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錯不錯！我覺得很好，雖然比分……」王旭抹了抹腦門兒上的汗，往計分牌上看了看，「我靠還差11分？哎不過還是很好了！」
細想起來他又有些心裏發慌，李保國到底幹了什麼？這個麻煩是解決了還是沒解決，以後還會不會有別的麻煩？
衝到籃下之後他發現沒有投籃機會，劉帆貼身盯人的技術超級熟練，跟著他一路過來一個轉身就把他罩了個嚴實。
蔣丞在一邊坐著沒吭聲兒，剛投籃的時候只覺得傷口疼，落地的時候就沒太大感覺了，但現在休息了兩分鐘，又覺得傷口跟火燒似的辣著疼。
他的路線很簡單，邊線直插籃下，接傳球上籃，有人攔他就把球分出去給蔣丞或者別的隊友，最後再由蔣丞把球傳回給他。
蔣丞看著他，周敬不是什麼壞人，但一看這德性就是嘴跟喇叭似的那種人，跟他說點兒什麼估計轉身都不用就已經給宣傳出去了。
不過一手掀著衣服一手拿藥棉往傷口上弄，不是太好控制，換藥棉的時候一鬆手，衣服又滑下去蹭到傷口。
「我……自己吧。」蔣丞拿了點兒藥棉，倒了點兒酒精上去。
「二淼，停下，」顧飛放下本子，扶著顧淼的肩，「看我，看著我。」
蔣丞兩個三分，剩下的基本都是顧飛進的球，只有王旭罰了個球得了1分，對於王旭撅個腚詭異得如同小學生的雙手罰球姿勢也能罰進，蔣丞表示很吃驚。
現在顧淼這樣的反應應該跟水沒關係，那是又怎麼了？
蔣丞的餘光里沒有看到顧飛，只有被盯死了的王旭和盧曉斌，而這個時候他也沒辦法回頭，劉帆的手就在他眼前晃著，只要一分神，球就會被搶。
但畢竟不是好鳥加上李炎長期配合的水平高出他和顧飛太多，而且本身技術比他們隊的另外三個要強得多，上半場他們只拿到了15分。
還好他條件反射地抬了手，球正好砸進了他手裡。
顧淼點了點頭。
他悄悄從門縫裡看了看顧淼，顧淼抱著被子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老媽那邊也沒了動靜。
這次是被在街上打，下次會被人找到家裡去么？
這如同排球扣球般的一巴掌，改變了球的軌跡，對著蔣丞的臉就飛了過來。
「但是王旭又說你們現在很厲害……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沒看過他們打球，」周敬皺皺眉，想了想又眼睛一亮，「我靠這是不是你們的戰術？跟人說自己特別厲害！」
「進了！我操！」王旭喊了一嗓子，「三分！」
「這傷用創可貼？」顧飛說，「我……去校醫室幫你拿點兒紗布吧。」
「這件事，」顧飛看著她的眼睛，「哥哥幫你處理好嗎？哥哥去找這個同學談一談。」
他衝出校門，門衛想攔他問一下都沒來得及伸手。
「我幫你？」顧飛問。
「沒事兒。」顧飛打開門進了屋裡。
想想都覺得身上發冷。
和圖書蔣丞看他拿著球沉浸在興奮當中似乎沒有傳球或者進攻的意思，不得不拍了拍手：「你他媽傳球！」
蔣丞趕緊把衣服放下來，往鏡子里瞅了一眼，顧飛正走進來。
他看了看旁邊熱情高漲的隊友們，也沒說要換人，他要是換下來，就靠顧飛一個人，連個配合都打不出，也沒什麼練習的必要了。
「我看行，」王旭隊長點頭，「不換人沒法打了，我看二班也沒這個水平，陪練太牛逼，打得自信心都稀碎。」
掛了電話之後他轉身直接衝下了樓梯。
「等我一下吧。」顧飛轉身出去了。
蔣丞低頭飛快地坐到自己位置上，他這樣的學霸，一般還是給老師面子的，老師生氣罵人了，他都會表現得老實一些。
「我操！」蔣丞嚇了一跳，感覺自己心臟都要從肋條的傷口那兒蹦出去了。
對門的老太太開了門，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二淼她……」
蔣丞撐著洗手池嘆了口氣，本來打著球的時候注意力分散了，都沒覺得怎麼太疼，現在放鬆下來，就覺得一陣陣的火辣辣，中間還夾著椎子往上扎似的尖銳疼痛。
「你們徐總簡直就是輕重不分！」政治老師拍著講台，「期中考是不打算要成績了我看！你們去考籃球得了！居然用上正課的時間去打什麼球！不是我不看好你們班，就你們班這個樣子……」
他小心地把紗布揭下來看了看，稍微有點兒發紅，有血滲出來，但看上去還好。
特別是顧飛這種長得不錯，手還挺漂亮的，總擔心自己會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我去拿沒人會問的，」顧飛又看了看他的傷口，「昨天你怎麼沒說傷成這樣了？」
不算吧，李保國現在什麼情況他都懶得去問。
「不用，」蔣丞說，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打完再說吧。」
「後面那兩個！也給我出去！」老師又指著蔣丞和顧飛，「別人都回來了，就你倆最慢！我看也是不想上課！不想上課就出去站著吧！」
砸個翻天覆地還是打個頭破血流？
顧飛聽到了顧淼的尖叫聲，心裏猛地抽了一下：「我馬上回去。」
「趕緊收拾一下換換衣服，」老徐說，「一會兒政治課我已經幫你們請了十分鐘假，回教室的時候不要影響別的同學。」
「兒子也對我這麼狠心……」老媽捂著臉邊哭邊進了屋。
「媽你先回屋。」顧飛說。
「嗯，」蔣丞應了一聲，「怎麼你要給他點個贊么。」
比分倒是一下追了五六分，但蔣丞還是忍不住：「你傳球的時候看看我在哪兒行么？」
「不要？」顧飛問。
蔣丞一直等到人都出來了才進去，洗了洗臉之後，對著鏡子把衣服掀了起來看了看。
顧飛皺了皺眉，顧淼這不是害怕，是生氣。
「那你是怎麼想的？」顧飛問，「告訴哥哥。」
王旭從對方隊員里的己方替補和-圖-書隊員手裡斷到了球，頓時如同天神降臨一般地吼了一聲：「啊——」
哨聲響了，全場結束。
比賽還在繼續，蔣丞也沒時間管那麼多，跟了過去。
顧淼的尖叫終於停止了，抬起頭看著他，眼睛瞪得很大。
怎麼也沒想到王旭一掄胳膊把球傳給了顧飛，而顧飛這會兒被劉帆纏得都快跳貼面舞了。
「放你的屁，」蔣丞說，「分丟了算你的就沒丟了嗎？」
「……丟了呢？」蔣丞有些無語。
自從知道了自己對男人的興趣比對姑娘要大之後，他就不太願意跟人有什麼肢體接觸，除了潘智，任何人碰到他，他都會不自在。
雖然蔣丞很想問他這種吹牛說自己很牛逼恐嚇對手的行為意義何在，但還是點了點頭。
周敬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拿了外套穿上，從後門出去站在了走廊里。
顧淼的尖叫聲低了下去，但還是在叫，中間混雜著含混的兩個字：「畫畫。」
顧飛倒是很聽話，比老師讓他上課聽課的時候聽話多了，老師剛一說完，他就站了起來，拿了衣服走了出去，跟周敬一塊兒往走廊欄杆上一靠。
他小心翼翼，一邊讓顧淼可以自己對抗各種有可能出現的傷害，一邊還要時刻保護著，防備著隨時會突然出現的意外。
「啊……」周敬還想說什麼，顧飛的手機響了，打斷了他的話。
「你這個傷到比賽的時候好不了，」顧飛把紗布蓋到傷口上，「自己按著點兒。」
豬，啞巴，笨蛋……
蔣丞聽著差點兒沒忍住樂出聲來，王旭還算是堅守住了顧飛不上場的設定，但是沒事兒瞎加戲讓人實在想採訪一下他。
「配合差點兒，」蔣丞扯了扯衣服，感覺傷口大概是因為見了汗水，有點兒殺著疼，「眼睛不看隊友也不看對方，只盯著球，這個得改改。」
再不出手這兩分就沒了，蔣丞沒別的辦法，只能是猜測這個時候顧飛應該會來接應，不在籃下，就在身後。
顧飛過去從老媽懷裡接過顧淼抱著，一隻手在她背上揉，一隻手在她脖子後邊兒輕輕捏著：「沒事兒了，二淼，沒事兒了。」
底下一邊嗡嗡聲卻沒有因為她發火而被壓制，一幫「籃球隊員」剛打完一場球，這會兒正是興奮得不行的時候。
「大飛上場嗎？」周敬問，「王旭說老徐求你你都沒答應。」
「出去！」老師指著他繼續吼。
「嗯。」蔣丞點點頭。
顧淼尖叫的原因有好幾個，這兩年一般都是因為水，但並不是一定會有反應，偶爾而已，而且老媽是知道的，平時也會注意。
「二淼，二淼，別喊了，你看你哥哥回來了，」老媽拍著顧淼的後背，「顧飛回來了……」
顧飛翻開了她的生字本，沒翻兩頁，就看到了其中一頁用紅色的筆畫得亂七八糟，摔跤的小人，旁邊還能看得出畫的是滑板，兩邊還配了字。
大家www.hetubook.com.com紛紛一邊抹汗一邊表示贊同。
「注意分寸，」蔣丞有些無奈，「我們統共就這幾個人，都畢業了讓老徐上么。」
「我還在十步之外你就他媽傳了。」蔣丞壓著聲音。
老媽正抱著顧淼坐在沙發上，顧淼把臉埋在她胸口不停地尖叫著。
顧飛一步跨過來，穩穩地接到球，無縫銜接地一個三分跳投，球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
「與你何干，」蔣丞也看著他，「我就跟你說你看著點兒。」
蔣丞嘆了口氣，舉著酒精瓶子看了他一眼：「我怕你手上沒數，你打球就挺沒數的了。」
不是好鳥完成陪練任務之後都走了，一幫人又興奮地討論到老徐過來。
挺長時間沒受這種見血的傷了，高中之後也打過幾次架，多半都是身上有點兒青紫，猛地看到自己身上有血，還挺鬱悶的。
王旭回過神來，一掄胳膊把球傳了出去。
上半場的時候蔣丞總覺得顧飛打得有點兒收著，似乎是在試探王旭那幾個的技術，下半場從開始他就跟之前不太一樣了，跟撒歡似的。
顧飛估計也沒想到這種情況下王旭還會把球給他，百忙之中他反應倒是相當快，伸出手在球被劉帆碰到之前一巴掌拍了過去。
吹牛逼呢，他四歲的時候都還不記事兒。
「丞哥，」顧飛笑了笑，看著他，「你原來是你們校籃的隊長吧？」
「行吧，」顧飛看了他一眼，把幾個隊員叫過來，「適應了半場，有點兒數了吧，下半場我從邊線到籃下，你們還是人盯人，多傳球，別老帶，他們斷球都厲害，球給蔣丞，我負責拿分。」
他坐回沙發上閉上眼睛。
電話是老媽打來的，顧飛接起電話：「喂？」
「牛逼個屁。」蔣丞說。
跑上樓的時候，隔著門他都能聽到顧淼的尖叫。
蔣丞看著老師，他雖然一直上課漫不經心，還會曠課，但還是第一次被老師指著鼻子從課堂上趕出教室。
這種打法他倒是很爽，蔣丞打得就有點兒費勁，得時刻注意場上人的位置，還要注意顧飛看都不看就出手的傳球。
顧飛很快地用膠條把紗布固定好了：「行了，這些你拿著吧，自己換換。」
「是啊，你真挺事兒的，」顧飛說，「是要表現你自強不息嗎？」
反正時間馬上就沒了，也沒時間再做調整。
「不好吧，」蔣丞皺皺眉，「校醫要問呢？」
「知道了。」顧飛說。
顧飛不知道她要怎麼自己去處理這件事，但無論他再怎麼問，顧淼都不再說話，也不再給他任何回應，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顧淼繼續搖頭。
不過顧飛動作倒的確是挺熟練的，藥棉碰到傷口上都很輕，而且速度很快，沒怎麼感覺到疼，就弄好了。
「生氣？」老媽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但顧飛就沒這麼配合，在老師的罵聲中慢吞吞地回到位置上，還整理了一
ｍ.heｔｕbｏoｋ.ｃoｍ•cｏm下外套擺放的姿勢才坐下了。這算是為了李保國么？
「王旭說你事兒逼。」顧飛在旁邊看著說了一句。
「我這輩子是怎麼了……」老媽捂著臉坐在沙發上低聲哭著，「嫁了王八蛋，帶不好自己的孩子……我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想再找個人做伴也……」
蔣丞把目光放到旁邊的水龍頭上。
顧飛站在蔣丞右邊，轉頭時呼吸從他臉上掃過，他迅速地躲了一下，原地蹦了兩下，不動聲色地繞過周敬，扒著欄杆往樓下看。
「嗯，說得很對，」王旭點頭，重複總結了一遍，「要看自己人，也要看對方人，不要只看著球。」
騎著自行車往回趕的時候，顧飛覺得很累，這種疲憊的感覺每次都是很突然地襲上來，就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一閉眼就可以一覺睡到天荒地老了。
大家都去了體育館的廁所里，洗臉的，尿尿的。
「沒時間了——」場外有人喊了一聲。
「爽！」郭旭跑過他身邊的時候揮了揮胳膊。
「啊？」周敬愣了。
蔣丞頓時有種即將心梗的錯覺，他好容易擺脫了那個陳傑的糾纏，這會兒沒人盯他，這時正常人都應該知道這個傳球是傳給他。
「你放學了沒啊！」老媽焦急的聲音傳了出來，「二淼不知道怎麼……」
蔣丞沒說話。
「有什麼可說的。」蔣丞說。
還吼了一聲很有氣勢。
回到教室的時候，政治老師正在講台上發火。
身體上的累他沒有感覺，現在也沒覺得什麼時候累了，只有心累是他無法排解的，老媽他可以不管，可以吼幾句帶著發泄，顧淼卻不行。
「知道是誰嗎？」顧飛問。
「聽王旭說你們現在很牛逼？」周敬一點兒也沒因為被趕出教室而鬱悶，趴欄杆上繼續他之前的問題。
「也沒什麼大影響。」蔣丞按住紗布，飛快地往顧飛手指上掃了一眼，顧飛手指挺長，尤其是小拇指，彈鋼琴很合適……他繼續看著水龍頭。
顧淼過了很長時間才很輕地說了一句：「自己。」
顧飛回來得挺快，進廁所的時候手裡拿了個小袋子，裏面裝著酒精碘伏和紗布膠條之類的。
蔣丞有些無語地嘆了口氣，也起身出去了，他都不用拿衣服，外套都沒來得及脫。
「我四歲就自己處理傷口了，」顧飛拿過了他手裡的瓶子，一邊往藥棉上倒一邊說，「熟練工。」
蔣丞豎了豎拇指，雖然這個球對戰局沒有什麼改變，但的確是投得漂亮。
這會兒他身上什麼能處理傷口的東西都沒有，又不想去校醫那兒，這種傷校醫一看就得彙報，老徐知道了不定會怎麼用愛感化他……
中場休息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計分牌，28：15，這樣的分數實在有點兒傷感，這個分差，就以這樣的技術和配合，是絕對不可能追得回來的了，如果這是正式比賽，下半場打的時候大概只能懷著一種「不
和*圖*書能讓分差拉得更大」的高尚情懷去拼了。蔣丞已經懶得再說了，反正顧飛和不是好鳥這幫人打球一副街頭籃球范兒，沒什麼規矩，強行要求隊友默契百分百，而且打球都跟撒歡似的，帶著倆替補也如同嗑了葯，沒十分鐘就犯了三次規。
於是他手往後一勾，把球向後傳了出去，緊跟著一邊頂住劉帆一邊回過了頭。
雖然蔣丞進了一個非常拉風並且技術高超的球。
王九日隊長要求大家扮演前途無望的苦逼隊員，結果自己還沒怎麼樣就忍不住開吹了。
「真的？」周敬有些疑惑地又看著蔣丞，「沒騙我？」
休息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他睜開眼睛，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丁竹心：「心姐，晚上有空出來坐坐嗎？」
「要換你休息么？」顧飛在他面前小聲問了一句。
「操你大爺，」看到傷口那兒的紗布上有血滲出來，他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你，大，爺。」
「好，就按大飛說的執行。」王旭作為隊長，沒能分配任務，只好強行做了個總結。
關鍵是從昨天到現在，李保國也沒跟他聯繫過，是又去打牌了，還是又被那幫人截了也不知道。
四歲？
蔣丞這時才發現顧飛的移動速度挺驚人的，劉帆他們幾個雖然跟他很熟，但打起來根本盯不住他。
屋裡一片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那你不是都跑到了么？」顧飛說，「也沒傳丟啊。」
「你！」老師繼續指著蔣丞。
再說他也不想讓王旭知道他身上有傷，王旭對「你跟猴子又打了一架」這種場景著魔了一樣的執著，他有點兒吃不消。
顧淼瞪著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搖了搖頭。
「算我的。」顧飛很淡定地回答。
他指了指顧淼的書包，老媽把書包拿到他手邊，他拿出顧淼的書和本子，一邊翻一邊問：「是書嗎？還是本子？有人撕你書了嗎？」
顧淼摟住他的脖子，還是尖叫，身上有些發抖。
「哎大飛，」周敬側過頭小聲叫著，「哎大……」
「是啊，」顧飛轉過頭，「我是一個沒有集體榮譽感的人。」
「都他媽瞎了吧！」他罵了一句，拿了球也懶得管別的了，直接帶著怒火跟坦克似地就往籃下沖。
「怎麼了？」顧飛輕聲說，「告訴哥哥，你為什麼生氣？」
顧飛捏了捏眉心。
蔣丞只能無語地看著這一幕。
身後傳了來了一聲口哨。
話還沒說完，政治老師往講台上猛擊一掌：「周敬！你給我出去！」
顧飛說完知道了之後稍微有所改變，會拿眼角掃一下蔣丞的大致位置，但就算掃完這一眼，他也還是那麼個傳法，反正你讓我看看你在哪兒，我就看看，看完了該怎麼傳還是怎麼傳。
「我看了。」顧飛說。
「換兩個人下來，」李炎坐在球場地板上說，「羅宇趙一輝休息，換兩個他們的替補上去打一下，都練一下。」
「有創可貼么？」他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