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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了！殺人了！」女人尖叫著。

「唉，這個病是沒辦法。」顧瑋在他腰後用指關節刮著，「其實吧，走了也差不多算是解脫了，家裡人難受，病人也太遭罪。」

「邱奕！」邊南衝上去拉住了邱奕的胳膊，想把他拉開，這三拳砸得結結實實，再打兩下這人沒準兒要進醫院了。

院子里多了幾個人，男男女女有四五個人，邊南一眼就認出了其中兩個中年男人就是上回來邱奕家要債的親戚，什麼叔叔之類的。

邱奕第二拳砸在老叔鼻子上的時候，院子里的人才猛地反應過來，女人尖叫了一聲：「你幹什麼，你幹什麼？」

邱彥穿著黑色的小外套，坐在屋裡抱著邱爸爸的遺像。

是啊……

幾個人在院子里低聲跟邱奕確定著一會兒的程序，怎麼過去。

那種hetubook.com.com已經知道了最後結果卻不得不在痛苦和親人的愛里苦苦掙扎著的感受……

邊南吼了一聲，站起來直接往二叔的身上撞了過去。

「我告訴你，」邱奕雙眼通紅，幾個人都差點兒拉不住他，他指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人，聲音都吼得有些發啞，「再敢來一次，我讓你們誰都回不了家！都他媽陪我爸去！」

「這話說得，我大哥沒了，過來看看很正常。」這個二叔笑了笑，「你看，這正趕上要出殯。」

老叔鼻子里湧出了鮮血。

「謝謝二叔，不用。」邱奕說，「有事兒嗎？」

走了真的算是解脫了吧。

邱奕沒出聲。

邱奕甩開了邊南，狠狠地往老叔臉上又掄了一拳。

日子也沒有特別選。

邊南一大早先去了邱奕家，和*圖*書萬飛也請假過來了。

「嗯。」邱彥偏過頭把巧克力咬到了嘴裏。

「……沒了。」邊南聲音低了下去。

邱奕衝上去抓住他衣領狠狠一拽，往地上一按，老叔被他按倒在院子里，他直接騎到了二叔身上，沉默著砸出了第三拳。

第一個進來的邊南認識，開出租的，邱彥去醫院送飯有時趕上他出車都會給捎過去，他進來愣了愣就喊上了：「怎麼搞的，是不是人啊，人家家剛出了這麼大事兒，大清早就過來找麻煩，還是不是人啊？」

邱奕沒有通知家裡別的親戚，申濤上船了沒辦法來，除了邊南和萬飛，還有兩個在航運時跟邱奕關係不錯的朋友。

二叔被撞倒在地上，他們帶來的兩三個男人立馬衝過來幫忙，場面頓時亂成了一團。

二叔回過神來，衝上來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邱奕身後對著他的頭就抬起了腳。

「難受就哭。」邊南在他面前蹲下，「咱不憋著，知道嗎？」

「小玩意兒你怎麼這麼煩人。」邊南笑了起來。

但被邱奕盯著打的老叔情況就有些糟糕。

邊南盯著地面，這幾個月邱爸爸就那麼躺在醫院里，每天瞪著電視發獃，身上疼得一夜一夜睡不了，最後又被各種儀器包圍著。

對方四五個男人，跟他們的人數差不多，但沒兩分鐘就落了下風。

邊南幾個人過去把邱奕強行拖開的時候，老叔已經被揍得滿臉都是血了，嗷嗷喊著相當慘。

「喲，邱奕，你這什麼態度！」一個女人走到了他面前，「你二叔老叔也不是來找不痛快，你要非讓我們現在說，那就別怪我們給你添堵了啊。」

老叔的話沒有說完，後https://m.hetubook.com.com面的內容被突然撲過去的邱奕一拳砸沒了。

「有事兒說事兒，」邱奕皺皺眉，有些不耐煩，「沒事兒先走吧。」

「他就是在呢。」邊南捏捏他的下巴，「你只要想他了，他就會在。」

邊南正陪著邱彥在屋裡說話，院子里傳來了有些雜亂的聲音，他站起來走出了屋子。

邱彥抬眼看著他，他在邱彥胸口輕輕戳了戳：「在這裏。」

邊南頓時覺得心裏一陣發堵，邱奕欠他們的錢已經還清了，今天也沒有通知他們，這會兒跑來幹什麼？

「真不像你說的話啊。」邱彥說。

邊南拿了塊巧克力剝了遞到他嘴邊：「二寶吃一塊兒巧克力。」

「怎麼回事啊？」隔壁院子的鄰居都跑了過來。

「我這還是聽老街坊說了才過來的。」一個男人看了看院子里的人，「怎麼這事兒都沒告訴和*圖*書我們一聲，我們也好來幫幫忙啊。」

「你這一個勁兒讓我們走，是不是知道這片兒有規劃了啊。」老叔冷笑了一聲，「你別以為你爸死了……」

邱爸爸的後事按他以前……很多年前的要求，跟殯儀公司說了從簡，流程很簡單，只有一家人和幾個朋友參加的小告別會，然後就送去墓園了。

航運那倆是一直跟著邱奕混的，加上邊南和萬飛，幾個都是打架快打出一本暴力指南的人，沒幾下就把二叔和幾個男人都按倒在了地上，只是礙著這幾個好歹是長輩，他們沒敢下重手。

邱彥點點頭：「現在還不想哭，我老覺得爸爸還在。」

邊南抬起頭看了看天，今天天氣還不錯，一早陽光就已經灑了滿地。

邱彥也笑了笑：「本來就是。」

老叔被邱奕兩拳砸在臉上，疼得出不了聲，只是拚命往後退著想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