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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流

作者:屋外風吹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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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國子監名額

第六十三章 國子監名額

況且,這讓外人如何看待賈家?
放在往日,他斷然不會談論旁人家的內宅私事的。
今日所為,卻大出人所料。
其他人卻是基本上沒有機會得到。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也有些凝重。
根本不用賈政瞪,賈寶玉就「動力十足」的上前,跪在賈琮身邊,道:「老爺,兒子不如賈琮用功。
這話一出口,賈璉等賈家子弟的面色自然皆是紛紛一沉,眼神多有陰霾。
讓他去國子監讀書,還不如直接讓他去死的好……
國公府內的形勢,太過複雜。
可是這個位子,卻是可以直接參加鄉試的!
何況,賈琮學問比兒子做的好,功課紮實,這是學里太爺說的。
賈母王夫人等人,也都不會願意。
賈寶玉都快哭了,你不想去,可以讓賈薔、賈菖、賈菱他們去啊。
家大業大,內宅事也就多。
都不是沒見識的,京官雖窮,可能在工部為官的,基本上不會出現窮官兒。
曹永在一旁忙道:「誒,存周不必如此。吾等豈不知汝之為人?亦知汝之難處。只是,家有良才美玉,還要多愛護些才是。」
在孝道大於天的年代,敢在這方面特立獨行者,那就是在作死。
可得兩全其美。
再者,他雖只比兒子大半天,那也比兒子大。
他打定主意,若是哪個敢以此非難賈琮,先過他這一關!
而今日宋岩如此反常,幾違禮道,其實也有此類原因……
因為國子監乃中央官學,非私塾。
莫說是賈政,就算賈母都難做到這一步。
賈琮絲毫沒有猶豫,道:「老爺,要給,也當給寶玉才對。」
只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儘管賈家人大多不把這個就比秀才高一些的出身放在眼裡,卻不代表,他們甘願看到這個出身落在一介庶www.hetubook.com.com子身上。
在這些讀書人眼中,這個名額,是無價之寶。
宋岩看著底下仍舊相互推讓的兩人,緩緩頷首。
賈琮若也走此路,既可避開賈赦之難,又不怕別人攻殲賈家義學。
他若想再回族學念書,必要經過賈赦返口。
至於衍聖公孔傳禎又為何如此看重一豪門庶子,他就不得而知了……
國事可由朝臣署理,太后也可監國,但綱常卻不能亂。
這就屬於「不義之財」。
還是讓賈琮去吧。」
難道賈琮一介庶子,就有何資格去外面書院讀書?
就是因為宋岩等人恪守祖制禮法,幾無人情可言。
自然都能看出賈琮字跡的不凡之處。
好在,宋岩給他遞出了台階:「存周啊,賈家注重孝道,是極好的事。只是要思量,過猶不及。不要將我名教的一棵好苗子,熏染成了沙門子弟,那就不美了。」
賈政躬身道:「政,汗顏矣。」
完全不可行,也不能行。
若是將這個名額給賈薔、賈菖等人,他們必是願意的。
國子監監生之位,在賈璉、賈蓉等混混眼中不值錢。
這個時候,還遠不是貪心之時。
然而就在這時,面色一直未緩過來的賈政,在凝視了手中紙箋半晌后,忽然說了句石破天驚的話:
若如此,琮雖萬死,亦難辭其咎也!」
這絕不合君子之道,也不合禮法。
有資格不當一回事的,是因為能夠輕易得到。
久不願和府上一些人理論,不是不敢,只是怕麻煩。
此刻,當著三位文壇大德,還有大半工部同僚的面,揭開了賈家的醜聞,可想而知,賈政此刻的心情,是何等的……慘烈!
此次誰敢壞事,他絕不願再忍讓。
若是去別的書院讀書,m.hetubook.com•com首先從孝道上就說不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眾人就見賈琮大禮跪拜,聲音哽咽道:「琮,謝老爺慈佑之恩……」
而且,賈母也絕不會為了賈琮去這樣做。
這就太難得了。
「李祭酒,自下官長子早逝后,賈家應該還有一黌門監的名額空缺。下官想將這個名額,給予賈琮。」
再多不平事,那也是旁人家事,豈容外人指手畫腳?
再者,琮若蒙心受之,豈不置老爺于非議之境?
琮得老爺護佑,衣食無憂,又得墨竹院以讀書,實已心滿意足矣。
會把賈琮推向賈家內部爭鬥的巨坑……
賈政手中的,便是賈寶玉所作的詩。
賈政聞言,冷笑了聲,看向後面的寶玉。
嫡庶之別,綱常之本。
當然,就算沒有如此,他也不會為了一國子監的名額,就早早變成整個賈家的公敵。
那些大人們都是閱人無數的人精,哪裡看不出賈琮和賈寶玉兩人的「謙讓」,都是出自本心!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願讓場面繼續尷尬下去。
焉敢再窺視其他?
老爺素來教誨兒子,要明長幼有序之禮。
大乾多少讀書人,皓首窮經,破家舍業的趕考,都難熬得一個秀才功名。
能讓一個孩童,生生將字體寫出禪意,那得抄寫多少遍佛經?
但不當一回事,也是相對的。
這番話,讓賈政心中感動無比且不提,宋岩等人才是最滿意的。
聽聞李儒所言,宋岩將手中一疊紙箋遞給賈琮,道:「送與諸位大人一觀。」
只覺得一群人俗不可及!
賈政見狀,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他若有其他法子,又怎會出此下策?
尤其是在科舉大省,每回下場都是二三千人追逐那麼幾十個名額,堪稱地獄模式。
卻不和*圖*書知今日緣何如此……
再者,兒子可以去學里讀書,不必去國子監。
李儒只能將此事之過,再次放在了衍聖公身上。
賈政雖打定主意,可宋岩、曹永、李儒等人還是紛紛凝眉,皆以為非良策。
李儒笑道:「松禪公,潤琴,到底是何等書法,竟讓你二人如此驚嘆?何不讓吾等也目睹一番!」
因此看到這一幕,曹永攆著白須感嘆道:「聞德、知禮、非禍,存周果不欺我。」
賈琮將謄抄的六七頁紙,分發給諸人。
他雖能自學,可賈政以為,若沒有名師教導,單靠一個孩子自己去悟,本就艱難險阻的科舉之路,會變得愈發荊棘叢生……
因為賈家自有族學,還是先祖所立。
榮禧堂。
見他們為了一個名利玩意兒推來讓去,他早就不耐煩多時了。
而賈琮也正是揣摩了這些舊黨的心性,才會拒絕賈政這一提議。
莫非連自家子孫都看不起祖先所立族學?
誰知他遠遠躲在屋檐下都挨雷劈,生生躺槍啊!
但為了讓賈琮能夠進學,賈政也顧不得其他了。
幹嗎非給我挖坑,牽扯我作甚……
放在檯面上來說,就不叫陰私事了,那叫醜聞!
黌門監,便是國子監。
在他們看來,此事引發的後果,並不會以賈政的意志而削弱多少……
他們二人這番「謙讓」,落在其他人眼裡,就都有些傻眼兒了。
但他沒想到,賈政卻被他的懂事明禮感動壞了,反而愈發堅定的心思,道:「琮兒不必多想,此事由我做主。如今家裡就你一個讀書用功的,不給你給哪個?」
也只有勛貴家族,才會不那麼當一回事。
可尋常的陰私之事,又怎會放在檯面上來說?
賈家作為勛貴世家,除卻武勛上的諸多福利外,還有一項祖宗餘https://m.hetubook.com•com蔭福利,就是每代可蔭一子,入黌門監讀書。
所以,他實在無法,只能此下策。
也只盼這場無聊透頂的勞什子東道早點完了,他好回去和姊妹們高樂去。
若賈政鐵了心這般做,李儒這個國子監祭酒都拒絕不得。
只是,即使如今已是賈琮恩師的宋岩,面上也沒甚喜色。
李儒也頷首笑道:「古有孔融讓梨,今日賈家復現古禮,可為一佳話爾。」
可想而知,這些人的世界觀是怎樣的。
如此一來,賈琮兩條進學之路,就都被堵死了。
他這是故意岔開話題。
若非得孔傳禎秘信告知,他又怎會有今日之行……
他用比賈琮還堅定的神色,用力搖頭,道:「你也不必再說,老爺說是你去,那就你去。我……我是萬萬不會去的,你莫要逼我。」
可是……
一代又一代,莫不如是。
賈蓉不過是混個出身罷……
反而皺起了眉頭。
儒家君子,最看不得「見利忘義」之輩。
宋岩等人的面色也不大好看……
這讓外人如何看賈家先祖所設之族學?
比如賈蓉,比如賈寶玉。
只是,他依舊希望看到賈琮是一個遵禮法的人。
所以從祖輩起,賈家歷代子弟就全都在賈家族學內啟蒙讀書。
他們認為,禮教綱常,乃國之本也。
關鍵是宋岩,此老往日里苛守禮法幾不近人情。
此言一出,莫說賈家諸人,連宋岩、曹永、李儒等人都震動了。
只是涉及榮國府內利益劃分,他們哪裡能插得上口?
他們為何會被人划為舊黨中堅,說他們頑固守舊,不知變通?
儘管賈琮所行,或許算不上見利忘義。
他難道就不知,此舉會讓賈琮在府內的地位愈發微妙艱難?
能在中央六部做正官的,基本上都是科甲出身。
不同https://m•hetubook•com•com的是,賈敬、賈珠是認真進學,要取功名。
眾人都清楚,賈家這個蔭監名額,無論如何都輪不到賈琮來繼承。
雖然皇宋已成飛灰,但血脈依舊尊貴。
一時間榮禧堂內,驚嘆連連。
君子所言,當不涉陰私,不揭人短。
雖未必皆為書法大家,但起碼的眼力還是有的。
且七百年尊儒之德,值得他如此為之。
而且李儒心中其實已經很疑惑了,曹永倒罷,雖然他話最多,可都是因為宋岩而談。
譬如在皇後有子時,就算這個皇子是個傻子,也一定要扶持為太子。
然而以賈赦的性子,這相當於按著他的頭低頭認錯。
他知道,可是,他卻實在沒有其他的法子。
偏生,賈琮在賈家族學讀書的資格,又被賈赦給廢黜了。
所以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不是一個好法子。
東府的賈敬、賈蓉,榮府的賈珠,都曾走此路。
不過沒等他們心起厭惡,就見賈琮抬起頭,眼睛微紅的看著賈政,道:「琮雖感念老爺慈愛庇佑之恩,只是,琮卻萬不敢有非分之念。
王八孫子才想去那鬼地方呢!
賈琮搖頭,語氣堅定道:「寶玉不必多說,這個監生之位,我萬萬不會去的。老爺太太對我恩重如山,你的韻詩作的也比我好,所以你去才應該。」
縱然太子有萬千錯處,只要不違逆孝道,就絕不可輕廢。
剛才賈璉等人都不自在,可唯獨賈寶玉根本沒把什麼黌門監放在心上。
陰私之事,見怪不怪也就不新鮮了。
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沒誰在乎那些詩了。
賈寶玉根本不用賈政看,聽賈琮一說他心裏就咯噔一聲。
賈政愧然道:「必當如此,必當如此!」
傳言出去,賈家固然出醜,他們所行同樣非禮。
再者,連賈璉、賈寶玉等嫡子,都要在賈家族學里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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