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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拉住他，「有記者，你冷靜一點，現在不是時候。」他看向顧念，薄唇輕啟，「顧念，你的胸襟我真佩服，宋懷承這樣你都可以原諒他。」

顧念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

日子一點一天地過著。

周好好的案子開庭那日，已經是三月的某一天。春暖花開，陰雨連綿。

顧念摸了摸她的頭髮，「盼盼越來越聰明了。」拉過她的手，十個指頭黑乎乎的，「去把手洗洗，記得打香皂，一會兒媽媽檢查！」

宋懷承嗯了一聲，「女人該軟的時候還是軟一點吧，怎麼說呢？今天這種情況，要是真是衝撞起來，吃虧的還是你。」他微微皺了皺眉。

方栩栩若有所思地坐過去。四個人打了一局牌才各自回去。

顧念愣了愣，「你小姨她出國了？」

可到底他們還是遲了一步，周家m.hetubook.com.com人看到他們，周好好的哥哥上前，一把扯住宋懷承，「你滿意了？」他一拳揮上來，宋懷承護著顧念躲閃不及，拳頭直直地打在他的眉眼上。

「媽媽，是宋懷承的電話，我記得他的號碼喔。」盼盼一一比劃著。

宋懷承看著她漸漸放鬆的表情，他有一瞬的恍惚。就像很多年前，她犯了錯在他面前賣乖討饒也是這樣。宋懷承動了動嘴角，發動車子，送她回家。

顧念抿抿嘴角，「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顧念回到家中，盼盼把她的手機遞給她，她發現手機上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宋懷承的。

秦坊瞅著她，「栩栩啊，你年紀也不小了，過了年三十了，秦姨覺得還是趕緊要孩子。」

話音一落，兩人同時笑起來，坦然、豁達。

「和圖書過兩天我要去丁州學習交流。」陸葉聲聲音低低的。

姑奶奶噗嗤一聲笑，「秦姨，還是先讓他們過過二人世界，不然我們栩栩日思夜想這麼多年，多不容易啊。」

顧念笑，「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

這樣的日子，人都不願出來。

宋懷承動動眉角，拉著顧念走出來。這個女人如今越來越堅強了，他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他真是完全沒有了作用。這個時候，不該是他大展威風的時候嗎？

顧念莞爾一笑，「我聽說義大利的男人特別會坦言密語。」

這時候顧念的手機響起來，是黎賀的號碼。顧念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顧念厲聲道，「其實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幫凶，只是法律制裁不了你們。因果報應，老天也在看呢。」

「你們都覺得周好好可憐，那我就活該給她割斷手和*圖*書腕，對於一個畫畫的人來說何其殘忍？」顧念輕蔑地掃過他們，「如果以社會道德來判罰，周好好估計一生都該待在裏面。」

方栩栩斜了她一眼，「你就笑話我吧。」

暈黃的燈光，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宋懷承的眼角已經腫了起來，「回去用冰袋敷一敷。」他撫了撫額角，「以後你也要注意安全，周好好的堂哥會說那樣的話肯定會報復的，不過他大概只會針對我。」

顧念剛想說什麼，見他的臉色黑沉沉的，她也軟下聲音，「我知道了。」

宋懷承也出現了，「進去吧。」

「醫院活動，我報名了。」陸葉聲平靜地說道，「去那邊支援一下，說不定就能邂逅我的真愛。我也老大不小了，也該結婚生子了。不然我小姨在國外也不放心。」

「丁州？」顧念吃驚的問道，「怎wｗw.ｈeｔuｂｏｏｋ.cｏｍ.com麼去哪裡？」丁州J省北邊一個小縣城，是J省的貧困縣。

顧念去送他們，陸葉聲和她站在路燈下。

「是啊。」陸葉聲抓了抓頭髮，「她被一個義大利男人征服了，嫁了過去。」

方栩栩和梁景深定於五一這個日子結婚，這個喜事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方家父母不指望能幫來幫忙，秦坊這邊便給方栩栩準備了八床棉被。

「宋懷承，你給我等著，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顧念突然間眸光一冷，那雙眼直直地瞪著徐行，「徐行，一直以來，你除了助紂為虐還干過什麼事？你有沒有為你自己活過？你才讓人佩服。」

兩人靜坐在一旁，聽著法官的審判。

宋懷承眉眼深了幾分。

顧念擰著眉，警察帶走周好好時，周好好回頭一撇，目光正好和她相對，顧念被她的目光一刺。冰冷憎恨直射著和_圖_書她。

「怎麼了？誰的電話？」方栩栩緊張地問道。

方栩栩抱著她的手臂，「秦姨，你真好。」

「沒事。」顧念呼了一口氣，她掃了一眼茶几，「我去給他們添一點水。」

審判結束后，宋懷承提醒她，「我們先走吧。」

「你！」周母正要衝上去，被周家人拉住了。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地下著。

顧念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周好好垂著頭站在那兒，她看不清她的表情。而另一旁，周好好的母親一直在哭，聽到法官最後的宣判時，她直接哭暈了過去。

顧念帶著口罩出現在法院門口。莊嚴的國徽，讓人肅然起敬。

陸葉聲挑眉，「我也會啊。」

方栩栩感激不已。

秦坊也是笑，「回頭到了日子我再給被子裝蜜棗和花生，這些習俗你們年輕人哪裡知道啊。」

顧念看了手機屏幕，最終還是沒有回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