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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細想想，卻又覺得正常。

庄爸是酒廠小工出身，說實話他壓根就不懂什麼藝術不藝術的，釀酒難道不是要釀造好喝的酒嗎？

那時候的扶桑人，借口參觀，偷走了州內的許多優秀的技術，現在一想起來，華叔就要拍大腿。

「不會，一直在我包里裝著來著，除了昨天晚上……」

華叔是經歷過某個年代的。

「我釀的酒好，我承認，但是……」庄爸其實也是心虛。

「是啊，木沼大師和我們公司也有合作，老莊叔您和木沼大師也認識……呃。」胡總本來覺得以為這是個突破點，說不定身為釀酒大師，老莊叔和木沼大師能夠惺惺相惜呢？

難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

「州外我們也有打算，不過目前還沒有詳細的計劃，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一定會考慮世華貿易。」陳副總滴水不漏。

好在他們有一個非常好的立案借口，那就是丟失的財務價值很高，已經超過了十萬元！這已經是很嚴重的案件了！

庄不遠卻沒有庄爸想的那麼多。

而且涉及到外賓的事，一不小心就會戳馬蜂窩。

「這是怎麼了？」華叔納悶，就看到旁邊跑過來一個快哭了的胖子：「警察叔叔，你們快阻止他們，他們要去殺人了！」

當初在波多黎各某個品酒會上，陳總曾和他有一面之緣，相處還算投契，留下了聯絡方式。

世華貿易，幾名高層和來自白霜酒廠的談判人員，還在徒勞地磨來磨去。

媽蛋這絕對是個坑啊！

隨後，季老又苦口婆心道：「小陳啊，我作為一位前輩，勸你們一句，你們與其想要申訴，不如乖乖修鍊內功，把自己的短板彌補起來，否則整天想要走捷徑，那只是歪門邪道。我的那些徒子徒孫就整天想要從我這裏走後門，我把他們都打回去了，你啊，也別想了……」

他張了好幾次嘴，最後只說了一句話：「您……高興就好。」

……

果然還是不甘心！

「爸，什麼藝術不和*圖*書藝術的？你別聽他們胡說，他們那是嫉妒你，您釀的酒，就是全世界最好的！」

「都住手！」眼看雙方真要打起來了，華叔連忙喝止雙方：「我是警察，有什麼話好好說，到底怎麼回事？誰來說清楚？」

什麼叫藝術？誰的巴掌大誰就是藝術！

他到了釀酒坊，先和庄爸說了幾句，讓他別被這些瘋言瘋語左右。

「我們在州內已經有足夠的分銷渠道了。」陳總不是太想和這位胡總合作，雖然有周燁的面子在……但若不是有周燁的面子，估計他都見不到庄爸的面。

他這兩天，都在調查祛病酒的走私事件，現在終於有了點線索，打算來和庄爸通報一下進展，就看到一群人氣勢洶洶地出門。

為什麼藝術性比好喝還重要？

警方介入了調查，卻讓白霜酒廠的人心急如焚，他們借口說扶桑還有重要公務想要離開。

這一回頭，胡總差點把腦袋氣炸了，就看到倆人正扒著周燁的背包，在數著什麼。

華叔身為一名老警察，太擅長察言觀色了，本能的覺得不對，不行，不能讓這些人走！

暴力也是一種藝術對不對？

他實在是無法想象，他眼中的「調料包」，竟然貴到了這種程度。

如果這種也算是藝術，那我也很擅長好不好！

雖然時過境遷，但被偷走的，就永遠被偷走了。

向上級報告之後，上級的回復，卻是讓他的心中咯噔一下。

釀酒坊門外，老警察華叔帶著自己的幾個同事，剛剛下了車。

問題是周燁也不知道啊。

周燁來了？

「低端產品的話，我們庄記酒坊是不打算做的，庄記酒坊只做高端，但有可能會發展一個副牌，這些都還是長遠打算，暫時還沒有相關計劃，畢竟我們現在的拳頭產品還供不應求……」

他的酒好喝，但真正是他的功勞嗎？怕是莊園佔了大多數。

但是事情臨頭了，他能怎麼辦？瞪了半天眼，終於還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旁邊不知道ｗｗｗ.ｈｅｔｕbｏoｋ.ｃoｍ.ｃoｍ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年輕人，正抱著肩膀，看著倆人數數。

「在我看來，這個評語並不離譜，我們追求技藝的極致，可不就是藝術了嗎？釀酒就如同作畫，都是藝術。如果你們的釀酒師意識不到這點，那多半還是功力不夠。」

他下意識地起身，想要離開，但是幾秒鐘之後，他猛然又坐了下來。

先不說他們偷走的菌株，根本就沒辦法繁殖，也壓根就不是祛病酒的菌株。

庄爸聽得直皺眉頭。

庄不遠沒想到華叔竟然想這麼多，哭笑不得之餘，又有些感動。

等等，你們好像說到了木沼？

在「釀酒大師」申請被駁回之後，陳總也找了許多的關係，去打聽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申訴一下。

陳總真想罵娘，但是對方是德高望重的釀酒界前輩，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能如實轉述給庄爸。

胡總看庄不遠一聲招呼，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大堆人，一個個長的奇形怪狀的，還帶著長的很奇怪的大貓大狗，嚇得一把抓住了周燁的手：「小周，你這個同學到底是幹啥的啊！」

但是習慣了別人家的高大上，一時之間都無法接受州內企業的這種定價。

是啊，人家莊記酒坊的拳頭產品果然是太供不應求了。

我什麼也沒聽見，我啥也不知道！

「不對啊。」庄不遠眨眨眼，「我記得我爸拿了兩大包給你，都是機器分裝好的，一包100袋，按照重量稱量，幾乎不會出錯……」

不過，州內能讓酒業協會認可的釀酒大師不多，陳總找了很多關係，才輾轉找到了州內僅有的一名金牌釀酒大師，這位金牌釀酒大師算是州內白酒的泰山北斗，姓季，因為年齡很大，輩分很高，圈內人士都稱呼其一聲季老。

更不要說最近這些年世界經濟低迷，國際上的奢侈品，就連州內人都不太買賬之後，各大奢侈品巨頭紛紛賣身，被一些主打平民產品的廠商收購。

「那您總也應該有低m.hetubook.com.com端的產品吧……這年頭，僅憑高端是吃不飽飯的。」高端酒堪稱是奢侈品，進入市場之後會被課以重稅，特別是出口時，稅收更高。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反正之前都是這麼處理的。

庄爸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和這些釀酒師們階層不同啊！不明白他們的想法！

「酒業協會的釀酒大師認證可不是那麼好得到的，每年都會有無數人被駁回，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冤枉的，除非主評的金牌大師主動收回評定，否則酒業協會原則上不接受申訴。而且駁回意見會被當作重要的複合標準，即便是來年再重新申請，也必須改進之前的缺點才能通過。」

難不成是混黑社會的？

「周燁，你們喝的挺快啊！」庄不遠納悶，「這一晚上，就喝掉了十包！好酒量！」

寬慰了庄爸幾句，庄不遠就看到周燁正和一個中年男子，正扒著背包，在裏面數著什麼。

一旦是真的呢？

「我去……那些扶桑客人，不會吧？」

「老華，我覺得這情況有點不對啊。偷取普通的菌株還好說，畢竟酒再好喝，也只是酒而已……如果他們是來偷祛病酒的配方的呢？」

周燁和主管對望一眼：「辦公室里有誰拿過嗎？」

但是那些酒有哪個真的比庄爸的酒好喝嗎？

這句話，讓華叔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明白，這個馬蜂窩，他不戳也得戳。

而華叔心裏也一點不輕快，這事兒大了啊，他處理不了啊！

庄不遠看看周燁手中的小包，突然呲笑一聲：「說了半天，所謂藝術原來就是偷別人的東西啊。」

想到外面求購祛病酒的人群，胡總終於死心了。

他心中有一千個卧槽想要說，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季老聽到陳總的問題，語氣中頗多不屑：

現在季老的徒子徒孫都已經是州內白酒圈的大拿，而他本人早就已經收山養老，久不出江湖，是貨真價實的元老級存在，如果州內誰能了解酒業協會的內幕，非他莫屬了。

來了這麼一趟，和圖書難道一點收穫都沒有嗎？

「現在，我個人認為，白霜酒廠確實偷取了我們的菌株……可是木沼他們幾個人已經離境了，他們會不會把祛病酒的配方也偷走啊！」

胡總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周燁和主管，這倆人簡直是跟著來吃白飯的，一句話也不幫腔嗎？

也就是說，庄爸的這個「藝術性」，必須要有，否則永遠也無法再行申請。

但他的回答，卻讓庄爸覺得如同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但話音未落，就看到老莊叔臉紅脖子粗，氣得想要打人的模樣，就知道，這恐怕不是惺惺相惜，這是猩猩相襲，估計倆人見面，就得出一個人命。

「188，189……190……還剩下190包……」主管猛然一拍周燁的肩膀：「我去，小周，你快去把這些都賣掉賣掉！這就是三百萬了啊，發財了啊你！」

庄不遠就怕找不到正主，現在終於找到人了，那可就好辦了，他擺手：「來人吶，跟莊主去干架了！」

庄爸百思不得其解，想的腦袋都痛了，乾脆打電話給庄不遠：「兒子，你的小夥伴周燁來了，你快來。順道幫我想想釀酒怎麼才能藝術，這和藝術又有什麼關係，我想不通……」

可以說，這些奢侈品品牌遠沒有他們的表面上那麼風光。

他喝過的那些名酒，價格比這個還要高的，也多得是。

庄爸的祛病酒，真的為他贏得了超級好的口碑。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我們是扶桑人！」

又是外賓，又是老莊叔，我還想活著退休呢！

今天我就讓你看看，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不過他卻是不擔心，道：「放心吧，他們跑不了！」

周燁的老闆胡總，在聽完了陳總的話之後，默然傻眼許久。

這些人知道，調查的結果，只會有一個，心中更是著急。

庄爸和庄不遠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沒有啊，我們昨天晚上就喝了兩包吧。」

胡總和庄記酒坊合作不成，還得回去和白霜酒廠合作呢，這下子如果打起來，那可如和-圖-書何是好？

庄爸心不在焉地聽著陳副總和胡總的對話，心思卻早就已經跑遠了。

沒有。

偷了我的東西，還想跑？

「媽蛋，天殺的木沼老賊！不但胡說八道，還偷我們的菌株？」

之前見過的那位文質彬彬，灰發教授高蟹，一手拎著木棒，一手牽著幾條猛犬，殺氣騰騰，哪裡還有之前那溫文爾雅的模樣？

「如果他們真的把祛病酒的技術偷走了，以扶桑的技術實力，說不定很快就複製了出來，庄老弟的酒坊那可怎麼辦？如果他們到國際上賣祛病酒怎麼辦？你說你們怎麼那麼不小心，怎麼就不看好點這些菌株呢？這麼重要的東西，能隨便給別人嗎？」

正在虛與委蛇之間，房門突然被人撞開了，一群人蜂擁而入，怒盛大吼：「木沼混蛋在哪裡！」

這還是我們那個莊主嗎？現在的莊主好可怕！

庄不遠沒打聽到木沼的下落，心中正有些不爽，聽到周燁來了，才算是有點開心。

「那州外呢？州外您總需要渠道吧。」

「扶桑人了不起啊，打得就是你們這些偷東西的扶桑鬼子！」

何止是老莊叔，提到了木沼大師這個名字，整個釀酒坊里，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變了臉色。

他的技藝真的臻至化境了嗎？沒有。

華叔聽他三兩句說完，有一種衝動。

就算是他們跑了也沒關係啊，大不了我們追到扶桑去！

陳總哭笑不得，道：「可他的那個評語也太離譜了，什麼藝術性不夠……」

爸你別擔心，等我找到了這個木沼混蛋，把他打成抽象畫，他就知道什麼是藝術了！

真是太小瞧我庄不遠了吧。

「庄總，現在事情有點不妙。」華叔用了一下午時間，調集了各種證據，做了詳細的偵查，並做了筆錄之後，拽著庄不遠。

「噓……」周燁瞪他一眼，你在老莊叔面前說這個，你讓我怎麼好意思嘛，雖然我現在真的很想去賣掉。

「老莊叔，就算是您的酒坊定位高端，也總需要代理商吧……」

有了華叔的介入，打架是打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