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蔣丞小聲嘖了一聲，這文藝肉麻勁兒的，還戀人呢。
「晚安。」他湊到顧飛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又在耳朵尖兒上親了親。
「不對，」蔣丞想了想，「你不會再生病了，這次發燒也是因為我。」
猶豫了大概一秒鐘，蔣丞伸出了自己的腳，把茶几上包著兩顆退燒藥的小紙包用腳趾給夾了過來。
下床之後拿了體溫計測了一下，37度。
早點，早點。
「水溫調高點兒。」蔣丞交待了一聲，拉開衣櫃門，顧飛的狀態看上去還可以，沒有剛被欺負了的病人的樣子。
「不承認我也知道你是故意的，」蔣丞嘖了一聲，「你還病著呢，也這麼欠。」
「我信。」蔣丞點點頭。
「……我靠。」王旭有些鬱悶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
「你故意的吧？」蔣丞把衣服放到架子上，貼在他身後站著一塊兒衝著水。
蔣丞你不能對一個病人想入非非。
「啊……」顧飛嘆了口氣，「那杯子你也用腳拿嗎？」
「沒有。」顧飛笑笑。
「嗯，以後不說了。」蔣丞閉上眼睛。
太好了，他小心地坐起來，顧飛趴在枕頭上，睡得挺沉，發燒這事兒實在是消耗太大，他伸手想摸摸顧飛的腦門兒，猶豫了一下又收了手。
不知道是因為這樣, 還是他骨子裡李保國的那些遺傳, 總之他對於「關心人」這樣的技能掌握得不是很好，跟他關係那麼鐵, 被他視為唯一鐵子的潘智, 以前生個病受個傷之類的，他也沒有表現得有多麼關心, 慰問的時候都會顯得很生硬, 潘智幾次都說, 你不如不問呢，這尷尬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有什麼不堪回首的過往。
「不是。」顧飛轉過身往他身上一靠，下巴擱他肩上。
但是葯放在茶几上，他夠不著，想拿就得放開顧飛，顧飛現在是靠在他身上，自己要走開了，顧飛一個病貓就得自己撐著……其實就是不想放開。
然後衝刺似的跑到浴室洗了個澡，再衝刺似的回到卧室，給顧飛又測了個體溫。
大家的聲音低了不少，但還有些嗡嗡聲。
「你看到了你不告訴我？」蔣丞瞪著他。
趴著撐起的上半身，從背到腰，再到屁股，每一根線條，每一個弧度都是誘惑。
「我問你做不做？」顧飛睜開了一隻眼睛，勾了勾嘴角，「坐這兒盯了有二十分鐘了吧？」
掛了電話之後他摸了摸顧飛的腦門兒，溫度還可以：「老徐怕你不去吃飯。」
「我很小聲！」王旭很不服地壓著聲音，「你能不能對我有點兒信心？」
「那你再……眯一會兒吧，」蔣丞艱難地說，「我……」
倆人抱一塊兒洗澡其實不怎麼方便，但顧飛一直掛在他身上，不知道是累了還是就想撒嬌，蔣丞也沒推開他，就這麼抱著費了半天勁把倆人都洗了和圖書。
就是非常性感。
「你自己坐好，」蔣丞把茶几蹬開，「我給你倒水。」
睜開眼不用再滿腦子想著複習，這種空閑得簡直令人髮指的生活，簡直是太美好了。
「再補個瞌睡吧，」蔣丞說，「反正也沒什麼事兒。」
蔣丞一直覺得，就算分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還有電話，有視頻……但真的分開的日子一天天近了，而「複習的時候要心無雜念」這樣的理由已經不能再用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有多麼害怕這一天。
「嗯，」顧飛應了一聲，「要是還燒我會覺得冷的。」
一直到最後顧飛想喝水但杯子里沒水了，他才嘆了口氣，水壺在電視旁邊的桌子上，他除非卸了左腿接右腿上才能夠得著。
雖然沒覺得多困，但蔣丞閉上眼沒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不是懶，」蔣丞說，「我就是不想撒手。」
此時此刻就像是舒展著的枝枝蔓蔓，在身體里，在皮膚上，迅速竄開來，迅速包裹住了整個人。
「同學們！同學們！」對面坐著的老徐站了起來，舉著一杯啤酒，「我有些話想說。」
性感。
可是碰到顧飛之後，很多事都不一樣了。
跟慾望一起被鎖住的那些關於顧飛身體的記憶，那些熟悉的讓人迷醉的氣息，那些低低一聲就能落在最敏感那條神經上的聲音，那些一碰之下就會激起火花的觸感……
可一旦見了陽光和雨水，它就會猛地瘋長起來。
「怎麼了？」蔣丞問。
他揪著自己T恤下擺一揚手脫掉了上衣，撲上床往顧飛身上一壓，一口咬在了他後頸上。
吃完早點顧飛又躺回了床上，大概是因為之前出了汗，這會兒體溫降到了36.8，蔣丞安心了不少，跟他一塊兒往床上一躺。
「誰的電話？」顧飛問，聲音里全是迷糊。
老徐說完這句一仰頭把杯子里的酒喝了，然後吼了一聲：「8班8班！黑馬當關！」
顧飛笑了笑沒說話。
一直都沒太緊張，結果把緊張全攢這兒了。
蔣丞感覺自己是不是太饑渴了出現了幻聽，盯著顧飛看了幾眼，他小聲叫一聲：「顧飛？」
「真不做？」顧飛低頭用腦門兒頂著枕頭，「不趁我還沒因為你磨磨嘰嘰改主意之前……」
「嗯。」蔣丞拿了床毛巾被給他。
也許是太久沒有過這樣的親密接觸，也許是剛甩開了沉沉的壓力，也許是因為就在不遠處等著他們的分別，蔣丞今天格外想要把顧飛一點一點地揉進身體里，急切地想要被他的溫度包裹。
還是有點兒濕乎乎的貓。
「走，」蔣丞笑了笑，下了床，「去洗澡。」
老徐和老魯包了飯店二層的會議室，擺了好幾桌，蔣丞和顧飛到的時候，一屋子的人正熱火朝天地邊喊邊樂著。
也許是從小養父母的關心比較和_圖_書另類, 他的感受里，來自於他們的關心更多的像是要求, 溫和理智的一些希望。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但蔣丞知道顧飛沒有睡著，聽呼吸就知道顧飛還醒著。
蔣丞沒說話，用腳尖勾住了茶几沿兒，收腿往自己這邊狠狠一拉，把挺沉一個茶几拉到了手邊，再伸手一拽，茶几貼在了沙發旁邊。
因為低頭而瞬間變得清晰的肩部線條和肩胛骨完美結合，顧飛此時此刻這個樣子，蔣丞感覺自己要能控制住自己不撲上去，基本就可以告別上床這件事了。
「也別再捂我了，我現在也不發冷，」顧飛洗完澡躺到床上，很舒展地躺著，閉著眼睛，「你抱著我就行。」
要潘智這麼一身汗，別說抱著，靠近他都會被揍。
顧飛頭髮挺硬的，剃了毛寸之後親一下都扎嘴，但他親完一口之後又親了一口，要不是怕吵醒顧飛, 他還想啃一口。
再想到昨天他那聲沙啞的，有一絲撒嬌的「抱」，蔣丞這一瞬間就想衝過去撲到他身上。
「易靜呢？」顧飛過去坐下低聲問了一句。
「高考結束了，你們的高中生活也結束了，」老徐說，「無論這三年你們是怎麼過的，以後回憶起來的時候，這都是屬於你們自己的青春……」
為什麼要蹦著走他也不知道，從小他就覺得這麼蹦著走彷彿練輕功，走路會比平時腳步聲要輕。
也許是嘖的還不夠小聲，顧飛腦袋動了動，哼了一聲。
「你能找到顧飛嗎？」老徐問，「我打他電話是關機的……我知道他一向不願意參加集體活動，但也就這一次了，最後一次吃個飯，我還是希望他來參加。」
「38度了，」蔣丞關掉燈躺到他身邊摟好，「應該是在退燒了吧？」
他倆之間從來沒有談論過這個問題，唯一一次大概就是之前他跟顧飛提及「以後」的時候。
他走到床邊盯著顧飛的腰，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饑渴，他強行清理了一下腦子，問了一句：「醒了還幹嘛還裝睡？」
蔣丞小步蹦著跑進廁所，洗漱完了又蹦著出了門。
除了不太會安慰人, 蔣丞一直覺得自己也不是很會關心人。
這份沉默跟平時他倆那種舒心的沉默不同，蔣丞沒有問也知道，是因為剛才他那去「我要去上學了」。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嘖嘖嘖。
……當然，潘智跟他畢竟是兄弟不是戀人。
「沒顧得上，我擋著小飛飛就跑過來了，」顧飛邊笑邊說，「也沒拉開多少，對面也沒誰家窗戶，沒事兒。」
他們馬上就要分開了，這個事實兩個人都在迴避，沒有過任何談論，他們甚至沒有聊過蔣丞想去哪個學校。
蔣丞覺得顧飛的話很有道理，於是沒再阻攔，讓顧飛去洗了個澡。
一直到電話把他倆震醒。
「散夥飯是晚上，」和圖書蔣丞終於摸到了手機，往窗外看了一眼，窗外這會兒還是黑的，跟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差不多，「是不是要下雨……我操？」
他會關心一個人，心疼一個人到這樣的程度, 發自內心, 表達真摯, 沒有尷尬，沒有生硬……
「來了來了！」有人看到他倆喊了一聲。
這幾個月所有對顧飛的慾望都被鎖在身體深處，沒有觸及到的時候，它就像一顆沉睡的種子，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他拿過椅子反著跨過去坐下，趴在椅背上看著顧飛。
顧飛是第一個讓他會心疼得發抖的人，生病的顧飛沒有了平時鋼廠顧霸天的氣勢，乖乖靠他懷裡閉著眼的樣子，看上去像只受了委屈的貓。
「嗯，」王旭給他倆倒了茶，又倒了兩杯啤酒，「不來不來吧，以後想復讀還是想怎麼樣，都有我呢。」
他往手機上看到時間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六點了？」
電話是老徐打來的，散夥飯集合已經完畢，大家已經到了飯店，除了易靜，就差他倆了。
顧飛睡著了，呼吸慢慢放緩了，蔣丞拿過手機，調了個震動的鬧鐘。
「我……先想想吧，沒想好，」顧飛笑笑，「我就是不喜歡你這麼說。」
「算了，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好受。」顧飛說。
屋裡交錯著的粗重喘息和呻|吟慢慢平息下去之後，蔣丞趴在顧飛身上閉著眼，喘了一會兒之後又偏過頭在顧飛脖子上咬了一口，才撐起了身體，看著自己鼻尖上的一滴汗珠落在了顧飛胸口上。
「8班8班！黑馬當關！」所有的人都舉起杯子，跟著吼了成了一片。
「洗澡？」蔣丞看著他，「你發著燒呢還洗什麼澡，燒退了再洗吧。」
大家都安靜下來了，一塊兒看著他。
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艱難地離開顧飛的身體，以你是光你是電的速度撲到桌邊拉開抽屜拿出必備用品，又是怎麼以追逐雷和閃電的速度回到床上重新投入戰鬥的。
「你什麼？」蔣丞問。
哦喲戀人。
好多了，雖然沒恢復正常，但總算是降了不少，沒那麼嚇人了。
顧飛的臉挺耐看的，哪怕是埋了一半在枕頭裡，也還是很迷人，特別是像今天這樣，閉著眼，放鬆的狀態裡帶著些許疲憊……
蔣丞看了看時間，還早，現在也沒什麼事兒需要叫醒顧飛，想睡的話，睡一天也沒問題。
「沒裝，就是有點兒累就不想動，趴著迷糊一會兒。」顧飛偏過頭看著他。
「我睡過頭了，」蔣丞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徐總，我馬上過去。」
他估計自己猛地放鬆下來，明天可能早起不了，但他必須早一些起來，給顧飛把早點準備好。
「讓人聽見了我現在就把你收拾得易靜都不認識。」顧飛說。
「你們這些人里，有些聽我說了三年，有些聽和圖書我說了兩年，大多都不樂意聽，今天這是最後一次了，」老徐用筷子敲了敲杯子，「今天你們好好聽我說。」
「嗯，」顧飛跟著也下了床，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幫我拿衣服吧。」
蔣丞看著老徐眼裡閃著的淚光，有些感慨。
「我最後說一次，」顧飛摸了摸他的手，「你再說這種話，我……」
顧飛有些吃驚地支起腦袋：「什麼？」
蔣丞嚇了一跳，在椅子上彈了一下差點兒翻到地上。
「丞哥你醒醒。」顧飛說。
「這兒！」王旭在靠里的那桌，站起來沖他倆揮手，「給你倆留位置了！過來！」
「嗯……」顧飛很低地哼了一聲，不知道是被壓著了還是被咬疼了。
買了早點回來，顧飛還趴在枕頭上沒動過。
蔣丞摟著他連啃帶親，在他身上狠狠地蹭著，手撫過光滑而緊繃的皮膚時那種比平時溫度更高的觸感燒得他都能聽到自己隨著每一次呼吸都會更粗重的喘息。
「你手機馬力那麼足，」顧飛撐起胳膊抱著枕頭揉了揉眼睛，「第一下就把我震醒了。」
蔣丞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做嗎？」顧飛突然開口。
「啊是！」蔣丞這才想起來沒給他吃藥，於是趕緊伸手想去拿葯。
「我操？」他頓時愣了，迅速把手裡的衣服往下一沉，擋住了關鍵位置，再以光速在衝進浴室和跑回卧室之間選擇了浴室，畢竟轉身會露出屁股。
「我一會兒洗個澡去床上躺著吧。」顧飛說。
蔣丞沒有什麼伺候病人的經驗，顧飛這個發燒也不是感冒之類的引起的，到底該注意點兒什麼他實在弄不明白，在捂汗這個他唯一知道的民間偏方和顧飛聲稱不洗澡活不下去之間有些迷茫。
「我操？」蔣丞站了起來，「你一直醒著？」
「操心你自己吧，」顧飛在他肚子上輕輕劃了一下，「跟跑了五公里似的。」
蔣丞低頭看了看靠在他身上睡著的顧飛，在他頭頂上親了親。
「不洗活不下去了，」顧飛說，「一身汗。」
勾魂。
老徐頓了頓，喝了一口啤酒：「這個暑假過後，有的同學會離開這裏，去別的城市求學，有的同學會留下，在本地上學或者是工作，以後要想再聚得這麼齊，恐怕就很難了，所以今天！」
八百回合是個理想，但一回合干踏實了是值得認真落實的。
「蔣丞你別不信，」王旭瞪著他，「我認準了的人，我就會陪著。」
「窮講究，」蔣丞從腳上拿過紙包，「這葯都包著的呢，我腳又沒踩狗屎……」
片花基本全是考試，一會兒是筆沒帶，一會兒是橡皮變成木頭了用不了，一會是答題卡撕了……
「靠。」蔣丞看著距離比葯更遠的杯子，愣了半天之後，再次伸出了腳。
「這一身汗會感冒嗎？」蔣丞皺著眉又在顧飛身上摸了摸，「趕緊去和圖書洗個熱水澡。」
顧飛還閉著眼睛，姿勢都沒變過。
「不能。」顧飛回答。
「來，吃藥。」他拿過了杯子，把一顆葯放進了顧飛嘴裏。
「不來，都給她打電話了，」王旭嘆了口氣，「老徐老魯都打電話了，不肯來，現在手機都關了。」
堅持著不撒手的原則，蔣丞用腳拿了體溫計，一顆糖，電視機遙控器。
「你有哪兒不舒服嗎？」蔣丞摸了摸他腦門兒，這會兒自己也還渾身發熱，居然一下都沒試出來顧飛這腦門兒是什麼溫度。
「嗯。」顧飛翻身抱住他。
一個累字瞬間把蔣丞打回了現實里，顧飛的燒還沒有全退，因為發燒一夜，現在他很累。
「我……」蔣丞看了一眼旁邊的顧飛，「我聯繫他，一塊兒過去。」
「我是不是應該吃藥？」顧飛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蔣丞也眯眯瞪瞪的，在枕頭下摸了半天，手機不震了都沒摸著，「已經掛了。」
「懶人大智慧啊。」顧飛叼著吸管喝了幾口水，把葯咽了。
蔣丞盯著他一下沒說出話來，不是因為他這麼小心還是把顧飛吵醒了，而是因為……顧飛現在這個姿勢。
他跑進浴室的時候，顧飛已經打開了花灑，撐著牆正沖水，看到他跑進來，頓時樂了：「窗帘沒拉上。」
挺久沒做過夢的蔣丞這一夜的夢要都能記得，至少得有四十集，雖然被手機震醒的時候他只記得片花部分。
「是不是叫你去吃散夥飯呢？」顧飛說。
「哎，」蔣丞嘆了口氣，「我剛才還在想，我要去上學了，你病了也沒我伺候著怎麼辦……其實我伺候你也就是添亂，是吧。」
「所以今天！」老徐把杯子舉過了頭頂，「我們想哭，想笑，想喝點兒小酒，都可以盡興，無論你們將來的路是什麼樣的，我都為你們驕傲，因為你們帶給我很多驚喜，當然，也有很多煩惱，這些都是珍貴的記憶，過多久都不要忘記……」
「生活方面我是學霸，」顧飛說，「你這個渣渣。」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顧飛，還沒醒。
「哎操，」顧飛偏開頭有氣無力地說，「我不吃了。」
大概就是這麼個動靜了。
他可以就這麼趴在這兒，盯著顧飛看上一天。
「去，」顧飛搓了搓臉，「畢竟最後一次了。」
「怎麼會是添亂，」顧飛笑了笑，「要是沒你在，我今天這麼發燒，也就是倒杯水擱旁邊，倒頭一直睡到退燒就完事了。」
這麼久以來，他每天都是睜眼就有吃的，就算顧飛沒生病，他也想讓顧飛體會一下這種豬一樣的生活。
蔣丞拿著兩個人的換洗衣服走了卧室，一抬眼就看到了客廳里開著一尺寬的窗帘。
這是混亂的一夜。
「就知道他倆得一塊兒來。」有女生笑著說。
「在這一點上，你倆可以跟我學。」王旭用非常堅毅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