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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抬頭：「你們想知道什麼？」

練海棠側耳過去，中年男人突然用膝蓋頂著自己的胸口，一個瓶子從他懷裡掉出來，那東西沒有蓋子，滾出來后一大股白煙噴出來，將練海棠與蒙洛牢牢地包裹其中，我們不禁大駭，正準備衝過去，兩人沖了出來，與此同時，那股煙氣瞬間消失，練海棠惡狠狠地盯著地上的男人：「找死！」

中年男人打了一個寒蟬：「你，你是什麼人？」

陶冉點頭，「我知道了。」只說了一句就掛斷電話：「對方的反應很迅速，好像在昨天晚上就撤離了，公寓的管理員證明半夜有人出入。」

「好巧不巧，昨天晚上的監控器失效了。」陶冉說道：「他們的反應很迅速。」

中年男人露出畏懼的神色，練海棠說道：「降師踏遍冢山，尋找新埋葬的墓，偷用一枝削尖的竹插|進墓底釘住死屍，然後念拘魂咒，用小玻璃瓶召入鬼魂，封住瓶中，放置樹腳，日夜前往念咒一直到四十九日後，功德完滿便可取回家中以供驅使。」

「你們最後落腳的地方是哪裡？」練海棠說道：「巫女死了，他身邊有能力的人只有你一個了吧？他不會獨自一人獃著的，畢竟年紀大了。」

「豈不是與你的蠱術相似？」我說道：「剛才我們看到巴圖背上有黑血，雙胞胎都沒有明顯血跡。」

「心智紊亂，橫禍逆生，重者可失性命。」練海棠說道：「我們和-圖-書封得及時，不然禍及所有人，所以說，這個傢伙……該死！」

練海棠若有所思：「關於面具你知道些什麼？」

「你們這些人只是為錢。」練海棠說道：「你是泰國人？」

「你，你過來。」中年男人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示意練海棠彎腰，練海棠狐疑地盯著他，中年男人說道：「我告訴你。」

「對，男人變心，心蠱發作。」陶冉淡淡地說道：「會死。」

「替他解蠱吧。」練海棠說道：「他的價值到此為止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先生說過一句，巫女之後我會成為他最有力的幫手。」中年男人說道：「那之後不久，原本精神很佳的巫女就死去了，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那好，現在就走。」練海棠說道：「沒了命，你什麼都沒有。」

「你還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練海棠說道：「牛皮降的目的是約速對方，如果在有效的期限內，對方沒有如期返回，牛皮便會把肚皮也漲破，人也會爆肚而亡。從前就有很多南洋的婦女，因怕丈夫出外一去不返，留戀異地情緣，故在丈夫出行前對他施此降術，著令丈夫如期歸來，否則有性命之危，以此作威脅，你剛才下的蠱恰好是針對牛皮降的。」

「什麼樣的鑰匙？」練海棠問道。

「區區一張照片，如果命保不住，一切都沒有意義。」練海棠說道：「你想m•h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賺錢回去與女兒好好生活，沒有必要卷進來。」

「牛皮降。」陶冉說道。「降頭師把整張牛皮，用降術咒語把牛皮縮小練成微塵狀，用時將它放于被落降者的食物或飲料中，使對方不知不覺中吃下肚裏，可籍此要脅他，限令他在一定的期間內回來，或在限期內把事情辦妥，才為他解除降術。如不的話，降頭師只須念咒，一日催緊一日，對方的肚皮就因牛皮在肚內逐漸還原而漲大。」

陶冉說道：「要開始了，請你看看自己的掌心吧，紅點變大，手掌開始腫脹……」

中年男人大概感覺到了手掌的灼熱，低頭一看，他的手掌已經紅腫，是另一隻手的兩倍，而紅點已經往手腕方向擴張，陶冉說道：「一個時辰，最多只能堅持一個時辰，你自己看著辦吧。」

「不愧是新來的，果然不認識我。」練海棠說道：「你最後見到K先生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

「剛才是什麼？」我問道：「沒事吧？」

「一個月的時間，一百萬。」中年男人說道：「一百萬足夠我和我的女兒在泰國有很好的生活，一個月後我會結束約期，返回。」

練海棠走到那人跟前，踩住了他的手，用力地往下一跺，中年男人慘叫一聲，我定眼一看，練海棠的鞋子下面有釘狀的裝飾，媽呀，踩上去一定很疼，練海棠說道：「快點。」

同樣是脹破，我倒抽一口氣：m.hetubook.com.com「據說有心蠱？」

陶冉點頭，放小蛛出去，中年男人閉上眼睛靜待小蛛為他解蠱，當手掌的紅腫消失，紅點也消散，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上前替他解開繩子，他重獲自由的第一件事情是迅速撿起地上的碎片，那是他和女兒合影的碎片，一塊塊撿起來，一塊也不放過，這一場景卻讓我心酸，此人是K先生的打手不假，但是他對女兒的珍惜又讓人覺得心疼。

中年男人頹然地倒在地上：「我知道，這樣回去一定會沒命的，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個老翁，但讓人害怕。」

練海棠彎腰下去，蒙洛警醒地湊過去，中年男人努力彎起上半身：「K先生還在帝都，在一個你們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護照里一張照片掉出來，是一張父女的合影，背後還有一排文字，練海棠的眼神突變，突然將照片撕碎，此舉讓陶冉大為不解：「你做什麼？」

「剛才瓶子里裝的是兒童與嬰孩的魂魄為主，兩者在所有的魂魄中怨氣最重，剛才蓋子一開，它們急欲逃出，一涌而出，因為怨氣重，所以在瞬間我們失去了神智。」蒙洛說道：「這也就是我們，如果是普通人……」

老九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搖搖頭正準備藉此機會表達心境，陶冉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馬上表情變得不太好，練海棠說道：「一定是人去樓空。」

「明白了，貯物箱。」練海棠說道：「他給你多少和_圖_書錢？」

「拘魂法其實是來源於中原，並非降頭師原創，他們只是將陰陽術運用於降術而已，這人做的其實與降頭師類似，但更細緻一些，拘魂瓶里的魂魄沒有靈智，僅是靠怨氣影響被下降的人。」蒙洛說道：「降術原本就是利用陰陽五行的特殊力量，凡事都是相通的。」

「只知道先生手上有一把鑰匙。」中年男人說道：「我有個習慣，不知道僱主什麼時候會翻臉，所以必須掌握對方的弱點，那把鑰匙就是先生的弱點，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陶冉說道：「剛才已經發簡訊到局裡了，告訴他們地下拍賣會的主謀所在地。」

陶冉只是笑笑，雙胞肥與巴圖馬上醒來，我問道：「剛才他們中的是什麼降頭？」

「他身邊還有像你這樣的人？」練海棠說道：「巫女死的時候你在現場？」

「我不知道。」中年男人說道：「K先生相信的人只有自己，這麼機密的東西他怎麼可能告訴我？黃金面具什麼的，從來沒聽說過。」

「很普通的，就像貯物箱的鑰匙，至於是哪裡的。」中年男人說道：「我不知道。」

練海棠不知何時從此人的身上翻出護照：「中文流利，是華人？」

離得那麼近，警方已經過去了，雖然只知道樓層數，但直面警局，很容易知道是哪一間，練海棠說道：「不愧是專業人士。」

「是的，那時候我剛到先生身邊，知道巫女對他的重要性。」中年男人說道和*圖*書：「但是奇怪的是先生好像知道她會死，所以提前找到我。」

「她早有防範。」蒙洛說道：「剛才的是拘魂法。」

「因為巴圖有傷，牛皮影響了他的傷勢。」陶冉說道：「小蛛已經幫他將毒血擠出來，小蛛本身就是毒物，這一招叫以毒攻毒。」

練海棠對此舉十分在意：「你說他似乎知道巫女會死？」

老虎好奇地問道：「會怎麼樣？」

「K先生在哪裡，他手上的黃金面具在哪裡？」陶冉說道：「兩個問題的答案。」

中年男人撿起地上的碎片迅速離開，連頭也不回，不愧是聰明人，此時，練海棠才大鬆一口氣，看著陶冉：「警局對面的公寓要馬上進行排查。」

練海棠一刀捅下去，刺穿了那傢伙的手臂，然後一腳踩上去，看得我這個大男人都心驚了，中年男人慘叫一聲，我又覺得他活該，這半天老老實實地，但一直在盤算怎麼暗算我們，蒙洛的手裡握著那個瓶子，瓶子被一團紙塞得嚴嚴實實，練海棠點頭，蒙洛便將瓶子放在地上，瓶口對著無人的一邊，在蒙洛打開瓶口，白茫茫的霧氣奔涌而出的時候，練海棠拋出珠鏈，將那些亡魂送入應去的地方……

看著照片變成碎片，中年男人的意志終於動搖了：「出發前，他在警局對面的高層公寓，三十二樓，他一直盯著警局的動靜。」

超度了那些亡魂，練海棠說道：「是時候了吧？」

「公寓豈不是拍下了他們的樣子。」老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