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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睛的時候他在，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在。

蔣丞知道顧飛想拍的就是風景里的路人，但這一瞬間他卻不願意配合了。

雖然知道模特腿上有文身，但是蔣丞換好內褲的時候，內褲家的工作人員一個姐姐還是有些吃驚：「牙印啊？」

「老徐電話，」顧飛也是一臉睡意，看上去比他稍微清醒一點，「吃飯睡過頭，查分也睡過頭……」

拍了十來分鐘之後，她看著顧飛：「小顧。」

「嗯，」蔣丞順嘴應了一聲之後才愣了愣，「什麼？」

「……嗯？」蔣丞應了一聲，感覺自己聲音有點兒飄。

「不不不不，」姐姐擺擺手，「不用，很有性格啊，很性感。」

也許是因為分別在即，提前到來的想念讓他甚至會因為這樣八卦的問題而開心。

老徐和老魯正被大伙兒起鬨要喝個交杯酒，手都舉起杯子了，一臉錯愕地看著這邊。

「我也要合照。」顧飛說。

除了拍廣告，顧飛依舊會去拍各種攝影作品，有人的，沒有人的，偶爾鏡頭裡會有一個很帥的少年大步走過。

這會兒人一個個的都過來了。

「嗯，」蔣丞咧開嘴先活動了一下臉部肌肉，「好了，你要怎麼拍？這兒太暗了吧？」

「我不背對著你走。」蔣丞說。

顧飛一路笑著把他扛進了浴室，放到了地上。

「靠，」蔣丞靠著牆捂著肚子，「這昏迷的人也就是不能說話，要不被這麼扛一路早罵人了。」

「嗯，但是檢查腦子也沒查出問題，」顧飛在他背上拍了拍，「別操心這些了，想想你報志願的事兒吧，估計過兩天老徐該家訪了。」

本來應該是很開心又有些忐忑，會忍不住想跟人說的事，卻因為分別這個一天天逼過來避無可避的日子而變得哪怕多說一句都會難受。

「憋久了，」顧飛說，「就沒那麼耐得住性子準備了。」

「還是我來脫吧。」顧飛伏到他耳邊輕聲說。

「嗯？」顧飛壓著他的腿，低頭吻住了他。

「我看行。」蔣丞嘆了口氣。

「我去倒杯水。」蔣丞站了起來。

「是啊！我已經查了！」老徐的笑聲又一連串地傳了過來，「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的，你自己去查！快去查！查了給我打電話！哈哈哈哈……」

一直到顧飛突然進入，他才回過神，身體猛地一綳，抽了一口氣，一把抓在了顧飛腿上，很低地哼了一聲。

「登陸不上去，」顧飛說，「別急……刷新一下……這會兒查分的估計太多了。」

「我什麼樣子？」顧飛摸了摸臉，「一直不都挺帥的嗎？」

蔣丞嘖了一聲：「囂張得很啊小霸王。」

這些人大概過了今晚就沒誰會有膽子這麼按著顧飛拍照了，畢竟是個永遠一臉冷漠全校聞名的刺兒頭。

「我知道，」顧飛笑笑，「我就是想起來這個事兒，就說一嘴，我送你去學校。」

蔣丞看著顧飛一步步和圖書走近，視線如同1.2的大光圈，除了顧飛，一切都是模糊的。

「你肯定比你平時考得好，再怎麼說這幾個月也強行塞進去不少內容了，」蔣丞摸摸他的手，「別緊張。」

這頓散夥飯吃得蔣丞有些悵然。

「我靠顧飛你沒事兒吧？」他有些震驚，「是什麼讓你在說查分的時候能想到做的啊！」

「不去了，已經鬧得腦袋都發漲了，」蔣丞看了看他，「而且你這樣子，還是回去休息吧。」

「緊張個屁，」蔣丞說，「別跟老徐似的像個老太太。」

「是啊是啊，老徐不是專門打過電話來提醒了嗎？」蔣丞說，「說是過了中午差不多就能查了。」

「你查分了沒有！」老徐半喊著劈頭就是一句，有一種被老魯附身了的錯覺，「蔣丞你查了你的分了嗎！」

顧飛的呼吸跟著就粗重起來了。

蔣丞有點兒想笑，但顧飛的手摸到他肚子上，往下探過去的時候，他頓時呼吸緊了緊，笑不出來了。

可有時候又覺得只有躺在一起，摟著對方，能聽到耳邊平衡的呼吸聲時，是最踏實和寧靜的。

蔣丞往他身邊靠了靠，在顧飛胳膊上輕輕蹭了幾下：「好。」

休息的時候基本就是睡，在家睡，或者是在蔣丞這裏睡，蔣丞也跟著睡，彷彿兩個從來沒有睡過覺的人，除了吃飯就是睡。

「愛。」顧飛說話的時候一直在動著，蔣丞摸過去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是光著的了。

「差不多吧，」顧飛摸了根煙出來點了叼著，「我也說不清，她不像那些天生自閉或者類似問題的小孩兒，她小時候就是不愛說話，應該也沒別的問題。」

「你幫我查，」蔣丞說，老徐的反應能看得出來他的分應該還可以，但卻突然有些不敢去看了，「我給你考號。」

「不用，」顧飛看著屏幕，「我記得你考號。」

有時顧飛還會把三腳架立好，他倆一塊兒從鏡頭前經過。

乾燥的，溫熱的風。

「咱倆合照少嗎？」蔣丞樂了。

「你直接抽一頓我就讓著你抽，扒光了就不好說了，」顧飛笑著說，「畢竟我現在沒發燒。」

顧飛的暑假就是工作日，家裡店裡拍照的活兒，為了抓緊時間泡在一起，也為了賺錢，蔣丞也跟著每天拍照。

「蔣丞，加一下好友吧？」一個男生擠到了他身邊。

蔣丞不知道他想怎麼拍，不過還是過去站到了他身邊。

顧飛沒說話，蔣丞能看到他眼睛往自己這邊看了過來，他點了點頭：「是一套的。」

「1點了，應該是可以查分了。」顧飛說。

蔣丞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只是睡覺挺虧的，畢竟睡著了你都不知道自己還跟這個人在一起，醒過來的時候幾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

「做吧？」顧飛說。

「嗯。」顧飛點了點頭。

顧飛按下了快門：「OK。」

往前兩步之後蔣丞回過了頭https://m.hetubook.com.com，顧飛已經轉過身站在了他身後。

「我碰上這種事都跑，」顧飛勾勾嘴角，「不像某些人，以前還交女朋友，這種時候很享受。」

「你拍的話我沒問題，」蔣丞想了想，「不過要提前跟人說一下，我有文身，行不行？」

「背光也美，」顧飛抬起腿，往後一腳把包廂門給踢開了，「笑！」

算是留念吧，無論跟這些人是熟，還是不熟，這都是他高中生活的一部分，在十八歲這一年路過的少年們。

「嗯？」顧飛舉著相機應了一聲。

蔣丞立馬配合著擺了一個誇張的笑容，不過一看到手機里的畫面他就瞬間變成了真心實意的大笑。

「你不再去鬧會兒了嗎？」顧飛問。

剛要往外走的時候，顧飛拍了一下桌子：「進去了！」

「蠻酷的，」姐姐說，想想又擺擺手，「哎我八卦了，不說話了，你們繼續拍。」

說完她又彎腰湊過去：「還有兩顆小心心啊？」

「他那個文身，跟你鎖骨那個是一套的吧？」姐姐問。

連老徐老魯都興奮地到處湊熱鬧。

「你跑挺快啊！」蔣丞瞪著他。

「怕你不好意思。」顧飛笑笑。

屋裡的人要不就是還在抹眼淚，要不就是摟一塊兒喝著，這會兒顧飛一踹門，所有的人都愣了，保持著上一秒的動作，一塊兒往門這邊看著。

顧飛也像是回過了神似的，一晚上躺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的半天都沒睡著。

唯一能讓他有強烈情緒的，他轉過頭，看著旁邊正低頭面無表情玩著手機的顧飛。

蔣丞就喝了兩杯啤酒, 除了悵然, 他並沒有別的同學那麼強烈的情緒。

他也拿出手機，對著屋子裡混亂的場面拍了幾張。

「還沒，」蔣丞坐了起來，「我剛起……」

蔣丞愣了愣：「我自己都不記得。」

「我……的……」蔣丞咬牙憋著氣，「肚子……」

蔣丞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又迅速退開坐回了床上：「打開了嗎？」

哭得都挺盡興了之後，就是交換聯繫方式和合影。

顧飛倒是加了很多同學，為了玩弱智愛消除，蔣丞基本除了一起打球那幾個，別的都沒加。

「好。」蔣丞點點頭，拿出了手機。

「你確定拍嗎？」顧飛問他。

但蔣丞並沒有生氣，也沒有什麼不爽，他突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會再介意有人知道自己的這個小「秘密」。

「做什麼？」蔣丞還是愣著。

「啊。」蔣丞感覺有些迷糊，顧飛的手每一個動作對於他來說都是強烈的刺|激，他只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急，腦子裡已經沒有餘地去思考顧飛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嗯，」蔣丞莫名有些忐忑地接起了電話，「徐總？」

「睡不著了啊？」顧飛笑了，「沒事兒，睡不著就睡不著吧，反正也沒什麼事兒，睜眼挺到查分，查完了再和圖書接著睡。」

蔣丞躺在床上，從窗帘縫隙里掃進來的夜風滑過身體的時候很舒服，他閉著眼不想動。

蔣丞掛掉電話，轉頭看著顧飛。

當然，你現在看到的超級無敵英俊的我，也是他的男朋友。

「嗯？」顧飛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好。」

「這麼重要的時刻你居然睡過頭了！」老徐喊著喊著就笑了起來，「快去查分！快！」

「662。」顧飛很快地把分數報了出來。

「做完圖就給你打包。」顧飛說。

菜沒有吃掉多少, 酒倒是加了兩次, 別科老師有想攔一下的，老魯都用一句話頂回去了。

顧飛拉著他背對著門，一手舉起手機，一手摟住他的肩：「準備好，要哈哈大笑。」

不過話是這麼說，蔣丞本來也覺得自己大概是睡不著得睜眼到天光了，結果世事難料。

「情侶牙印哦？」姐姐笑著說，「你那個是小顧的牙印嗎？」

蔣丞覺得比起這些人，他和顧飛在等著查分的十幾天里，過得是相當逍遙了。

我們是情侶。

蔣丞笑著靠在門邊看著。

「不一定，三天也有過，我以前出去玩的時候都是兩三天吧，」顧飛說，「她急了就會發脾氣砸東西。」

那個很帥的長腿少年是我的男朋友。

接下去又是沉默，學校的事顧飛沒有再問，蔣丞也不太想說，哪個學校，什麼專業，他實在不想跟顧飛去討論。

「你從對面過來，」顧飛站在三腳架後頭，一邊看著取景器一邊說，「我從這邊過去，然後在中間相互看一眼，再繼續往前，找那種芸芸眾生的感覺。」

「丞哥。」顧飛還是貼在他耳邊。

「是……腦子受傷以後？」蔣丞又問。

「又家訪？」蔣丞嘆氣，「我志願沒什麼需要聊的，早就想好了，分數線出來夠的話直接就報了。」

從老徐那番話說完之後, 一屋子的人就一直情緒波動, 吃到一半的時候，就不少人哭成了一團, 先是女生, 然後是男生。

「說查分之前就想做了，」顧飛坐了起來，把他搭著的小毛巾被往旁邊一掀，跨到了他身上，手裡拿著潤滑劑，「褲子脫了。」

蔣丞用了好幾秒才從顧飛這一點預兆都沒有的報分方式里回過神來，轉身走到電腦跟前兒又看了一眼，然後慢慢坐回了床邊，閉上眼睛，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看來分不低，」顧飛跳下了床，打開了他的筆記本，「老徐都快笑成范進了。」

雖然每次拍照都很累，化妝卸妝，一套套不停地換衣服，有時候碰上丁竹心那種概念型的衣服，換個衣服都得費半天勁，但蔣丞還是會覺得心情不錯，畢竟一抬眼就能看到顧飛。

「嗯。」蔣丞應了一聲。

蔣丞很喜歡這樣的出鏡，朝霞里，夕陽里，細雨里，晴天艷陽里，他停留在顧飛的取景器里，定格在他的那些照片里。

其實他有點兒吃驚，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個男生他倒是眼熟，但一直到上一秒，他都還以為這人是7班的。

「發了一天燒，還……」蔣丞清了清嗓子，「體力消耗太大了，回去好好休息兩天吧。」

是的，我們的文身是情侶文身，是一套的，是一對兒的。

暑假里蔣丞沒有安排任何活動，一個是沒心情，二個是沒時間。

按顧導演的劇本，他們應該相視，擦肩繼續。

「你再翻一次我就把你扒光了抽一頓。」蔣丞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就這一回了，讓他們放開了喝吧，」老魯說, 「反正喝進去都哭掉了。」

蔣丞站在了原地，都沒往那邊看：「多少？」

陽光里有風。

蔣丞輕輕嘆了口氣：「你媽的話她是完全不聽的對吧？只聽你的。」

「沒有這樣的，」顧飛掏出手機，走到門邊看著他，「來。」

「你報個數是不是就累死了。」蔣丞說。

「哎操。」顧飛掙扎了兩下沒掙開，一幫喝了酒正興奮著的人跟著就撲了上來把顧飛拖了進去，按椅子上就開始了車輪大合照。

這是一種美妙的享受。

顧飛已經把床上都收拾好，去洗了澡回來了，他還躺著沒動。

喝一口酒, 抱頭痛哭，吵過架的, 打過架的, 這一刻全都冰釋前嫌，也許吃完這頓飯出了門矛盾還會繼續, 但這一刻我們都是8班人。

什麼時候睡著的他不記得了，但醒過來的時候是被老徐的電話吵醒的。

「我問了，沒問題，」顧飛說，「我後期把文身遮掉也可以的。」

「這幾張我要留著，」蔣丞一邊往相機那邊走一邊說，「不，我全部都要，給我打個包吧？」

確切地說是被拿著他手機的顧飛推醒的。

顧飛休息了幾天又開始忙碌了。

這種兩頭不靠的情緒讓人迷茫。

最後被王旭強行摟著脖子拍完照片之後，蔣丞也走出了包廂，看到了靠在走廊牆邊的顧飛。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姐姐笑了起來，「開始吧。」

沉默著走了一條街之後顧飛說了一句：「到時我送你去學校。」

「你就說你是不是欠的，」他洗完澡趴在顧飛身邊嘆著氣，「非得再說一句查分。」

顧飛拽著他胳膊把他拉了起來，沒等蔣丞睜開眼睛，就感覺顧飛肩往他肚子那兒一頂，身體頓時就騰空而起了。

「哎，」顧飛又翻了個身回來抱著他，「明天能查分了是吧？」

他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拍照，跟攝影師顧飛的配合已經不需要再說話，顧飛想要什麼樣的畫面，他差不多都能知道。

今天這樣的活兒還是第一次，拍內褲，丁竹心介紹的。

大概只有顧飛了。

是挺八卦的，之前他倆跟這個姐姐也不認識。

蔣丞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是。」

「我不是緊張我，我是緊張你的分。」顧飛說。

「不行的話我後期P掉。」顧飛說。

蔣丞笑了笑，顧飛也笑了笑hetubook.com.com，按了快門遙控：「很棒。」

「放你的八百羅圈兒屁！」蔣丞說。

「幾點了？」蔣丞頓時清醒了過來。

「不知道的以為我把你干暈了呢，」顧飛站在床邊看著他，「要不要我扛你過去洗啊？」

蔣丞沒說話，每次顧飛這麼在他耳邊低聲說話時他都會瞬間被慾望淹沒，他偏過頭在顧飛耳垂上舔了舔。

加了幾個男生的好友之後，就開始有女生過來了。

一直到出分的前一天，他才開始隱隱有些不安。

畢竟跟這些人一起待的時間不算長，很多人他都還叫不出名字來，而讓他悵然的一部分原因，是他面對8班沒有那麼強烈的情緒，而回頭想想原來附中的那些同學，除了潘智, 似乎也一樣。

吃完飯大家還要去唱歌，蔣丞按老習慣和顧飛一塊兒跟在了人群的最後，看著一大幫子興奮的走路都有些晃了的人在前面拐了彎之後，他倆往另一邊拐上了回去的路。

「你電話，你身份證，你考號學號什麼的我都記得，」顧飛一邊敲著鍵盤一邊說，「我們學渣記這些沒用的東西特別厲害。」

「嗯？」蔣丞愣了愣，趕緊擺手，「我問顧淼……不是因為這個。」

「我說你哪兒去了呢！」王旭喊了一聲，從幾張椅子後面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顧飛，摟著胳膊就往裡拽，「來！要拍照的快來！」

「……Fuck！」蔣丞還是很震驚。

蔣丞扯著嘴角跟好幾個女生合影之後，餘光里發現顧飛沒在旁邊了，小兔子乖乖真沒白叫，跑得非常快。

「做。」顧飛說。

「快洗，」顧飛說，「明天精神飽滿地起來查分。」

「丞哥，」顧飛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轉過頭，「你不自己來看嗎？」

暑假大家都挺忙的，那邊潘智被家裡人強行拉著去了海邊旅行，能看得出他很不情願，朋友圈裡除了早中晚三頓飯，一張風景照都沒有，這邊的同學也忙，王旭每天在他家店裡幫忙，要不就去易靜家蹲點，有的旅行，有的打工，還有些復讀的已經開始聯繫補習班。

「又不是拍套套，」蔣丞說，「有什麼不能拍的。」

「是。」蔣丞說。

看著顧飛開始往這邊走的時候，蔣丞也迎著他走了過去。

「她的極限是兩天嗎？」蔣丞問。

這一小段不到二十米的路彷彿走過了這一年多的時間，最後兩個人在中點相遇。

「No problem。」顧飛馬上回答。

本來已經把查分的那點不安忘掉了，顧飛這一句話，蔣丞頓時又開始循環不安。

「……你是不是已經查了我的分了？」蔣丞問。

「我明天一早要回家，」顧飛說，「二淼找我呢。」

要聯繫方式，合影。

「好。」蔣丞閉著眼點了點頭。

「怎麼有點兒緊張。」顧飛說。

「……神經病。」蔣丞嘖了一聲。

夜深了，窗外已經沒有了人聲，只有偶爾經過的車，車輪和地面摩擦出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