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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鋼鏰兒

作者:巫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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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晏航因為這件事有多痛苦自己明明很清楚,卻偏偏這時候來了這麼一句。
晏航手裡拿著個紅包走過來的時候,初一突然又有些想哭。
海灘上不少人,初一盯著看了一會兒才注意到,都是雙雙對對的。
「是。」初一點頭。
他一把抓過晏航的手,用力捏著。
「你記憶力強唄,要不要給你發個獎狀。」馬力說。
「二百以下?」晏航問。
吃完了海鮮大餐開始逛街的時候,晏航感覺初一的情緒高漲了不少。
「就抽了根煙你就到了,」晏航說,「走吧,想吃什麼?今天就不吃小李燒烤了吧?」
「無事就無事吧,」晏航笑了笑,「我就跟你說啊,你要有什麼事兒跟我說是最保險的。」
「謝謝,」初一對導購點了點頭,「幫我裝,起來。」
「哎,」晏航在桌子下邊兒踢了初一一腳,「狗大人,你今天派頭很足啊。」
「沒見,過吧,」初一低頭看了看鞋,「我一,一口一個咬,的。」
「請的什麼客戶?」晏航問了一句,「我怎麼沒看到他倆的客戶?」
一直到三十多的時候,晏航的動作也沒有一絲變形,始終很標準,一下一下不急不慢地撐著。
之前那種感覺再次撲面而來,他不得不再次轉開頭,瞪著那邊的海水。
「這樣啊,」晏航往旁邊看了看,「你在這兒等我。」
他來之前,腦子裡還想過,啊大海,啊啊大海,啊海邊……
在馬力看來,他就是一個代理領班,別說是沒當著他的面,就算是當著他的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裝個傻,額度也沒超,經理一般不會查。
如果晏航還是個服務員,他可能也就把這個傻裝了得了。
陳金鈴在這上面卡得很嚴,一般是挑她不在前廳的時候才會這麼干。
今天晏航比初一先到小李燒烤門口,初一晚了二十分鐘才到。
晏航笑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吃飯了沒?」
-一雙舊鞋,穿了一年了,底都磨穿了吧
「囂張。」張晨笑了笑。
一下車看到他就立馬跑了過來:「你到多,多久了?」
人家做春……不管什麼夢吧,反正人家就夢見女的。
初一垂下眼皮,有點兒慌。
然後就忘了,別說大海了,就海平線好像都沒看著。
「舔完還,還有時間,逛逛,街嗎?」初一又問。
「沒,」初一說,「等著請,請你呢。」
自從陳金鈴開始帶著他熟悉領班的工作開始,馬力就再也沒跟說過工作之外的話,對他的不爽簡直就差拿個嗽喊出來了。
「我見過就不會忘,」晏航手指在吧台上輕輕彈了一下,「別說他倆到市場部一個月了,就是只來了一天,我也能記得住。」
「有什麼適應不了的,讓我去PA做保潔也一樣干,」晏航笑了笑,「我來這兒之前一直在後廚洗碗呢。」
論到他做個夢,就夢到晏航了。
晏航跟他隨便扯了幾句,上車之後覺得一下午的鬱悶都消散了。
「六,七,」初一跟著數,努力地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晏航姿勢是否標準上,「十,十一……」
「好!」初一笑https://m.hetubook•com•com轉頭看了晏航一眼。
初一一直沒怎麼說話,一直看著四周,不熟悉的景色讓他覺得心情愉快。
再說了,他從來也沒跟人近距離接觸過,晏航是第一個。
-是,還好我有NB
初一叼著牙刷,內心的澎湃估計都快澎到臉上來了,李子強下床看了他一眼:「哎,發什麼呆呢,牙膏好吃嗎?」
「簽個字。」有人把一張單子扔到了晏航面前的吧台上。
然後就看到了海。
初一後悔自己說了這麼一句。
拉練的隊伍一開始還挺整齊,走出去沒有一公里,就全成團了。
「啊,」初一應了一聲,「要不你……」
他往前看著:「哪兒呢?」
「五十以下的跑鞋啊?」晏航又問。
「你哪天生日啊?我送你一雙鞋當生日禮物吧。」晏航說。
「我看到他倆了,」晏航說,「沒理由不等客戶來就自己先吃上了吧?」
早上晏航發了條消息過來。
-沒有,我一雙鞋能穿三年
胡彪在書包里塞了不少吃的,邊走邊跟他們一塊兒吃著。
於是他一直也沒買別的鞋,硬生生穿了一年。
「出來吧,帶你吃頓大的,」晏航說,「打車出來。」
奇異里還混雜著迷茫的莫名其妙的做賊心虛的尷尬。
沒等初一回答,他轉身跑進了旁邊的小超市裡:「給我拿個紅包,生日快樂的。」
今天拉練不知道多少公里,聽說還要爬山。
初一笑了起來:「那怎麼,辦,你幫我挑。」
買得起也捨不得。
「給,」晏航把紅包放到他手裡,「生日快樂。」
聽到張強這句話,初一才猛地發現,還真是。
「我沒看到可能就裝傻了,」晏航低頭看著酒水單,「但是我看到了。」
「下去站會兒?」晏航問。
初一立馬忘了自己想說什麼,張著嘴好半天才說了一句:「做俯,卧撐吧。」
初一本來沒事兒,被他這一問, 頓時就咽了半口沫子下去。
「感覺你今天不怎麼想搭理我呢?」晏航問。
晏航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再過一次吧,」晏航說,「求求你了。」
晏航嘆了口氣,心累。
他倆順著台階下到了礁石上,離他們還有些距離,初一找了塊大而平的石頭坐下了:「我以為有沙,沙灘。」
晏航抬眼看了看,是老員工馬力。
以前他做服務員的時候,知道市場部有時會有人月底還沒用完額度,就自己過來吃,跟服務員關係好點兒給打個掩護就能免單了。
「不遠,」晏航嘆了口氣,「我真是有點兒糊塗了,都忘了你還沒去過海邊……走,我先帶你去吃海鮮,然後去看海。」
「你真……真,真……」他有點兒說不出話來。
「我想打你你覺得這個訴求合理嗎?」晏航看著他。
「先看,看。」初一走進了一家店裡。
以前還經常一塊兒跟別的同事去吃個飯打打牌,然後就變成了只要他去,馬力就不會去……有過幾次之後,也就沒有什麼同事聚會了,或者就算有,也沒有人叫他倆了。
這幾天初https://m.hetubook.com.com一又偷摸自|拍了幾張,但是發現照片上的自己黑得有種發自內心油然而升的土氣,於是又放棄了。
「狗哥嘛,」初一說,「明兒我還睡,睡門邊兒呢。」
餐廳里有時會有市場部的同事請客戶過來吃飯,他們每個月都有免單額度,領班簽個字就行,但今天這頓,晏航並沒有看到有客戶。
「舊的這雙幫你放盒子里吧?」導購問。
「嗯。」初一看著他。
他跟晏航別說這麼挨著坐車,就是擠一塊兒睡覺都兩回了,晏航以前還親過他腦門兒。
初一笑了起來,樂了好半天。
「不,可能,」初一說,「你跑過來,的嗎?」
話不像平時那麼多,目光跟他一搭上就有點兒躲閃,每次都會迅速往旁邊看。
「那也行,」晏航點了點頭,「要不你投訴我吧,反正也不是沒投訴過。」
可現在他卻得站在陳金鈴的角度去看事情,代理也好正式的也好,總歸是領班,而且馬力找他麻煩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他實在煩躁。
他知道晏航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想讓他買雙好點兒的鞋而已。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好,」初一那邊立馬傳來了關門的聲音,「我出,來了。」
「上這兒談,戀愛的人挺,挺多啊。」他沒話找話地說了一句。
晏航猶豫了一幾秒,一拍石頭:「行吧我陪你抽瘋,五十個,你數著。」
超了呢。
好容易做了個還算全乎的夢,劇情也記得清,人臉也看得見,結果。
總之從一開始出發,他就心如刀絞。
「媽的老子做春夢呢!讓你給我拍沒了!」李子強又吼。
馬力扔過來的是免單的結賬單。
「操唄。」張強沒理他, 轉身走開了。
晏航沒說話,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在他頭上抓了抓:「我以為怎麼了呢,那事兒……你就別老想著了。」
「你是不是就蹲宿舍門邊兒呢?」晏航伸手叫了個車。
晏航起身,走到他跟前兒蹲下了:「初一啊。」
他把臉扭開了,看著窗外:「買雙便,便宜的鞋。」
「碰上什麼事兒了?」晏航又問,「跟我說說。」
「你這麼忙,中午都沒在餐廳,」馬力說,「有沒有客戶你能看到?」
晏航也轉過了頭,跟他面對面地看著。
「……嗯。」初一迷迷瞪瞪地點了點頭。
「我真好,」晏航說,「我知道,知道為什麼我對你這麼好嗎?」
「哪天咱們去海邊玩玩吧,」張強說,「來了這麼些天了,我還沒見著海呢,就聞了點味兒。」
他對這些都不太了解,之前在家的時候也就是在門口的那條商業街上轉轉,也沒見過什麼牌子,見了也不認識。
「嗯,」晏航笑了笑,「可能就咱倆不是。」
「好的。」初一回答。
點完頭又後悔了,五十以下對於他來說才叫便宜。
「啊?」初一愣了愣。
「走吧,去看海。」晏航笑了半天。
「好。」初一笑了笑。
「為什麼。」初一問。
初一有些激動,加快了步子。
這個反應讓初一一陣緊張,想也沒想趕緊補了一句:「和https://m.hetubook.com.com晏,叔叔。」
-今天拉練嗎
「五十。」初一突然舉起手,沖他張開巴掌。
晏航肯定知道很多,但是晏航花錢沒個譜,萬一把他帶到好幾百上千一雙鞋的店裡……他得事先跟晏航說好。
他把電話打了過去,那邊鈴聲還沒響,初一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果然,他看到了初一鞋上的兩個洞。
就像我一樣。
「獎狀就不用了,你可以在心裏為我鼓掌喝彩,」晏航說,「不過這個字我簽不了,你要就讓他倆補上,要就你給補上。」
本來還有更便宜些的,但初一還是挑了這雙。
「沒看清臉,反正特別溫柔的一個女的,我都要解她內衣扣子了,」李子強意猶未盡地伸了個懶腰, 一邊打呵欠一邊坐了起來, 「可能是我白天看上哪個女的了, 今天去對一下看能不能對上。」
「沒有,」初一垂下眼皮,咬著一個蟹腳,「平安無,事。」
-我們軍訓完了!
「沒!」初一頓時有些著急,立馬坐直了,「沒有啊!」
「我就想買,買……」初一轉過頭,話說了一半停下了。
突然對自己有些惱火。
這天之後初一沒有再做過什麼尷尬的夢,大概是因為軍訓比較忙。
不過很快他就真的轉移了注意力,因為他發現晏航比他想像的要厲害得多。
「狗哥軍訓辛苦了。」他說。
「一,二,三,」晏航開始做俯卧撐,「四,五……」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晏航撐著石頭沒動,看了他一眼,「我太小看自己了,我大概能做到一百個。」
「怎麼樣?」初一拿起了一雙鞋問他。
「你要買東西?」晏航迅速往他的鞋上看了一眼,初一是個節約的好孩子,不到沒辦法應該不會提出要去逛街。
一開始晏航覺得這人情商太低,後來才發現自己判斷失誤,他不光是情商低,還擁有標準的老員工式的倚老賣老。
坐在計程車上他還一直在盤算著,再買一雙NB,是肯定捨不得的了,那麼買雙什麼呢?
「那也得看是什麼零食,」周春陽說,「你這零食一坨一坨的全是肉。」
「兩分鐘。」晏航笑了笑。
「嗯。」初一點頭。
「你有屯積癖么?」晏航說。
「臉呢。」初一說。
「我要新,新的。」初一說。
鞋終於在一天的拉練之後被走破了,初一非常心疼。
但之前的那個夢,夢裡晏航緊實的後背卻突然從眼前閃過。
「五十個?」初一問。
他其實不太做夢,每天倒頭就睡,睜眼兒就醒,就算會做夢,也都不記得內容,而且還都亂七八槽,有一次還門到自己變成了門檻石,天天被人從身上踩著過,夢裡都覺得自己慘得能跟小白菜競爭了。
初一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旁邊商店裡掃了一眼,晏航反應過來:「五十以下的鞋啊?」
這應該是個意外。
「沒事兒,」晏航說,「我最不怕的就是別人為難我。」
「啊。」初一點頭。
難道之前是因為餓了?
「土狗,」晏航笑著說,「那帶你去啤酒街吃海鮮,吃完把鞋先買了,然後再去海邊。」
www.hetubook.com.com一站在岸邊。
今天初一有點兒奇怪。
記憶里無論是照片上還是視頻里的海,都是白天,陽光沙灘比基尼。
「什麼雞,屁?」初一愣了愣。
「夢到我?」晏航愣了愣。
不過比起別的學校,他們還算輕鬆的,前幾天就是在操場上來回走,然後去打了半天槍,最後來個拉練。
沒等晏航跟進去,他又退了出來,晏航往裡面看了一眼,看到一個240的標籤。
李子強還在床上躺著, 初一正想著要不要叫他一聲,張強過來了, 往李子強胳膊上拍了兩下:「起來了!要遲到了!」
「你知道是誰倆嗎?這倆上月到市場部的,」馬力冷笑了一聲,「你就認識了?」
晏航不是太所謂,投訴就投訴,如果真把他弄去洗碗也行,他正好想去后廚,從洗碗開始干起也沒什麼問題,還沒這麼多煩心事。
「我還第一次見著有人把跑鞋穿出窟窿的。」他笑了起來。
「嗯。」初一點頭。
「要不你就給簽個字吧,」馬力走開之後,張晨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這事兒以前也沒少干。」
讓他這一瞬間突然有了種奇異的感覺。
「我知道。」初一說。
「我那,那天,」他皺眉著,「夢到你……」
「唉,」張晨嘆了口氣,「馬力當初是唐經理招進來的,我怕他為難你。」
「……你能不能不要用坨字來說吃的啊?」胡彪瞪了他一眼。
接著就聽到了有海浪的聲音,跟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聽著有些寂寞。
晏航這話就隨便一說,之前只是有過猜測,並不確定。
「零食不胖人。」胡彪說。
「靠,」晏航笑了起來,「你什麼毛病啊。」
吃飯的地方離海邊不是特別近,走了得有二十分鐘,初一聞到了海風的味道,就像他第一天在火車站聞到的那種味道。
「威風抖到我這兒來了啊?」馬力看著他,「代理個領班還以為自己真是領班了?你別高興得太全面了,我怕新領班一上任讓你干回服務員你接受不了。」
「晚上能看,看到嗎?」初一問。
宿舍幾個人今天都差不多時間起來的, 初一下床的時候, 廁所被吳旭佔了,幾個人都站在宿舍里刷牙。
「胃口還挺淺。」周春陽笑了。
初一之後似乎放棄了旁邊的店,開始專心地盯著路中間擺著的那些攤位。
「這片兒都是石頭的,」晏航在他旁邊坐下,「周末你要有空出來,我帶你去看沙灘吧,之前崔逸帶我去過一次,五星級海灘,不要錢,還沒什麼人。」
他想夢到個女的也難,根本就沒女孩兒理他。
晏航很無奈地跟在他旁邊一塊兒走著,琢磨著要怎麼樣能讓初一接受自己送他一雙鞋。
「我帥。」初一說。
看著晏航趴到旁邊擺好姿勢的時候,初一特別想一頭撞死在腳下的石頭上。
這人得饞成什麼樣才會因為餓了情緒起伏這麼大啊。
初一洗漱完一邊穿衣服一邊給自己分析,自己白天吧的確思了晏航來著,別說白天了,就這一年,他都沒少思晏航,現在好容易找見了,夜有所夢倒也正常。
「不要送鞋,」初一小聲說,和*圖*書「小姨說送,送鞋走,得遠。」
「什麼五十?」晏航看著他。
下班之後他拿出手機看了看,初一一小時前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晏航,」馬力看著他,「這事兒要是鬧到唐經理那兒,恐怕你未必有理。」
眼前的海是黑色的,泛著光,涌動著的時候有白色的小浪尖兒,看上去深沉而又可愛。
「夢見什麼了?」胡彪邊樂邊問。
「白天這會兒就能看到了,」晏航往前指了指,「走過去就是,可以下去到礁石邊兒上看看。」
從吃飯的時候開始,一直都有些奇怪。
「懂了。」初一覺得被晏航抓著的胳膊都不屬於自己了,嬌弱得一個勁兒發麻。
好想跟晏航一塊兒去海邊轉轉啊。
這麼好穿的鞋,就這麼壞了。
平時吃飯,初一的目光基本就兩個地方,菜和他的臉。
春夢兩個字蹦出來的時候初一心裏猛地一驚, 嚇得差點兒把牙刷捅進嗓子眼兒里, 晨勃都讓李子強這一嗓子給驚趴下了。
「哎!」李子強吼了一聲, 一拍床板,「操你大爺!」
中午他去開了個小會,沒在餐廳,但是他開會之前路過,看到了兩個市場部的人在吃飯,並沒有客戶。
晏航的呼吸和晏航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就像是貼在臉上,一陣細小的痙攣從腦門兒到鼻尖,然後漫延向全身。
499。
學校的軍訓不算太辛苦,雖然因為天兒熱,又是海邊,空氣濕度大,他們的軍訓服簡直是臭不可聞。
拎著鞋盒往海邊走的時候,晏航問了一句:「你是要留著做紀念嗎?」
「你臉上呢。」晏航說。
晏航看了一眼,把他手上的鞋拿過來放回了攤位上:「美少年,雖然現在人人都知道你是土狗,但你不用身體力行地去證明你很土。」
「嗯?」晏航看他。
初一看了看鞋底,鞋底挺厚的,要磨穿不是太容易,不過鞋的邊緣已經有不少破損了。
初一也擠了牙膏站到窗邊, 呼吸著早晨清新的空氣, 讓自己快速清醒以及冷靜。
有點兒心疼。
他其實也很無奈,這雙鞋非常舒服,他去買鞋的時候穿哪雙都不如這雙舒服,要跟這雙一樣舒服的……實在是買不起。
大概就這麼回事兒吧。
「不要了。」晏航跟他同時開口。
但是曬得夠嗆。
「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兒?」晏航抬手在他下巴上彈了一下,「別跟我這種老江湖裝了。」
「上哪兒買五十以下的跑鞋啊寶貝兒,」晏航無奈了,指了指自己腳上的鞋,「要不這雙,四十賣你,上月買的。」
「能,」晏航說,「要是看不到你就下去舔舔吧。」
「因為我被你土著了,」晏航拽著他胳膊,「走吧,紅包里有五百塊,買不了太好的,但也差不多了,鞋這東西,一分錢一分貨,你買十雙五十的,頂不了一雙五百的,懂了嗎土狗。」
「為人,民服務。」初一說。
「我想去看,看看海,」初一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遠嗎?」
但馬力一閃而過的僵硬表情,卻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你這身材還吃個沒完呢。」周春陽實在看不下去了。
「過了。」初一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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