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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媽媽並沒有提過我。」他頓了頓，語氣有些悵然，「我和你媽媽是大學同學。」

「我現在算是真正明白了，其實女生忘我工作的時候確實最動人。陳紹宸你說是不是？」學生會的一個部長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一會兒後座傳來一陣喧鬧。

唐覃忍著笑意，「顧盼同學我甘拜下風！」

「太可惜了。」

這個理由真是牽強。

李晟卻不在意，「你的水平絕不會比我帶的那幾個學生差。梁景深要是知道你在我面前這麼謙虛可能要傷心了。不是忙著談戀愛，沒有時間吧？」

「不知道。」

在遇到陳紹宸之前，她從來沒想過會有那麼一天，遇見一個如此優秀的少年，也不曾想過他們之間會有如此親密的關係。他是她所有的始料未及，所以大概在第一次遇見時，她便遺失了自己的心。

顧盼詞窮和*圖*書。

素描課上，顧盼收到一張折成方形的A4紙，打開一看，是她的肖像畫，還挺像的。

下課鈴一響，課程結束，老師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請畫中人留一下。」

陳紹宸點頭，「不用那麼趕。」

暮色漸漸籠罩夜空。晚自習時間，顧盼來到經管學院大樓。陳紹宸在樓下等她。

顧盼拿筆寫道：「她一切都很好。」李老師似乎是個有故事的人。她恍然想到了什麼，李晟有一幅畫，名叫「初戀」，以前看的時候她就覺得畫中女子有些熟悉感，像她媽媽年輕的時候。

人陸陸續續離開，顧盼走到講台上，遞過紙，「李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師突然走過去，竟拿起了那張紙，「我們美術生集浪漫與才情於一體。詩人可以寫詩表達情意，我們用畫傳情達意。但前提是要和-圖-書把畫畫好，畫得不好拿出去也不嫌丟人啊！我手裡這張肖像畫，不知是哪位同學點評的，點評得很地道嘛。」

李晟見她眼裡一閃而逝的狡黠，眉眼不覺有了幾分憐愛。

她已經想好了模板。抬首對陳紹宸笑了笑，「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畫好初稿叫你。」

顧盼赧然。

顧盼微仰著頭，便撞進那雙溫潤的眸子里。她的手下意識地攥緊了。

顧盼眉眼一動，李晟在美術界的地位眾所周知，去他那裡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可顧盼憂心，她爸要是知道她跟著他情敵學畫，不知道又會怎麼樣了，宋先生又要奓毛了。

「陪唐覃去買顏料拖了一點兒時間。」她解釋道，瞄了一眼手機，離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十多分鐘了。她一路快走，可還是慢了。

顧盼：……

老師鏗鏘有力地念道：「陰影明暗變化有m.hetubook.com.com待加強。請勿隨意侵犯別人的肖像權，謝謝！」

李晟笑了，「有沒有興趣去我那裡幫忙？」

「她真是陳紹宸的女朋友？」

「我當然願意——」她急促地比畫著，比完就後悔了。內斂啊！矜持啊！都去哪兒了！

陳紹宸拿著手機，嘴角微微上揚。

顧盼一愣。

「我現在開始弄吧。」她垂下臉，擺弄著海報紙。

顧盼的頭都快湊到海報上了，她想到唐覃說過的一句話，「不就是出張海報嗎？又不是讓你以身相許！就是以身相許又怎麼了？以後還多了一個優質、獨家的——裸模！」

顧盼稍稍愣神，那些話她自然聽到了，抿著唇角似在沉思。看著已經做了一半的海報——學生會的海報要高端大氣——可是大腦里不覺想到《簡·愛》里的一句話：假如你避免不了，就得去忍受。

兩人來到一wｗｗ•hetｕbｏoｋ•ｃom.cｏm間教室。教室里有十多個人，都在各自忙著手頭的工作。

李晟今年五十歲左右，風度翩翩，傳言他至今未婚。他打量著顧盼，沉默半晌才開口，「你的眼睛很像你媽媽。」

陳紹宸帶她來到一角，「下周三下午學生會幹部競選，需要出一張海報。」

抬首看著遠處，陳紹宸眉宇平和地同夥伴一起商討著競選大會的流程。

裸模啊——

從顧盼進入這間教室的門起，就不乏打量她的目光和私語。

「十多年前我去過D市，見過你。沒想到一轉眼你都上大學了。你媽媽可好？」

「如果是，兩人在一起好奇怪啊。」

十點多的光景，教室的人走了一大半。海報也快收尾了，顧盼專註著手上的工作。

顧盼點頭。

「你再考慮一下。平時有什麼事也可以來找我，這是我的電話。」他在紙上寫了一串數字。

顧盼寫了ｈttps://m•hｅｔubooｋ•cｏｍ.ｃｏｍ一行字，「李老師，我還是大一新生，可能力不從心。」

楊執咬牙，拿起那沓表格趕緊走人吧。他現在是明白一件事了，陳紹宸是來秀恩愛的。

喧鬧的教室一時間稍稍靜下來，大家的目光不由落在顧盼的身上。

「好像是的。她一直都用手語和陳師兄交流的。」

唐覃推推顧盼的手，「你寫了什麼？」

「我們先過去。」陳紹宸斂起情緒。

「不急。」陳紹宸慢慢地說道，「我等過更久的時間。」

陳紹宸站在一旁，「你願意就好，我不強人所難的。」

陳紹宸不緊不慢地掃過那沓厚厚的資料表，「主權問題從來不是問題，一直、向來都在。」

哄堂大笑。

楊執瞅了他一眼，「主權拿到了？」

隨即在紙條上寫了一行字，遞給剛傳給她的同學。

「她不會說話嗎？」

顧盼思忖著。

他看著她晃動的馬尾，「我以為你不願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