恩靜跟前,瞪著這一派在她看來簡和圖書直荒誕至極的鬧劇:「在星級酒店裡唱南音?陳恩靜,你要股份,好,股份給你了!你要當總經理,好,職位也給你了!可你竟然還敢在這無理取鬧,到底憑什麼?」
「股東那邊呢?聽說現在意見很大啊。」
她培訓的南音團隊已經能完美地演唱出她和他都愛的經典曲目了,《陳三五娘》,《子夜歌》,《琵琶行》……只不過,還沒有正式登台表演過。
「給你加一成。」
約上他作最後談判的那一日,恩靜只在電話里說:「來茶餐廳驗收我的工作成果吧。」阮東廷以為她說的「成果」只是這一支南音隊伍,不作多想,便擱下了手頭的工作。
第二天,大街小巷裡傳的都是「『阮氏棄婦』得了股份卻還死撐著不肯簽字」的消息。
秋霜立即轉過頭,可很快,就在確認了真有娛記在那邊后,俏臉便又陰轉晴了:「謝謝提醒啊,『陳女士』。」
「你以為有用?」阮東廷不以為然地瞥他一記,這下終於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擱下了文件,目光越過空中隱形的塵埃,不知落到了哪裡,「想鬧就讓她鬧吧。她心裏有委屈,不鬧一鬧,也不痛快。」
Cave笑彎了一雙桃花眼:「嘖嘖,粗話都飆出來了,看來恩靜妹妹的大改革鬧得你夠嗆啊!」邪魅的俊臉移下來,這妖孽,連對著男人都能這麼放電,「要不哥們讓Marvy出面,幫你勸勸她?」
好一派寂寥的秋景,她靜靜聽了兩段,才開口,說:「阮先生,請你把協議書籤了吧,我很想回家了。」
不,何止香港?幾天後她接到大哥的電話:「阿爸很好,阿媽也很好……」絮絮叨叨了一堆后,才問她:「如果你覺得不好,恩靜,要不要回家?」
燒成灰他也能認得,那就是她拿來放離婚協議書的袋子。
靜寂如死。如死的靜寂。
一整夜,她一個人坐在靜謐的公寓里,如同那漫長的十余年的等待時光。
可連大少爺還是那麼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哎,『出面』很費勁的呢,阮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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