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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會對我說的話負責。」

「定罪量刑是法院的事，到底會不會被判死刑我不能給你打保票，但要是你舉報的情況屬實，這就屬於重大立功情節，法官在定罪量刑時肯定會考慮到的，頂多判個死緩，說不定會判個無期甚至十五年有期徒刑。」

韓朝陽重重點點頭，倪國雄不敢當兒戲，立馬跟老胡使了個眼色，拿起寫字檯上的包同老胡一起快步走出房間。

「我出去看看？」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被嫌疑人瞧不起很正常。

「去吧。」

韓朝陽走出房間，輕輕帶上門，徑直來到606。

「剛才睡的挺香，」韓朝陽扯了張紙巾，遞上去示意他擦擦嘴角上的口水，循循善誘地說：「對你而言，被我們逮著既是壞事也是好事，至少不用再提心弔膽，不然剛才也不可能睡這麼香。」

「這裏不是說話地方，梁隊在外面打電話。」

「我……我只跟能說了算的說。」

「算，hetｕbｏｏｋ•ｃoｍ.ｃｏm但犯罪情節有輕有重，立功情節一樣有輕有重，如果檢舉的人只是犯了點小事，對你將來在法庭上會有所幫助，但幫助不會大。所以我建議你好好想想，有沒有人犯過大事。要是沒有，那就想想誰犯過小事，檢舉揭發一件對你幫助不大，十件八件加起來就不一樣了。總之，想將戴罪立功得拿出點東西。」

喬佩明覺得這是一個籌碼，不敢輕易相信韓朝陽，小心翼翼地問：「韓警官，我檢舉了就不會判死刑？」

可事到如今，就算不說又能怎麼樣！

他越是這樣越表示要舉報的情況是真的，韓朝陽樂的心花怒放，起身道：「行，我去請領導，不過醜話得跟你說在前面，如果你敢無中生有、敢信口開河，這個後果就嚴重了！」

倪隊和老胡就不一樣了，他們四十多歲，看上去很像領導，韓朝陽再次來到603房間，湊到倪國雄耳和-圖-書邊低語了幾句，倪國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頭緊盯著韓朝陽。

「我不相信你們，我要跟你們的領導說。」

跟一起看押喬佩明的北京同行及小康微微點頭打了個招呼，剛在軟綿綿的席夢思床上坐下，喬佩明可能在夢中對身體失去了控制，重心沒調整好，往邊上歪了一下，扯著被銬在暖氣管道上的手腕，突然醒了。

「跟我們領導說也一樣！」

韓朝陽回頭看了一眼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劉清軍，拉開門走出房間，只見倪隊站在走廊盡頭打電話彙報情況。

韓朝陽微微搖搖頭：「這隻能表示你認罪態度較好，算不上立功。」

「嫌疑人聲稱兩年前西興區擁軍路滾石KTV西邊的立交橋下發生過一起命案，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在橋下被三個人打死了，他當時在滾石KTV當服務生，看到那個男子被三個人毆打的過程，並且認出其中一個，但不知道那個兇手的名字，和圖書只記得叫彪哥，東北口音，是滾石KTV的常客……」

俞鎮川表示沒機會抓毒販，總得見見毒梟，看看毒梟長什麼樣。

吳偉上午審訊時交待過政策，甚至給他普過毒品犯罪的法律法規。販賣毒品犯罪的量刑主要分四檔，分別是三年以下、三年至七年、七年至十五年、十五年至無期、死刑。走私、販賣、運輸或製造冰毒50克以上就夠得上第四檔，就可能會被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無期乃至死刑！

就這麼等了大約二十分鐘，老胡開門走了進來。

喬佩明緩過神，抬頭看看小康，再看看坐在左邊的便衣民警，一邊擦著嘴角，一邊忐忑不安地問：「韓警官，該交代的我全交代了，您讓給費永生打電話我也打了，這算不算立功，能不能寬大？」

「吳警官沒說錯，」韓朝陽起身拿起瓶免費的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小口，坐到他面前冷冷地說：「什麼叫檢舉揭發，只有檢舉公安機關沒掌握的m.hetubook.com.com犯罪事實及犯罪嫌疑人，並且舉報的情況屬實，這才算檢舉揭發，將來才能認定你具有立功情節。而你交代的那些，我們早掌握了，就算你不交代我們一樣能查清楚。」

「好，知道就好，你等著。」

603房間關著條大魚，沒想到眼前這傢伙也料，李義廣禁不住來了句：「喬佩明，韓警官不是在忽悠你，這也是你唯一的機會！」

「他說只要檢舉揭發就算立功，就能爭取到寬大。」

韓朝陽也想知道喬佩明要舉報什麼，但房間里關著毒梟，必須同俞鎮川一起在這兒盯著。不知道倪隊剛才跟劉清軍說過什麼，韓朝陽不敢自作主張，沒像在606房間一樣審，就這麼干坐著等消息。

一想到有可能被判處死刑，喬佩明就怕得要死，可憐兮兮地看著韓朝陽問：「檢舉別的事算不算立功？」

聽到「殺人犯」三個字，南山分局緝毒民警李義廣也一下來了精神，下意識掏出警務通打開拍攝功能。小康和-圖-書一樣激動不已，不動聲色拿出紙筆準備做記錄。

喬佩明不想錯過哪怕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問：「舉報殺人犯呢？」

「吳警官跟你是怎麼說的？」

喬佩明聽得心裏拔涼拔涼的，暗想都說警察信得過，母豬能上樹，沒想到姓吳的果然是個騙子，說話不算數。

考慮到603已經有倪隊、老胡和俞鎮川，韓朝陽不好意思久呆。並且劉清軍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剛開始審的時候還東拉西扯、信口開河，現在乾脆低著頭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一聲不吭，以至於倪隊像是在對牛彈琴，繼續看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韓朝陽急切地問：「怎麼樣？」

這個訴求可以滿足，韓朝陽把他送到603房間，讓他旁觀審訊。

喬佩明想到自己販賣的冰毒遠不止50克，搞不好真會掉腦袋，急切地說：「怎麼就不算立功，吳警官上午不是這麼說的！」

韓朝陽一愣，不假思索地說：「如果屬實，就能戴罪立功，並且對你的幫助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