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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三嘆氣，溫柔的對上她的眼睛：「你如今，確是一個好姑娘。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說，橫在他們之間的，不是簡單的喜歡與不喜歡。雖是夫妻，卻是沒辦法更親近一步。她為何變成如今這般模樣還未查出緣由，他對她過去的印象仍未磨滅，他心疼她，想照顧她，卻害怕再進一步。

龍三盯著她頭頂的光澤烏髮，她這般模樣，他心裏也是說不出的難受，他伸手撫她的發，柔聲道：「鳳寧……」

她嚷著嚷著，終是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真心以待是無用的，我以前的不好，你們全都記得牢牢的，我現在再好也是無用，沒人會喜歡我。」她越說越傷心，哇哇大哭起來。

「你若是認定我這般，便不會對我這般了。」龍三輕輕撫她的發，她問的那些傻問題，說的那些傻話，他怎會不明白意思？

這樣真不好，真的不好。他不該如此，與她之間，不該如此。

「那人就在這城裡，你帶得我來，自然在哪都是危險的。」鳳寧不服氣。

鳳寧心裏惆悵，但也終點頭：「那我們說好了，要好好相處，嗯，便像是，最好的朋友那般。」

「天下人長https://m.hetubook.com.com得相似的何其多，我不在場，你如何能確認那人究竟是也不是？」

「誰？」

好半天，鳳寧揉了揉眼睛，她聽見龍三輕聲道：「你忘了過去，對著陌生的我會害怕，我記得往事，對著陌生的你，也會彷徨的。」

「為何要住這？」

龍三又嘆口氣，這情緒複雜得，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龍三嘴咧得更寬了：「我也不知道，每次應該心緒低落，氣氛悲凄之時，你就總要惹得我笑。」

「好。」鳳寧沒質疑沒反駁，也沒嫌棄這是妓館如何能住？她爽快應了，之後低了頭不再看他。

鳳寧咬著牙：「他騙人。」

「我這段早看清楚了，你對所有女人都是好的，你就愛對她們笑，對她們溫溫柔柔的。」鳳寧嗡聲嗡氣的頭埋在他懷裡說話。

龍三輕咳兩聲，道：「你說的這個，我記下了。我查一查這人的來歷，還有你娘家那邊與夏國人的往來。」

龍三忽地一嘆：「鳳寧，我們就像現在這般做最好的夥伴，做仗義的好友，如此便好，再進一步，對你我都不合適。」

龍三仔細看了看她，回道和*圖*書：「這裡有朋友，會幫我們查探下去。我們暫時不能離開，先在這住兩天。客棧那邊我找人把行李拿過來。」

「就是！你怕我喜歡你，你怕我纏上你了！你只能像照顧朋友一樣照顧我，你同情我，就當我是個食客一般養著。你就是這個意思！」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沒了聲音。

「那個告訴我，只要以心相待，便能有所回報的人，他說得不對。我以心相待，可過去做過的事，卻怎麼也回不了頭了。」鳳寧哽了嗓子，紅了眼眶：「我連自己做過何事都不知曉，可是每個人都因為那些事不喜歡我。有人要殺我，有人討厭我，沒有一個人愛惜我。我一會擔心自己是壞人，一會擔心自己忘了現在，可是沒人在乎。」

龍三瞪著鳳寧，鳳寧勇敢地反瞪回去。

鳳寧把劍接了，抱在懷裡，對自己剛才隨手亂丟有些不好意思。

鳳寧點點頭。龍三又道：「這次你會聽話，絕不亂跑了，對不對？」

「我自有試探的法子，該到你相見確認的時候，自然會讓你見的。」

門一關，龍三伸手扳過鳳寧的臉，讓她看著自己：「此處甚是兇險，你可知曉？」和圖書

「我昨日又夢著他了。他說都怪我多管閑事。我在夢裡沒在意，剛才突然想起，那不是蕭國話，是夏國話。」鳳寧很自然流暢地說了一句夏國話出來，把自己嚇了一跳。「龍三，我如何會知曉這是夏國話？夏國在哪兒？我居然會說。」

「你走南闖北的，識得不出奇，我是大家閨秀呢。」她一點也不客氣的誇讚自己，又把龍三逗笑了。他一笑，鳳寧就忍不住要瞪他。

「我安排你呆的地方，便是安全的。」

「你明知道我不是。你心裏清清楚楚。」

「我可不擔心她們餓沒餓肚子，不擔心她們會不會做惡夢睡不著……」他還沒說完，鳳寧倏地抬頭：「你可不許歡喜我啊，不然你就是豬！」

鳳寧撇著嘴道：「你就是，你就是。」

「嗯，我知道。」龍三居然應了。

鳳寧用力瞪他，一直瞪一直瞪，瞪得他再笑不出。

可就是這樣的脾氣，龍三竟不生氣。他看著她著惱的表情，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又想著方才見到她在時的心慌，生怕她出半點意外。

「龍三，那人說的不是蕭國話。」鳳寧話題轉得快，龍三卻是跟上了。

這話題轉的快，鳳寧卻是明白了和-圖-書。

「你就是，你就是。」鳳寧扭頭又把腦袋往他懷裡埋，孩子氣地鼻涕眼淚全糊他身上去。

龍三也是又驚又疑，但他道：「或許是夢裡你聽了便記下了。夏國與蕭國鄰界，互有往來，你之前或者聽別人說過也不一定。像我也能說得幾句，不是什麼奇事。」

「好，我們說好了，誰要是喜歡了對方，誰便是豬！」鳳寧把豬之一字說得極重，擲地有聲。

龍三把她摟進懷裡：「鳳寧，不是這樣的。」

龍三咬咬牙，伸手想撫撫她的臉，寬慰的話還未說出口，卻被鳳寧拍開了他的手掌。她冷道：「那人死了，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辦？」

「食客？你是這般想我的？」龍三把她的臉扳出來，看著她的眼睛。

「笑什麼笑！傻笑豬！」

才剛開了口，就見鳳寧抬頭狠狠瞪他：「你可別喜歡上我，我討人歡喜可不是我的錯，你要是歡喜我了，你便是豬！大肥豬！大笨豬！大傻豬！大矮豬！大肉豬……」她中氣十足的嚷了一連串的豬，龍三忍不住笑了。

鳳寧想象著龍三害怕的扭曲表情，自己把自己逗樂了。她想了又想，終覺得龍三說得也有理。若她處在他的位置，怕做和圖書不到他這般豁達。她一定會把以前討人嫌的傢伙踢得遠遠的，管她去死。而他其實對她一直算是不錯的。

「嗯。」龍三應了，話是他提的，可真遂了他願，他卻覺得一陣失落。

鳳寧抬眼哀怨的瞅他。龍三又道：「我出去查事，真不能帶你。這屋子是乾淨的，這邊也清靜，不會有人打擾你。」他從門邊把他的劍拿過來：「給，我的劍給你保管，別再亂丟了，我可是很寶貝它的。」

她猛地一震，頓覺眼眶發熱，淚珠子差點涌了出來。她眨了眨眼睛，再眨一眨，用力再眨一眨，終把酸澀的感覺憋了回去。

「摟著女人便是試探的法子嗎？這法子確是好。」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如果對方真是衝著你來的，那殺死那大漢最大的可能便是為了滅口。他不想你見到他，不想讓你知道這大漢追殺你的緣由。他知道我們的行蹤和目的，所以先行一步，殺人滅口。這裡是命案現場，他該不會想到我們會呆在這裏不走。待我們查明情況，確認安全，再離開。」

「你如何聽過他說話？你想起什麼了嗎？」

這女人，真真是氣死人。不聽話便罷了。說一句頂一句，這什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