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送靈
……
內閣首輔、太子太傅趙青山率諸臣送太子及文武勛貴出了神京城后，折返內閣。
韓濤背後站著的是葉清，姚元背後站著的則是先帝。
想來姚元這個老錦衣，不會讓他失望。
寶玉聞言失神道：「琪官，琪官他如何了？他……他可是犯了什麼國法？」
原本武王登基后，姚元這樣的人註定要被清洗掉，他自己也準備好了引頸就戮。
唉，林妹妹，你還好么？
想想昨晚發生的事，俏臉仍一陣陣發燙，滿面嬌羞，但打心底里覺得甜如蜜。
更有甚者，一路追隨送喪隊伍，直出了百里之外，目送先帝靈柩被送入皇陵。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啞然。
探春如同新婚妻子般，目送著賈琮乘上宮輦，離了崇仁殿，前往大明宮。
賈琮在她晶瑩的耳垂邊吻了下，探春嚶嚀一聲，人就化了般，賈琮附耳輕聲言語了幾聲，探春卻將頭緊埋在賈琮懷中不肯抬起。
趙青山等人都是一等一的當世人傑，賈琮信任他們。
寶玉眼睛忽地一亮……
嗯？林妹妹！
未幾，宮人歸來，躬身道：「回娘娘，寶二爺說，他有一名喚琪官的好友，被錦衣衛無故捉了去，想請娘娘同太子殿下求個情……」
拋頭露面，不合他的處事之道。
而當下沈浪帶了鎮撫司兵馬去了北方，以監視邊軍南下，除去遺禍百姓的掉隊軍卒。
又道：「告訴太傅，不避忌諱任何人身份，該搜查時儘管去搜查，該上刑時上刑。那位馬道婆為死士，跟腳絕不會幹凈。對了，你去查查一個叫蔣玉涵的人，這個人身上有古怪，不要輕忽了去。」
倒也還有人能陪她二人聯對幾句，便是在園子里教小丫頭器樂和唱曲兒的青兮和圓圓姑娘。
張愛玲曾說，通往女人心靈的路，是那條道，這話其實是有道理的……
宮人忙出去，眾人一m.hetuｂook•ｃoｍ•cｏｍ時沒了說話的心思，一起靜靜等候起來。
姚元雖心裏疑惑，但還是立刻領命，見賈琮別無叮囑，就告辭而去。
……
就算是尋常宮女入宮，身家也要絕對清白。
辰時初，賈琮率文武百官于奉先殿前哭先帝靈柩。
宮人搖頭道：「並不曾。」
儘管黛玉眼見就要成太子妃了，尊貴非常，可她在姊妹跟前一點架子也沒有。
哀樂聲下，無數百姓似終於想起了先帝君父之恩澤，伏地大哭，恭送皇靈。
湘雲心胸恢宏，也不在乎這些，該頂嘴時頂嘴，該懟時也不心軟，一如往日間姊妹們相處一般。
自從孫嬤嬤斷定葉清有喜后，地位自動減一的賈琮連上前道聲同喜的機會都沒有。
圓圓極解心意，雖心中黯淡，面上卻依舊笑的燦爛，道：「奴再不曾做過這樣的夢，若往後還能常常聽得清臣詞，餘生便心滿意足了！」
這個名為琪官的優伶，頗為詭異。
翌日黎明，卯時初刻。
這個人身上，是有名堂的。
賈琮笑道：「她們倒是有眼光，知道三妹妹怎樣打扮更好看。」
「水溶？」
偏廳內，寶玉看著來人，結巴道：「什……什麼？」
僕人道：「二爺若果有心相救，可去宮門求見，必能得見。」
到頭來，諸姊妹吃著瓜果點心，品著果酒，看著黛玉和湘雲你一言我一句的對口，時而歡聲鼓掌，時而捧腹大笑。
最後還能得了善終，迎娶了襲人……
平日里穿衣風格也趨向重色，當下這一身，愈襯得她靚麗不俗，顯得神采飛揚。
文武百官及隨行禁軍，再加上僧、道、尼等法事之人，足有數萬之眾。
黛玉卻沒多意外，她頓了頓，道：「你去告訴寶二哥，此事我知道了。待回宮后我會同太子說，若那琪官果真沒有罪過，太子不會將他ｍ•ｈｅtuboｏｋ.ｃom.cｏm如何的，去吧。」
探春本就生的俊眼修眉，模樣俏美帶有英氣。
果真等來了緊急求見，只是在聽完姚元的猜測后，賈琮還是出乎意料，皺眉問道：「怎會是他？」
寶玉聞言，苦笑不已，道：「如今賈琮……如今他貴為太子，等閑我連面都見不得，如何能開口相求？」
賈琮呵呵一笑，伸手輕輕挑起探春雪膩的下巴，對著那紅潤的櫻唇，輕輕吻了上去。
寶玉聞言，頭搖的和撥浪鼓一般，他斷不能如此行事。
圓圓自然感激萬分。
是忠順王養的私寵，「寵愛非常，一日也少不得」之人。
賈琮在探春的服侍下，穿好太子大妝，告別了別樣嬌羞親近的探春。
那僕人聞言，看了看寶玉那張親和的臉，心裏一陣陣作嘔，一言不發，擦了把淚，起身離去。
不會也沒關係，宮中教歡喜秘術的春宮圖都是小意思，連演示的機關巧物都有。
心中一嘆：唉！若我能做主，依我的本心，自然即刻下令放了琪官。可是，如今我又能做何事？
賈琮哈哈一笑，攔腰將探春抱起，進了暖閣。
再加上她頗能放下身段，總能恰到好處的恭維黛玉，又讓人不起膩厭。
賈琮聞言回過神來，見探春站在身邊，眼睛一亮。
……
圓圓姑娘為江南名妓，這等身份黛玉要帶她進宮，那太后再寵賈琮，也要罰黛玉跪慈寧宮了。
所以有他在，不管琪官背後藏著什麼秘密，這次都少不得被抖露出來！
諸姊妹圍坐著聯對，迎春不善此道，惜春又還小。
黛玉抿嘴輕笑，見圓圓又羞赧又有期盼的看著她，猶豫了下，還是歉意道：「宮裡有宮裡的規矩，我也破不得。」
唉，白活了！
他亦是有兒有女甚至連孫子都有的人，不會做出不智之事，當可信任。
今日太后八成是歡喜過了ｈｅｔuｂook•cｏm•ｃｏm頭，想著有一就有二，才把探春拾掇的這樣好看。
葉清已經被格外保護起來，連賈琮都不準靠近，他便回到了東宮崇仁殿。
那種相濡以沫、親密合一、以身相許后，一生相托的感覺，是事前所沒有的。
而當得知自己不會被清洗時，姚元也的確感激之至，誓死效忠。
探春聞言，感動莫名，眼睛水汪汪看著賈琮，卻悄聲道：「姨娘差不離兒就這麼大有的我……」
等姚元走後，賈琮在殿下來回踱步數周，不知怎地，就一直在想蔣玉涵的身份。
鳳姐兒看到這一幕，眼熱非常。
姚元搖頭道：「臣不知，但臣未開口，他就先扯出為先帝報仇之詭異言論。且王府侍衛頭領變動，換成了一個臣未曾見過之人，看起來頗有悍勇之氣。」
他不理解我，世上到底誰還能理解我的心……
若是往年，黛玉或許還會為此事生會兒子小氣，但如今，她心態轉變，反而覺得湘雲這般做更親近些。
那僕人聞言，絕望哭道：「莫非二爺只看著我家老爺去死，也不肯相救？」
寶玉也不知該如何救人哪！
至三刻吉時，靈柩起駕。
黛玉忙道：「日後他若有新詞，我必使人抄寫了送出宮來給姑娘瞧。」
百官也不會允許。
北靜王和賈家關係親密，而賈家和忠順王素來不來往，甚至有些陳年舊仇。
但由於皇位的順利平穩交接，賈琮並未除掉他。
可以一起探討，一起慢慢學……
韓濤、姚元這兩個他潛龍在外時就追隨他的手下，原本背後各有跟腳。
可探春今年不過十三四，身子骨還未長開，現下要是有了身孕，那是要受大罪的，命都要丟去大半。
大觀樓內。
召集錦衣衛南北鎮撫司鎮撫使，合併刑部、大理寺、蘭台寺三司，會審昨日謀逆大案！
只見探春著一身琵琶襟大鑲大滾金枝綠葉和-圖-書宮紗外衣，裏面則是碧霞雲紋珠雀錦衣。
賈琮聞言，想了想后，對姚元道：「將這些去內閣告訴太傅，此案為太傅總管。」
宮女忙領命而去。
賈琮氣笑道：「人與人不同，且風險很大，若有個萬一，那怎麼得了，我怎能捨得？若我一時貪歡，壞了三妹妹的身子，下半生都要心懷歉疚。乖乖的，也不用再幾年時間，咱們的日子還長遠著呢，等到了七老八十，你也要在我身邊，兒孫繞滿堂！」
紙錢如雪花般灑滿御街，禮樂聲籠罩著整座神京皇城。
不過，既然賈琮提前知道了此事，那不管他身上有什麼名堂，都會露出痕迹來。
寶玉連連點頭道：「是了是了，琪官最是溫柔，如何會觸犯國法？那……」
連鳳姐兒看了都好笑，對黛玉道：「好娘娘，難得人家這般伏低做小的奉承你，且又不是在太子歸宗天家后才有此心，你就做個好人兒，收了她得了。」
一夜無話。
正當氣氛又熱鬧起來時，忽有宮人通秉：「賈家二爺求見太子妃娘娘。」
探春聞言，抬頭眸光閃閃的看向賈琮，俏臉嬌羞絕美。
當整個帝國機器傾盡人力物力，沒有任何忌憚，施加此案時，背後那座黑山，終於漸漸露出了真容。
寶釵、探春不在，鳳姐兒不識字，李紈不懂許多……
卻見黛玉已經又和湘雲聯對起來，好似根本未曾將這等權勢放在心上般……
儘管南鎮撫司的大權基本上為沈浪所執，但姚元依舊坐在南鎮撫司鎮撫使的位置上。
心中哀嘆一聲：
但身上小衣內系著的，卻是北靜王送給他的茜香國女國王所貢之汗巾子……
神京西城，榮國府。
東宮，崇仁殿。
許是被賈琮打量的羞赧了，探春低下頭，輕聲道：「是太後娘娘和葉姐姐送我的衣裳。」
唯黛玉面色坦蕩。
哀痛不已。
探春從暖閣出來，見賈琮和-圖-書還在深思，上前輕聲勸道。
寶玉見之，滿臉惆悵。
但每有所出，必為眾人驚艷。
寶玉寬慰道：「你放心，你也說了，琪官生性溫柔，從不與人為惡，又能做下什麼罪過來？既然如此，錦衣衛也不能強加罪名。想來，用不了幾日，他就能回來了。」
黛玉道：「你去問問，寶二哥若有事由你代傳。」
黛玉一怔后，輕聲問道：「寶二哥可說了有何事沒有？」
但這琪官，卻能交好三方。
賈琮當年在南省的一言一行，都被姚元以密折的形式傳送回京。
探春聞言，一顆芳心徹底化了，紅著眼圈兒投入了賈琮懷中。
青兮生性較冷，說話不多。
探春呼吸驟急，緩緩閉上了眼帘……
所以如今南鎮撫司仍由姚元做主。
見他遲疑，僕人忙道：「太子殿下和府上最厚，與二爺還曾為兄弟。二爺何不開個金口，同太子殿下求個人情？我家老爺從不與人結怨，又能犯下什麼大錯？」
誰都不敢說什麼，也不知該說什麼。
僕人泣道：「二爺明鑒，我們老爺最是心善溫柔，連螻蟻都不忍傷，如何會觸犯國法？」
來人是一僕役，此刻跪伏在地，大哭道：「我們老爺只留下一言，請奴婢來賈家求寶二爺救命！」
好一陣繾綣后，賈琮將身子軟軟的探春攬在懷中，溫聲道：「三妹妹年歲還小，身子骨還未長成，不能承恩，否則會傷了根本。我是要和你白頭偕老，度一生一世的，怎忍心早早的摧殘嬌花？日子還長，不要聽太后她們的。」
相比于這等權勢，她在賈家上躥下跳的模樣，真是無趣。
「三哥哥，夜深了，明兒三哥哥還要去皇陵，當歇息了。」
圓圓姑娘才華稍遜，但極善撫琴，與眾人禮樂。
……
雖不能真的做那事，但還有許多別法能銷魂。
每個和賈琮肌膚相親后的女孩子，事後都比事前更多了分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