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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當海盜

作者:給您添蘑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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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祭我船主

第192章 祭我船主

指揮使這才將未寫入正式文書的事情說出來,不正式寫入也不是因為別的,只是他自己也無法確認,全是據說。
至於皇帝本人,按明律,籤押點頭處斬汪直,有什麼不對的么?
梳理下來,就是胡宗憲一廂情願請汪直上岸,執法者也理所應當關海寇進牢。
「生還者的口述,不方便寫在軍報里的事實,到底有多少人,到底怎麼搞的,到底是誰,目的到底是什麼。」
杭州官員家眷先行撤離,卻被汪東城設伏擒走,唯有參將戚繼光的夫人得以逃脫。
明面上不能這麼解釋,更不能讓百姓這麼理解。
這件事的複雜程度與處理難度,已經超乎了嚴嵩的能力,唯東樓小兒可解。
指揮使淡然道:「末將唯有以死謝罪。」
這大概也是汪直最冤的地方,熱臉好不容易貼到了熱屁股上,卻發現這隻是個屁股,上面還有筋頭巴腦。
嚴嵩重又進廳,卻並未帶來眾人等待已久的態度,而是召一人進書房,這人是全場唯一不m.hetubook.com.com及二品的存在,正是浙江都司指揮使本人。胡宗憲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位橫豎是失杭州的首要罪人了。
可這所謂的口號,卻並非正大光明。
據說攻城劫城者皆是漢人。
「別急著跪,站好了。」嚴世藩上前,用腳背頂著指揮使的下巴,輕輕抬起,「說說吧,具體什麼情況。」
嚴世藩站在窗前一動不動,再沒了之前瀟洒的醉卧美人膝,只因這次的事件也超乎了他的預料,還從未有任何事超乎他的預料。
「嚴尚書的意思是……」
向皇上稟報的要點,是要避開「處死汪直招致賊怒」,不要給皇上添堵。
指揮使顫顫道:「六月十五晨,萬余賊……」
嚴世藩搖頭道:「這些都知道,說不知道的。」
所幸的是,首輔從未在這個過程中表達過任何傾向性意見,也並未做明過任何態度,連胡宗憲的面也沒見,一切走督察院刑部的程序,這事至少不會牽扯到自m.hetubook.com.com家。
汪直幕下,也是有猛人的啊。
這個口號通過民間口傳與城內大字的形式傳到了諸位京官的耳朵里。
對外闡述的要點在於,將所有責任與仇恨撇給海賊,最重要的是要完全湮滅汪直曾經企圖歸順的事實。
據說,此番攻城者大約一萬五千人,從九州來。
一堆大員在廳中商量來商量去,卻都是些廢話,他們都在等首輔的態度,而首輔也並非不在宅中,他只是在等兒子的態度。
這位心態也端正,自己後面的罪起碼是極邊充軍,掉個腦袋也是不虧的,他之所以還在這裏,只求配合後面的問罪工作,讓自己家人免了充軍為奴的罪過。與很多杭州官員不同,他的家人是被禁足北京的,他逃得了,他家人也逃不了。
這次,該算是大事了,要裝個大糊塗。
帝王從未失信,失信的是胡宗憲。
壞消息自然不必多言,天下名城已失,沒有排兵布陣,也沒有循序漸進,更沒有閉城堅守,只是一日之間和圖書,杭州便落入賊手。即便到了此刻,依然有人不肯相信,但多方來報已是事實。
據說汪東城有令,只擒不殺,百姓被搶了隨身財物就放走,這是生還者所述。
深夜,北京,嚴府,內閣、軍部首腦集中在廳堂之中,在場者無不是二品以上大員,有些卻連個座位也沒有,不過他們根本顧部上想這件事。
嚴嵩點頭。
「那還回來作甚?」嚴世藩輕笑道,「真的求死,學著胡宗憲死在杭州不是更好?」
進了書房,指揮使先後向首輔嚴嵩,工部尚書嚴世藩行禮問好。
他們留下的除了殘垣斷壁外,還有一個口號——
如何向皇上稟報這件事,如何對外闡述這件事,後面如何處理這件事。
王本固不會無緣無故出手,他代表的是皇上,這在預料之中。
指揮使的小心思被一語道破,這位肥胖的獨眼果然名不虛傳,他再不敢賣乖,只一頭跪下:「末將別無所求,只求家人……」
攻城用的巨銃從未見過,炮長九尺往上,口徑驚人和_圖_書
局內熟知情況的人,心中暗叫報應,這次真的做過頭了。
皇上不見胡宗憲,只等他上書處死汪直,汪直必死,這也在預料之中。
「末將也無法確認,只是四方雜談……」
那麼下面的事,就有學問了。
「那……」指揮使轉望嚴嵩,「末將如實說?」
「無礙,我會辨別。」嚴世藩俯視著指揮使道,「在我這裏,你經歷過的,你了解到的,聽到的,掌握到的,原封不動說出來,這樣首輔才好處理後面的事情。」
無論如何,裝糊塗的後果已經出現了。
胡宗憲也沒法不失信,因為巡按御史依法給汪直定的罪。
明眼人自知,皇帝純屬揣著明白裝糊塗,要不胡宗憲進京那麼久,為什麼一面都不見呢?
為首者乃汪直次子汪東城,六尺多高。
至於處理……還是先解決上面兩件事吧。
「帝王無信,東海遭殃!火燒明廷,祭我船主!」
可誰能預料到,這鍋沸水能把杭州淹了?
當然,皇帝是不可能為此負責的,他從不為任何事和圖書負責。
可後面的事會牽扯,因為首輔的存在就是幫皇帝解決麻煩的。嚴世藩多年來早已摸透,嘉靖不乏小聰明,欠缺大智慧,對付的方法就是在小事上跟他對著裝聰明,讓他看得起你,在大事上跟他對著裝糊塗,讓他知道你的能耐不足以威脅他。
汪直死了,海賊開始鬧騰,東南的局面又開始沸騰,一樣在預料之中。
嚴世藩上下打量,見他還算冷靜,不禁說道:「領兵不堪,心態倒是上品。」
還有很多據說。在這些據說之下,這次攻城更加顯得疑點重重。
好在不幸之中也有萬幸,這股神鬼莫測的賊人,燒了杭州后便回歸東海,沒有絲毫遲疑。一日之內能取杭州的軍隊,在眾人眼裡北上直取蘇州、南京才是最可怕的,可這股人走的乾脆,心裏乾淨。
不僅是他個人,他代表的態度也不能為此負責,處斬汪直必須是正確的,所以「報應」二字,大家最多心裏想想而已,這件事絕不能解釋成「由於錯誤的處死汪直,招致賊怒,繼而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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