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紅樓之庶子風流

作者:屋外風吹涼
紅樓之庶子風流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最後一道護身符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最後一道護身符

……
宋岩勸道:「有清臣在,自可照拂一二。待秋闈之後,清臣不必急於會試,總要再打磨幾年學問。到時可南下遊學,贈廣見聞。那時師太之事想來也已了結,可與清臣作伴,一起南下。」
被賈琮一個瓜崩兒叩在腦門上,忙賊眉鼠眼的轉頭,然後就看到了從吳氏馬車上下來的妙玉。
有親長在,妙玉也不好使性子,便接過手來,又看了賈琮一眼。
說罷,起身給慧靜行禮。
因為明日一早,宋家闔府就要離京,所以除卻兩家世仆外,其餘眾奴僕竟已經遣散。
他從書桌上拿起一張名帖,道:「這是蘭台寺左都御史楊大人的名帖,養正公一身剛烈,善養浩然之氣。嫉惡如仇,剛正不阿,為兩代帝王所重。若汝日後遇不平之事難解時,可持此名帖,去楊府求助。雖然吾與養正公只是君子之交,但他也會為你在朝堂上為你道一聲不平。」
「喲!老祖宗今兒有客在啊?」
面色白了白,不忍目睹,趕緊轉身,去攙扶慧靜師太。
告訴賈琮又能如何?
得聞妙玉身世后,宋岩感慨道:「當年我與令祖母還有過一面之緣,那年她才……十二歲吧?」
王夫人聞言,笑著點了點頭,與薛姨媽看了眼。
他早已和牖民先生達成了共識,哪怕是為了賈琮好,也為了時局不再起波瀾,決定不要將賈琮的身世泄露。
眾人齊齊看向宋岩,希冀得到答案。
吳氏聞言大喜,連連稱是,道:「還是老爺想的周全!」
這世上絕大數的冤屈,都是因為上告無門。
宋岩待賈琮著實太好了些,便是待自家親孫,都未必如此。
吳氏也連連點頭,以為必能說通妙玉。
彼時王夫人與薛姨媽猶在說話,見到寶玉等人進來,自然歡喜不已。
馬車內,吳氏本來都快落淚的心情,被這一夥兒給鬧的哭笑不得,笑罵道:「今兒有外客在,你們也只管胡鬧!再敢頑劣,仔細你們的好皮!」
話沒說完,就被吳氏一巴掌拍在腦後。
吳氏果然愈發喜歡。
無人能將冤案擺到檯面上,就被壓了下來。
吳凡和圖書臉變的極快,臊眉耷眼的討好道:「我竟不知,著實該死!快快快快,開門開門,迎老祖宗和客人進裏面去。」
……
這個疑問,不止是賈琮,連他們也一直好奇。
用罷后,吳氏拉著慧靜師太和妙玉去了后宅說話。
王夫人笑的慈愛,看向黛玉道:「大姑娘近來吃鮑太醫的葯可好些了?」
妙玉見比她還小几歲的賈琮張口叫她師侄女,清冷的眸眼無語的看著賈琮,賈琮並不在意,笑吟吟的將東路院的對牌遞給她。
說著,從袖兜中取出一對牌,道:「我馬上要閉門讀書,準備秋闈。等閑人想來尋不到我,不過這兩位師侄和師侄女你自然不同,若有事不來尋我,才是外道生分了。」
等到了二門兒前,因有外客在,前宅男子本該迴避,陳然和宋華借口去請宋岩來見,便退了去。
黛玉笑道:「也不怎麼樣,老太太還叫我吃王太醫的葯。」
慧靜淡淡一笑,道:「太夫人無需如此,貧尼還有佛願未了,只能辜負太夫人的好意了。」
因此此刻尚書府門前已沒了門子,開門迎歸的,竟是吳氏的侄孫,賈琮在國子監的好友吳凡和陳然二人。
賈琮從上而下打量了番這圓滾滾的冬瓜,輕輕一嘆,搖了搖頭,眼神憐憫,就見吳凡額頭青筋暴起……
吳氏本就是熱心好客之人,若只一慧靜師太倒也罷,宋府即將南歸,她也不會多事。
晴雯等人則去了九梅院,這大概也是她們最後一次住那個院子。
吳氏連連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既然還有我在,就斷不會看你孤苦無依一個人在空門裡受苦!不然等我死了,也沒臉去見琴穎妹妹了。當年,就屬她與我最好。後來我隨老爺來了京里,也不知怎地,漸漸就沒了消息,去了幾回信都尋不到人,再後來就說人沒了,悲痛之下,也就淡了往來……不過沒關係,如今只你一人在,便拿我當成祖母也是一樣的,咱們都是吳家的血脈。」
說罷,緩緩跪下。
吳氏聞言自不好強求,只是惋惜道:「可惜明日一https://m.hetubook.com•com早我們就要南下了,唉,不知何日再能相逢……」
不容置疑的以姨祖母的身份,帶了師徒二人同歸。
待從大慈恩寺回到尚書府時,天色已暗。
此時書房裡的大多書籍都已經裝箱,送往了城外碼頭的船上。僅餘一本書在書桌上,留余宋岩消遣光陰。落座后,宋岩對賈琮道:「該交代的,都交代罷了。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再分心。對你而言,秋闈才是頭等大事,不可輕忽,存不得半點僥倖之心。」
賈琮頓了頓,沉穩道:「太醫三日一瞧,說若是能熬到明年春來,總能好些。」
看著已至暮年,鬚髮皆白,面上滿是暗斑的宋岩,賈琮眼睛微熱,上前跪地道:「弟子常思,究竟何德何能,能得先生如此厚愛?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苦思。唯一心謹記先生之恩德,卻又不知,該如何報效先生如山重恩……」
吳凡看到妙玉不加掩飾的厭惡,一顆心碎成八百片,回頭哀傷的看向賈琮。
誰料此女卻心思極正,哪裡肯聽?
宋岩笑著點點頭,叫起后,又深深打量了賈琮一回。
宋岩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抹欣慰,卻不好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賈琮和宋華說笑著下了馬,引著馬車入內。
寶玉便和寶釵、黛玉、湘雲及三春一起,說說笑笑的去了王夫人處。
宋華也是妙人,知道賈琮故意活躍氣氛,減少人丁稀冷的蕭瑟,配合道:「今兒出門沒帶銀子,只有幾文銅板……」
賈琮、宋華、吳凡、陳然等人則隨宋岩去了書房。
吳氏有些眼紅,道:「可不是嘛,我出閣那年,琴穎才十二。一轉眼,五十年過去了……」
吳凡卻仗著和賈琮年紀一般小,又慣在吳氏跟前耍寶,賴著不走。
宋岩聞言自然頷首不已,吳氏則感謝慧靜道:「真真難為你,不僅將我這孫女兒養的這樣好,還教的這樣懂禮知孝,比養恩更重。」
也正是趁著吳氏不在的心思早早遣散,否則以吳氏往日里寬厚待人的恩情,離別時非要哭成一片不可。
和圖書這便是宋岩離京前,給賈琮留下的最後一張護身符。
這個時候還能念及恩師,可見此女是個重情義知冷暖的。
賈琮差點笑出聲來,同情的拍了拍吳凡胖乎乎的肩膀。
宋岩卻搖頭笑道:「方才你師娘那外甥孫女和慧靜師太又有何淵源?慧靜師太還不是一手將其撫育長大,難道不比我的恩德更重?慧靜師太難道圖謀她那弟子的報答?她尚能至此,你又何必疑為師之初衷?」
為此,宋岩連枕邊老妻和多年摯友都未曾告訴過。
一陣晚風吹過,妙玉下車時沒有站穩,踉蹌之下,雖無礙,可圍在臉上的紗巾掛在了馬車上,再一站直,便扯落下來。
這話,自然要聽話里的意思。
賈琮忙叩首道:「弟子絕不敢疑先生。」
此飽含佛理的至言,讓堂內眾人眼睛一亮。
宋岩從前書房回到內宅后,與慧靜師太見罷,又受了妙玉的禮。
在大慈恩寺用罷齋飯,賈琮、宋華便侍奉著吳氏回了尚書府。
見寶玉被王夫人攬在懷裡寵溺,黛玉等人都在一旁嘲笑,寶玉越發不好意思,鑽進王夫人懷裡不露頭。
妙玉見紗巾吹落,忙去撿起,重新戴罷,就見旁邊有「八戒」呈一臉的豬哥兒相,嘴邊竟掛著口水獃獃的看著她。
賈琮笑著點頭道:「師娘說的是,有事只管打發人去榮國府尋我便是。」
晚霞輝映下,這一刻,吳凡真真打心底相信,這是月宮仙子降落凡塵……
宋岩點點頭,看著賈琮又道:「你父親身子情況如何了?」
賈琮鄭重領命,道:「弟子記下了。」
吳氏聞言愈發尊敬,道:「師太何不與我等一起南下?豈不是兩全其美?」
吳凡圓臉猙獰,如唱戲中的大白臉兒般叫囂起來,要撲上前將賊子斬于馬下。
若是有人能在朝堂上發聲,一些人再想顛倒黑白、一手遮天便沒那麼容易了。
慧靜師太卻笑道:「為師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並不懼老無所養。汝本為養身而入空門,並未剃度,六根未凈。為師早先帶你入京,就是算出你有一段因果要在此了。只是沒算到,你還有至親存世hetubook.com.com。痴兒不必難過,縱然不在為師身邊,但只要心存慈悲,又何處證不得菩提?」
吳氏不忍宋岩受這等蕭瑟悲涼的感覺,故意這般安排。
王夫人聞言,登時驚喜的站起來,道:「果真?」
妙玉聞言,看向清秀持正的賈琮,打了個佛稽,卻並未喊師叔……
此言一出,宋岩等人皆暗自頷首,心中欣慰。
入夜,宋府廚房準備了幾桌齋飯。
黛玉見之一怔……
她流淚道:「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我自幼多病體弱,是師父一手養大活命。如今師父年高體衰,熬不得齋飯煮不得佛茶,弟子焉能忍心遠離?」
此言一出,宋華、吳凡和陳然都看了過來。
今日寶玉生辰,賈母早早告誡過賈政,今日不許拘束著寶玉。
慧靜忙避開還禮道:「太夫人實無需多禮,妙玉為我弟子。」
素來潔癖的她,差點沒作嘔出來……
等看到晴雯等人從馬車上下來,一雙小眼睛登時瞪的溜圓。
「咦,怎是你們倆?」
宋岩擺手道:「你有疑心也是尋常,當日得了牖民先生的託付,去賈府瞧你,一見之下,果然見你心性不凡,便收為弟子。再往後,你勤學苦讀,一心向學,乖巧懂事,本就是極好的讀書種子,我豈有不厚愛的道理?清臣素來聰慧,不要妄自菲薄,自尋苦惱了。」
妙玉也不知當年事如何,聞言后卻極為難,她看了眼對她含笑點頭的慧靜師太,見師太年高體衰,雙眉似雪,眼睛濕潤道:「本該侍奉姨祖母膝下盡孝,可是師父將我撫養長大,師徒二人相依為命,怎忍心捨棄?」
吳凡生無可戀,吳氏面上都微微一滯,隨之一笑。
讓坐之後,問了寶玉好些話。
隨行的,還有同鄉慧靜師太,及才認的外甥孫女,妙玉。
又對宋岩吳氏道:「姨祖父母庇佑之情,妙玉銘記於心,深感此恩,亦願侍奉二祖膝下,共享天倫。只是實不忍棄師父一人孤守佛祖,還望二祖體諒。」
賈琮與宋華騎于馬上,見兩人笑呵呵的迎在門前,笑問道。
賈琮大笑道:「差不離兒就行了,這新門子連牽馬墜蹬和-圖-書也不會,一點眼力都沒,能有幾文賞錢就該燒高香高樂去了。」
若是賈赦這個時候掛了,那還談什麼秋闈不秋闈的,乖乖守孝三年吧……
明年春來是個坎兒,那麼至少今秋是無礙的。
賈琮哈哈一笑,對宋華道:「子厚,這是師娘新招的倆門子吧?看起來馬馬虎虎,不過咱們也不好小氣,來,一人賞個門包兒犒勞一下。」
妙玉聞言,再次絲毫不加掩飾眼中厭惡的看了吳凡一眼,認同的點了點頭。
宋岩點點頭,對落淚的妙玉道:「無論如何,咱們都不算遠親了。既然如今你在家鄉已沒甚親人,姑娘何不在家裡住下?」
可年輕之時堂妹留在後世的唯一血脈,卻絕算不上遠親了,她又怎能不理?
「哇呀呀!欺人太甚!」
吳凡聞言,得意道:「瞧你這話說的,怎麼就不能是我們倆?我是老太太正經的侄孫,子川他爹又我姑爺的門生,我們在這又有何稀奇?」
徒增苦惱罷。
見賈琮如此,連吳凡都面色鄭重起來。
這時吳凡腆著臉笑道:「好姐姐,小師叔他要忙著備考,等閑不得空,我就不同了,我一向遊手好閒,有的是功夫,姐姐……哎喲!」
賈琮點點頭,再叩首道:「弟子慚愧。」
入夜,榮府。
因此寶玉著實痛快的頑鬧了一天,連姐姐妹妹們今日都讓著他。
眾人正要再說笑,就聽王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持著封名帖匆匆進來笑道:「太太,舅太太打發人來報信兒,說舅老爺奉旨出都查邊已經回來了!」
這性子,的確不似出家人,不過更好……
譬如中午晚上吃了什麼,又收了什麼禮云云。
吳氏對妙玉道:「這也是咱們吳家的人,不過並不是好的,你少理他,日後他若敢在你跟前頑劣,你只管教訓,我給你做主。」
到了晚上,被他鬧了一天的賈母著實累了,就打發一群人往榮禧堂王夫人處坐坐。
又拉著妙玉的手指著賈琮道:「好孩子,這位是你姨祖父的關門弟子,你和子厚一併稱之為小師叔便可,是你的長輩。他家是榮國府賈家,頂聰明的一個孩子,日後若有事,只管去尋他。」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