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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福無雙至，就在我打算帶著一系列的好消息過完太昊十一年時，從大楚傳回來的一封鴿書讓我過年也過得不安穩。

梅梅在關切，梓燁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風林在家則摩拳擦掌，巴不得已經隨元方南下。

元方到底要做什麼？

任陵得到的是從大楚帶過去的第一批太昊鴿子，此前的鴿是大楚碼頭脬化出來的，只能飛回大楚碼頭，但元方從太昊帶過去的鴿子則能夠直接飛到太昊城，這讓任陵得以直接在歐且和太昊之間建立聯繫。

那他新的征服對象應該是在石崗村之外。

「城主率三百騎渡江！」偃鵬在鴿書的最後一句讓我明白，元方在南方一定發現了新的村落，已經建立的石崗村已經把周圍五六個村落集中在了一起，不需要元方去征服。

太昊的粟畝產開始下降是人所共知的事實，其中主要的原因就是沒有實行後世的輪作。後世春秋時，農民已經總結出「上等田不需要輪作，中等田間一年一輪作，下等田間m.hetubook.com.com兩年一輪作」的規律。太昊所在的平原千百年來都沒有人耕種過，土壤肥沃，但連續耕種十來年以後，終於也到了肥力用盡的時候，這也是為什麼我不在的時候，太昊宗廟長老們要求擴大耕種面積的主要原因，舊耕地已經降到了畝產不足一百五十斤的窘境，新開墾的地在第二年一般可以達到兩百五十斤左右，這個差距不可謂小。

至於多種稻穀，則有相當一部分長老不以為然，這從他們的表情上都看得出來，但由於我有言在先：「稻穀有收成后再議。」所有的長老也就在觀望中沒提出過多的問題。所以我就在整個十一月小心翼翼地守望著太昊的試驗田，希望這一季收成能夠將太昊的主食結構加以改善。

太昊宗廟長老們嘗過稻米飯以後，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對族長要求多種稻子有了一點感性認識，可惜這樣的口福有限得很，我不過讓長老們嘗了數十斤。便把其他的稻穀都和*圖*書收入了陶瓮，用作明年的稻種。YY中，明年新釀的太昊米酒似乎已經在向我招手了。

回頭想想，適合北方播種的稻穀應該也不一般，畢竟到了北宋時，稻米還得從南方運往北方。而北方則仍以粟、麥為主要作物，能夠適應在北方生長的稻種應該得經過長期選育吧？當然了。眼下的氣候與北宋相比，氣溫要高出不少，後世只能在南方種的許多作物，現在應該在太昊也能生長吧！

這讓我對太昊稻業的發展多了一點點信心。

十二月，梓燁的鴿子已經脬化出了近百隻，冬季的寒冷讓梓燁對這些毛絨絨的小傢伙關心備至，特意把小鴿子搬到了宗廟的室內，專門辟出一間乳鴿室。為小鴿子們飼餵糧食和豆漿，小傢伙們見到梓燁便著急地張大了嘴。月初從歐且傳回來的鴿書讓梓燁高度理解了這些小東西的重要性。也在這方面投入更多，專門讓四名侍衛家屬進入宗廟照料幼鴿。

我卻有些矛盾：現在就進入了殺伐和*圖*書統一的階段么？元方是不是太急了點？

元方決定南征了！

南方六月能夠種植第二季稻，跟南方的氣溫、雨水關係極大。太昊城外的氣候與歐且比較，差得實在太遠了！而我讓族人種下稻種時，已經是太昊的六月間了，若是不操之過急，在次年的春天播下去，想來不至於是這個收成吧！

加上太昊這兩年出現的豐收年景，不出意外的話，太昊的存糧可以供合族人三到四年的消耗，因此我所提出來的輪作方案得到了長老們的全力支持，畢竟他們也不太清楚為什麼產量會逐年下降，從我這裏得到的解釋是合情合理的，而解決方案也現成，相信族長終歸是不會錯的，就在這樣盲目的信任氣氛中，太昊十二年的輪作方案確定了下來。

但世間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你越是翹首盼望的結果，越是不容易實現！到了十一月中旬、收割已經在望，我不得不接受了這樣一個現實：這一季的收成實在糟透了！十月揚花時，夏風已經吹過，秋風和*圖*書尚未大起，估計授粉不足。絕大多數的稻穗都不夠大。其中空、癟殼的又佔了很大比例，收成可想而知，十一月底曬出來的稻穗總重不到一噸，也就是畝產還不到一百斤！這與事先投入的浩繁工程相比較，可以說是極大地虧損了，這片地若是用於種粟，至少也能收成兩噸吧。

自元方暴露出他要當族長的想法后，南返一個月不到，就將想法付諸行動。這時我已經發現，元方除了以前當大楚城主需要我支持以外，現在已經不需要我為他指點大楚的發展大計了，原來我要求他不得對庸族使用武力的限制已經完全失效，若不是為了當大楚城主，元方可能早就已經馬踏庸族諸部！

不過他己經不是太昊城主的兒子那個元方了，現在的他，是大楚的城主！

大江以北的庸族，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小部族，只要位於大楚兩百里內，基本上都已經被大楚收編，甚至苗城附近都已經被元方掃蕩了一個遍，這讓大楚的人口快速增長到了近五千人，據我所和*圖*書知，這也應該是庸族的人口極限了。

鴿書字數有限，卻反應了任陵在那邊的開局還算順利，現在已經造訪了近十個部族，基本上這些部族都站在歐且一邊，對太昊的產出和技術很感興趣，而第二季稻收割以後，餘杭村已經有了第一批存糧，稻子的畝產也已經邁上一百五十斤大關，這樣算下來，一年兩季，八百畝地可以產出兩百四十噸稻穀，難怪余抗出現存糧了。

但新的南庸村落居然又引發了元方的征服欲。

這也讓太昊在歐且那邊的諸族中多了一項用於交易的產品，此前主要是陶器、銅器、鹽和麻布。甚至已經有三個部族在歐且之後提出，打算明年也學著種稻了。

但讓我在失望中大為驚喜的是，這一季稻雖然比南方多長了近一個月。卻有比南方稻子好得多的口感，細膩爽滑得多，若是用來釀酒，粟米酒的銷量應該會大減吧。

這個結果讓我有些苦惱，仔細分析原因，卻發現我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我開始明白為什麼他不願意加入太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