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沒多大一會兒，初一就感覺到了睏倦，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愧是土狗, 汽修老大土狗初一, 能做七十個俯卧撐沒當場趴下一VS六的汽修老大土狗初一。
「晚安。」晏航回答。
-這周末有事。
「不愧是狗哥，」晏航靠回沙發里，「三句話就把天給聊死了。」
他有些意外，雖然不像晏航那樣微信上只有一個好友，但就算把好友加滿了，正常情況下，除了晏航，也不會有別人給他發消息了。
「裝好了，你先上線，刑天小哥哥就是我，」晏航拿了顆葡萄，「你先把新手教程什麼的弄了熟悉一下。」
「這哪聽得懂，」晏航說，「你找頭豬聽聽看，差不多就是那個效果。」
「……你是傻子嗎？」晏航笑了，「誰能不做夢啊。」
也許是宿舍的同學。
初一往他那邊蹭了蹭，繼續看著電視，聽出來了晏航是在小聲說著英語，大概是跟著電視試著翻譯。
「沒，」晏航說，「打錯了估計。」
電視就熟悉得多了，姥姥和老媽每天晚上都盯著電視，無論電視上演什麼都能看一晚上不帶換台的。
「什麼姑，娘？」初一愣了。
「……你覺得這是說完了？」晏航看著他。
「你做夢嗎？」他問。
「我就多餘問你。」晏航笑了。
接著很快地掛掉了電話。
「後天。」初一說。
其實對於很多人來說，玩電腦應該更有意思，但初一基本就沒玩過，他能有個手機都很不錯了，現在讓他拿著電腦，他也不知道應該幹什麼。
初一沒忍住笑了起來：「這麼萌，萌噠的招，招式快教，教我吧。」
「會啊，」晏航說，「人山人海。」
初一笑的笑，晏航的這個回答突然讓他感覺暖洋洋的。
他隨便找了個台，看人介紹各地美食。
「貝殼兒，」晏航看著手機念著，「帥哥，你軍訓結束了嗎？」
他以前真沒注意過初一有這麼大手勁兒。
「不。」初一覺得下劃線太草率了，萬一他將來牛逼了，人家叫他的時候是土狗下劃線，多難聽，他想了想，重新輸入了名字。
晏航看著自己的手，感覺再來一分鐘, 他的手就能被初一給捏碎了。
「沒。」初一回答。
他跟著晏航笑了起來。
「能，不能嚴，嚴肅點兒啊。」他說。
他非常難受，也非常心疼。
「那現在，睡就能睡，著嗎？」初一知道晏航時不時會失眠。
「弟弟過來了？」保安笑著跟晏航打了個招呼。
「嗯，」初一點了點頭，「你不也，沒成，功過嗎？」
「我也有，」初一在一片混亂中，隨便挑了一句，「你看嗎？」
「行吧，」晏航笑了起來，「那你看電視還是玩電腦？」
「哼哼什麼了？」他趕緊追了一句。
他想摸手機過來看看幾點了，但又一直沒敢動，晏航那種睡眠質量，睡著估計不容易，他想讓晏航自己醒。
「那算，算了吧，」初一有些鬱悶，「破游，戲還花，花錢。」
晏航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啊！」
「我沒，沒有夢，到晏叔叔，」初一說，「我只夢到，你了。」
晏航嘖了一聲：「小土狗也有腹肌了？」
「嗯。」初一應了一聲。
「要。」初一回答。
「小可憐兒，」晏航看著他，「連什麼遊戲都不知道？」
接起電話之前，他想過可能是老爸打來的電話，但現在他卻可以確定，電話那頭的人絕對不是老爸。
「看電視。」初一說。
快走到樓下的時候，初一才反應過來：「弟弟？」
「嗯？」他轉過頭。
洗了一半的時候，他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一聲，是微信的提示音。
是啊，不就是夢見晏航光著膀子做俯卧撐嗎，也許就是因為沒有見過晏航光膀子的樣子，所以才會不好意思和尷尬。
「貝殼兒？」初一還是沒反應過來。
「能花錢的游，戲不花錢肯，肯定玩不下去。」初一雖然只玩過貪吃蛇，但這些概念還是有的。
「這是我的睡覺提示音，」晏航說，「表示現在是我入睡的最後期限。」
初一拿著洗好的水果出來，捏了顆葡萄，一邊吃一邊看了看手機：「這不，不是說，完了嗎？」
「要不我捏你兩下試試？」晏航嘖了一聲，「看看你是不是很壯實。」
貝殼兒馬上又發了一條過來。
土狗非常不爽。
「自己悟去吧，」晏航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走到樓下時，初一一眼就看見了小刺蝟，正趴在路邊的草叢裡，面前照例放著幾塊碎蘋果。
「做俯，卧撐。」初一再次想起了夢裡的情形。
晏航笑了笑：「嗯，用什麼名字？」
「耍帥失敗了唄？」晏航笑著問。
「奏吧。」初一死死捏著他的手。
「你看你的，」晏航笑了笑，「我練習呢。」
「切克鬧，」他回應，「葡萄桔子來，一套。」
「土狗，」初一說，系統提示他名字重複了，「這名字還有，有人搶啊？」
「說，完了啊。」初一回頭看了他一眼。
「嗯，弟弟，」晏航點了點頭，「我告訴他的。」
「狗哥, 」晏航看著他, 「商量個事兒唄。」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初一握緊了手裡的鋼鏰兒。
「非常偉岸，」晏航伸手過來也在他肚皮上拍了拍，「挺結實，真不是當初的小土狗了，可以叫一聲狗哥不用找補了。」
非常舒服的感覺。
「你練，練過了？」初一有些吃驚，他很清楚地記得晏叔叔說過晏航這一招一直沒掌握好，每次都失敗，就算成功也純靠的是使勁兒。
「……我現在帶不了，」晏航笑了笑，「我鑽石，帶不了你。」
上樓進了屋之後，初一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一個大筐，還真是一整筐的葡萄和桔子。
「看到沒，」晏航沖他抬了抬下巴，「刑天小哥哥的腹肌。」
初一沒來得及反應，就看他一揚手把上衣脫掉了。
「怎麼樣狗哥，」晏航鬆開他的手，撿起鋼鏰兒放回他手裡，「服氣嗎？」
「來和-圖-書，」晏航大概是睡不著，這麼一笑更加精神抖擻了，乾脆坐了起來，伸手把燈打開了，「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好身材。」
晏航沒說話，過了幾秒鐘之後他笑出了聲音。
手機上沒有顯示電話號碼，只有「私人號碼」四個字，愣了兩秒之後，晏航感覺自己心跳突然加速。
「有消息。」他提醒晏航。
初一這會兒心裏突然很不好受，晏航以為他是夢到了一年前的事兒, 馬上安慰, 又小心而迅速地換了話題。
洗完澡，他換上了上次放在這裏的衣服，也許是用了相同的洗衣液，他能聞到自己衣服上有熟悉的氣息。
「響了。」初一說。
「我在此隱居已近一年，」晏航說，「內力大增，現在這招錯骨捏捏手已經練到了十成……」
明明晏航比他難受得多, 畢竟當初是能確定晏叔叔是受了重傷的，而他們父子倆的感情非常深。
無論初一之前有過多少尷尬，這一段路程還是讓他覺得享受。
「崔叔拿來的，」晏航說，「不知道誰給他送的，他每天打汁兒都快喝出糖尿病了，強行塞給我一大堆。」
「啊。」初一也看著他。
愣了幾秒之後晏航抬了抬眼睛：「怎麼樣了？」
-這周末有沒有時間呀？
「這個話題你讓我怎麼嚴肅啊，」晏航伸手在他腦袋上搓了搓，「就這麼一個夢你之前還不好意思呢？」
「你……」晏航看著他，「要回宿舍嗎？」
一直到晏航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他才猛的驚醒，一下坐直了：「啊？」
「不，不用了，」初一笑了笑，「你想，舔的話我陪，陪你。」
聽著晏航在旁邊輕輕地翻身，初一咬了咬牙，翻過去臉衝著他，輕輕在他胳膊上摸了一下：「晏航。」
結果沒想到折騰半天還得自己先掙扎，本來就眼花繚亂挺受罪的，唯一的支撐現在還落空了。
「不花也行……」晏航話還沒說完就被初一打斷了。
「……啊！」初一像是猛地睡醒了似地鬆開了他的手。
他有點兒迷茫，抬頭剛要問晏航，卻發現晏航看書看得特別投入，嘴裏叼著支筆一上一下地咬著，眼睛盯著書。
晏航低沉而又有些細碎的低吟，傳進耳朵里時，像是有人在頭皮上輕輕按摩，一陣陣酥|癢的感覺從耳後一波波爬向肩膀和後背。
「那你到底還要不要我教你啊？」晏航問。
「加個下劃線就行。」晏航說。
他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泛著紅光的夜空。
「為什麼是弟弟？不是朋，朋友？」初一問，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更想聽到朋友這兩個字，彷彿一種執念。
「讓你開，開眼。」初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坐了起來，把自己上衣給脫了，一拍肚皮，「偉，偉岸不？」
「人問你這周末有沒有空，」晏航沖廚房喊話，「有空沒啊狗哥。」
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還算早。
「說能打排，排位了，」初一說，「你帶我，打嗎？」
「送你回去？」晏航回手扒拉了一下hｅtubｏoｋ•com•ｃｏｍ他的頭髮，「明天要早起嗎？是不是該上課了？」
「是啊。」初一說。
「哦，」初一盯著屏幕，對於一個只玩過貪吃蛇的人來說，這個遊戲的界面複雜得他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我得先想，想個名，字。」
「我不管了，」晏航把手機放到茶几上，「我還得幫你中譯中，太費勁了，你一會兒自己回吧。」
「宿舍晚，上都玩游，遊戲，」初一嘆了一口氣，「我玩不，明白，都不知道他，們玩，玩的是什麼，沒，意思。」
「那個……」他想要說點兒什麼，但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想要快點兒給晏航一個回應，讓晏航知道自己沒事, 他在晏航手腕上捏了一下，「我那天捏，捏人手來著，沒捏動。」
「吃」晏航往沙發上一倒，「你手機拿來，我幫你把遊戲先裝上。」
初一鬆了口氣，這一個星期以來他的那些茫然和無措，被晏航一句話給打散了。
「那還說這麼一通廢話，」晏航看了看手機，「走吧，回去先幫你把遊戲裝上。」
看了一會兒之後，他聽到了很低的說話聲。
晏航愣了愣，沖他豎起拇指：「牛。」
倆人穿好衣服躺回床上之後，初一才突然感覺到了不好意思，黑暗裡瞪著眼睛，感覺自己臉紅得能穿透黑暗。
「伙食真，好啊，」初一蹲到小刺蝟旁邊，「我都好，好久沒吃水，果了。」
保安的記憶力不錯，這才是初一第二次過來，他卻已經能認出來了。
「嗯，」初一說，「就什麼開，開黑，聽不懂。」
早知道是這樣，他都不會讓晏航幫他裝遊戲了，之前還想著能讓晏航帶他，然後還能跟宿舍里的人一起玩。
這樣狀態的晏航，他不敢出聲打擾。
「就是，你會夢，夢到人嗎？」初一小聲問。
「這姑娘是誰啊？」晏航拿著他的手機走到廚房門口，沖他晃了晃，「我可看到內容了。」
「我那有葡萄和桔子，」晏航說，「一大筐呢，都歸你了。」
「喂？」晏航又看了一眼屏幕，接通了的。
「嬌，花啊。」初一說。
「買這，這麼多，能吃，完嗎？」初一愣了愣。
但晏航是什麼時候把胳膊腿都搭到了他身上，他就不知道了。
晏航幫初一給貝殼兒回了消息，由於初一的回復過於簡單，他怕小姑娘尷尬，擅自做主，多加了個句號。
「我會變也沒撩著啊。」晏航笑了起來。
「洗個澡睡吧，」晏航說，「感覺你都快做夢了。」
「哦。」初一搓了搓臉。
「不是鬧鐘，」晏航打著呵欠拿過手機看著，「是電話。」
「我一共就幾，幾套衣服。」初一說。
-啊好失望。。。
晏航關掉了燈，隨著黑色在四周漫開，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
「數，亂了，」初一說，「一直沒數，明白。」
折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系統提示他可以打排位了。
「就知道你，肯定會，」初一笑了起來，想了想又仰起頭看著他，有些擔心，「要花，錢嗎？」
https://m.hetubook.com.com-嗯。
土狗很兇。
跟刑天小哥哥面對面坐著都不能一塊兒玩，還玩個屁啊。
「我說，說夢話了，嗎？」他問。
「人找你呢，趕緊給人家回復，」晏航拿著手機，「我幫你回，你說吧。」
「怎麼了？」初一坐了起來，看著他。
跟晏航一塊兒回家的這種感覺，每次都讓初一覺得很舒服，說不上來是踏實還是幸福。
「還沒屁，響呢，能鬧什麼啊？」初一有點兒迷茫。
「土狗，」晏航有些感慨，「在撩妹子這方面，我真的很佩服你。」
「啊！」初一回手想拿過手機來看一眼的時候想起了貝殼是誰，「我在火，車站取，取票認識的，她幫我取，票。」
一個重要的人，一個目的地。
「好。」初一說。
「哎，給我笑精神了，」晏航嘆了口氣，「趕緊睡，明天我還要應付討厭鬼。」
「嗯，來玩。」晏航笑了笑。
「我沒有！撩！」初一嘆氣，「我又不，不會變，魔術。」
「是鬧鐘。」晏航說。
「嗯，」晏航點頭，「你……」
「我去洗，」初一進廚房拿了個小果籃出來，把葡萄拎了幾串放進去，「你吃嗎？」
初一心裏一驚，他現在對做夢兩個字相當敏感，一聽到就會一陣尷尬，而且還會非常緊張。
出了事之後那麼長時間里恢復不過來的晏航現在卻在安慰他。
一不小心就讓晏航傳染成了傻子，毀了土狗一世英名啊……
他覺得自己應該尷尬，但意外的是並沒有，只覺得很舒服，就像以前晏航抓他頭髮，彈他腦門兒時的那種舒服。
「我是說不花也行，」晏航說，「初·葛朗台·一。」
初一閉上眼睛，聽到晏航的手機輕輕滴了一聲。
晏航猛地笑得更厲害了：「你是不是沒見過我光膀子，所以特別震驚啊？」
「要不你拿我號玩？」晏航問。
「要不你扔幾套衣服在這兒得了，」晏航洗完澡進了卧室，「方便換。」
兩人沉默地對著大海發一會兒呆，晏航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夠了嗎，要不要過去舔舔？」
老爸雖然總是沒個正經，但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拿這樣的事來開玩笑。
「咱能輕點兒捏嗎？」晏航說, 「手骨挺細的, 再使點兒勁肯定斷, 真的。」
「演技不錯啊。」晏航笑了。
這名字非常好。
一直到他感覺兩人貼在一起的皮膚上都開始冒汗了，晏航才終於動了動，翻了個身。
「我也不知道，」晏航嘆氣，「我平時也沒這麼跟人聊過。」
「差等，級嗎？」初一愣了愣。
晏航覺得初一有一點特別讓人喜歡的，就是他條件反射的這些話, 無論是緊張的時候, 難受的時候，永遠都能在第一時間里以神一般的反應速度出現。
不過餘光一直停留在晏航那邊。
這一個晚上，初一睡得都不太踏實，雖然沒做夢，但他感覺晏航每次翻身他都知道。
「要我教你嗎？」晏航問。
他頓時覺得手腕一陣酸麻，雖然還想努力反抗，但手指已經開始發軟，緊跟著就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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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初一應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光，光著膀子。」
「嗯？」晏航輕聲應著。
「那你該反，反省了。」初一說。
接下去他就自己開始新手旅程，晏航摸了本書靠在沙發那頭翻著。
「誰說的，」晏航拿了個鋼鏰兒放到他手裡，「抓緊。」
晏航把手伸了過來，先是捏住了他的小臂，然後手指往下一路滑到了手腕上，沒等初一從彷彿是在按摩一樣的舒服感覺里回過神來，晏航的手指突然在他手腕上一錯一捏。
「不玩了。」初一堅持自己的決定，土狗和土狗的倔強。
初一把自己的手機解了鎖遞給他，捧著小果籃進了廚房。
初一皺了皺眉，如果今天晚上晏航失眠，那罪魁禍首可能就是他，因為他脫口而出的那句「晏叔叔」。
而且大半夜的定個鬧鐘是要幹嘛？
他眼睜睜的看著晏航把他的手指一根根輕鬆撥開，再捏著手腕向下一轉，他手裡的鋼蹦兒掉到了地上。
一邊樂一邊往初一身上拍了幾下：「做俯卧撐啊？做了多少個啊？」
「那我該怎，怎麼回啊？」初一坐到他旁邊，拿過手機低頭看著，「我也沒，跟別人聊，聊過。」
「明天肯定得紫一塊。」晏航甩了甩手。
初一張著嘴，腦子裡亂鬨哄的，不知道是該指揮眼睛先看腹肌，還是該先感慨一下晏航這樣的人居然會有這麼幼稚的行為。
「一塊反，反省吧，」初一把手機放回了茶几上，「遊戲裝好，了嗎？」
話剛說完，晏航的手機響了。
「沒說，」晏航笑了笑，「就哼哼了兩聲。」
「不玩了。」初一很乾脆地退出了遊戲。
那邊依然一片寂靜，連雜音和電流聲都沒有，晏航皺了皺眉。
「醒了啊？」晏航在旁邊問了一句，「還早，我鬧鐘沒響。」
「晚安。」初一說。
雖然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最多也就是一秒鐘之後，初一飛快的回答：「不。」
「啊，」晏航翻了個身跟他面對面地側躺著，「夢到我什麼了？」
晏航還在笑，初一都能感覺到床墊都被他笑顫了。
初一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你有，沒有夢，夢到過……我？」
晏航把遙控器扔給了他。
「是哦，忘了你是個摳門兒精，」晏航笑了笑，躺到他旁邊，「關燈了啊？」
「哪位？」接起電話的時候他的手抖得厲害。
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他沒再出聲，安靜地聽著晏航的聲音。
「嗯。」初一應了一聲。
晏航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初一聽到他笑了笑：「你怎麼了啊？」
「喲！」晏航在客廳里喊了一聲，「喲喲。」
早上睜眼的時候，覺得晏航大概是把他當成了抱枕。
「不一定能，只是個心理暗示。」晏航笑了笑。
「弟弟聽著親近些啊，」晏航說，「一般熟不熟都會介紹這是我朋友，如果說這是我弟弟，感覺就不一樣了。」
晏航這句話，突然讓他一下就放鬆了。