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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子呢？」

張公謹日了狗的模樣，卧槽老子得罪你們了？一個兩個這樣？

久不署理軍政，也懈怠了許多，兩鬢垂下，華髮隨風而動，引來無數在廊下遠遠打望的女郎，秋波暗送，著實懷揣著正當時的春意。

悲催的暖男太子本以為會一直悲催下去，直到遇到了某條江南土狗，然後，李承乾就放棄了治療。想爽就爽，想做事就做事，皇帝老子罵娘還是誇讚，全部當放屁。

這也是張公謹遲遲沒有決斷的原因，也是根本所在。當年或許還會猶豫，但如今的李世民，從未如此強烈地想要讓張德成為駙馬。

二人都是英雄了得之輩，只是人到中年，又不曾再掌軍旗，便顯得事事無能，倒是平白地添堵。

「弘慎。」

「如何講？」

一旁秦瓊卻是笑呵呵道：「這廝去年本想在磧南州撿便宜，結果拿了他手書的人，到了磧南州，反被打了一通轟走。尋他的事主還叫罵，鬧的他家周圍都知道，老子管不得兒子。你說他要不要飲酒買醉？這是……愁的啊。」

要不是和_圖_書張德哪怕再忙，都會每個月派人到他們跟前講述一下荊襄事物，表示自己過的很好很愉快，怕是兩個驍將都要憋出內傷來。

「大郎的婚事……如何解決？」

幾近威逼利誘，尉遲恭到底沒做老闆的女婿。但張德，卻彷彿有點機會。

「義貞，你怎地……怎地清早便飲酒？」

「許敬宗，眼下是太子右庶子。說來，這人逢迎媚上的功夫，當真是厲害。大約是要升了。」

「你他娘的放甚麼狗屁！」

正愁眉苦臉，卻見一人容光煥發，正在和馬周說笑，相當的意氣風發。

「哼！」

遷都這件事情，擺在皇帝的案桌上，在還沒有唐朝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只是上一個朝代的皇帝不給力，把能得罪的階層全部得罪了，於是，遷都遷都，遷屁個都。

「右庶子有禮。」

很多年前，是突厥的那個可汗，後來是契丹人、鐵勒人、高句麗人、新羅人、百濟人……或是國主或是土王，卑若蜉蝣，形若豚犬。

張公謹手握成拳，咳嗽了一聲，打斷了秦ｗｗｗ.ｈetｕbooｋ•cｏm•com瓊的話。

張公謹笑的跟春風一樣，還了一禮。而秦瓊則是負手而立，昂著頭看也不看許敬宗，然而許敬宗就當沒看見，還是笑眯眯地和人說話。

程知節咬牙切齒，算起來，程處弼的行為，幾近反出家門，簡直就是「造反」。可他也無可奈何，程處弼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作為老子，程知節還真沒有什麼實力對和兒子的背後勢力扳手腕。

秦瓊抬頭看了看天，「當年，也只有衛公能雪戰啊。」

整個過程大概就是《承乾太子提不起勁》這樣一個故事，然後皇帝老子還真不能把承乾太子怎樣。

「呸！要不是那江陰子，就那小子的脾性，能有這般膽量？！」

「陛下越來越像……」

「陛下是要遷都了么？」

「他娘的……」

正說著，卻看到廊下站著一條黑臉大漢，一臉的抑鬱，而且看得出來，大早上的喝了酒。

「……」

「不說其它，可要去洛陽？」

二人邊走邊說，不遠處有幾個同僚，見到二人，都是遠遠地拱手打了招呼。

「ｈｔtps://www.ｈetuｂｏok.com•ｃｏm五庄觀那邊，已經走了一半。都已經遷去洛陽。」

「……」

「洛陽宮修好了，也不能說不用吧。」

一聽程咬金這般說話，跟許敬宗都能談笑風生的張公謹頓時跳腳，指著程咬金破口大罵。

勝業坊內，張公謹頭上多了白絲，也不知怎地，唯有兩鬢雪白，其餘依然黑若檀木。風貌姿態，和二十年前一般俊朗雄壯。

愁啊。

秦瓊罵了一聲，也不知道罵誰。

「叔寶，大郎呢？」

那老子剛才躬親小人了？！

「秦瓊！」

「是個暖冬啊。」

「大概是要遷都了吧。」

「某在五庄觀，哪裡會去打聽陰私。」

一如尉遲恭，李世民也曾想要招他為駙馬，可惜尉遲恭也非善類，手裡還攥著軍隊，惹毛了無非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這一點，干趴尉遲恭的秦瓊很清楚，而作為老闆，李世民同樣很清楚。

「今年也就北軍來了些故人，西軍連薛氏都不曾見著啊。」

「關你鳥事？！」

和以往的新年一樣，帝國的中心會有一場聲勢浩大的朝拜。于闐hetubook.com.com王國的末代君臣，會卑微地匍匐在朱雀大街，看著不知道多少匹馬王拖拽的御輦從身旁緩緩而過。而其中居高臨下之人，正是這帝國的主人。

這是個看上去隨時會被風吹倒，卻又精神無比銳利的男子，身量極高，張公謹在他身旁，便顯得「矮小」了許多。

「那是何人？」

「弘慎。」

聞得喊聲，張公謹轉身看去，卻見一人抱著護手，披著厚重的熊皮大氅，步子邁的且大且慢。

不遠處，許敬宗隔著一條石板道，一臉的燦爛笑容，行禮道：「鄒國公、翼國公，有禮。」

「你可知這廝上疏了甚麼？」

「咳嗯！」

「潤娘帶他去陸公那裡練琴。」

張公謹開了個玩笑，但又覺得不好笑，索性閉嘴，雙手攏著，有些出神。

這是一個難題，秦瓊直接問了出來。他自然不會是問張大象這個大郎，只是張德的婚事，眼下絕非是私人問題。

甚至雖然和湖州徐氏結為姻親，但主導權乃至建議權，徐氏都沒有任何參与進去的力量。

程咬金一雙牛眼瞪圓了，然後又悻悻然道，「唉……誰家和*圖*書不是這麼乾的？偏這小子跟著張操之學壞了，眼下，連自家門庭都不管不顧了。」

聽到這裏，秦瓊氣的嘴都歪了。打江山累死累活，結果現在鬧成這鳥樣？這特么是要搞事啊。

皇帝要是這時候借故罷了徐孝德的官，再治一個罪，婚事基本告吹。

只那人出現，整個廊下的女郎立刻散的一乾二淨。

「馬賓王這個勞苦命，跟那廝站在一起，當真顯得老態。」

「甚麼陰私。許敬宗上疏，建東都府，然後……魏王檢校府尹。」

「我讓蔻娘探過皇帝的口風。」

「某縱橫天下，不曾躬親小人！」

皇帝不喜歡李承乾，多是因為沒有君王氣象。可這氣象上哪兒說理去？像他李世民，他忌憚；不像他李世民，他鄙視；騎馬射箭了得，你這是圖謀不軌；吟詩作畫擅長，你這是沉湎戲樂……

「嗯？」

「看來，又要打仗。」

等走遠之後，張公謹橫了一眼秦瓊：「何必得罪他？！」

「留守長安啊。」

「不成，要麼就這樣拖著耗著。」張公謹眉頭緊皺，「要麼，大郎哪天決定成婚，湖州徐氏哪天去鳳都修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