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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車總不能就這麼停大門口，就算停大門口那一後備箱行李又怎麼往裡拿，韓朝陽和黃瑩沒辦法，只能在後面慢慢開，汽車大燈正好可以給他們照路。

臨時鎮很大，鎮區卻很小，只有一條南北不到兩公里的街。派出所緊挨著鎮政府，鎮政府離臨山中學並不遠，齊所來的很快，韓朝陽剛跑到樓下就見他開著警車到了。

再次見到親家，黃爸黃媽高興得急忙推門下車，不管韓爸和馬老師怎麼勸，他們都要一起從校門口步行去宿舍樓。

「堆滿就堆滿吧，反正沒人住。」

「別做了，我去接你，來所里吃，吃完一起去局裡。」

打個招呼，問了聲好，拉開門鑽進副駕駛，一起去所里吃早飯。

韓爸高興，黃爸高興，馬老師和黃媽一樣高興得合不攏嘴。

黃瑩湊過來看看煥然一新的主卧，忍不住問：「爸，您讓我爸我媽住這間，您住哪間？」

「剛起，早飯正在做呢。」

韓爸韓媽為了接待親家整整準備了兩天，黃爸黃媽包括韓朝陽和_圖_書和黃瑩趕了四個多小時路，一家人都有點累，吃飽喝足一起動手收拾，收拾完就輪著去衛生間洗漱，趕在12點前全回各自房間休息。

「應該的應該的。」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可能不習慣睡生鋪，也可能對這個山腳下的小鎮比較好奇，黃爸黃媽起得特別早，韓爸和馬老師乾脆陪他們去逛集市，這會兒已經逛到了菜市場，正在菜市場門口的小店吃早點。

一覺醒來已是早上七點多，黃瑩先起床的，一起床就去洗手間。

韓朝陽換上警服正準備給齊所打電話，就聽見黃瑩在外面問：「人都去哪兒了，你爸你媽不在房間，我爸我媽也不在！」

「是啊，以前的那些桌子柜子大凳板凳去哪兒了？」韓朝陽也禁不住問。

對城裡人而言初六正式上班就意味著春節結束了，在農村人看來春節至少要延續到正月十五，可能正值春節期間，所里的伙食比平時好，早飯是稀飯、鹹菜和肉包子。

酒、飲料和八個冷盤已經和_圖_書擺上了桌，廚房裡的操作台上擺滿洗好切好的菜，馬老師一進門就放下東西，直奔廚房開始炒菜。

「我們住小房間，昨天收拾的，簡單收拾了一下地方還不小。」

建築面積不大，好像只有八十多平米，但這樣的樓梯房公攤面積也不大，收拾收拾，把沒用的東西搬出去，看上去倒也不小。

黃瑩站在餐桌邊禁不住笑道：「全送回老家了，這麼說老家應該全堆滿了東西。」

「老韓，你們這麼客氣讓我們怎麼好意思呢。」黃媽反應過來，苦著臉問。

正聊著，馬老師把剛炒好的第一道熱菜端上桌，熱情無比地招呼親家和兒媳婦入席。

這是兩室一廳，小房間其實是個小書房。

三個房間全利用起來了，跟上次來時見過的家完全不一樣，黃瑩好奇地問：「爸，咱家原來的那些東西呢？」

「好的，我問問。」

如假包換的一家人，真正的大團圓！

不需要跟以前一樣「雲聊天」、「雲敬酒」，一家人圍坐在新餐桌前談和*圖*書笑風生，邊吃邊喝邊聊，也正因為太高興，韓爸和黃爸兩個人竟喝掉一瓶半古井貢酒！

開到教師宿舍樓下，眾人一起提行李上樓。

「全送回老家了。」老韓大手一揮，哈哈笑道：「以前窮怕了，什麼東西都捨不得扔，亂七八糟的東西越來越多，搞得家裡像個垃圾站。前天收拾了一下，沒用的全賣了，賣不掉的全當垃圾扔了，那些老傢具扔了捨不得，就請小姨夫開電動三輪車來幫著拉了幾趟，全送回老家了。」

離縣城越近，韓朝陽越尷尬，禁不住苦笑道：「齊所，我又不是什麼領導，也沒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真沒有必要搞這麼誇張……」

「齊所，不用這麼麻煩，我這邊馬上就好。」

人家是一番好意，並且請你去局裡座談是看得起你。

原來的舊八仙桌變成了一個乳白色的看上去很時髦的餐桌，兩側可以抽出來變成一張圓桌。大凳變成了六張嶄新的椅子，一看油漆顏色就知道跟餐桌是一套的。

「有什麼不好意www.hetubook.com.com思的，你們難得來一次。」

「所以別人不把我們當回事，我們不能再不把自己當回事，」齊所長點點頭，拍著方向盤說：「我們王局和楊政委就是這麼考慮的，希望借你榮歸故里的機會搞個座談會，激勵全縣公安民警的鬥志，增強集體榮譽感。」

……

……

「不麻煩，你現在可以下樓，我馬上到！」

韓朝陽只能跟黃瑩解釋了一下，手忙腳亂的洗漱，然後匆匆跑下樓。

趕到臨時鎮，韓爸和馬老師果然在學校門口等。

「親家，沒必要搞這麼誇張，我們沒那麼嬌氣。」

「媽，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管我們，也不用給我們帶，昨晚剩那麼多菜，我們隨便熱點就行了。」黃瑩不想少掃長輩們的興，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走進廚房，準備自己動手做早飯。

家鄉的味道，韓朝陽胃口大開，竟吃了三個！

「朝陽，有沒有起床，有沒有吃早飯？」

韓朝陽等她打完電話，正準備聯繫齊所，齊所倒先打了過來。

一進家門，韓朝陽發現生活過和-圖-書十來年的家突然變大了！

吃完早飯，齊所叫上三個年輕民警，驅車一起去縣城。

「打個電話問問唄。」

長輩們步行，晚輩不能在車上坐著。

臨山派出所民警小鄭深以為然，冷不丁來了句：「是啊，公安部每年都評選英模，很多英模甚至因公犧牲了，可是除了我們系統內的民警又有幾個人知道，又有幾個人記得？」

「殺人犯抓了兩個，其中一個還是持槍逃犯，這不是驚天動地什麼才叫驚天動地？」

齊所長扶著方向盤，看著一輛剛超到前面的黑色寶馬轎車，感嘆道：「這個社會變化太快，現在的人都以財富論英雄，誰發財了，誰在外面開了個什麼公司，十里八鄉都知道。像我們這樣默默奉獻的，哪怕像你這樣干出那麼多成績的，誰知道，誰又會記得？」

「老黃，親家母，行李放這兒，你們住這個房間。」老韓幫著把黃爸黃媽的行李提進主卧，指著大床笑道：「床單被褥包括枕頭枕頭全是新的，買回來就用洗衣機洗，沒直接套，洗一下再套再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