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永安調

作者:墨寶非寶
永安調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三卷 那一年,眉目依舊 第二十章 暗鬥

第三卷 那一年,眉目依舊

第二十章 暗鬥

李隆基搖頭,跪著前行兩步,直到與我並肩,才又一叩首道:「上官姑娘和永安情如姐妹,皇祖母若要斬殺婉兒,永安必會相阻,那便是欺君犯上的死罪,孫兒不敢退,亦不能退。」
其實,既已決定安心留下,便對此事多少想過。
我笑了笑,沒說話,想要讓他早睡時,他卻忽然又道:「何況,能讓當年名傳天下的永平郡王傾心十載的人,又怎是那些宮裡人可比的。」我暮地一驚,他卻再沒看我,閉上眼,過了許久,也沒再出聲。
「奴婢不敢。」婉兒連連叩頭,聲音怦怦入耳,地面漸磕出了深紅血印。
但如今李家武家局勢不明,他們兄弟幾個又要去奪皇位,讓我如何敢留血脈?難道一出世就如他們兄弟幾個,自幼如履薄冰?更何況,身上同時有武家李家鮮血的孩子,怕是自處更難。
我這才恍然,先前沒記起,是因為那場干戈,我其實只為了姚元崇,而不是那個飛揚跋扈的洛陽令。沒想到傳入有心人耳中,卻成了別的目的。如此也好,張昌宗是太平姑姑的人,婉兒的心思,還有那深不可測的太平公主,能對此時如此理解,只有好,沒有壞。
他轉身將刀放回到架上,與我陪著皇祖母向外走去,像是尋常祖孫相伴一樣,沒有半分的異常。
當年在宮中我曾問過李成器,若是日後我為武家人求他,他可會答應,他不過說了『我會』兩個字,我便已是信心滿滿。可換到今日的李隆基,為何就讓我始終難以心安?
四周變得異常安靜,唯有陣陣雨聲,敲打著所有的心神。
皇祖母嘆了口氣:「還記得當年,朕初見你時說的話嗎?」
我不敢耽擱,七上八下地跟著她走到偏殿處,隱隱聽著里處似有男女低語,不禁暗驚,今日如此熱鬧,竟也有宮人敢在此顛鸞倒鳳?偷看了一眼皇祖母,她似乎早已知情,伸手從一側木架上抽出金刀,快步繞過屏風。
我呆坐在床邊,也不知他是沉睡過去,亦或是不願再說話,終是開口道:「時過境遷,天下已再沒有什麼永平郡王了。」
自隨李隆基搬出宮后,我就沒再入宮,這一日晨起竟然就開始下雨,雨勢還是越來越大,倘若是平常,我定是在屋中獃著不肯出去,可既是定了今日,即便下了冰也要去,絕無它法。
皇祖母眼中漸沉,不發一言。
雷雨陣陣,終是阻了她的腳步,她停下來,看著檐上落下的雨簾。
看到婉兒那一刻,我就已經明白,皇祖母帶我入內是因為方才殿中李成器的事,想要借婉兒的死為我立下規矩,卻不想李隆基竟然闖入,讓這一切變得更加尷尬難堪。
李成器只微微地笑了笑,並未接話。
我亦沒出聲,此事嚴重,縱再有心思也不敢妄自開口。
婉兒點了點頭,又忽然搖頭,過了片刻卻笑起來:「陛下能為男寵廢了君臣之禮,日日在此笙歌和*圖*書漫舞,婉兒為何不能以此報復?為了陛下的大業,婉兒親手擬就他的廢詔,立誓終身不嫁,追隨陛下至今,實在不忍,也不想再看陛下如此荒廢朝政。」
婉兒像是受了大驚嚇,瑟瑟地拉過衣衫,遮住身子。張昌宗已經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肩膀也是嚇得不停抖動著,二人竟然都已不敢出聲。
氣氛一時有了些微妙,連李隆基都坐下,看了李成器一眼。
我忙跟上去,卻在看到眼前景象時,轟地一聲,腦中一片空白。
直到我又去拿書時,他才算是怕了,忙道:「好了,我都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個條件。」我笑:「說吧。」話說完,他卻不急不忙地伸手,雙手自我腰后攬住,緩緩拉到了面前,很近地盯著我的眼睛:「生下你我的孩子。」
「好了,」皇祖母打斷她,「你總能讓朕想起你的祖父。」
待到入府時,下人忽然來說嗣直又不舒服了,他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他這才提步要走,我卻再忍不住叫了一聲,輕聲道:「答應我一件事。」他疑惑看我,我接著道:「日後無論如何,若你如願了,答應我,要留下婉兒的性命。」
我示意他繼續說,他偏就賣了關子,笑而不語。
忽然,始終不大開口的父王出了聲音:「梁王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府中無子嗣應該是多多納妾,哪裡有催促男人的說法。」話中故意帶了些隱晦的暗示,極委婉地點破了俗禮。
正是一片歡笑時,叔父武三思忽然酒觴,笑道:「陛下這可就是偏心了,臨淄郡王不過十七,便已有長子,壽春郡王卻至今膝下無子,理應更加催促才是。」我驟然一驚,抬頭去看。
我聽著婉兒的前半句,琢磨不出意思,可李隆基的話,卻極為明顯……心底不禁蒙了層涼意,不動聲地看了眼婉兒,她是默了一默,攥緊我的腕子:「告退了,郡王。」話音未落,已拉著我急往外走。
皇祖母淡淡地點了下頭:「他們兩個倒是連著心。」
我看了李隆基一眼,他亦是看我,笑得頗有意味。
我所求的,也只是李隆基能有幸得償所願時,她若還活著,就讓她繼續活下去。
說完,才起身吹熄燈燭,替他蓋上了錦被。
「上官婉兒,你可知罪?」皇祖母已面色發白,舉刀而向。
到盛夏時,陛忽下了一道旨意,改控鶴監為奉宸府,常日于殿內設曲宴,頻繁召武李兩家與張昌宗、張易之飲酒作樂,完全不顧君臣上下的禮數。
那雙烏黑的眼睛就這麼盯著皇祖母,再不說半個字。
我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卻始終有些不安。
我剛才對她笑,她就扣住我的腕子,對李隆基道:「人我帶走了,無妨吧?臨淄郡王?」李隆基哭笑不得,連連拱手:「婉兒姑娘要帶的人,本王怎敢留。」婉兒嗤嗤地笑著,低聲道:「其實郡王的膽子,似乎比https://m•hetubook•com.com天大呢。」李隆基倒不大在意,亦是低聲道:「婉兒姑娘的膽子,也似乎有些駭人,天子的心頭好,也敢妄自動了念頭?」
我啞然:「你還真當我是傾國傾城了?在宮裡的,哪個不是國色天資?」他意外地默了會兒,才用食指輕划著我的手背,低聲道:「在我眼裡,你就是當年染了酒刺的模樣,已經勝過萬千佳人。」
我被她說得有些愧疚,忙把話轉到別處,和她說了些雜七雜八的趣事。她縱是受寵,也不過被困在這太初宮中,難出宮走動,聽我說到有趣處,立刻笑得歡,漸漸地也化解了剛才的尷尬。
我看著頭痛,便借故走出大殿,抱臂在門口怔怔出神。
我聽得心中泛苦,只能垂頭靜默。
她說完,反而挺直了背脊,由跪轉為了跪坐。
「太子李顯,」他話音帶了些嘲諷,「真不知道她如此聰明,怎麼就選了那麼個廢人。你應該知道,二張兄弟是姑姑的人,她卻有意接近,姑姑發現了自然不能如何,張昌宗現在正得勢,她不會為了除掉婉兒而毀了這枚棋。」
我和婉兒忙起身折返,入殿時,眾人正是行禮。我剛要俯身行禮時,皇祖母已出聲道:「永安,來。奉宸府中無君臣之禮,你們也都落座吧。」我抬頭,她正側卧下來,二張兄弟已分坐左右,亦是笑著看我。
我愣了下:「他怎會提起我?」他似笑非笑:「所以我才來問你,怎麼和這種人攪在了一起?」我聽他語氣怪,再看他很是不快的神色,不禁嘆氣:「你是問我,還是來審我?我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皇祖母爭。」他挑眉:「本王是怕有人來搶你。」
張昌宗如今一句話,可算是半個聖旨。
是婉兒。
想到此處,手指不覺已緊扣地面,我緩緩地挪了下膝蓋。正要起身求情時,殿內又闖入了一個人影,不由分說地跪了下來:「孫兒請皇祖母息怒!」是李隆基……他沒有看我,只是立刻以頭抵地,接著道,「此事必然大有蹊蹺,還請皇祖母先審再殺。」
直到出了殿門,才見十步之外候著幾個宮婢內侍,神色有些緊張。他們看到皇祖母現身,忙齊齊跪下道:「陛下,恆國公方才跌傷,正在殿中醫治。」
他的眉眼太過漂亮,像極了生母。可那雙眼睛,卻不知不覺變得不再晶亮透徹,十七歲的一個郡王,竟可做到此處。在宮裡那些日子,或明或暗婉兒究竟幫過李家多少次?化解過多少次他的危難?他不是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皇祖母才垂了手,對婉兒道:「朕給你活命的機會,說吧。」
我身子一僵,沒說出話。他仍舊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眼中帶了些期盼,細細碎碎地還摻雜了些別的什麼,我不敢再深看,只垂眼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愣了下:「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我認真和-圖-書想了想:「或許等李家拿回帝位,或許要更久之後。」
正說到興起,外頭已有人傳話,說陛下來了。
「命先留下,或許日後可用。」
「所以是你,對嗎?」我看著他。他搖頭:「我只是在找機會,能除掉兩個更好,若是只能取一人的命,也穩賺不賠。不過,今日的事現在看來,是婉兒先發覺了,有意這麼做,斷了我的念頭,」他笑嘆道,「可惜了,又被她搶了先機。」
說完,才抬起頭,目光掃過我的眼睛,帶了十分告誡。
李隆基沒回話,只低頭笑,似乎真紅了耳根。或許是這奉宸府中素來如此,身邊人竟然就不顧聖駕,紛紛低聲笑著附和,亦是艷羡看他。我這麼看著,只覺無奈,旁人看著他娶了我真是福氣,可得陛下如此看重叮囑,可落在我這處,卻是一道道無形威壓。
「我不想孩子像你一樣,自幼膽戰心驚,不知明日是生是死。」他只是笑,不接話,像是忽然不再關心這個話題,反而接著說今日的事:「你可知道婉兒如今是誰的人?」我看他無意再聽,只能作罷,搖了搖頭。
此時不僅是婉兒,連我和他也是命懸一線,生死難測了。
他不該進來,撞見這等場面,等於是撞破了天威,必是九死一生。
還未待再細想,婉兒忽然驚呼一聲,被皇祖母手揮出的金刀劃破額頭,一道血流猩紅刺目地滑過了鼻側。我看著心魂聚散,皇祖母卻是怒極而笑:「好,好,不愧是朕的寵臣,天子之刃,這大周敢躲得也只有你了,婉兒。」
我一動不動看著他,心中已是冰冷。
李隆基眼中未有任何異樣,只是直勾勾地看著我,過了片刻,才忽然笑起來:「好,今日你肯定累了,快些回去。」我對他笑了笑:「郡王快去吧。」他笑著點頭,伸手輕撫了下我的臉:「今晚我就不去你那裡了。」說完,才轉身直奔了劉氏的院子。
一瞬間,從我腦中不停閃過得,是當年在大明宮中,她教我避禍與我閑聊,當年我為李成器跪地求情時,她匆匆而來將我帶走,當年我心急如焚時,她不惜冒死將我帶入天牢……此事縱是再有蹊蹺,此時此刻卻已是生死關頭。
是婉兒和張昌宗。
他沉默著,收緊手臂,不說話。
那處婉兒始終沒再抬頭,張昌宗卻是煞白了臉,獃獃地僵坐在一側,別說是跪,連動都不敢。
一室香薰,絲竹陣陣,果真是愜意非常。
婉兒搖頭:「陛下只要重拾朝政,留下婉兒此命,日後當奏的,絕不會漠視不理。」
她繼續道:「陛下可知,如今朝中傳了個笑話,洛陽令一句話,滿朝蕭姓的官員都加封進爵。就因為有個蕭姓小吏向張昌儀獻銀買官,可糊塗的張昌儀卻酒醉忘了那人名諱,最後竟是給滿朝蕭姓的官吏都加了封,」她笑意更深,「一個小小的洛陽令,倒比當年狄公的權勢還要大。大周到此,陛和-圖-書下讓婉兒如何對得起當年那一旨廢詔?臨淄郡王與永安之情深厚,婉兒與陛下親子的情就當真不如此嗎?」
我掛了抹笑,走過去,被她拉著坐在一側:「你怎麼都不入宮請安了?難道還在怪皇祖母當年削了你的封號?」我忙搖頭,道:「皇祖母不宣,永安怎敢擅入。」皇祖母笑著看我,又去看李隆基:「永安雖是沒了封號,卻仍是我最屬意的侄孫兒,隆基你可不能薄待她。」
她一句句逼問,倒似是把一樁淫|亂宮諱的死罪,說成了處心積慮的死薦。
武三思哈哈一笑,忙道:「正是正是,酒喝得多了,難免說錯話,還請郡王莫怪。」李成器似不大在意,搖頭一笑。皇祖母這才笑了兩聲:「改日從宮裡挑些伶俐的,再賜壽春王府,也算是戰功嘉賞。」
當時的境況,他能恰到好處的闖進來,怎麼會是巧合?
「永安,」婉兒細看我,「你不過雙十年華,尚算是最好的年紀,為何眼神卻像是當初心灰意冷的我?」我笑,隨口敷衍:「是昨夜沒睡好。」她明白我不願深說,嘆了口氣:「當年你有什麼,總是先和我說,如今,見了面反而不知說什麼了。」
以婉兒的心思,怎會在酒宴如此熱鬧時,在隨時會被撞見的地方做下此事?
李隆基起身回話:「孫兒不敢。」皇祖母淡淡地嗯了聲:「你如今有了長子,又是妻妾在側,也該讓永安給朕抱個重孫了。」
我越聽越是心驚,越聽越是覺得此中極有深意。
過了會兒,只見皇祖母走出來,忙行禮時,才發現她眼中怒氣極盛,不禁心中一沉,只覺得要出事。「永安,」皇祖母像是未帶任何宮婢,只看見我,頓了下道:「隨朕來。」
酒到歡暢處,果真如李隆基往日嘲諷所說,皇祖母又去命二張輪流衣身披羽衣,乘木鶴于殿中吹笙,稱什麼仿似王子晉的道骨風姿,真是荒誕可笑之極。
此話一出,李隆基和我才敢叩頭謝罪。
我莫名看他:「怎麼了?」他忽然攥住我的腕子,拉我坐下:「我記得你這半年來,從未入宮過。」我嗯了聲,依舊不解:「究竟怎麼了?」他手撐著頭,側躺在床上笑了半天,才道:「張昌宗今日和皇祖母說,後日要見見曾在宮中極受寵的永安縣主。」
我咬唇看他,亦是緩緩搖頭。
李成器這才起身:「謝皇祖母。」
皇祖母亦是但笑不語,我怕人多眼雜發覺,忙垂眼,從身後宮婢手中接過茶,遞給了皇祖母。手穩,笑暖,唯恐有半分差錯。
皇祖母面上陰晴不明,只低聲道:「隆基,你退下。」
入奉宸府時,皇祖母還未到,倒是張氏兩兄弟被眾人眾星拱月一般,在其中很是得意。我剛才落座,就有個碧青色的身影閃過來:「永安。」
念及至此,我猛抬頭看,婉兒依舊是面色驚恐……卻有了些別的味道。
大殿內傳來陣陣歡笑祝酒,這裏卻格外安hetubook.com.com靜。
眾人謝恩,紛紛落座。左側是朝臣明俊,右側則是李武兩家人。
默了片刻,我才開口道:「想見我的,是姐姐吧?」她沒有反駁,只牽著我入了偏殿,讓我坐下后,才道:「也是,也不是。」我不解,她又道:「你忘了,那日在洛陽城中你化解過一場干戈?」
李隆基日日酒醉歸來,都會在府內再大肆熱鬧一番,唯恐外人不知他的縱情酒色。他倒是有自知,從不傳我過去陪著,倒是每每醉得深了,才來我這處倒頭就睡。這一日我替他收整好了,他還強撐著,睡眼惺忪,酒意濃郁地看著我。
他松下身子,拿下我手中的書:「縱再有算計,你可信我真是搏命去救你?」我這才抬眼看他:「怎麼是救我?」他笑吟吟道:「我若不闖進去,你怕是早已護著她了。」我不置可否,他接著道:「婉兒這麼聰明,怎麼會需要你去救?你看,一樁宮諱秘事就成了她忠心不二的謀算。」
我暗自苦笑,這麼一來二去的,怕是日後傳出去倒成了壽春郡王身患隱疾,難齣子嗣了。想到這兒,不禁草草掃了他一眼,他正是落座,恰好接了我的視線,像是明白我所想,笑著搖了搖頭,亦是無奈。
回去的路上,我拿著書,不說話,他坐在我身側也不說話。直到快到王府,他才幽幽地嘆了口氣:「難怪古人常說,英雄難闖美人關,本王又為你博了一命。」我未看他:「你肯說了?」
叔父就舉著酒觴,說完對身側李成器一笑,當真是笑意暖暖,卻是綿里藏針。
她說完,仍是沒有挪動半步,就那麼神色晦暗地看著婉兒。婉兒這才抬起頭,與皇祖母對視良久后,一字一句道:「今日是他被廢之日,陛下可記得?」皇祖母回視她良久,周身的怒氣竟漸漸地,散了七八分:「你就是為此?」
他卻似乎不大在意,像是在與人隨意對弈,說著可惜了一局棋而已。
婉兒雖受寵至今,都只是靠著皇祖母多年的寵愛,無論是今日隨著陛下,或是日後當真就跟了李顯,終究沒有家族倚靠,也無實權在手……或許她等不到最後就已經身首異處,或許是我自己先保不住性命。
「隆基,」皇祖母忽然開了口,「替朕收好這刀。」李隆基忙起身接刀,皇祖母才對婉兒道:「你又一次勝了朕,可還有事要奏?」
晃目的刀光,冰冷攝人,我不敢再立,噗通一聲跪在了皇祖母身側。腦中早是亂作一團,卻直覺此事蹊蹺非常,即便婉兒與張昌宗當真偷|歡,即便有人故意陷害走露風聲,也絕不該發生在今日!
我剛想再解釋,他才忽然一笑,放開手:「一切隨你。」
婉兒仍是笑,輕聲道:「陛下不說,婉兒反倒忘記了。這眾多對不起的人中,還有婉兒的祖父。當年他因反陛下而招殺身之禍,婉兒卻背負天下詬病,在陛下身側這麼多年,如今再多一樁男女私情,也算不得什麼。」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