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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流

作者:屋外風吹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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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彩頭

第六十二章 彩頭

想都沒往這方面想過,因為那太胡扯了……
雖然他不想和這種事掛上干係,可如果真能做出一首絕世好詩,他擔點干係也不妨。
在這一世,同樣生性貪財好色的董其昌,成了一位名揚天下的巨賈豪商,而非名宦。
每日若是不能寫幾筆,怕是連覺也睡不著。
王熙鳳心知賈母是想給寶玉,偏故意笑道:「真真了不得了,今日我可有機會洗刷冤屈了!素日里人家都說我是個厲害不能容人的,今兒我就把話放在這兒!要是鏈兒自己爭氣,奪了這頭名狀元,一會兒我就親自把人給他帶回去。今晚就開了臉,送他們入洞房,我和平兒在門口守著把門兒……」
唯有賈政不滿意,認為賈寶玉表現不佳,狠狠瞪了他一眼。
為當世有數的書法大家!
此舉,無聲,勝有聲。
這又是一「字如其人」的反面例子,很難相信,能寫出如此平淡古拙,似清風飄拂,微雲卷舒字跡的董其昌,卻是一個頗有市井潑皮之氣的劣紳。
曹永在書法一道,雖不如宋岩堪稱大家,卻也能看出,此字書寫用筆精到,始終保持正鋒,少有偃筆、拙滯之筆。
不過宋岩如今為賈琮恩師,卻沒太多顧忌,乾咳了聲,道:「你臨摹之字帖,可知為何人所書?」
那這是怎麼回事?
賈琮聞言,面色再次猶豫……
這個時空,宋朝覆蓋了元明兩朝,國祚近七百年。
曹永聞言一怔,下意識的瞥了眼紙箋,無語問道:「抄幾遍經文就能抄出禪意來?你抄了多少遍?」
不是詩,是字!
見此,曹永皺起眉頭,道:「怎麼,你可有何難言之處?」
這不是寶玉一人的心聲,也是所有人的心聲m.hetubook.com.com
賈政的面上,則滿是愧然之色。
他先下意識的將紙箋上的一首五言詩掃了遍,只覺得辭藻堆砌,空洞乏味。
賴嬤嬤假裝抱屈道:「我雖位卑,只是老太太當年的丫頭,可家裡幾輩子都熬在府上,難道還沒資格添個彩頭?」
眾人聞言大笑,賴嬤嬤故作公正道:「這話好說,今兒我就將彩頭放在這,喏,不是其他,就是這個丫頭!今日不管前面哪位爺們兒得了頭彩,這丫頭就歸誰。鏈二爺若是能為,一會兒她就跟你們去罷!」
曹永卻沒理會旁人怎想,正色問道:「你所臨字帖現在何處?」
目光中滿滿都是不可思議之色。
紙箋上的字,初看無奇。
曹永都有些顧不得規矩禮數了,上前走到宋岩身邊,笑道:「松禪公到底在欣賞什麼好物兒,倒讓我也瞧瞧。不是好詩,難道是好詞?」
見寶玉悄悄垂下頭去,額頭直冒冷汗,眾人也不好相逼太甚,紛紛收回了目光。
上頭,一直陪著賈母說古的賴嬤嬤又來添把火,她笑道:「我也來添個彩頭罷!」
若非都清楚宋岩的稟性,外直內剛,曹永也只是稍微外向些,內里一樣剛正,眾人都快要懷疑這兩人是托兒了……
賈琮苦笑了聲,道:「老爺,字帖……之前都讓嬤嬤給燒了。」
雖然也有董其昌其人,但命運軌跡卻和前世完全不同。
這個時代敢拿好妒自黑的,王熙鳳怕是頭一個。
最新消息還未同步過來,此刻榮慶堂內依舊一片欣喜中。
王熙鳳則高聲笑道:「老嬤嬤可別扯什麼主子奴才了,都是沒影兒的事。你家裡一般亭台樓閣住著,丫和*圖*書鬟婆子使著,誰家有這樣尊貴體面的奴才?還是快說到底是什麼彩頭罷!說不定我們家鏈兒也有機會得到呢。」
宋岩忍不住問道。
眾人聞言紛紛打量起那丫頭來,越看越喜歡,尤其是賈母,笑道:「果真出落的極好,這個彩頭好!」
他有些僵硬的回過頭來,看向站在下方一些的賈琮……
這下,曹永終於明白宋岩為何如此失態了。
宋岩到底還未完全沉迷,隨口應道:「好詩?什麼好詩?」
賴嬤嬤得意一笑后,對王夫人道:「我雖是做奴才的,可真真希望府上能一代比一代昌盛。如今哥兒也長大了,眼見著成才了。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也覺得榮耀啊!」
賈琮前世,便酷愛臨摹此人字帖……
其他人一直都關注著宋岩曹永二人,此刻見曹永都這般作態,一個個心裏愈發跟貓抓似的。
原來讓這兩位大佬這般動容失態的,根本不是什麼好詩,而是字。
宋岩緩緩點頭道:「此字字體結構,見聞于晉。字跡可見唐、宋各家之書風,卻又顯然自成一家。丰神獨絕啊……」
此言一出,眾人面色愈發古怪。
說著,朝宋岩手上紙箋看去。
在前世,董其昌人品雖低,但卻是書畫雙絕。
回頭還能給姊妹們吹噓一番。
眾人再度沉默了稍許后,曹永還是有些難以置通道:「若只是臨摹,你這字體上的出塵禪意,又作何解釋?」
李儒著實忍不住,問道:「潤琴,可有何不妥之處?」
粗看無奇,但細觀之,筆風飄逸空靈,風華自足,愈看愈有味道。
這字,怎會是這少年所寫?
這字,卻是宋岩新收的弟子,賈琮所書。
王夫人心情不錯,比往m•hetubook.com•com日話多了些,輕笑道:「嬤嬤是老太太身邊的老陳人,誰還敢輕狂的拿嬤嬤做奴才看?縱是我們,也要嬤嬤時常提點著。鳳哥兒寶玉她們還小,更是如此。」
只是幾個姑娘的面色,都古怪的有趣。
王夫人等人都忙道:「嬤嬤自是家裡人。」
只是無論如何,他的字,確實令人驚艷。
一番話沒說完,眾人早已笑倒。
卻沒有直接回答李儒、賈政的話,而是神色難明的看著下方淡然而立的賈琮。
偌大個榮禧堂滿堂寧寂,眾人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數十雙眼睛齊齊盯著賈琮。
曹永等人也想起了賈琮在賈家的處境,臉色都有些難看,卻不好再多問了。
賈琮躬身道:「先生,學生臨摹字帖而書。」
這邊曹永見老友愈發目露痴迷之色,雖不忍,還是出聲打斷道:「松禪公,到底是何等好詩,能讓你如此驚喜?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松禪公何不與我等分享一二?」
字如其人!
心中不死心,再看一遍。
只是,曹永面上剛露出一絲瞭然之色,旋即就被更濃的驚駭之色取代。
在歷史的長河中丟進一塊石頭,盪起一抹漣漪,就會影響到無數人的命運。
一手顏真卿之行楷,渾厚方重,大氣磅礴!
卻也顧不得他了……
便暗自納罕,眉頭皺起,想不明白宋岩到底在叫什麼好。
莫說尋常人,就是李儒這等大儒,都感到莫名。
賈政先驚疑不定的看了眼面色並未變化的賈琮,也附和問道:「司空大人,曹侍郎,可是琮兒出了什麼岔子?」
宋岩沒來得及說話,一旁曹永就斷然否定道:「古人絕無此等字體,吾雖不如松禪公好書法,但臨摹過和-圖-書的字帖不知凡幾,從無見過這等字。若有這等字體,絕不可能默默無聞。」
前朝皇族血脈,的確多工於書法……
一旁賈政忙道:「琮兒,只管說就是,你的字帖可在墨竹院?」
賈政聞言,面色一滯。
這一看,就留意到了問題所在……
相比於他只是欣賞,宋岩生平卻是最鍾愛于書法。
「不可能!」
雖明知是激將法,賈琮還是苦笑道:「非是學生心虛,只是……只是學生為老爺太太多抄寫了幾遍經文。」
而這時,賈政並賈璉、寶玉等賈家諸人,神色多忽地一震,明顯想到了什麼。
「賈琮,你的字,是與何人所習?」
賈母奇道:「你添什麼彩頭?」
想笑不敢笑……
怎麼可能?!
之所以大名流傳百年,是因為黑心……
字有問題!
相比於之前賈寶玉的驚慌虛色,賈琮就顯得淡定的太多。
可再一看,就看得出字體平淡天真,拙中帶秀!
賈琮搖頭道:「字帖陳舊,並無記載。」
你掐掐我的胳膊,我捏捏你的手,一雙眼睛瞧一雙眼睛。
事涉國公府的爭鬥和內闈,不是他們能說的。
聽宋岩曹永二人的話,榮禧堂內眾人焉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眾人隨之看去,就見一容貌風流靈巧,削肩膀水蛇腰,眉眼明亮動人的丫頭站在那兒。
再者,也不會在這等時候說出來掃興。
他自然不能說,所臨字帖,乃前朝董其昌所書。
承皇宋七百年之餘蔭,才致此等天資……
現在看到此等新秀字體,也就難怪他這種神態了。
賈母等內婦多沒什麼詩文上的見識,皆以為寶玉果真出了大彩。
心中震撼:莫非,真是天意?
鴛鴦等一干伶俐的丫頭,甚至趁機討了m.hetubook•com•com好些賞錢,惹的氣氛愈發熱烈。
曹永是個急性子,見此催問道:「君子當事無不可對人言,光明磊落,你吞吐個甚?可是心虛?」
問題既然不出在兩位大佬身上,那麼難道真的是這位榮國庶子,是書法一道的天縱奇才?
尤其是書法,為集古法之大成者,對後世書法影響甚著。
這時,宋岩終是收斂了心神,回過神來。
還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極出眾的字體。
正這時,探信兒「斥候」琉璃又從外面匆匆進來,面色古怪驚慌……
儘管都知道她是在頑笑,可還是歡喜不盡。
賈琮聞言卻沉吟了稍許,面露為難之色。
唯有下方賈寶玉,心裏先是一松后,又有些失落。
見他如此面不改色,宋岩竟又將目光看向手中紙箋上的字……
眼中浮現悔恨之色……
曹永越看越舒服,也越看越心驚。
雖然黛玉、湘雲、探春等人心知以寶玉的才能,九成九不可能做出這般好詩,卻也不敢完全否定。
幾乎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起來。
……
所以其書法畫作,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呼……」
這下,賈琮就不能說了,只躬身一禮。
心中忽然想起一言:
這種字體,是他從前從未見過的字體。
更難得的是,字裡行間,竟隱隱流露出一股出塵禪意。
無論是他還是宋岩,都不會以為這種字體為賈琮所創。
榮慶堂。
只可惜,好像又和他不相干了……
說著,指向堂內一邊丫鬟們所立之地。
賴嬤嬤笑道:「這丫頭跟著我調理了幾年,如今出落的愈發好了。我見她模樣爽利,言談針線都是極好的,想來不是我這樣的人能受用的,原是準備獻給老太太使喚。今兒個正好,拿她添個好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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