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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事前得到消息，只知道姜由已經到了石頭城，卻沒有想到他會第一時間趕到太昊城來，所以我還在匠作區忙於造鋸。

熱處理可以採用回、退火和局部淬火等工藝。卻不知道青銅能不能通過這些辦法得到加強。

支持或反對，都是介入的方式，我何必將自己的觀念強加於人，若姜由獲勝，南北諸族統一，未必不是好事，那時再發展南方，也來得及。若姜由戰敗，只怕姜氏從此分裂，南北雙方需要經過曠日持久的戰鬥才能平息下來。

「吱吱吱！嘰嘰嘰！」

「自兄長支持黎族建城之日起，黎族便將兄長視為永遠的族長，姜由亦發誓終有一日，要在姜氏建設如太昊般的城池，並在太昊帶領下，給族人豐足的日子。希望這一戰後，所有的姜氏族人都能享受到太昊所住的房子，用上太昊所用的器具，坐上太昊的牛車！」

除了有少量的鋸紋，這樣的整齊斷面是他們用石斧或銅斧永遠也達不到的，當然和_圖_書，如果加上石刨修整仔細，應該也可以做到這樣的質量，甚至更高，但所費的時間就是我的數十倍了。

我一腳踏著這根圓木，用大學金工實習時鋸鋼筋的標準姿勢，開始讓鋸齒一點點沒入到圓木中。起初時還順利，鋸齒輕快地就切入了圓木中，但當鋸身沒入的時候，就有點不爽了。

「嘎嘎嘎！嘎嘎嘎！」

姜由直撲太昊宗廟，在我聞訊趕到之前，他已經跪倒在太昊祖神之前，完成了向祖神的祈禱。

從由族返回的偵騎卻告訴我，由族的力量不容小視，近三十個由族部落在百里之內到處建起了村子，族人不會少於公孫氏，並已經組織好了軍隊，將在大山上阻擊姜氏聯軍，姜由恐怕不易取勝。

難聽的聲音響起，兩邊熱鬧的木匠們都站得更遠了些。

改進的方法很多，但沒有對青銅進行深加工的經險，不知道究竟這些方法行不行得通。

我讓匠人們給我找最硬的石頭，按他和*圖*書們的經驗，最難以打磨的石頭有哪些，全部給我找回來一點樣品。

一月二十五日，姜氏的大軍終於開到了石頭城，姜由安置好各族聯軍后，帶一個小隊直接趕到了太昊城。

顯然這樣的速度是不能讓人滿意的，但木匠們很好奇地看了我花數天才達到的成果，仍然讚嘆不已，不是為我的速度或者工具，而是為那兩截木頭的整齊斷面！

可是鋸身與木材磨擦以後，切割的進程漸漸滯澀起來，到後來，用力過大讓我也開始感覺費勁，還好已經切入近半位置。

太昊宗廟，我的辦公室里，姜由和我對視，卻不發一言。

很快，匠作區里，我的專用作坊里就堆滿了數十種大大小小的石頭。選了一天，才從裏面選出三塊能將青銅表面氧化層磨下來而自身損傷不大的石頭。然後我開始對我的「原始第一鋸」進行第一項深加工：打磨！

我首先表明太昊的立場，相信姜由能夠理解。

表面質量可能會和-圖-書比較容易改善一些。

隨後開始變得輕鬆，過半以後切割的速度明顯加快，圍觀的木匠們都鬆了一口氣，估計是因為忍得太難受。

刺耳的磨擦聲讓我都有點難以忍受，但為了這「原始第一鋸」圓滿成功，我咬咬牙——忍了！

往驪山族的偵騎返回的信息告訴我，姜氏已經全軍發動，只少了驪族參与，驪族舉族都在為我找那種發亮的石頭。

這一鋸勉強算是成功了，可是暴露出來的問題也是難以忽視的：鋸身比較厚，青銅材質的韌性仍讓我極為擔心，還有就是表面質量奇差，產生了過大的磨擦力，讓鋸到後期時難以為繼。連我都覺得費力的話，其他匠人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我原以為兄長會極力的阻止我向南方的由族諸部進軍，卻不料只是不參与而已。」姜由隨即向我解釋：「姜氏一族，數代以來，部族紛爭，神山不振，多數部族飄零四方，得不到神山庇佑。自姜由回歸神山之日起，便向祖神立誓和-圖-書要將姜氏各部都帶到神山下祭祀，不願再見到兄弟之族相爭，部族衰微。如今好不容易將姜氏各部聚到神山下，共築姜氏城，卻只是由於南方諸部族的反對與殺戮，讓北方諸族對由、黎兩族心生不滿，再生別心。」

「若姜由放棄了這個機會，此生將再無機會將諸族聚攏，日後又是南北諸族戰亂不休的局面，許多先人的血豈不白流？」

為了解情況。我向姜氏、石頭城、驪山族和由族同時派出了偵騎。

姜由粲然一笑，顯然對我的立場已經能夠理解，並深為滿意。

姜由的想法是好的，但能不能實現，卻難以意料。炎族當年何嘗不是為了姜氏著想，多年後卻一敗塗地，幾至滅族。

「姜氏的內爭。太昊不會幹預，更不會參与，當年由族的命運，希望不會再出現在草原上，同為兄弟之族，甚至從同一座大帳里走出來，本不應流太多的血。」

石頭城中人心浮動，不知道這位新任的姜氏族長會如何處理石頭城的事務，m.hetubook.com.com城中各部族將何去何從。

從石頭城傳回的消息說，姜由這一次帶了姜氏九族共三千余戰士，加上石頭城內的黎族戰士，共有三千五百餘人，還有牛七千余頭，務求一戰成功。

但我的科研工作很快就被打斷。一月二十二日，石頭城那邊傳來了喧囂聲。黎族的長老派遣騎兵過來通知我，姜由就要到了！

按後世學過的對鋼鐵進行材質處理的方法。要增加強度，減薄鋸身，可以採用熱處理和鍛打的方法，青銅在合適的比例和溫度下應該是可以鍛打的。但鍛打青銅能不能像鍛打鐵一樣，改善內部的金相組織，我卻是一頭霧水。

戰鬥是一時的。技術是永遠的，這兩者我分得很清楚，只要不是太昊親自參与的戰爭，我不會為此中斷技術改進的進度。

這一根圓木費了我十多分鐘時間，按後世的經驗這差不多可以鋸兩根鋼筋了。

我沒時間聽他們的評價，而是仔細地逐個檢查那歷盡辛苦才得到的鋸齒，還好，沒有出現崩壞或斷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