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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劫掠的諸位首領小卒見了楊長帆都是樂呵呵的打招呼。

其三，破壞之重。

「幹嗎還捆著啊！」

……

戚夫人接過匕首，默默咬牙，現在她刺殺楊長帆如探囊取物，然而眼見這種種，聽過這種種之後，卻怎麼都下不去手。

「嗯。」

「這其實有些冤枉，船主只是雇倭人幫工，除了眼前這一幕外，從未行劫掠之事，炮艦精兵，僅是自衛。只是朝廷為污船主，強冠倭寇之名，徐海是倭寇不假，船主卻從不是。為避嫌，今來杭州的弟兄，盡皆漢人，無一異族。」

外圍船隊永遠佯攻，岑港海盜可是真要下山，俞大猷也是真的拚命在攔，攻不上去還有的說，讓他們逃了就沒的辯了。

此役堪稱詭異，詭異之處有三。

「少船主來這裏！這府里有個大床！」

二人都已沒什麼人樣，但都笑了，既然會師了，就說明賊人已經殺光了。

「張經，你記得么？」

其一，破城之快。

「我才不轉告。」戚夫人一躍翻身上馬。

待明月當空之時，拼殺之聲漸漸停歇，和圖書明軍傷亡慘重，終是殺上了岑港。

「另外……少船主，我媳婦還在安徽扣著……」

「好了好了，到了。」楊長帆知道戚夫人這號一言不和就抹脖子的主兒是沒法說通的，就此用戚夫人的匕首割斷了繩索，並將匕首雙手歸還，「別的不求，只求你轉告戚將軍一句話。」

還有個瘋子要對付啊。

這大概算贏了吧。

「別激動，還早。」楊長帆無奈推開徐海，「你這麼蠻幹是不行的。」

「此事，大家自然都知道緣由。」

「放心，你一定優先。」

「我最清楚不過，放他出來我自有用意。」

首領雖不情願，但並無二話，抬起斧子三兩下將囚籠砍開，徐海一躍而下，撲向楊長帆便是一個熊抱：「哈哈哈哈！杭州都打的下來！強如你我聯手！天下再無敵手！」

杭州大火，三天三夜。

「那為什麼沒人去說，去勸，去救？」楊長帆繼而笑道，「你夫君在浙江看到了全部，他說了么？你說了么？我知你世代名門侯族，你父親也該是不小的武wwｗ.hｅtｕｂoｏｋ.ｃom.ｃoｍ官，也許還在張經手下任過職，你父親說什麼了么？舉朝上下有人說了么？至今，張經之死有說法么？他是叛賊還是英雄？」

「不還是賊？與倭寇沆瀣一氣！」

他本意的確是想擒了戚夫人，以挾制戚繼光，他清楚未來十年這位一定是最大的敵手。可戚夫人性子就是這樣，即便擒了她，她也會找機會抹脖子，到時候與戚繼光再無周旋的可能，不如放了，日後好相見。

「聽你的！聽你的！」徐海舉目四望，杭州城如今已是滾滾濃煙，「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楊長帆笑道：「是不必談謝，當年擒你徐海的不也是我？」

「他為什麼死的？」

傍晚日落時分，已是劫去了七七八八，入夜之時，杭州火光衝天，便是在蕭山也能看得清楚。

「一夥賊人。楊長帆啊楊長帆，你何苦如此……」戚夫人低頭罵道，「夫君對你讚賞有加，你又年少得志，為何認賊作父，反劫中原！」

「……」

「二公子哪裡找到的？」

「誰聽你胡攪ｈtｔｐs://m.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om蠻纏。」戚夫人駕馬高喊，「你會後悔的，我必輔夫君平定爾等賊人！休怪夫君手下無情！」

徐海也不久留，這便開始四處溜達觀看杭州「盛景」。

俞大猷登上山頭，與另一面殺上來的戚繼光在此會師。

戚夫人一路怒罵輕佻之徒，卻只是迎來了更大的輕佻，到最後也乾脆不罵了，就這麼低頭猛走。

「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楊長帆輕吟道，「我與戚兄，其實有共同的願景，只是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實現罷了。」

舟山岑港，如果太陽升起，海水一定是紅色的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

「捆著好！」

雙方軍士百姓，幾乎一滴血也未流。

其二，傷亡之少。

「你又知道楊繼盛么？他莫名其妙跟著張經一起處斬，這事有人說么？」

「朝野渾濁，天下如此。在我眼裡，不該是你搞不清楚我在想什麼，而是我搞不清楚你在想什麼——這樣的大明，為什麼還要效忠？」

楊長帆說著，自嘲一笑：「不過我這麼計劃也沒用，https://www.hetubook.com.com朝廷很快就會昭告天下——汪直殘黨勾結倭寇洗劫杭州，史官也會記下我領著倭寇回來殘殺大明百姓。」

首領默然不語。

徐海站在囚車中，雙手握著欄杆激動萬分：「哈哈哈哈哈！少船主！少船主！」

戚夫人絕塵而去。

「……擁兵自重。」

兩個時辰破城。

看著楊長帆自信的目光，首領終是鬆了口氣：「那就好……不過少船主，這個人，可是連老船主都拿不住的，還是要小心。」

「賊這個名號，是大明定的，東海上，大家都稱汪直船主。」

此番賊人狗急跳牆，從傍晚打到子時，已完全不知殺了多少人，自己一方又死了多少人，純粹亂戰一氣。

「好說，寫好姓名籍貫年齡相貌，我統計過後便去交涉。」

「這性子，沒誰了。」楊長帆搖頭一嘆。

「……」戚夫人啞口過後說道，「我不管是倭寇還是賊寇，我只是不知，你已要什麼有什麼，商場取利，官場得志，何苦如此。」

見徐海走遠，首領湊到楊長帆身旁道：「少船主，這個人……老船主不是很喜歡。」

剛https://m.hetubook.com.com剛回身處理劫城瑣事，這邊一位首領已經拉著囚車過來。

「是……只怕人太多……」

「那謝過少船主了！」

再遠望海上，佯攻的船隊始終沒有近前，已經在退。

「啊……」徐海接過手帕，湊在鼻頭肆意一聞，「是翠翹的味道！好啊！一切都很好！」

首領不敢自作主張，請示道：「少船主，這怎麼搞？」

「徐海，你是不是該先謝謝少船主？」首領吐了口吐沫道，「若無少船主在九州照顧，你媳婦能安然無恙？沒有少船主你能出這籠子？」

「自然。」

「還不快放了。」

「愚見！愚見！」徐海大笑拍著楊長帆，「我與少船主，還談什麼謝謝！」

「你先找個地方冷靜一下，休息一下，回九州咱們再談。」楊長帆說著掏出一塊手帕，「對了，這個是她托我帶給你的。」

「少船主多久完事？」

「他真的擁兵自重了么？退一步說，擁兵自重算罪么？算什麼罪？至於死么？」

徐海大笑：「哈哈哈！我喜歡少船主！不愧是老船主選的人！」

「我與夫君世代王侯，豈有……」

「二公子艷福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