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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流

作者:屋外風吹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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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人才難得

第七百三十五章 人才難得

「這會兒知道天威了?」
此言一出,諸晉商們紛紛色變,眼神駭然的看向雷志泰,都覺得此人瘋了不成?
待被送回咸安宮時,武王早已面如金紙。
在夥計位上勤奮好學踏實幹了八年,十八歲成了平遙城內最年輕的掌柜。
賈琮更奇了:「誰說要殺光了?我說了嗎?」
他們得了晶瑩雪的方子,雖然守著不富裕的晉西,可以後賺到的,一定比江南還多。
然而等他們看到來人後,卻無不目瞪口呆。
朝廷齊心協力來辦此案,一點通融的可能都沒有。
賈琮笑道:「如今出了國喪,可開酒戒了。正巧前些日子太醫院說有古方配參酒可固本培元,活血養神,孤便使人為父皇配了些。一會兒打發人給諸位閣臣們送些,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賈琮見之勸道:「父皇早點安歇罷,時候不早了,今日太累。」
又道:「既然殿下要把他們殺光,何苦大晚上還來一遭?」
這一回不成了。
出了詔獄,展鵬稀奇問道。
諸晉商也終於看清了當今太子到底是何等龍鳳之姿,也紛紛心中急劇揣測其來意……
「殿下,你不殺這些晉商了?」
此言一出,雷志泰搶在幾個正要開口想要喊冤的晉商之前,跪地重重磕頭道:「太子殿下,罪民們雖未與曹准沆瀣一氣,但到底多少知道些他有謀算,雖絕沒想到他會行此畜生不如的勾當,可無論如何,也難洗同夥之嫌,所以,罪民等絕不敢喊冤。」
有心性偏激破口大罵者,有心性偏軟痛哭流涕者。
平遙曹家素來輕狂招搖,飛揚跋扈,和尋常晉商低調隱忍的性子不同,所以交好的不多。
可笑這些平日里精明的鄉黨們,卻在最重要的時候,犯了糊塗……
聽到連雷志泰這樣雄虎一樣的人物都如此絕www.hetubook.com.com望,其他人更紛紛如喪考妣,墜淚不止。
然而賈琮卻忍不住收縮了下瞳孔,目光如刀般盯著雷志泰,過了許久,方道:「若在亂世,汝必為曹孟德、司馬仲達之流。」
一場盛大的登基大典,于大乾皇朝神京長安城內舉行。
如此一來,宗室里選出新皇來,多半就能廢黜新法,也不會有人再打銀號的主意。
如今他是天家唯一一根獨苗,貴重之極,身上擔負著億萬黎庶和萬里江山。
賈琮點點頭,應道:「兒臣記得了。」
有絕望者欲自盡但又無餘勇,也有心性堅韌者,沉靜不語。
賈琮微笑應下后,領著諸臣告退。
「殿下!罪民知忠義!罪民知忠義!」
等目送諸臣離去后,賈琮卻斂起笑容,對展鵬沉聲道:「去詔獄。」
可若說他們參与其中,也的確有些冤。
展鵬:「……」
等詔獄內重新恢復黑暗后,剛硬了半生的雷志泰,卻如泥般癱軟在了地上。
卻不料朝廷將他們留下,商討銀號之事。
展鵬:「……」
趙青山聞言,嘴巴張了張,不過看著賈琮誠摯的眼神,又看看周圍諸臣慘白的臉色,只能一嘆,道:「既然殿下仁愛,老臣也不好再當惡人了……」說罷又對已經忍不住喜笑顏開的諸臣道:「只爾等莫要心生憊賴,以為殿下仁善便肆無忌憚!」
太子暴斃,天子必不能久活,或許也就過去了。
還是雷志泰最有眼力見兒,立刻跪下行大禮叩拜道:「罪民雷志泰,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雖千萬家財亦不足以形容雷家之富,但雷志泰萬萬沒想到,會捲入這等謀逆大案中來。
賈琮微笑道:「父皇好生將養龍體,等養好身子骨,過二年還能再縱橫漠北。」www.hetubook.com.com
廣泰新的東主素來以雷志泰馬首是瞻,連銀號中間一字,都得自雷志泰之名,他見雷志泰仰天長嘆,不由問道:「大哥,這次果真艱險,過不去了么?」
……
然自凌晨寅時初刻起,一直到日落戌時末刻,大典方堪堪終結。
眾臣又是好一陣道謝后,君臣盡歡而散。
趙青山等人跪地道:「太子之賢明,古之罕見。臣等若不知君臣忠義,欺之年幼,難當人子也。」
只可惜,曹准敗了。
縱然賈琮暗中叮囑過禮部並太常寺,務必使大典精簡些。
雷志泰聞言,又連連磕頭,說了些謙卑之言,道:「罪民不敢輕狂自大,也不敢當著殿下的面妄自菲薄,罪民于銀號一道,確實有幾分心得。若殿下若容罪民效力,將功贖罪,罪民願捐獻所有家財,願為朝廷出力,願為殿下效死!」
「那是天威啊!」
北鎮撫司的土皇帝此刻如同乖巧的鵪鶉般,規規矩矩的站在椅子後面,見賈琮微微揚了揚下巴,立刻打發人去點火燭。
賈琮聞言,眼睛眯起,看著雷志泰緩緩道:「都道天下商賈中數晉商最雄,今日看來,果真名不虛傳。」能有此心性魄力識時務,殊為難得。
崇康十四年,七月初十。
出了咸安宮,賈琮對即刻就想回內閣加班加點忙公務的趙青山道:「太傅,無論如何,今夜休息一宿!磨刀不誤砍柴工,不養好身子骨,勢難持久。再者,就算太傅還有心力處理公務,其他人也精疲力竭了。縱然不願出宮,孤也使人準備好了暖閣,沐桶熱水都是隨時背著的。此事務必聽孤的,一定要保重身體。」
只是不想,這一逼,就逼出了平遙乃至晉西最大的晉商來。
北鎮撫司,詔獄內。
誰敢以官爵來咬他一口,他就m•hetubook•com.com敢狠狠的打回去,敲碎敵人滿口臟牙!
只是為了那位太子,那位頗具傳奇色彩,自幼潛龍在外的太子。
然而,若能前知今日之事,別說兩成,就是三成五成的利他們都願意給!
雷志泰此刻不欲多言,只道:「商賈,到底只是商賈。忘了本分,就要臨大難哪!」
雷志泰的爹娘更是在苦寒中,無錢買葯看病而死。
……
賈琮看了這位親隨一眼,奇道:「誰說不殺?」
一干晉商魁首們,一個個面色灰敗的待在牢中。
朝廷里能為他發出聲音的官員,不計其數。
不提他本身與大乾官場上諸多名臣的交情,只雷家這三十年來供出的士子官員,就不下百人!
林清河到底和趙青山一輩的老臣,苦笑道:「太傅,有你在,哪個敢偷懶?元輔在時候尚且有休沐之時,如今卻是連歸家的功夫也沒有……好了好了,你別瞪了,我又沒說什麼……」
新君登天壇焚香禱天,祭宗廟告列祖列宗皇帝。
可是,平遙曹家的曹准,卻妄圖謀逆弒君……
雷志泰似要握住最後一縷生機,一邊磕頭一邊大聲道:「殿下明鑒,罪民自經商以來,從未作姦犯科從未巧取豪奪從未仗勢欺人過。但凡有善事要行,雷家絕不落人後。修橋補路,賑濟落難百姓,捐贈銀資以興教化,雷家從不吝嗇。雷家心存敬畏,心存忠義啊!殿下,罪民只求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罪民必將誓死效忠,誓死效忠!」
若他果真謀掉了這位太子倒也罷,當今天子自囚十數載,聽說早已油盡燈枯。
對別人狠不算什麼,對自己狠,且能如此果斷者,當世實無幾人。
念及此,北地最大銀號的東主雷志泰仰天嘆息一聲。
忽然,一道聲音從牢房外傳來,讓一直渴望能和外界關聯上的和*圖*書諸晉商登時一驚,又如抓救命稻草般,紛紛倚了過來。
日升昌如今在大乾十八名城皆有分號,堪稱大乾第一銀號。
他們知道曹准暗中作為著什麼,也隱約猜測到了一些,但他們絕沒有涉入分毫。
卻又聽賈琮緩緩嘆道:「誰說我中華無人傑?只可惜,心中無忠義……」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眼見雷志泰嘶聲力竭,額頭磕的稀爛,地上流了一地血糊,賈琮方道了句:「孤知道了。」
但誰也沒想到,到底還是牽連上了。
雖丟失了千萬家財,可只要能活下去,他早晚能再翻身!
可惜後來老東家病逝,新東家上台後嫉他才能,生生將他逼走。
武王點點頭,難掩滿面疲憊。
旁人都直道他被唬破了膽瘋了,唯他自己心中大笑,嘶吼何其幸哉!
又受百萬臣民之三拜九叩大禮。
雷志泰聞言,面色瞬間慘白,一頭冷汗如漿般流下。
他也相信,朝廷不是為了貪他們晉商的億萬家財。
雷家和其他晉商大家不同,雷家原本只是寒酸破落戶,連飯都吃不飽。
雷志泰八歲當學徒,因為聰明伶俐有眼力,十歲就成了夥計。
方子拍賣會後,北地的生意被平遙李家包了,但這裏面有各家的股。
一直忙碌至子時后,武王才總算舒緩過來。
若說日新中的曹准所作所為,晉商會館內諸人毫無所覺,那便是自欺欺人。
雖然他們只拍了北地一省,可心裏卻都清楚,真正的大頭,在草原!
哪怕朝廷明日忽然下令,將他們幾家悉數抄家拿問,直接屠了,他都不意外。
看著寢宮內滿殿人的擔憂關懷面色,武王對賈琮苦笑道:「歲月不饒人,當年朕統帥十萬大軍縱橫漠北時,卻不知累為何物。」
說罷,不看豁然抬頭,滿臉驚喜的雷志泰,轉身離去。
賈琮淡和_圖_書漠的目光掃過諸人後,道:「原本內閣廷議,是要將爾等悉數誅族,以固天威。但孤念及正值父皇登基,普天同慶之時,殺戮過甚,未免不美。再者,也憐人才難得,所以暫時還未點頭。今日過來瞧瞧,看看你們,到底冤不冤……」
武王又對趙青山等人道:「爾等當咸盡忠秉節佐輔太子,不可念其年幼,心生懈怠。」
覲皇太后、追封孝賢皇后、冊立皇太子,定年號武泰。
賈琮心情好,不逗這個呆將了,笑道:「哦,來時是說過。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嘛,人才難得,若能用,就不必殺。當然,總還是要殺一大批的,用人頭,來警戒世上商賈,有些事,別說做了,連沾點邊兒都是天大的罪過!」
若是尋常官家想要拿他,雷志泰也不怕。
雷志泰素來足智多謀,然而以他之智,也想不出有任何法子,來解今日之危局。
原本諸人就準備北反,大幹一場。
武王聞言笑道:「太子也當早些安歇。」
武王聞言,面色好看了許多,看了看賈琮,目光又落在壁上懸挂著的那副「全家福」上,笑道:「朕有佳兒,卻不必再起雄心。元壽,自今日起,你便是大乾名正言順的監國太子了。你要承擔起大乾的江山!」
可是……
真真是天降橫災!
這一敗,卻讓整個晉商都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于黑暗中,眸光露出一抹死裡逃生的笑意。
好好的聚寶盆,讓朝廷給惦記上了,非但要監管起來,開口就是兩成的份子,這不和明搶沒分別么?
……
其他人也醒悟過來,都是人精,好話不窮。
或許,曹准以為這位太子,和先帝那三位皇子一樣,沒什麼不可殺的。
賈琮緊急招來「血牛」展鵬,為武王輸血,又有太醫院聖手為其金針活血。
沒一會兒,整片空間都沐浴在光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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