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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訣

作者: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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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斷情 第七節

第十七章 斷情

第七節

他從身後抱著她,不顧她奮力的掙扎,冷聲道:「你現在跟又我裝些什麼!前些日子你鬧出那樣的事情,不就是想要我來找你,跟你服軟示弱嗎?如今我來了,你怎麼不繼續拿喬了?」
她知道這是因為她下意識不想去面對。
不,她不聰明。她一點都不聰明。
原來他對她,並不只是利用那麼簡單。
果然,他還是知道了,知道了她這幾個月里和秦繼的種種往來。
他大抵是想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奈何慕儀一點也笑不出來,面無表情,倒叫他有些無趣。
而她的夫君,是從前的吳王殿下,如今的雍王殿下,未來的太子殿下。
「你喜歡她?」她覺得她聲音如同從嗓子眼擠出來的一般。
說到底,她只是想以家族的勢力來威脅他。
那年八月初一,慕儀身披嫁衣,坐在花轎中由人抬入了雍王府。慕儀坐在轎內,聽著外面人聲鼎沸,忽然一陣恍惚。她想起六歲那年,她和姬騫一起去看紫堇公主出降,當時的一切都與今日如此相似。
https://m.hetubook.com.com烈的自我厭惡湧上心頭,她轉身就要離開,姬騫卻忽然動了怒氣,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毫不費力地將她扯入懷中。
他蹙眉,「是。」
可這些心思,她不能說給他聽。
她終於開口,「你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麼?」
他的話好像一柄鋒利的刀刃,直直扎進她的心口,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不待她想出什麼來回擊,他便轉身而去,只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
看著他眼中無法掩飾的惱恨,她忽然明白,原來自己最近的種種反常,原來她不顧規矩地和秦繼暗中往來,無非是心存怨恨。
慕儀不出聲,他似乎當她默認了,用一種淡漠到無以復加的口吻道:「姒墨與你不一樣,她不在意虛名,也不喜歡踩在別人頭上。無論我最後如何安置她,她都不會與你爭的。」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的事與你無關。」
可她討厭這種被矇騙的感覺,這會讓她想起那個給她留下不好回憶和*圖*書的上元節。
「你不想跟我說話,那你想跟誰說話?秦紹之?」他眼睛危險地眯起,「那隻每天都飛來看你的畜生身上藏了些什麼,惹得溫大小姐連體面都不要了!」
姬騫被鬧得心煩,索性將她掉了個方向,逼迫她面朝著自己,右手扣住她的腰肢,低聲喝問:「你到底在鬧些什麼?」
「你猜不出來?」他似笑非笑,「以你的聰明,不該問這種問題。」
一樣的滿城轟動。
剛才那一瞬,她想知道的是,秦姒墨是怎麼回事。她聽說他曾派人大張旗鼓去洛城為她尋找失落的章匱遺曲,暗中卻搜羅了大量太子黨羽貪污腐敗的證據。那麼果真如母親所說,他和她在一起不過是為了迷惑旁人,他並沒有真的……
她看著他,忽然道:「你納的那名女子,是秦姒墨對嗎?」
輕嘆口氣,「縱然你當時生氣,如今也該氣消了吧?裴休元與我早有默契,那晚他必會出面擔下那個名頭,你的清譽不會有半分損傷,只是做給旁人看的而已。」他伸手和圖書撫摸她的臉,「我不會當真置你于險地,阿儀。」
朝堂上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卻連去關心一下都做不到。這段時間充斥她腦海的,不過是這個男人,他和別的女人在做些什麼。
姬騫思忖片刻,才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慕儀,「你……不會是擔心姒墨過門后,會影響到你的地位吧?」
慕儀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氣到了極點,她反而笑了,「我不想跟你說話。放開我。」
見她還是那個表情,他扯起唇角笑了一下,「你這樣子,是不想見到我了?」
「你這個樣子,是在生我的氣?」他略一思忖,「是了,我還欠你一個解釋。那夜我將你的筆墨示於人前,你肯定很生氣吧?跟我說說,後來私下罵了我幾次?」
病中跟母親說的那番話,她一直告訴自己,是因為病糊塗了才一時失言。可在心底深處,她不願意承認的是,她說出那番話其實是故意的。她清楚母親對她的疼愛,若她知曉自己因為這樁婚事這般痛苦,一定會設m.hetubook.com.com法取消。到那時,姬騫必然會有所行動。
她被他的話說得心頭一涼。
「與我無關?」他冷笑,「你是我的未婚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今你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私下往來,還說與我無關?」
這實在太可笑了。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會用這樣的手段去留住男人。更可笑的是,在她做出這樣的事之後,整整六個月那個男人連一個影子都沒有。彷彿這樁婚事對他而言無足輕重。彷彿從頭到尾不過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她無法面對卑微到這個地步的自己。
溫慕儀在十五歲那年的上巳節舉行了盛大的及笄禮,風華傾動煜都,所有人都在說溫氏金尊玉貴的大小姐終於長成,很快便將嫁入天家為婦。
是,這些她早就想明白了。那是他們演給太子看的一場戲,環環緊扣的大戲,而她是其中最關鍵的棋子。若他提前告訴她自己的計劃,她必然會幫助他,可他卻選擇將她蒙在鼓中,只因他需要她最真實的反應,好讓太子安心。
一樣的十里鋪錦。
她不說hetubook.com.com話。
「混賬!你放開我!」她奮力掙扎,奈何男人和女人力量的差距太大,縱然使出渾身力氣,也撼動不了分毫。
她以為她會控制不住哭出來,但事實上她只是啞了片刻,便繼續道:「她不會一直做你的外室吧,你預備怎麼安置她?」
她不可置信。這個男人,明明是他利用她騙了她之後,再將她置之不理長達數月,這期間還和別的女子將風月逸聞鬧得滿城皆知,怎麼此刻還能這般理直氣壯地指責自己?
她覺得無力。
這麼想著,她忽然就覺得自己實在可悲。這樣的心情,與那些渴盼著夫君憐惜的婦人有什麼差別?
這一回他沒有很快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是。」
她想報復他。
阿母,你猜錯了。我們都猜錯了。
慕儀覺得這個說法也有一定道理,至少很多年後她回憶起來,那一天之後的許多記憶都十分匆忙模糊。
很早以前慕儀曾看過一本書,上面講人們的記憶有時候會下意識自我保護,一些太不愉快的事情它會自動避開,便是傳說中的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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